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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易折腰——八匹

时间:2020-01-02 10:05:02  作者:八匹
  谢元娘看到这一幕不高兴了,她语气淡淡道,“刘妈妈到是有趣,连后厨的婆子都带了过来,知道的是问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衙门审案子呢。”
  孔氏喝道,“元娘,住口。”
  要给贾侯府一个交代,此时这样做是落谢府的面子,可是夫君只是一个五品的主事,怎么可能得罪得起贾侯府。
  此时便是被传出去被人嘲弄,孔氏也故不上那些了,便是孔氏出身的嫡女向人低头,这样她也不在乎了。
  谢元娘撇嘴,活了两世,她还真不怕丢这个人,既然是自己不争气,她再多说那些又有何用。
  谢文惠只想着这事快点解决,哪里会让谢元娘倒乱,“元娘,贾夫人在场,又岂会乱了规矩,叫下人过来问话,也不过是将事情弄个明白。”
  谢元娘回视她,不语。
  谢文惠更怕她这副样子,干扯了一个笑出来,却是吩咐刘妈妈问话,刘妈妈听了之后,便一个个的当着贾夫人的面问话,问人在做什么,又有谁是证人,等一圈问下来,还真没有人看到贾公子与夏姑娘是怎么回事,而且每个人都有人证,没有落单的。
  贾夫人面上的笑就快保不住了,她从牙缝里挤出话道,“这事到是巧了。只是这样一来,要如何是好?”
  谢元娘就差笑出声来了,女子换衣衫撞进去,男子当然要负责,贾夫人现在这样说,岂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有让谢府出面解决压下此事之意,这样的厚脸皮,旁人还真比不了。
  “是府上二姑娘约我见面的。”贾乘舟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
  孔氏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办,侯府提出来的是个难题,若是站在侯府那边,那么谢府也得不到好,帮着权贵人家坏女子名声的话传出去,没有证据就是这样的流言也能毁掉谢府,可若是不站在贾侯府那边,就势必将对方得罪了。
  正挣扎间,听到贾乘舟的话,无疑是夏日里送来的凉风,孔氏立马来了精神,“元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也厉了起来。
  谢元娘挑眉,“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不知贾公子说是我约的,可有何证据?”
  “是你院中的丫头递给我的纸条。”贾乘舟神色冷淡淡,“纸上写着二姑娘有其师傅的画作要让我欣赏。”
  这也和地场的众人说明白了,为何贾乘舟会赴约,又有谁会拒绝掉兰襟居士的画作?
  孔氏纵然不喜小女儿,此时却也不得不站出来,“其实外面一直有误解,元娘说是兰襟居士的弟子,不过是她糊涂的,哪里当得了真。”
  在孔氏看来,纵然背上一个说大话的名声,也好过比私下里给男子写信私约要好。
  侯府是好,可此时孔氏也看出来贾侯府的人不好相与,此时又闹成这样,这亲事自然是不成了。
  谢文惠抬眸,正对上谢元娘看过来的眸子,心一紧,强忍着心虚没有避开,深吸一口气,“母亲,元娘不说与兰襟居士的事,无非是大师不喜欢被人议论。此时要紧的还是把眼前的事弄明白了才行。
 
 
第277章 认栽
  贾公子说是有纸条,不如把纸条拿出来,让众人看看,还有说给他送信的丫头,不知是哪个丫头,贾公子也可以指认出来。”
  贾夫人目光凌厉的扫了谢文惠一眼,回头看向身旁的儿子,“舟哥,把纸条拿出来。”
  贾乘舟这才将衣袖里的东西拿出来,眼下也算是有证据了,可看到谢元良好稳如泰山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贾乘舟心却直直的往下沉。
  知道东西拿出来也无用,他今天是着了谢府的道了。
  纸条一拿出来,贾夫人便接了过去,直接打开来看,待看到里面写的字之后,眸里有着得意,随后将纸条递给身边的丫头,丫头又恭敬的纸条送到孔氏的手里。
  孔氏还在不高兴长女站出来说话,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多说,此时接过了纸条,扫了上面的字之后,放到了桌子上,“我看着不是元娘的字,是不是弄错了?”
