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几次后,植物算是全搬过去了。按照习惯,将一盆盆花放好,书房里也摆上好几盆。
“夫人,我先去将菜肴从厨房拿回来,您先擦一下脸上的泥土哦。”豆蔻说完急匆匆地跑走了。
暮欢颜敷衍地点点头,根本没听清豆蔻的话,一心一意在装饰院子上。
“咦,这盆花放在那里比较好?”抬起花盆,仔细瞧着院子,自言自语道。
“放在门口不错。”背后传来声响。
暮欢颜望了望门口,满意地点头。“确实不错。”说完才反应过来,转身瞧见是王爷,连忙扑过去。
“王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冲进棠郁的怀抱中,手里还拿着花盆。
棠郁伸手将面前的女子抱住,瞧着对方头顶的树叶,无奈一笑。手轻轻地将树叶拿下来,“嗯,一下早朝就回来了。”
他方才还很不知所措,心中很是挂念暮欢颜,可今早发现那种事,他非常不好意思。
但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牵挂的小背影,拿着一个花盆左右思考。心都化开了,脚步不知觉地走了过去,站在暮欢颜身后,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怀中的小人挣扎了一下,抬起头。一脸快夸我的神情望着棠郁,“王爷,我在帮你装饰院子呢,你看看。”
棠郁宠溺一笑,空出一只手,擦着暮欢颜脸上的泥土。“小花猫一样。”
“哎呦,你先看看院子的装饰。”暮欢颜想避开对方,却被紧紧捉住了脑袋,擦了又擦。
见到对方脸上已经没泥土了,重新抱回去。这时才观看周围的环境,先前他的院子已经种了些许植物,还是有些空空的。现在全被摆得密密麻麻的,一些花还悬挂在柱子上,垂下小花苞。
“本王觉得很好,可是……”
“可惜什么!”
棠郁抱紧怀里的人儿,头枕在对方脑袋上,俊脸红了又红说:“本王要搬去跟王妃一起住了。”
“啊?”暮欢颜还没缓过来。
“昨日说惩罚你的,你答应了”棠郁怕对方反悔,快速地说完。
“我没有答应啊。”
“有,你点头了。”棠郁松开对方,着急地说,还一脸认真。
暮欢颜忍住笑意,板起脸,皱了皱眉。“当初是王爷分配我去现在的院子的,而此时的你居然说也要过来,实属不行啊。”
“当初……当初,本王已经忘记以前的事。”棠郁找了很久也没找出借口,直接想蒙混过关。
“哼,我还记着呢。”暮欢颜手插腰间,装作五官紧皱起来。
棠郁哭笑不得,当初他怎么会这么傻,抱着中意人睡多好。尝试一遍后,就不愿孤零零一人睡了。
“不算数,以前是以前,今后是今后。”
手使劲捏着暮欢颜的脸蛋,嚣张地说:“就这么说定了。”
——
丞相府,顾清让伤势已经康复不少,能稍微下床走一下路,可时间不能太久。
自从上次见过暮映红便没见过了,躺在床上休息半个月,对方也不曾过来看望过他。出去散步也只能在院子走走,走久了身体会很疼。
越长时间没见她,心中总是痒痒的。
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收拾一下衣裳便走出房间,望着院子里的植物,心中激荡不起愉悦。
顾清让一身白衣,站在院子唯一的一棵树前,望着一片片叶子随风落下。指尖轻碰树干,眼中闪过复杂,“她是否已忘记我了。”
“那个女子忘记顾公子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把女子声,如涓涓细流一样,流入他的心田,横扫心中的苦闷。
顾清让眼中一瞬间闪过欢喜,下一秒就恢复原状。转过身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暮映红,眼珠子满是八卦,梨涡浅笑的,手中还拿着小话本。
封面是俊男美女,相互依偎在一起。
“顾公子,你还没回复我的话呢。”暮映红眨眼眼睛问道。
顾清让手捂着嘴巴干咳几声,“诗词翻译过来而已。”
“哦……”暮映红觉得无趣,撇了撇嘴。
原本她只是经过,没想到听到顾清让的话语,就起了兴趣,进来询问一下。
“那,我先走啦。”暮映红灿灿地说。
顾清让急了,连忙伸手捉住了暮映红的手腕,那柔软的触觉。吓得他连忙缩回手,心加速跳了几下。
“暮小姐……你有急事要忙?”
