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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倾情——予我白鹭

时间:2020-01-12 10:42:23  作者:予我白鹭
  或许他只是不喜欢吃水果。
  垃圾桶就在脚边,她却不想就这么扔掉。
  橘子还没有酸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她有独特技巧,咬开那层白色薄膜,将其撕掉。
  果肉还是甜的,像黄昏最浓时的颜色,一粒粒挤在一起。
  她用指尖分开,满手都是果汁。
  盛思夏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终于被傅亦琛看到。
  他诧异地望着她,无奈地感叹,“你不是在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在乱七八糟地吃东西。”
  他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她年纪还小,有大把的时间,做幼稚无用的事,也不觉得费劲吧啦在酸里找甜的行为,多么荒唐。
  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口的响动,梦也随之结束。
  她抓起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这下又睡不着了,趴着玩手机,睁眼到天明。
  直到天擦亮,才勉强又睡了两个小时。
  起来时,小姨已坐在餐桌上。
  炸至金黄的油条,用糯米饼包裹着,豆浆是现磨的,沉淀着些许豆渣,餐厅里香气四溢。
  盛思夏坐到小姨对面,自己动手包一只,吃了三四口,才问,“不减肥了?”
  “今天是欺骗日。”盛宛柔眼角眉梢都透着欢欣,她就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表情比天气预报还准。
  “小姨,你是不是恋爱啦?”她笑着说,“最近气色很好。”
  盛宛柔惊诧,摸一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
  不是说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吗?——咳嗽、贫穷和爱情。
  对于盛思夏来说,还要再加上一件,那就是黑眼圈。
  吃完早餐,她借了小姨的车,开到机场接人。
  黑发蓝眼的青年看见她,第一句话便是,“哇,你昨晚做什么了?”
  盛思夏伸手去拽他的头发,他一张漂亮的脸皱成一团,“痛!这是真头发!”
  她笑得几乎栽倒在他身上。
  俊男美女的组合十分养眼,举止亲昵,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一对情侣。
  盛思夏驾车,开往Clint订好的酒店。
  “她说我的金发看上去像傻瓜,我染了黑发,她又说我故作深沉,”他闭着眼,自言自语着,“不值得。”
  她不理他,专心开车,直到进了酒店房间,她才有心思听他唠叨。
  盛思夏十五岁认识Clint,他是傅亦琛的好友,现在也是她的。
  刚认识他,是在傅亦琛家里。
  她一进门,没看见傅亦琛,却看见一个金发蓝眼的英俊青年,长腿伸到茶几下方,大剌剌坐在沙发上。
  那时候,他连中文都说不顺溜,现在已经熟练掌握各种网络流行词。
  可见,学一门外语最好的办法,就是谈一个当地的女朋友。
  盛思夏羡慕他的的性情,自由随意,像个永远没有忧愁的大男孩。
  他自小便是家族的宠儿,也是女孩们围绕的对象,他父亲是法国和意大利的混血,Clint既有法国人的浪漫,也有意大利人的多情。
  当他用那双湛蓝眼睛,捧着盛思夏的脸,专注地用法文向她说着什么,就像缠绵的情话,给陌生的房间,都施了咒语。
  “你说什么?”她声音都放柔几分。
  他换上中文,一本正经道:“我说,你的黑眼圈真的很重。”
  “去你的!”她一掌推开他的脸。
  来到酒店,她即刻换上一次性拖鞋,厚实棉软,让她想起,昨天她在傅亦琛的车里,将双足解放出来,那一刻的舒适。
  从冷柜里取出两支冷饮,撕开薯片,她躺到沙发上,好没形象,又好自在。
  “来,说点不开心的事情,让我开心开心。”
  Clint仰头喝水,动作太急,水流下来,他不甚在意地擦掉,“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被甩了。”
  “就这样?Come on,我薯片都拆了,你就让我听这个?”
  她简直毫无人性。
  Clint生活在美国,在去年的万圣节派对上,认识了一位中国留学生。
  之后一个月,他们像寻常的曼哈顿男女那样,约会,调情,不确认关系,也不说爱,即便他们共享亲密的夜晚和清晨。
  女孩是交换生,为期一年,今年夏天回国,和他断了联系,国外一切社交软件停止更新。
  Clint对她的了解,只有学校、专业,以及她在国内的城市。
  没有她的电话,他甚至不知道她的中文名。
  “所以你这次来,是要寻找失踪人口?”她用幽默,掩盖惊讶。
  偌大的城市,数千万人口,他有足够的钱,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也能买到专业服务,帮他找到一个人,不是难事。
  可他选择飞过来,花费时间、精力,以及在那游刃有余之外,从未付出过的一腔热情。
  一开始小心翼翼,彼此试探,直到开始付出,索求回报,往往就是这样陷入深情。
  “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不甘心,还是真的……”
  她没有说下去,不敢轻易使用这么严重的字眼。
  他挑着眉,“我……”
  电话响起来,是房间里的座机,Clint疑惑着,走过去接起来,接着便笑了,“你的消息还真快!”
  盛思夏挑一片三角形的薯片,往嘴里塞着。
  她腮帮子鼓起,用嘴型问他是谁。
  “我刚到,有人接我,不敢劳驾大老板你……谁?还能是谁?夏夏小朋友啊!”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盛思夏的眼睛却越瞪越圆。
  全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称呼。
  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甩开拖鞋,经由沙发,踩到Clint刚才坐着的椅子,一步跃到床上,冲Clint比着手势。
  “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很可惜,Clint或许是语言天才,却不熟悉手语,尤其是盛思夏临时发挥的自我创作。
  他换个方向,避开盛思夏的攻击,继续说,“什么叫我和她还有联系?我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啊!她就在我旁边,你要和她说话吗?”