  孔氏恼哪里都有小女儿惹的祸,却又不得不站出来帮她说话,这样不得已的举动,让她很不舒服。
  “今日的事,我看那个送信的丫头也是找不出来了,就是冲着我家舟哥来的,夏家是哪家,还要从谢夫人这里打听一下。”
  孔氏听了这话,心都凉了,知道是得罪了侯府,却又不得不把夏府情况说了一下,贾夫人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听了之后,站起身来,“今日在府上出了这等事,总不好再呆下去,至于夏府那边,明日侯府这边自会去赔礼道歉。”
  贾夫人气势凶凶的带着儿女走了。
  孔氏还是打起精神送了出去,送走了贾侯府的人,还有夏绮玉在,孔氏此时也不作做样子了,紧拧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却瞪在了谢元娘的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外人走了,孔氏也不怕被发现什么了。
  谢元娘扭头看谢文惠,“我一直在自己的院里呆着,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个棒槌此时也看出来是谢文惠利用她而引诱贾乘舟上勾,又知道夏绮玉攀附权贵的心思,这才算计成功,而坏了贾侯府要与谢府结亲的事情。
  谢元娘看着谢文惠呵呵的笑了两声,昨天是谁一副要撕了人说彼此互不干扰的?今天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吧?
  不疼吗?
  谢文惠不看谢元娘,过去挽孔氏的胳膊,“母亲,女儿也被这事吓到了,元娘的性子女儿也了解,她在是胡闹,也不会拿别人名誉开玩笑,我看这事怕是夏姑娘自己做的吧。夏姑娘今日便一直亲近贾姑娘,便是女儿都看不下去。”
  “这个没有脸皮的,这不是害咱们谢府吗?”孔氏一想到这个就恨的直咬牙,也顾不上再去针对小女儿,带着刘妈妈怒气冲冲的往前院去了。
  前院还有个祸害精,总不能放在那里不管。
  孔氏也不能这样直接将人送回去,而是让人去夏府送信,直接把夏夫人接来了。
  夏夫人一来,就将女儿搂进了怀里,“玉姐,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快和母亲说,便是拼了这条命,母亲也要为你出头。”
  在路上,刘妈妈已经将事情经过说给了夏夫人,夏夫人听到对方是贾侯府的二公子,喜的差没点没有笑出来,任府的亲事没有攀上,此时搭上了贾侯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夏夫人也觉得硬气了起来,此时自然要把事情闹大,这样才能逼迫贾侯府那边给一个交代。
  孔氏也不傻,看到夏夫人的作派及听她说的话,便不客气道,“夏夫人,这事还要问问府上的姑娘,女眷都在后院,为何夏姑娘却跑到了前院招待男客的地方?”
  “母亲。”夏绮玉再次低声哭了起来,“女儿的裙子沾了茶水,要去换一条,只跟着府里的丫头走,哪里分得前院后院。”
  噗嗤。
  谢文惠不给面子的笑了,“夏姑娘,谢府又不是什么大门第之家,你是从前院进的后院,只一条路,便怎么分不清前院后院?这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吧?”
  “大姑娘这话是何意?往日里看你也是个温柔恬静的姑娘,今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知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吗?”夏夫人咄咄逼人。
  孔氏早就视夏家母女为眼中钉肉中刺,“夏夫人觉得愿望了你女儿,便带着你女儿走好了,找能评理的地方,也让大家都评评理,我们谢府做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对峙公堂。”
  都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夏夫人之前还打算好好吵闹一翻,此时到是怕了,“谢姐姐这是何意?”
  谢姐姐?
  改口到是快。
  孔氏心下鄙视,面上冷声道,“事情出在夏姑娘身上,我怎么想并不重要,侯夫人走时已放了话,说明日自会去府上赔礼,夏妹妹还是准备明日怎么和侯府说吧。”
  谢府不过是个五品主事,自然做不得侯府的主。
  孔氏将话点出来,夏夫人眸子转了转,也明白了,这事不管拿到哪里说,女儿的名声终是不好了,眼下重要的是要让侯府负责才是,若贾侯府只想压下事情道歉,那这事可不容易了。
  孔氏提点过后,也知道不好撕破脸,走过去扶起夏家母女,“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知要如何面对你,玉姐到府上来做客,又出了这样的事,偏又如何都查不出来,这事你说……”
  孔氏虽然说了软话,却没有将错揽到自家的身上。
  夏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恨的直痒痒却也不好多说旁的,只说自己的女儿命苦,孔氏这才又让人备了马车,将夏家母女送走。
  这一天,终于是安静了。
  孔氏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可太多的问题摆在眼前,她又不能不去处理,叫了大女儿坐下来说话。
  “惠姐,只有咱们母女两个,你和我说,到底是不是元娘做的?现在也没有外人,你不用护着她。”
  谢文惠此时却通体舒畅了,“母亲,女儿都说了这事不是元娘做的,她再胡闹也不会这么胡来。”
 
 
第278章 应承
  孔氏却不信,“你不必事事护着她,她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这次的事决不能轻饶她。”
  想到错过了侯府的亲事,孔氏越发觉得对不起大女儿。
  谢文惠见母亲盯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母亲这么看我做什么?”
