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翊喉结轻滚,唇角微微抿起。
阮歆棠没有看出他的极力忍耐,自顾自地说:“荆总,如果要进行下一步的身体交流,我希望明天早上起来你可以遵守你的承诺。”
荆南翊偏过脑袋,眸色深深地凝望她,温柔缱绻的笑意从唇边蔓延开来:“再不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第一次在车上,总归不太体面。阮歆棠乖觉地闭上嘴巴,胆战心惊地看着车窗外渐次掠过的夜景。
方才的一番热吻她自然不会没有情动,要不然也不会作死地用双臂勾紧他的脖颈,引来男人愈加难耐的回应。
到了地下车库,司机下车请示,得到荆南翊的首肯后才为他拉开车门。荆南翊将阮歆棠扯过来,一手托住她的膝盖弯,一手横在她的脊背之下,将人抱出车座。
从地下车库到公寓,一路无话。
进了屋,荆南翊直接抱着阮歆棠大步流星走进主卧,把人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摔。阮歆棠被他摔得七荤八素,翻了个身就对上男人薄怒的黑眸。
荆南翊单手扯下领带,不由分说地压上来把她双手绑到床头。
阮歆棠愣了愣,佯装镇定地笑着,“原来荆总喜欢玩点情趣。”
荆南翊将她绑好后就下了床,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他没有关浴室门,清晰的花洒声传入阮歆棠耳内。
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要洗个澡?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爱干净呢?
好吧,她知道。
他有轻微洁癖。
而她向来都是那个例外。
但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他真的是!
阮歆棠莫名有点气,阖目小憩了一会儿。几分钟后,水声停了,但荆南翊迟迟没有出来。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粘板上任人宰割的菜,偏偏对方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阮歆棠又等了会儿,挣了挣手腕上的领带,没有挣开。她睁开眼,百无聊赖地打量荆南翊的卧室。
她是以趴着的姿势被他绑在床头的,因此转过头观察屋内陈设时,最先注意到床侧的那只巨大的圆形笼子。
阮歆棠脑海中蓦地蹦出荆南翊办公桌上那只束缚她相片的鸟笼相框,她的呼吸紧了紧。
这笼子很大,目测占地四个平方,高度没有两米的话,少说也有一米九。银白色的笼圈条贯泛着冷光,仿佛昭示被关入其中的人将会得到如何残酷的对待。
阮歆棠的心脏猛地一跳,她顿时有种十分强烈的不详预感——
这笼子是荆南翊为她准备的。
他说过——“她不太乖,尽惹我生气,我只好把她关了起来。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有错在先,免不了受训诫。”
竟然不是玩笑话,也不是故意吓唬她。
荆南翊走出浴室时,看到阮歆棠正一脸呆滞地盯着床畔的笼子。他勾起唇角,走到笼子边把牢笼的矮门打开,“喜欢么?今晚你就住这里。”胸腔中压抑着的躁意终于得以稍稍缓解。
阮歆棠身形一颤,脚趾头都蜷了起来,颤巍巍开口:“如果你要玩这个,我……”
“另外的价钱?”他冷冷一笑。
阮歆棠咬了咬下唇,“荆南翊。”
她望向他,这才发现他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此刻正布满阴霾。
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腰腹紧实,腹外斜肌一览无余,清晰完美的人鱼线没入围着的白色浴巾中,引人无限遐想。
阮歆棠移开视线,眼睫毛轻颤,“我也要洗澡。”
男人直接下了决断:“没得洗。”
她又重复了一遍,软软的,“荆南翊,我想洗澡。”
荆南翊走到床头,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因为方才的挣扎,她的手腕上有淡淡的红痕,瞧上去诱人魅惑。
荆南翊忍了忍,走回原处,右手扶着笼子半开的矮门,“进去。”
阮歆棠呼吸一滞,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仰望他。
荆南翊漠然看着她,“要我送你进去?”
阮歆棠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后,扬起笑问他:“荆总什么时候染上了特殊癖好?”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冷静。”荆南翊胸腔剧烈起伏,脖颈的青筋随着呼吸有规律地显现,“阮歆棠,我不是你用来逃避的工具。”
一被家人伤了心,就来贪恋他给的温暖。
男人的语气凛如腊月寒风:“两个选择。”
他扫了一眼床上,“躺好。”
又扫了一眼笼子,“或者进去,你自己选。”
**
阮歆棠在刺眼的阳光中醒过来,她半睁开眼,朦朦胧胧地发了几秒钟呆,很快就又闭上眼打算重新睡过去。
不对……
她刚刚好像瞧见了个人影!