暮映红摇了摇头,眼睛望了一眼方才被顾清让捉住的手腕。现在六月天,天气已经炎热了,可对方的手还是冰冷。
“那……那要不你我坐在院子看看书如何?”一句话,越说越小声,最后顾清让转过头,不敢再看暮映红了。
院子一片寂静,在顾清让心灰意冷时,暮映红自顾自地搬起一张靠背椅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另一张椅子说:“过来啊。”
“嗯!”顾清让脸上表情松了松,听着鸟叫都无比悦心。
两人分别靠在椅子上,旁边还摆了一张小桌子,专门放水果。顾清让的椅子上还垫了一个松软的枕头,是暮映红拿给他的。
生怕他坐久了疼痛。
院子里只剩下小鸟叫,风吹起植物想起唰唰的声响。
暮映红戳着水果,眼珠子一直盯着手中的小话本,遇到好笑的便嘻嘻哈哈笑起来。随后都会看顾清让一眼,对方还是看着书籍,丝毫没有反应。
她这本书是小妹给的,说一个受苦受累的俊男子遇上富家小姐的故事,感觉倒是像她和顾清让的。
想到这,暮映红将小话本放在胸口上,转头望着顾清让。一身白衣倒让人觉得不可玷污,俊俏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耳朵稍微有些发红,相比是太阳照射到的原因。
“你在看什么书?”
顾清让愣了愣,将封面露给暮映红看,《论语》……
暮映红直接转过头,不说话,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以前父亲也让她看这些书,说是女子有才会得到别人尊重。只是她完全看不进去,几乎每日每夜都朗诵却丝毫记不住。
慢慢地,暮映红觉得很困,一下子就睡着了。
顾清让听到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将手中的书籍合起来。暮映红坐在他身边,根本静不下心看书,一直都在同一页,但又怕她发现,假装翻书而已。
坐起身体,望着睡着的暮映红,脸上闪过无奈。
走到对方身边,拿起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望着暮映红的脸,风轻轻吹起她零碎的秀发,扫过她的脸,使她皱了皱眉。脸上粉黛未施,小嘴却是红润,眼睫毛安静地垂下来,整个人乖巧极了。
顾清让静静地凝望,眼中闪过爱意,忽然低下头,在红润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软乎乎的,还带着水果的香气。
觉得有人在注意,连忙抬起头,瞧见暮映红的大哥,暮长时。一脸惊喜地望着他,还笑得异常开心。
她妹妹终于有人追了,还如此帅气,比以前的刘景洲还要俊美。
顾清让顿了顿,点了点头,手指放在对方,做了一个保密的动作。对方爽快地点头,还做了一个让他继续的动作。
第30章
丞相府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一直都在重复着同一段。
暮长时背靠在树干上,一身灰衣,腿随意摆晃。手摆在脑后,嘴里还叼着一根小草。听闻院外有人走动声,急急忙忙张嘴朗诵。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曰:君子不器。”
暮意黑着脸走进院子,一眼就注意到坐在树上的嫡子。
上完朝回来,就聆听到对方念书声,他心中欣慰。只是一柱香过去了,还是同一句话,倒是语气变化了。
气得他蹭蹭地赶过来,这段上个月和上上个月都在背诵。
“继续啊!”望着停下来朗诵的暮长时,气得他胡子都翘起来了。
“呵呵,父亲你怎么赶来了?”暮长安一跃跳下树干,笑脸地站在父亲面前。
他都不记得下面一句,怎样背!
暮意直气得呼吸急促,扬起手狠狠打在对方后背上。“这几句你背诵好几个月了,先生没教你其他的?”
前段时间暮意为儿子寻来城中有些名声的先生,对方收费昂贵,还说教过的学生大部分都成为秀才了,只有小部分留在他身边伺候。
暮意记住先生说的人名,在朝廷中查询过,倒是有这些人。
就立马请回来给长时上课,学习知识,以后还能做个官。只是好几个月过去了,没有丝毫长进,钱倒花不少。
“父亲,先生……没教我!”暮长时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请回来的先生只有第一天来时教了他几句,往后的日子即使来了,都在看书。
暮长时当时很好奇,曾偷偷查看对方看什么书,谁知是小黄文。
“怎么会没教呢,先生可是教了不少人,很多都成为秀才或者探花,是不是你偷懒!”伸手就想往暮长时身上打。
“哪有!那些人都是先生从皇榜上看到记住而已,私底下根本没有学生!”暮长时躲开父亲的攻击,一下子就跳上树干上。与地下的老父亲两眼相望,一场怒火在暮意身上燃烧。
这时,院子门口走进一个肥胖的男子,手拿着书籍。瞧见暮意背景后,扭着庞大的身躯进来,脸上笑嘻嘻的。“丞相,今日如此有空过来看暮公子学习?”
