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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表叔画新妆——笑佳人

时间:2020-01-10 08:31:48  作者:笑佳人
  建元帝那么偏心太子,侧妃可以暂时敷衍下,正妻人选绝不会轻易改变。
  如此,她只操心娘家便是。
  “可惜今年初二不能回去了。”想到家人,阿渔悻悻地道。
  按照规矩,新嫁娘前三年的初二都可以回娘家住一晚的。
  徐潜低头,看到小妻子微微嘟起的嘴。
  他便点了点那樱粉的唇,低声道:“等出了正月,我送你过去,随你住几晚都行。”
  阿渔眼睛一亮:“真的?”
  徐潜颔首。
  阿渔顿时开心起来,开始计划道:“那我,那我住三晚可以吗?”
  才三晚而已,徐潜还没那么吝啬。
  他痛快应允。
  阿渔一高兴,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徐潜:……
  既然小妻子这么热情,那就晚点再睡好了。
  翻身而上,徐潜熟练地举起了阿渔的手腕。
  阿渔咬咬唇,随他去了。
  翌日早上,夫妻俩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醒来了。
  阿渔还有点困。
  徐潜刚刚见她睁开眼睛了,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封红,递到了她面前。
  阿渔茫然地眨眼睛:“这是?”
  徐潜:“压岁钱。”
  阿渔:……
  她好笑道:“小孩子才收压岁钱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如此,阿渔还是没忍住好奇,仰面躺着打开封红,查看里面放了多少银票。
  看似薄薄的封红,里面竟然整整齐齐塞了十张百两的银票。
  阿渔激动地坐了起来,一手举着封红一手举着银票问徐潜:“怎么给我这么多?”
  徐潜看着小妻子又黑又亮的眼睛,心想,幸好他准备了,否则小妻子可能还会因为没有压岁钱而失望。
  他当然是因为觉得她还小才准备的。
  但,她没必要知道。
  “早饭后询哥儿他们会过来拜年,压岁钱你从这里拿。”一边穿鞋,徐潜一边正色道。
  阿渔恍然大悟,原来徐潜是担心她忘了给两个侄孙准备封红。
  “好,我提前给他们包好。”阿渔笑着将银票塞了回去。
  徐潜回头,看到的就是她的这个动作,微微皱眉,他特别提醒道:“一人给十两便可,不可惯坏他们。”
  加起来才五六岁的小屁孩,给那么多做什么。
  阿渔愣了愣,抬头问他:“一人十两?那你怎么……”
  说到一半,阿渔忽然明白了,其实他就是要给她压岁钱吧?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心里嗔着,阿渔脸却红了,飞快钻回了被窝,背对徐潜躺着,只露出如云的侧脸与可爱的耳朵。
  徐潜:……
  鞋都穿好了,他现在再躺回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第80章 
  整个正月上半月,国公府上下都在装老实本分。
  同样是不出门,阿渔的时间却比徐潜好打发多了,她可以去陪徐老太君说话打牌,可以坐在徐老太君身边听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聊家常,有时候还会接受年龄相近的侄媳妇们的邀请去喝茶绣花。
  少了容华长公主,国公府的女眷们对阿渔的态度似乎都好了很多,就连二夫人婆媳都常带笑容。
  阿渔唯一不想去的便是徐演的正院。
  幸好,正院才出了事,年轻的世子夫人小赵氏忙着管家,并没有闲暇、闲心邀请阿渔去做客。
  与阿渔比,徐潜的趣味就少了很多。
  他有三个哥哥,但年龄差了至少二十岁,徐潜没有兴趣去找兄长们高谈阔论,至于那六个侄子,徐潜更不屑与之为伍。
  无处可去,徐潜只能闷在春华堂。
  按理说,他该习惯这种清静的日子的,可每当徐潜准备读书时,一想到他明明可以与新娶的小妻子坐在一起,然而小妻子吃过早饭就陪母亲、嫂子们甚至侄媳妇们应酬去了,徐潜便莫名地烦躁起来。
  白日烦躁憋成火,到了晚上,徐潜便一股脑都烧在了阿渔身上。
  初九这日陪徐老太君打牌时,阿渔忍不住打了几次哈欠。
  二夫人见了,下意识地想打趣阿渔,可就在她开口之前,忽见婆母朝她扫了过来。
  二夫人立即闭上了嘴。
  时候不一样了,去年容华长公主就是因为房事才行凶的,若她再用房事笑话阿渔,万一再生出变故,婆母怕是要杀了她吧?