阮歆棠猛然睁开眼,瞌睡虫瞬间被驱散。
荆南翊倚在窗边,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眸色漆黑,“十点了。”
阮歆棠慌慌张张爬起来,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就是她昨晚穿的那一身,也没有被撕裂的痕迹。
男人轻嗤。
阮歆棠小手一顿,心情有些复杂。
她记得昨晚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乖乖躺在床上,没再作死地勾弄他。而荆南翊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座上盯着她,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她都不太敢与他有目光上的交集,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被子里,再后来……她似乎就睡着了。
阮歆棠赶紧转过头看向笼子的方向。
巨大的银笼巍然伫立在床侧,果然不是她做了个虐恋情深倾向的梦,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笼子。
“看什么?想进去?”
阮歆棠下意识一缩腿,“不想。”
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低着,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一扇一扇。荆南翊的目光划过她精致微翘的鼻梁,粉嫩饱满的樱桃唇,白皙颀长的天鹅颈,落定在隐隐露出的一字肩锁骨上。
眸色暗了暗。
阮歆棠的声音响了起来,尽管她将语气展露得严肃认真,但依旧带着尚未睡醒的奶里奶气:“希望荆总不要食言,昨天晚上我们有过交易……”
“不是想洗澡吗?”荆南翊冷冷打断她的话,薄唇开合,“洗完出来吃饭。”说罢,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提步走出了卧室。
阮歆棠轻轻吐出一口气,她从床上爬下来,甫一抬头就看见床对面的墙壁上那幅巨大的相框。
那是十六岁的她,身着浅草色芭蕾舞裙,姿态优雅,唇边漾着灿烂明媚的笑容。非常富有感染力的笑容,看得此刻的阮歆棠自己都跟着弯了下唇角。
洗完澡后,阮歆棠用沐浴乳洗了换下的衣物。她穿着睡袍走进餐厅,荆南翊正坐在米白色大理石餐桌边,他的面前是一台Macbook。
阮歆棠:“荆总,可否借用烘干机?”
荆南翊头也没抬,继续浏览林特助早上发送到他邮箱的项目策划书,“衣帽间有衣服,自己去挑。”
阮歆棠看出他在忙,没再打扰他,转身走出了餐厅。她找了找洗衣房,很快就找到了洗衣机与烘干机,但很可惜,这台烘干机她不太会用。
阮歆棠蹲在烘干机前左点点又点点,身后骤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阮歆棠被他吓了一大跳,平静下来后没什么语气地回道:“烘衣服,你这台烘干机怎么用?”
荆南翊大掌握住阮歆棠的胳膊,将人拉起来,“不是让你去衣帽间?”
阮歆棠默默被他拉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很大,阮歆棠一进来就看见了好几排的奢侈品包包与鞋履。她指了指鞋柜上的Jimmy Choo银色闪耀高跟鞋,“我母亲很喜欢这双鞋。”
荆南翊上前身前倾,拉开她右侧的衣柜,淡淡道:“你喜欢的,直接告诉方怀。”
衣柜中整整一排高定连衣裙,薄纱、刺绣、印花,款式齐全。
荆南翊拉开旁边的另一个衣柜。
这个柜子中的裙子更隆重一些,以晚宴礼裙为主,有的神秘优雅,有的高贵华丽。阮歆棠认出其中两件是Dior限定礼裙。
荆南翊又拉开了几个装满高定时装的柜子,云淡风轻地开口:“不喜欢就让方怀换一批。”他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身,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
阮歆棠僵在原地,只觉男人温热的体温仿佛透过浴袍点燃她的神经末梢,酥酥麻麻的触感传至四肢百骸,令她一时无法动弹。
荆南翊完全没了方才的不耐,他贴着她净白的耳廓轻声诱哄:“待在我身边,以后不闹了,嗯?”他的语气放得很轻,字句旖旎,听上去较平日多了几分妖冶的勾人意味。
阮歆棠侧了侧头,躲开他紧贴着她耳廓的唇瓣,“荆总……”
“叫哥哥。”
阮歆棠被他弄得浑身燥热,不太舒服,“荆总,我们昨晚的交易……”
“我可以不在乎你只把我这里当成避风港。”他低声道,“只要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荆南翊:看到那个笼子了没?
