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筝:……
呃,她,好像没那般嘴馋。
一番纠结后,没法子,为了看住自己男人,傅宝筝到底硬着头皮同意了。
去就去吧,真撞上了庞然大物,大不了闭上眼往四表哥怀里一钻就是,四表哥总能护住她的。
怕什么!
心理建设做得挺好,但实践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啊。
进了林子,才撞见一头屁股被射中,鲜血直流,到处乱窜的母鹿,傅宝筝就昏厥过去了一次,真真丢死人了。
第136章
傅宝筝被吓昏过去, 脸上清清凉凉有水掠过, 悠悠醒转时,眼前还浮现那只带血的母鹿,身子又是一个微颤。
萧绝忙丢开擦脸的湿帕子, 把她搂得更紧些,声音说不出的温柔:“筝儿, 可还是不舒服?”大手一下下轻抚她单薄的肩膀。
傅宝筝视线清晰些了,见四表哥满脸的担忧, 眼底还有愧疚之意, 似在责备自己没护好她。傅宝筝舍不得他自责, 忙小声道:“四表哥,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我……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晕血的。”
小姑娘越说,声音越低,眼帘也耷拉下去, 不敢看男人了。
因为她觉得丢人。
头顶却传来男人更温柔的声音:“晕血,是很常见的事, 别说你一个小姑娘了,就是秦霸天那个大汉子, 曾经还晕过血呢,比你还夸张,一头从马上栽下去,还破了相。”
如此一比, 你一个小姑娘晕血,委实算不得丢人。
这般一说,傅宝筝瞬间觉得没那般丢人了,美眸都睁大了些,重新抬起眼皮看向自己情郎。两人目光相接,说不出的郎情妾意。
立在远处的秦霸天:……
绝哥,我□□大爷,我秦霸天何时晕过血了?
为了安慰你女人,就胡诌我秦霸天晕血?
你咋那么好意思呢,啊,绝哥?
央儿见筝儿醒了,欢喜极了,丢下手里清洗的帕子就要上前去,却被李潇洒眼神阻止了——人家小情侣恩恩爱爱的,勿扰。央儿今日还算带了脑子,居然看懂了暗示,遂老老实实继续蹲在河边清洗筝儿先头用过的擦脸帕子。
哪曾想,猛然听到萧绝那番话,央儿不知内情,像得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扭头冲秦霸天道:“天呐,你一个大男人还晕血?”杏眼瞪得铜铃大。
央儿那夸张的表情,仿佛在说,亏你长得五大三粗,大块头一个,原来这般不顶用!
秦霸天:……
当即瞪大了一双虎眸,用手指指着自己半晌,想解释什么,又有顾忌。最后……委屈巴巴地回头望绝哥一眼,绝哥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李潇洒见了兄弟的委屈样,偏过头去,无声偷笑。
该,谁叫你背地里老诋毁他和绝哥,说什么被个小女人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这回被绝哥变着法子收拾了吧。
那头的傅宝筝,猛不丁听到身后的囔囔声,忙循声望过去,惊见李潇洒、秦霸天立在不远的河边,央儿蹲在河中央的一块石头上洗着帕子,再远些的草地上还站着好几个牵马的侍卫随从,而她自己……正半躺在四表哥怀里,两人暧昧十足地坐在青草地上。
换句话说,她和四表哥的暧昧姿势,被人围观似的,全瞧了去了。
傅宝筝心下一羞,忙挣脱四表哥怀抱,要起身。偏偏刚醒,双腿还有些发软,一个没起好,重新跌入四表哥怀里。
萧绝接住她,笑道:“羞什么,简简单单一个抱抱而已。”男人浑然不知害臊为何物。
傅宝筝:……
与常年混迹勾栏院的四表哥,就是比不得。在亲密这上头,四表哥要比她放得开太多了。她是连在马背上抱着都有些羞涩不大自在的人,更别提旁人全站着,就他俩坐着搂着了。
~
他们歇息的地方在峡谷,平平的草地上,蜿蜒着一条河,河里有鱼。
“哎呀,这里的鱼,又肥又大!”央儿蹲在河里的石头上,欢喜大叫。但她不敢去打扰腻歪的晋王世子和筝儿,只朝李潇洒连连招手。
李潇洒很宠自己的小未婚妻,忙凑上前,一起弯腰看。
最后,就变成下河抓鱼,烤鱼吃了。
傅宝筝很少在郊外吃烧烤,新鲜劲十足,与四表哥从河边青草地上溜达一圈回来,便围着篝火不挪窝了。