  二夫人选择专心打牌。
  徐老太君见这个最碎嘴的儿媳妇老实了,又打了一圈,她才拍拍肩膀,苦笑道:“不打了不打了,年纪一大真是哪哪都不中用了,只是抓抓牌而已,竟累得我肩膀酸,想我年轻的时候,骑马跑上一天都跟玩似的。”
  二夫人故意哼道:“母亲才没老,我看您是牌运不佳,想及时止损呢,前儿个您手气旺怎么没见您念叨肩膀酸?”
  阿渔等人都笑。
  徐老太君瞪了二夫人一眼,也笑了,然后对阿渔道:“阿渔随我来,你最闲,帮我捶捶肩膀。”
  阿渔“哎”了声,乖乖地跟着老太君进了次间。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告退离去。
  屋里头,徐老太君才坐到椅子上,阿渔就准备站到婆母身后伺候。
  徐老太君一把拉住小儿媳的手,笑她道:“算了吧,就你这点力气,哪像会伺候人的。”
  阿渔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老太太。
  徐老太君则仔细打量了阿渔一番,见她眼中有些血丝,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这几晚都没睡好吧?”徐老太君尽量委婉地问。
  阿渔:……
  她确实没睡好,徐潜,徐潜精力太盛,而且不分白天黑夜,三两天还好,连着多日下来,阿渔已经要招架不住了。
  她低下头,小脸红红的。
  徐老太君拍拍她手,慈爱道:“回去补补觉吧,顺便叫老五过来。”
  阿渔点头,出于好奇问道:“您叫五爷何事?”
  徐老太君叹道:“往年过年咱们都会请一些老兵来府上吃席,今年情况特殊,但不能寒了老兵们的心,我叫老五带点东西去探望探望他们。”
  这是正经事,阿渔赶紧回去传话了。
  徐潜听了小妻子的话,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奇怪。
  初三母亲已经让小五、小六去探望过老兵了,今日找他究竟何事?
  徐潜带着疑惑来了松鹤堂。
  徐老太君单独见的他,看着儿子落座,徐老太君没好气问:“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徐潜:……
  他二十四了,但母亲会不知道?
  徐老太君知道,无需儿子回答,她继续问:“你二十四了,阿渔呢?”
  徐潜皱眉,怎么又与阿渔有关了?
  “母亲不妨直说。”徐潜肃容问。
  徐老太君瞪他:“今日阿渔与我们打牌,一局没打完她就打了三次哈欠,可想而知昨晚她睡得有多不安稳。”
  徐潜听到一半便垂下了目光。
  她居然这么困?
  他在回忆昨晚,徐老太君继续数落儿子:“平常看你行事还算沉稳,没想到也是个不知体贴的,阿渔才多大,你又是这副身板,她小媳妇脸皮薄不好意思逆了你的意,可你得怜惜她啊,别光想着自己。”
  徐潜动了动手指。
  这话曹廷安也告诫过他,徐潜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被母亲教训了,徐潜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错。
  “母亲放心,儿子懂了。”徐潜垂眸道。
  徐老太君哼了哼,报了几道汤名给儿子:“这些都是补汤,你叫厨房多给阿渔炖着喝。”
  徐潜全部记下。
  ——
  春华堂,阿渔猜测徐潜要出门探望老兵,短时间不会回来,便躺床上补觉去了。
  她真的很困。
  徐潜这一走一回,其实只用了两刻钟,但就是这么一会儿,他的小妻子竟已经睡沉了。
  站在床边,徐潜默默凝视床上的阿渔。
  她抱着被子睡得很香,那满足的神色,仿佛能舒舒服服睡个整觉便是天底下最享受的事了。
  放下纱帐,徐潜去了前院,临走前叮嘱宝蝉等丫鬟不得打扰阿渔。
  但阿渔这个觉并没有睡很长,怪只怪之前在松鹤堂的时候为了振奋精神多喝了几碗茶,睡着睡着就被憋醒了。
  解了手,阿渔似乎也没那么困了,叫丫鬟们进来伺候。
  “夫人怎么不睡了?”宝蝉笑着问,“五爷还嘱咐我们别打扰您呢。”
  阿渔奇道:“五爷回来了?”
  宝蝉一边帮她擦手一边道:“是啊,您躺下不久五爷就回来了。”
  阿渔更奇怪了:“那他现在在哪儿?”
  宝蝉猜测道:“没听五爷说,应该是在前院吧?”
