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宛乔摸了摸褚安州没能碰上的脸颊,心中一阵难受。
要是上辈子褚安州对她这么做,她肯定会吓到,毕竟她一直觉得褚安州对她绝对算不上热情,突如其来的亲密肯定让她匪夷所思。
但这辈子,用靖王跟恩人的身分,他时不时的碰触,让她一直心有悸动,他的碰触能让她脑补一大堆暧昧情思。
唉,为什么让她发现那三颗小痣呢?她感觉,现在怎么感觉都不对劲了。
碧儿默默看着两个主子的互动,松竹梅三个去将胥院为曹宛乔做搬过去的准备,只剩她跟曹宛乔在这里,便忍不住上前道:“娘娘跟王爷吵架了吗?方才奴婢们都不敢说话。”
曹宛乔见碧儿的眼神是真诚的关心,叹了口气,偏头反问:“算是吵架吗?”
碧儿恨铁不成钢的说:“怎么能吵架呢?大伙儿都说娘娘特别厉害,进府没多久,方侧妃就落了马,府里根本没有贵妾能跟娘娘比,我听松儿姐姐说,不曾见王爷对任何人这般上心,娘娘势头正好着呢,怎么就吵架了呢?”
曹宛乔在心里腹诽,褚安州那人,上辈子也没见对谁上心,难怪这辈子一穿过来满院子妾室,他仍是那般巍然不动。
不过……曹宛乔曾以为自己也是褚安州‘不上心’的其中之一,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是有些特别之处吧?
但想到自己这一个月来像个花痴一般对甩掉的前男友各种心动,她就想撞墙。
“做夫妻哪有每天都好的,有矛盾很正常,妳下回就跟那些人说,我跟王爷……一切都好。”
曹宛乔硬着头皮这般吩咐碧儿,碧儿虽不认同,但在其他丫鬟们面前得为王妃帮场子,这她还是知道的,便乖巧应是,打算跟其他丫鬟们说八卦时,要吹得娘娘仍是特别受宠!
身为王妃,曹宛乔什么都不必做,自个儿抬了尊步走到将胥院就是,那儿自然已有许多奴仆布置妥当,她走进院子,入眼就是那架秋千,便走过去,捻了捻上头经常更换的鲜花装饰,不小心扯下朵花瓣来。
她不禁心疼的喊:“呀,快帮我拿个胶来,把花瓣黏回去。”
碧儿忙上前说:“娘娘,不要紧的,这花时常换,掉了朵花也看不出来。”
曹宛乔愣了一下,哎,她矫什么情呢?不过是想起跟褚安州在这儿那愉快的时光,不禁舍不得罢了。
她瘪了瘪嘴,捻着那花瓣,走进将胥院寝殿里,默默放在了梳妆台上。
将胥院是她嫁进来之前就住过的,摆饰也是依她喜好换过了,粉色的大软床铺,她坐在床上,眼神直觉看向左侧,那是平天院寝殿里,褚安州睡的方向。
当然此处是没有榻的,她让人给摆了张书桌,依着她上辈子的习惯,写个字还得跑到书房去,麻烦,所以让人不成体统的在寝殿里直接摆上文房四宝。
一想到晚上褚安州不会在她半夜惊醒时,睁眼就在那儿,梦蝶坠楼而死的画面又跳进她脑海里,曹宛乔打了个寒颤。
她摇摇头,费力把那画面赶出自己脑海。
唉,为什么上辈子褚安州不像这辈子对她那么好呢?她肯定不会分手的呀,哪像现在,既贪图他的温柔,又觉得前男友这存在令人别扭。
她搬到将胥院的第一晚,是胡乱混过去的,啥事都不想做,晚饭也没好好吃,还有些心虚,毕竟褚安州叮咛她要多吃些。
隔日一起床,她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希望一睁眼已经回到现代去,做她平凡无比的小白领,为每日的温饱做努力就好。
碧儿为她梳洗,曹宛乔觉得有些懒散,便没让碧儿替她上妆,松儿上前来问:“娘娘,早膳要呈上了吗?”
曹宛乔意兴阑珊,闭眼还有些迷糊,便说:“再等会儿。”
松儿还没应是,只听得外头响起一片请安声,曹宛乔也听到了,睁开了眼,将胥院里除了她还有谁来需要请安?
心中有些七上八下,昨晚没见褚安州,可自己也没好好利用时间整理思绪,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呀?
她赶紧照镜子,后悔方才没碧儿上妆,现在素净一张脸蛋,是不是太没精神了?
四个贴身丫鬟做好准备要跪地请安,抬头看到褚安州时,却同时一愣,曹宛乔想着怎么没有听到她们请安的声音,便回过头去,自己却也不由得呆住。
眼前站着鼻梁挺直,眉眼淡然的男子,薄唇轻抿,显得面色有些冷淡,光洁的下颚线条坚毅,开了口,声音低沉醇厚道:“这个时间还没吃早膳吗?”