  “没事没事。”亲事没了,自己一个人失落也就算了,若是让女儿知道了,反而惹女儿失落。
  孔氏没有说,谢文惠也假意不知道,“母亲忙碌了一天,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待父亲回来了,再商量一下这事看和侯府那边怎么解释。”
  孔氏颔首,谢文惠这才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谢文惠一脸的淡然,走到了后院的甬道里,她才停下来,“那小丫头可找人封好口了?”
  “姑娘放心,人是奴婢从外面街上随意找的一个叫花子,并不知道这是谢府,办完事之后便将她打发走了,日后也寻不到府上来。”言心小声回禀。
  谢文惠满意言心办事隐妥,在知道贾夫人要上府里的这一刻起,谢文惠就把自己想好的主意实施起来,或者说她早就在贾侯府盯上她那一刻,就一直在准备着这一天。
  她知道夏绮玉想进入权贵世家,哪怕为妾哪怕失了名声,只要事成便可,她也是在上次在贾侯府的宴会上,才注意到贾乘舟对谢元娘的心思,这也是让她计划能如此顺利的原因。
  贾乘舟今生心里有谢元娘,那么前世呢?是不是中意的也是谢元娘?
  那么也就说通了为何成亲之后,近一年又是在喝多之后才与她同房,竟是因为谢元娘。
  谢文惠恨极了贾乘舟,自然不会嫉妒吃醋,可是对方是谢元娘那就不同了,转念想到前世也是她把谢元娘推到湖里,到也为自己出气了,心情便又平静了下来。
  “姐姐。”谢文惠胡思乱想间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看去。
  谢元娘站在青山院的院门口,淡淡的看着谢文惠,只唤了这一声,也不说别的。
  谢文惠回头道,“言心,你先回去。”
  言心担心的往二姑娘那边看了一眼,才回了望月楼。
  甬道前后尽头没有外人,只有姐妹二人,一个仍旧是靠着院门口门着,像债主在要债一般,一个淡然的站着,不过看眼神总是有些心虚没底气。
  “咱们即都是重生的,便各做各的,互不干扰,这话是姐姐昨日说的吧?”谢元娘挖了挖指甲,才抬头,“今日我怎么觉得脸这么疼呢?”
  谢文惠原还心虚,结果听谢元娘这么嘲讽她,立马又硬气起来,“要怪只怪贾乘舟惦记着你,勾引姐夫,你自己的错。”
  “姐夫?哪里来的姐夫?”谢元娘嗤笑出声,“姐姐不会还当成前世活呢吧?若真是这样,又如何给自己的夫君弄个小妾到身边?姐姐还真是贤惠。”
  “谢元娘,我又没有算计你,也没有让你怎么样,只是利用你引诱贾乘舟,这不算互相干扰。”谢文惠被嘲讽的极不舒服,“你明知我前世过的如何悲惨,又何必拿这个来嘲笑我?你前世有给你告命的夫君,还有帮你教养孩子的长辈,明明以那样名声嫁进顾府,婆婆仍旧疼爱你,甚至连老夫人都待你如亲生孙女,和我比起来,你哪里过的不如意?如今我不过是为了自己不再走前世的老路,利用你的名义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是我,你是你,姐姐这是要混为一谈吗?”
  谢文惠不作声了。
  谢元娘,“姐姐不说话,那便是知道不能混为一谈,那又何必说这些?前世我背着那样的名声嫁进顾府,母亲是怎么待我的?姐姐不知道吗?姐姐命运不好,我看不必然吧?不是还一直享受着我的愧疚,享着受顾府的一切好的待遇吗?明知道我的名声坏了是母亲所为,姐姐可有告诉我?没有,仍旧让我对母亲愧疚着,看着我活在愧疚中。”
  “现在提起过的悲惨,不觉得好笑?”
  “姐姐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今日之事便算了,什么事有一不能有二,这事再有一次,我可是要生气的,至于后果,总会让姐姐不喜欢。”谢元娘目光冰冷的扫她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谢文惠咬着唇。
  她是知道谢元娘的名声坏了,一切是母亲算计的结果,可是看到谢元娘过的那么好,她嫉妒,所以她一直没有挑破,甚至看着谢元娘活在愧疚中。
  谢文惠失魂落魄的回到暖阁里,望着窗外的花草发呆,明明她做这一切是高兴的,为何面对谢元娘的指责时,心竟然闷闷的。
  晚上,马府的书房里。
  马尚握着手里的帕子,看着里面的碎银子,唇角又翘起了几分,若不是他眼急手快,这块银子要是打上了,少不得要紫了。
  听到外面下人的问安声,马尚才将手里的帕子塞进衣袖里,规矩的站好,便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
  “来多久了?”来人正是马首辅,马尚的祖父。
  人看着很威严,不过太瘦,却很精神。
  马尚作揖,“祖父。”
  马首辅坐到椅子后面,打量着孙子,马尚瘦弱的身上能找到几分马首辅的样子,马首辅满意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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