萧绝亲手给傅宝筝烤了一串,两刻钟后,鱼香四溢。吹凉了,递到傅宝筝唇边,她轻轻咬了一口,外层酥黄香脆,里头又鲜又嫩,口感好极了。
“四表哥,没想到你烤鱼也这般拿手。”傅宝筝双眸发亮,崇拜地看着四表哥,这个男人几乎无所不会啊。
萧绝笑得宠溺,却不答。似乎为了确认,就着小女人刚刚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下去,嗯,确实鲜美,火候刚刚好。
比前几日精进不少。
一旁的秦霸天心里腹诽,难怪前几日,绝哥拼了命地在后院练习烤鱼,原来是为了今日讨好傅姑娘呢。
这般一走神,秦霸天就没注意到手中的烤鱼有多烫,一口咬下去……
“嗷……”杀猪般惨叫起来,然后狂吐舌头。
那个烫啊。
央儿笑得“哈哈哈”的,还对李潇洒道,最近的秦霸天越来越像个活宝了,贼搞笑。
秦霸天:……
该死的,又被央儿那个小姑娘鄙视了。偏偏他又没法反驳,丢脸啊。
几人的烤鱼香,吸引了好几个贵公子从林间策马而来,但他们马背上已挂了好些猎物,还有一人,马后拖着一头残了腿的野猪。
旁的小兔子,山雀之类的猎物倒还罢了,野猪这种凶猛动物,可是加分大项。
傅宝筝一见,心底有些不安,她的四表哥被她所累,还什么猎物都没有呢。
“四表哥,要不,你别管我了,你进林子去打猎吧。”皇舅舅还等着他大放异彩呢,如今却耗在这静谧的岸边,虚度光阴,可如何是好。
萧绝却一脸无所谓地笑:“不急。”
傅宝筝半转身子,揪住他衣袖,低低哀求:“四表哥。”
她也是今日才知自己晕血的,可是打猎怎么可能见不到血?一箭射出去,就鲜血四溅了。摆明了,她就是个累赘,有她在,四表哥别说夺魁了,怕是会垫底,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她真不想连累他,低低请求:“四表哥,你去打猎吧。我留在这河边等你归来,或是你派几个侍卫送我出狩猎林也行。”声音里饱含愧意。
萧绝见她真急了,才笑着在她耳边道:“恭王夫妇预备送我一份大礼,有那份大礼在,任凭别人猎下十头野猪,都压不下我的。你安心看戏就是。”
傅宝筝:……
眨眨眼,好吧,原来四表哥什么都算计好了。
可傅宝筝才稍稍放下心来,下一刻又感觉不对了。就算恭王夫妇要唱戏,地点也不可能在这静谧的河边吧?
可她压根就不敢离开这,进猎杀遍地的林子呀?
还怎么看戏?
傅宝筝心底疑惑极了,不停瞅向四表哥,可男人只是笑,却不给她解惑,真真是讨厌坏了。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从林子里疾驰而来,跳下马背,双手捧着个小木匣子,低头奉上:“世子爷,您要的东西,奴才取来了。”
萧绝点头接过,倏的一下,打开小木匣子,递到傅宝筝眼皮子底下,笑问道:“筝儿,喜不喜欢?”
傅宝筝一看,金色的绒布上,搁着一条五指宽的红纱带,两端还绣着金色牡丹,栩栩如生。
这般美的东西,她自然喜欢。
只是此时送她这个,有何用?
“你拿出来便知。”萧绝笑。
傅宝筝伸出纤纤玉指,疑惑的拿起红纱带来,小巧轻薄。搁在手上,宛若无物。
萧绝将小木匣子丢给侍卫,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红纱带,往她双眼蒙去。她眼前顿时一片红,天地万物在她眼里都成了红色,连地上的青草都变了色。
傅宝筝懵懵的,不知四表哥要做什么,男人又走近她一步,几乎贴着她,大手拿着红纱绕到她脑后,打着蝴蝶结。大抵是四表哥以前没打过,动作很是笨拙,半日没打好。
她个子还算高挑,但站在高大的四表哥面前,却显得很娇小,矮男人一头,小脸正对着男人胸膛,他衣袍上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全荡进她鼻端。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小脸倏地红了。
“四表哥。”她轻轻推他。
“好了。”萧绝终于在她脑后打好了一个他自己还比较满意的蝴蝶结,后退一步,双手抱住她肩膀,低头欣赏道,“它很配你,真美。”
但傅宝筝还是没懂,为何要戴它。
萧绝宠溺摸了摸她脑顶,笑着解释道:“你不是晕血吗,有了它,你的世界一片红,有血无血,都不会再影响你了。这样,你就可以跟我一块进林子打猎了。”
傅宝筝听了,望向四表哥的双眼亮起星星,四表哥真聪明!