曹宛乔还红唇微张的愣在原地呢,褚安州他,竟刮掉了那把大胡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实在太忙了,这两天评论比较多,我都找时间看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鼓励,提的建议我也会铭记在心,请继续带着轻松的心情看这篇故事~
第47章
那张清俊的脸彻底露出来后,曹宛乔傻呼呼的想,哎,这果真是她前男友啊!
褚安州的长相本就偏学者类型,先前那把大胡子衬得人气势凶悍,现在倒有种风流翩翩的印象,曹宛乔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想到刮胡子了?”
底下四个婢女特别尴尬,方才差点没认出主子来,现在又不好意思开口请安,既然王妃搭了话,她们几个面面相觑,默默退了出去。
褚安州身后跟着留福,他先对留福交代:“将早膳呈上来。”
说完,才走到曹宛乔面前,摸摸自己下颚,道:“我想这胡子也没有用处了。”
曹宛乔愣怔,才明白过来,她已经发现他的真实身分,继续蓄这个大胡子也没意思。
她不知道的是,褚安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用自己本来的真实面貌重新跟她相处,才刮去了那把大胡子。
曹宛乔还穿着单衣,之前住平天院,穿得多随便她都不觉得如何,现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褚安州那张她特别中意的脸就在眼前,她便起身,将一旁准备好的绸衫拿起来套了。
“你刮了胡子,前院那些先生们没觉得奇怪?”
褚安州一直端详着曹宛乔,见她迟迟不肯跟自己对上眼,不禁有些黯然,淡淡答道:“从前是原身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够男子气概,才特意蓄了胡子,现在靖王府的势力稳固,顶多就是让人议论两天罢了。”
曹宛乔穿好外衣,留福领着人已摆好了早膳,又很迅速的退了出去,她看见满桌食物,不由得皱了皱眉心,只听得褚安州道:“我听厨房禀报,妳昨晚也吃很少,今日还想推迟早膳,不行。”
曹宛乔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他,褚安州的眼神坚定,不容反驳,她嘟嘴鼓腮,喃喃抱怨:“难道我吃几口饭厨房也要报给你听吗?”
褚安州缓了眼神,说:“是我让他们一定要告诉我的。”
曹宛乔顿了一下,无话可说,只好答了声:“哦……”
既然褚安州都亲自到这里催她吃饭了,曹宛乔只好乖乖坐下,一口一口喝粥,褚安州也举筷陪她一起吃,期间曹宛乔忍不住,偷偷抬眼瞧了他好几次。
果然这张脸特别合她心意,在眼前赏心悦目得很,饭都能多吃几口。
尤其没了上辈子那副眼镜,褚安州黑白分明的双眼格外蕴含魅力,单眼皮显得他的目光有些孤冷,抬眸朝人看过来时,却又是那么的温和,让曹宛乔不禁发了呆。
嗯,不对,朝人看过来?曹宛乔这才发现褚安州不知什么时候与她四目相对,她还痴痴的看着那张在她心里就是男神的脸蛋,简直丢脸死了!
她呛了一下,忍不住咳起来,褚安州连忙轻柔的替她拍背,曹宛乔双手掩口,直想把脸埋进掌心。
“吃慢点,妳就是昨天吃太少,今天吃急了。”
褚安州本还想问她怎么一直盯着他不说话,但看她呛到,就没有问,虽然今天曹宛乔吃得比较多,他略微安心,可吃呛了他又心疼。
曹宛乔喝了两口茶,觉得舒服了点,低眸不敢再看他,弱弱的说:“对的、对的,不小心吃急了……”
褚安州自她背上收回自己的手,状似轻松道:“妳今天不似平常那么爱聊天了。”
曹宛乔从嫁进来,三餐吃饭可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叽叽喳喳什么都能说上两句,褚安州略回几个字她就能自得其乐的那种。
听褚安州这么说,曹宛乔只好支吾道:“之前不晓得你是褚安州,再怎么吵我以为你都不介意的,所以才什么都能说。”
褚安州闷闷的辩白:“我本来就不介意。”
曹宛乔一噎,她习惯上辈子在前男友面前端着了,心想人家是学霸,怎么能说些低智商的话题?便一直很介意说话的内容,其实她这人真没什么内涵,瞎聊最内行的。
但她一时真无法继续在褚安州面前展露自己的本性,即使他说不介意,她脑袋却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
尴尬的气氛又在两人之间蔓延,好歹是吃完了早膳,褚安州唤人撤下残肴,对她道:“留福说后院有些事想请妳决断,之前都让我挡了,如今妳在将胥院若嫌无聊,便让他来跟妳汇报吧。”
曹宛乔觉得褚安州这提议很好,自己如今心绪乱得很,找些事来做正好,便说:“之前那些账册名册我也可以重新看起来了,争取尽早接过管理后院的工作。”
褚安州微微颔首,打算离去之际,忽然停步,垂下眼帘看她,曹宛乔心跳快了一拍,褚安州沉默片刻,却只是抿了抿唇,又转身举步而去。
曹宛乔不明所以,一直屏着呼吸等他下一步动作呢,见他离开了将胥院寝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忍不住坐在椅子上,头往桌上撞了几下。
妈呀,这尴尬的气氛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呃,娘娘,您还好吗……”
曹宛乔猛地抬起头来,原来是留福跟四个丫鬟走了进来,脸色奇异的看着她,曹宛乔咳了两声,摸摸额头,道:“我没事、我没事!”