“暮公子真的是读书的料子,一教就会。暮公子,读一下昨日我们教的给丞相听听。”先生对着暮长时眨了眨眼睛,给予暗示。
“对啊,念给我听听。”暮意颇有深意地望了先生一眼,威胁暮长时说。
暮长时咽了咽口水,张口念道: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曰:君子不器。”
刚念完,站在一旁的先生鼓起掌来,“太棒了,昨天教今日就会,丞相,您的儿子是天才啊。”
下一秒,冲进来四位侍卫,站在先生身边。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呢?”先生不安地问。
暮长时走了出来,望着先生讲:“先生,我们的事被父亲知道了。”
四位侍卫将先生捉了起来,直接拉走,扔出丞相府。
庞大的身体直接摔在地上,久久起不来。
暮长时坐在院子里,小心偷望一旁父亲的脸色,漆黑漆黑的。
“长时,父亲一直很想你多读书多动脑,这次你居然跟着先生一起玩弄父亲,实在让我很心凉。”暮意叹了一口气,缓慢地站起来。
“过些日子让府中的顾清让教教你,实在不行,也要赶出府了。”
“不行,不能赶出府。”暮长时着急地站起来说道。
这可是二妹的幸福啊,怎能赶出丞相府。
“不想赶对方出府,你就好好读书,别惹是生非。”暮意愤怒地甩了一下手袖,走出房间。
暮长时跌坐在椅子上,五官都皱起,让他读书比吃黄连更苦。只是二妹……
暮意离开后,一位丫鬟急冲冲地跑进来,面对少爷说:“少爷,城中的李公子找你。”
“好,我立刻去。”
刚到大门,瞧见深蓝色衣衫的李瑞苗手放在背上,一脸色相地望着门口的丫鬟,还想动手动脚。
“瑞苗,别在我府上搞事情。”暮意走过去,将丫鬟挡在身后。
李瑞苗,李大官的独苗。幼时曾进来过丞相府,从那时起相识,已经十二年友谊。两人都爱喝喝酒酒,说说话,便经常一起出去。
只是这两年对方变化极大,有些认不出来了,就少了联系。
“长时,你也不对啦,府中有这么可爱的丫鬟都不介绍一下。”李瑞苗推开暮长时,笑眯眯地说。
暮长时眉头皱一皱,转头对丫鬟说:“还不进去干活!”
“是是。”丫鬟松了一口气,快速进入丞相府中。
见到美人不见了,李瑞苗觉得有些扫兴,只是想到一些事,脸上再次浮现笑容。
“长时,好些日子不见了,你还是以前那样。”
“此次前来有何事?”暮长时不愿白花时间陪对方说话,对方的臭名声已经在城中传了很久。
当街掀开女子裙底,殴打街边的老人,前些日子还是农女进去衙门报案,说李瑞苗毁了对方清白。只是对方父亲是大官,又是家中的独子,必定没事。可惜那位农女被硬娶进李府,成为妾。
李瑞苗忍了忍脾气,“想着我们很久没见,想请你去喝喝酒说说话。”
“还是算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了。”暮长时毫无表情地说。
“暮长时,你确定要将我们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吗?”李瑞苗愤怒地说,还想挥拳揍打暮长时一拳,只是根本还没碰到对方脸,就被对方打了一拳在肚子上。
整个人疼痛地坐在地上,手捂着被揍的地方。
“李瑞苗,以前我们关系是很好,只是在你开始变化的时候,我们已经断了关系,所以请不要再来丞相府找我。送客!”
暮长时淡定说完,两名侍卫从一旁走过来,将地上的人围住。
方才李瑞苗欺负丫鬟时他们已经想出手了,只是在乎对方是少爷的好友。在少爷说明白了,他们就不客气了。
李瑞苗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站起来,已经不见暮长时的背影了。转过头看到两位侍卫,凶狠地瞪着他,气得他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辱骂几句离开了。
街上百姓都在摆摊或者买东西,说说笑笑的。但一看到李瑞苗,脸色一变,拿起东西就跑开了。
李瑞苗气得火冒三丈,兜兜转转进了一家店,直接上了二楼,推开最后一间厢房。
见到徐东然左右抱着女子,让她们用嘴喂水果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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