阮歆棠:嗯,以后你就住那里。
荆南翊:……
——————
不会真有鬼畜情节啦,不过会有笼子小情趣,就是两个人都在里面那种 (///▽///)
荆南翊拒绝这一晚,是因为他不想阮歆棠在意识不清楚(因对母亲的愤怒而一气之下与荆南翊提出做交易)的情况下,做出令她自己后悔的事情来。笼子的话,他也没有真的打算把糖糖关进去,只是糖糖这个时候一直在勾引他,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同时也非常明白她为何这样,虽然他是一只狗男人……但在深入交流这方面,他还是有原则的,不会趁人之危 (///▽///)
而现在,糖糖是清醒的,没有陷在情绪里的,所以接下来……大家都懂的 (///▽///)
之前作话里说是十九章那啥,因为字数原因,就挪到下一章啦o(*////▽////*)q
第20章
男人语速平稳缓慢, 不急不缓, 磁性的嗓音犹如月色下缓缓流淌的大提琴音色。
阮歆棠闻见他身上清冽微凉的雪松气息, 仿佛自森林深处而来, 裹挟冰雪的禁欲纯粹与如狼似虎的热烈。相生相克,却又水乳交融。
他的薄唇朝她净白如月的耳廓贴近,呼出的灼灼热气似有若无地扫过, “我从来都不打算放过你,你知道的,不是么?你呢,糖糖恐怕也是希望哥哥不要放过你吧?哪怕一丝一毫,一念之间?”
阮歆棠颤了一下。
长久以来,她的内心被一片落叶大乔木所笼罩,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而现在,他似乎得以窥探其间秘密,因而举重若轻地拂开层层叠叠的枝叶屏障,逐鹿心原。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继续, 仿佛古希腊神话里中的阿佛洛狄忒降临,带着无边无际的蛊惑:“糖糖不想要哥哥么?”他的尾调拖得慵懒绵长,挠得人从耳朵一直痒到心底。
阮歆棠的呼吸重了下来, 她知道这有多危险。然而,她刚往前跨了两步躲开去,就被男人不由分说地逮回。
他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一把捞回来按进怀里。一双桃花眼溢满笑意, 语气也显得十分愉悦:“跑不掉了。”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被笼上了一层烟纱,阮歆棠甚至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被吻得意乱情迷,呼吸在被掠夺与给予间不断来回转换。
他高大伟岸的身影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子,啮咬般啃着,肆意攫取她的香甜。
经久的亲吻过后,男人慢条斯理、饶有耐心地解开她的浴袍带子。
阮歆棠腰间一凉,意识回拢了少许,睁大眼眶瞪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他重重咬了口她的唇瓣,惩罚她的不专心。
战场从衣帽间转移到卧室。
荆南翊长臂撑住小姑娘脑袋两侧,黑眸染笑,幽幽地凝视着她。
阮歆棠被他吻得睫毛微湿,气息紊乱。水气腾腾的明眸无限潋滟,愈加勾魂摄魄。
荆南翊亲了下她漂亮的眼睛,热吻一路往下,路过靡丽的唇瓣。
阮歆棠的脑海中像是被炸开了烟花,半推半就中,被扯入令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深渊里。
**
一室静谧,空气中弥漫□□开到荼蘼的曼妙。
荆南翊将怀中熟睡的小姑娘从头到脚亲了一遍,动作极尽轻柔。
她微湿的眼尾还泛着浅薄绯红,妖精般得动人,仿佛是对他禽兽行径的控诉。
荆南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小姑娘的眼角,唇角勾起轻浅的弧度,“还不舒服么?哥哥多疼你,下次可就该欺负你了。”
他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又躺了会儿,直到身上未褪尽的火焰愈演愈烈。
荆南翊将阮歆棠抱入棉被中,掖好被子。他又定定地注视了她两分钟,下床前认命般轻叹:“真是来讨债,上辈子欠你的。”
以防打扰到小姑娘休息,荆南翊去了主卧外边的那间浴室洗澡。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密密麻麻,有林绵绵和方怀打来的,也有总部那边打来的。继续翻下去,荆南翊甚至还看到了他父亲荆崇的未接来电。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温存,他现在的心情格外明亮,回电话接受荆崇劈头盖脸的训斥时,还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今天华森集团召开临时董事会,本来在荆崇的计划中,今天会是荆南翊立威的好机会。但很不幸,荆南翊错过了视频会议时间。
其实不然,董事会会议的召开在十五日前就通知所有与会人员,今天早上林绵绵还特意打电话来提醒了。荆南翊定力没有那么差,不至于色令智昏。只是相较于每天忙碌繁复的继承人工作而言,他现阶段更希望可以分出更多的精力在星盛娱乐与乐未传媒这边。
因此,即使方才没有把小姑娘吞入腹中、好好磋磨一番,他也不会参加这次的视频会议。毕竟今天的董事会一开,他身上的担子怕是又要重上许多,能留给自己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哪舍得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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