她对留福招了招手。“我听王爷说有些事你想问问我?”
留福本欲开口,但想到不过就是一些鸡毛蒜皮小事,比如杨涵的品级一直没有决定,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留福没有犹豫太久,便说:“那些不是什么大事,恰好方才前院来报,顺福、常福两个从平函回来了,娘娘可要先召见他们?”
曹宛乔双眼一亮,忙说:“真的?快召他们进来!”
原是之前褚安州问她可要将曹家人接到杭邑来住,她便使了顺福、常福去平函一趟,跟曹大牛与陶氏商量此事,想来他们两个是带了消息回来的。
顺福、常福显然刚下马车不久,两人皆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曹宛乔见状,有些愧疚的说:“哎呀,倒忘了让你们先休息,这样吧,你们下去好好梳洗睡觉,晚上再来回我。”
顺福、常福两个却摇了摇头,顺福脸色凝重的说:“娘娘还是先听过曹家的状况,心里好有准备。”
曹宛乔闻言,心中咯噔一声,立马站了起来,满脸急色。“什么意思?我家出什么事了?”
她都顾不得如今该称呼娘家,听到顺福这么说,满脑子直觉曹家出事了。
顺福见她着急,不由后悔,忙跪下磕头道:“娘娘莫急,您娘家人都很健康平安,都怪小的不会说话!”
曹宛乔抚着心口,吁了口气,她重又坐下,挥挥手道:“起来吧,要吓死我了,他们既没事,那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顺福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却不敢再说,旁边的常福接着说了下去:“原是小的们带着王府的护卫与厚礼回到平函,才知道您父母带着公子姑娘们回了乡下去,说是买回了祖产的田地,打算耕田过活,本想让书塾先生代笔写封信寄到王府,告诉您这事,却因一些烦心事便耽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投了营养液的小天使,很感动~
第48章
曹宛乔听到曹大牛与陶氏带着弟弟妹妹们回了乡下,有些错愕,但细思又十分合理,之前曹大牛夫妇就跟她商量过是不是应该继续屠户的营生,她嫁得急,当时并没有讨论出结果,想来他们最后决定结束生意,回到祖宅去。
听到曹大牛已经买回祖产田地,曹宛乔很高兴,毕竟这是曹大牛心心念念的一件事,但显然事情不如想象中顺利,曹宛乔便问常福:“你快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常福不敢耽搁,娓娓道来:“小的们立刻转道去了平函城外,找到您娘家祖宅,细问了乔迁一事,原来您嫁到王府后,曹老爷本想继续做生意,因为您那位八叔公承诺了日后进货会便宜些,曹老爷觉得不继续就可惜了,岂料您那位八叔公,却仗着是王妃外家亲戚,在平函城得罪不少大户人家,经常将您挂在嘴边,藉此……咳!”
曹宛乔见常福一脸为难,肯定是不敢直接指谪她的娘家族戚,她便接着说:“是不是我那八叔公藉此欺男霸女来着?”
常福不作声的默认,曹宛乔叹了口气,想来八叔公从前就想攀附权贵,心中肯定积累不少对那些往常瞧不起他的人许多怨念,如今有了她这个‘靠山’,就开始横行无忌起来。
曹宛乔让常福接着说,常福便道:“老爷、太太虽然制止过您八叔公,可那位还自诩是他凑成了您与王爷的姻缘,以恩人自居,老爷、太太无可奈何,正好您的聘礼已搬到家中,便从中拿出一点银子,买回祖产田地,举家搬了回去,若那些您八叔公得罪过的大户人家想找他们主持公道,他们也可避开。”
曹宛乔听到关键词,眨了几次眼睛,忙结巴问:“我、我的什么?聘、聘礼?”
常福理所当然道:“您不知道吗?之前聘礼因在路上,只有送单子到您娘家,后来顺利送过去,老爷、太太自然可以好好利用了。娘娘放心,小的打听过那些田地所费,跟您的聘礼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而已,毕竟您的聘礼可有这个数--”
常福伸出两只手,十指大张,曹宛乔现在才想起自己有聘礼这事,她压根忘了,完全不知道聘礼有多少,现在常福比出十根手指,一旁奴仆都露出艳羡的表情,可曹宛乔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数字,但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乡巴佬,她只好咳了两声,摆出高冷的表情道:“我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聘礼孝顺我爹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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