  阿渔让她去打听打听。
  宝蝉去去就回,道五爷确实一直都没出门。
  阿渔觉得不对,去前院找徐潜了。
  徐潜人在书房,正在练字,听说小妻子过来了,徐潜手上不停,叫吴随请她进来。
  阿渔挑帘而入,见他果然一身家常袍子,不禁问道:“母亲不是让你出门去探望老兵吗?”
  徐潜看她一眼,随口解释道:“今日置办礼品,明日去。”
  原来如此。
  说话间,阿渔已经走到了徐潜的书桌旁,低头去看他的字。
  徐潜顿笔,观她神色,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阿渔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我以为您出门了才睡的。”
  徐潜盯着她微红的脸,声音冷了下去:“觉得困倦便睡,我在与不在有何干系?我自有事做,不必你陪。”
  都是夫妻了,她何必与他客气?他又不是需要她招待的客人。
  徐潜很不赞成小妻子对他的态度。
  阿渔却被男人责备的语气弄懵了,好好的,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她悄悄抬头。
  徐潜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血丝。
  大手攥紧笔杆,徐潜继续写字,淡淡道:“我要练字,你去休息罢。”
  面对这样冷冰冰的逐客令,阿渔便是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委屈离去。
  午饭时,徐潜派人来请她去前院吃。
  宝蝉将主子送到前院厅堂门口,便识趣地守在了外面,夫人嫁过来已有三个月了,她们也都摸清了五爷的习惯,五爷喜欢与夫人独处,不喜丫鬟们在旁边站着碍眼。
  阿渔单独跨进厅堂,见徐潜神色如书房中那般严肃,阿渔的心弦便绷紧了。
  她大气不敢出地坐到了徐潜下首。
  余光中见徐潜拿起筷子了,阿渔这才也捡起了自己的,视线投向桌面。
  摆在她这边的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只多了一道枸杞红枣乌鸡汤。
  阿渔愣了愣。
  这汤是养气补血的啊。
  徐潜见她对着汤发愣,解释道:“你身子虚,这汤专门给你炖的,多喝点。”
  男人的声音并不温柔,可话里全是对她的关心。
  阿渔一下子湿了眼眶。
  他一直冷或一直温柔或许都没什么,冷漠之后突如其来的温情却叫人松了口气又深感委屈。
  阿渔偏头掩饰泪水。
  可徐潜已经看见了,他惊道:“为何哭?”
  阿渔装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拭眼角,有什么话也得等擦干了再说。
  徐潜却等不及,走过来单膝下蹲在她身侧,盯着她微红的眼圈问:“是不是很不舒服?”
  阿渔瞧他一眼,蹙起眉头:“什么很不舒服?”
  徐潜的视线便移到了桌子下面。
  阿渔:……
  又让她喝补血的乌鸡汤,又看那里,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她面上飞红,一边侧过身背对他一边恼羞成怒道:“大白天的,你胡说什么呢。”
  徐潜看出来了,小妻子没有不舒服。
  “那你为何哭?”徐潜重新回到椅子上,不解地看着她。
  阿渔扭头,委屈道:“你上午冷冰冰地赶我离开,现在又装模作样关心我做什么?”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谁受得了?
  徐潜诧异地看着旁边的小妻子,他何时赶她了,还冷冰冰地赶?
  仔细回想上午的一切,徐潜终于明白了原委。
  他无奈道:“我不是赶你,是劝你回去休息,你眼里都有血丝了。”
  阿渔目光微闪,再回味下,确实也可以这般理解他那时的言行举止。
  可……
  阿渔还是怨道:“那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你当时的脸色,换谁都会认为你在教训人。”
  徐潜还想辩解,小妻子突然委屈地瞪了过来。
  那杏眼湿漉漉的,瞪得他的心都要跟着一起湿了。
  “好,是我语气不当,害你误会了。”咽下无谓的争辩,徐潜当机立断赔不是。
  阿渔稍微满意了。
  徐潜起身给她舀汤。
  想到这汤的来由与目的,阿渔又脸热,别开眼小声刺他:“你真关心我,昨夜就不该……你让我睡个好觉,比事后喝补汤管用多了。”
  徐潜手一抖,勺子里的汤差点洒在外面。
  “今晚,今晚我睡前院。”舀好汤,徐潜力争将功补过。
  阿渔睫毛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到了下午,徐潜一直待在前院,吃晚饭时才露面,让阿渔哭笑不得的是,他居然又为她准备了一道补汤。
  “多喝点。”吃完饭菜,徐潜又给阿渔舀了一勺。
  阿渔吃饱了,小手挡着碗口道:“喝不下了,你自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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