到了此时此刻,傅宝筝很确定,所谓坐在这里烤鱼吃,最主要的目的怕是在等这条红纱带吧。
那边,吃着鱼旁观的央儿等人,听了萧绝的解释,也纷纷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
有了红纱带遮眼,傅宝筝果然好了很多,遇上猎杀场面,四表哥会提前提醒她闭眼,也就没再昏厥,不过她心底依然是有些害怕的。好在与四表哥共乘一骑,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臂一直圈着她,还不时在她耳边打气。熬过最初那阵后,渐渐儿也就没那般害怕了。到了后来,还敢睁开眼,看四表哥射中一只又一只猎物,开始与四表哥一块享受打猎的快乐来。
半个时辰后,四表哥收获颇丰,野猪啊,公鹿啊,兔子啊,山鸡啊,应有尽有。央儿、李潇洒等人,虽然比不上四表哥,但也收获不少。
傅宝筝和四表哥正坐在马背上笑着说话时,忽然林子东头一阵骚动,有好些御林军急冲冲赶过去,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四表哥。”傅宝筝倏地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往四表哥怀里缩了缩。
“别怕,有四表哥在。”萧绝搂紧小女人,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没多久,转过一丛矮木林,忽听东头来了几个贵公子在说话:“哎哟,没想到太子殿下箭术那般差劲,连发三箭都没射中,还惹毛了那头野猪。”
“那血盆大口咬下去,太子那双手恐怕是彻底废了。”
傅宝筝猛然一听,愣住了。
太子双手被野猪咬伤了?废了?
心头蓦地腾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前几日太子才堵住她,又是表白,又是扼住手腕不让走的,今日就双手废了……傅宝筝坐在马背上,不动声色地朝身后的四表哥看去。
“你看我作何?”萧绝将她小蛮腰搂得更紧了些,低头,对自己的小女人笑。
傅宝筝忙摇摇头,无论是不是四表哥所为,她都不会怪四表哥心狠手辣的。她不是什么圣母,对上一世的仇人,生不出怜悯之情。况且,真是四表哥所为,也不一定就是单纯给她报仇出气,兴许还有政治上的考量。
总之,四表哥做什么,她都不会质疑,全心全意支持他。
只是,她有些担忧,若真是四表哥算计的太子,会不会被人查出来?会不会有隐患?
第137章
【萧绝提醒:上一章后半部分剧情稍有改动, 请重新看】
傅宝筝心头的隐忧没持续多久,就被前头林子里隐隐传来的惨叫声打断了, 一声紧似一声, 似断骨的野兽,哀嚎不绝,闻者心颤。
不多时,林子东头四五个皇家侍卫抬着一副担架匆匆而来。
担架上浑身是血、哀嚎不已的男子,赫然是太子萧嘉。痛得牙关紧咬,面目狰狞,哪里还看得出曾经一丝一毫的俊美, 丑如野兽。
近了, 四表哥抬手覆上傅宝筝双眼, 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让她看。
那边骑在马背上的央儿却是看得心惊——太子左手还稍微好点, 四根手指头尚存, 只缺了大拇指。而那右手, 已咬断一半,只残留半截血淋淋的大拇指,其余四根全被咬没了, 空荡荡的,手掌还被撕咬去半截,血肉模糊。
不仅双手废了,双腿也血肉外翻,白生生的腿骨都露在了外头。
央儿看了, 登时胃里翻腾,连马背都来不及下,“呕”的一下,吐了大黑马一头一脖子。
李潇洒忙跳下马背,跑到央儿马前,一把抱下呕吐不止的她,疾步朝无人的地段奔去,寻了个野花遍地的青草地才放下她来。
央儿跪坐在青草地上,李潇洒摘了各色野花,凑去她鼻端。猛吸一口鲜花的清香,又对着满地的野花,白的,黄的,紫的,摇曳在青青草地上,说不出的美好,央儿才总算强行驱除掉眼前太子血肉模糊的画面,暂时忘记了那片血腥,止了呕吐,面色好转起来。
央儿素来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都被吓成了这副鬼样子,可见太子如今的模样有多惨不忍睹。
正在这时,太医终于跌跌撞撞赶来了,拿出绷带匆匆替太子止血。有了麻沸散,太子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没那般痛了,太子终于有闲心打量一番周围,惊觉自己如小丑般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更惊骇的是,萧绝长臂揽着傅宝筝站在不远处瞧着他,傅宝筝小脸深深埋进萧绝怀里,那个亲昵啊。
蓦地,太子的心就更痛了。
自打他放弃傅宝筝,与傅宝嫣在一起后,各种厄运就缠着他似的,一桩接一桩,阴魂不散。而萧绝呢?拥有傅宝筝后,各种好运接踵而来,如今美人有了,名声也好转了,还曝出是父皇最爱女人的孩子,名望地位蹭蹭蹭上涨。
太子嫉妒得双眼都赤红起来。
筝儿,筝儿,你就是个幸运星,旺夫命,是孤曾经瞎了眼,弄丢了你这么好的宝贝。孤知道错了,孤后悔了,你回到孤身边来,好不好?
太子目光里满是哀求,痴痴望着傅宝筝。
可很快,太子双眸里盛满了惊恐。
因为萧绝大步走来,附在他耳边,低低笑道:“太子殿下,再不收起你骚扰的目光,下回废的就不是双手,而是双眼了。”
太子先是怔愣,然后才明白过来为何那头老虎旁人都不攻击,光盯着他又是撞,又是咬的,竟是萧绝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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