  盛思夏拼命摆手,眼神逐渐凶狠,手势毫无章法。
  “啊?我们在干什么?”他笑容轻率,“孤男寡女在酒店,你说干什么?傅,你不要太纯情……”
  话筒里“滴”声冰凉,他转头望,盛思夏冷着脸,按住了挂断键。
 
 
第9章 
  盛思夏是个文明人,能动口,绝不动手。
  但这回真的忍无可忍。
  她像只灵活的小鹿,轻盈地跃上Clint的背脊,掐着他的耳朵,怒喊着,“你乱说什么!”
  男女力量悬殊,Clint由着她闹一阵,开始反攻。
  笑着,闹着,还有尖叫声,六亲不认的步伐,他们碰翻饮料和薯片,狼藉满地。
  卧室空间小,没有多少可施展余地,他们到客厅盘旋一圈,又回到卧室,最后精疲力竭地摔在床上。
  “疯累了?”Clint正面趴在床上,对他背上的人说话,声音闷闷的。
  “你干什么要胡说八道?”她是累了,可余怒未消。
  “说什么了我?我就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的中文运用娴熟,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主语后置的表达形式,边说,还右手握拳捶着被子,跟击鼓鸣冤似的。
  那动作熟练的,估计看了不少古装破案剧。
  盛思夏懒得和他废话,“你把这个吃了,我就原谅你。”
  说着,她向后弯着腰,凹成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手臂艰难地延伸,费劲吧啦地去够陷落在地毯里,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薯片。
  傅亦琛就在这个时候进来。
  以盛思夏目前半下腰的姿势,眼中所见,是一个倒立的男人,神情冷淡,像一座肃穆的雕像。
  画面感十分怪诞。
  心里一慌,手指已经碰到薯片,她着急起身,却发现没有下去时那么容易,又不敢有大动作。
  她的腰几年前曾经伤过。
  “我起不来,拉我一把。”她没有喊任何人的名字,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有一只手撑在她的后腰,稍稍使力,她感觉到支撑,轻松地回正身体。
  是温暖又克制的。
  盛思夏脑子充血太久,有些头晕眼花,竟然看见Clint头发里闪着金光。
  “咦。”
  她觉得神奇,一时间竟忘了傅亦琛还在床边,她向前按住Clint的脑袋,扒拉他的头发。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新长出来的金色发茬。
  什么金光,真没意思。
  Clint不顾盛思夏在他头上肆虐,一心一意攻击傅亦琛,“傅,是谁让你进来的!不要以为你是酒店老板就可以侵犯我的隐私权!”
  “它让我进来的。”傅亦琛晃一晃手里的房卡,
  她对他的头发丧失兴趣,扔掉手里的薯片,拍了拍手,不知该怎么结束当前的尴尬局面。
  “你还不下来?”
  是傅亦琛的声音,让她想起,她还压在Clint的身上。
  他没有多余表情,看不出情绪。
  下床,换鞋,小心避开地毯上的碎屑,到镜子前检查自己的仪容。
  她刚才一阵疯闹,真丝衬衫皱了,眼睫毛蹭掉几根,孤零零地贴在下眼睑。
  对着镜子检查,她才想起今天没有化妆,整张脸,因为休息不足显得苍白,眼下泛青,素得太直白,像一张摊开的白纸,乏善可陈。
  鬼使神差地,她学着斯嘉丽去见白瑞德之前的小心机,掐掐脸,咬咬唇。
  恢复一些血色,镜子里那张脸,又变得生动。
  大学时,在化妆选修课上,老师曾拿她的脸给大家做示范,老师说,她五官突出,属于明艳型,浓妆会显得攻击性强,让人难以接近。
  从此,她只化淡妆,偷懒时,干脆不化。
  她叹气,原本没想过今天会碰到傅亦琛。
  Clint在外面敲门,他要洗澡。
  等盛思夏开门,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听见他压低的声音,“Have a nice talk(好好聊)。”
  “什么?”她问。
  “没什么!”他在里头大喊一声,很快地,传来哗哗水声。
  等盛思夏反应过来,她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个傻白甜,自顾不暇,还有这份闲心来管她和傅亦琛的事。
  卧室里,傅亦琛还待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盛思夏还没做好和他独处的准备,或许她应该趁现在离开。
  她的背包就扔在客厅沙发上,想走,随时都可以。
  盛思夏想起卧室里那一地狼藉,碎在地毯上的零食,刚才没注意,说不定还弄翻了饮料。
  就这样离开,她会有一种,到主人家做客弄脏了人家屋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偷偷溜走的感觉。
  这种行为很不礼貌。
  至少要和他道个别,再走也不迟。
  晃进卧室,只见被风吹起的白色纱帘,模糊地映出傅亦琛的轮廓,他在阳台处接电话,声音很低,她只隐约听见一句半句。
  “那就按她的想法镶嵌,在她生日前处理好。”
  盛思夏即刻想到,昨晚他和自己提过的那颗蓝钻。
  因为她拒绝了,这才过了一晚,这么快他就为蓝钻找到下一位主人了?
  她心里当然有些不爽。
  得不到和已失去,她不知道究竟哪一种更遗憾,可是那颗根本没见过的蓝钻,忽然变得充满魅力。
  盛思夏也只是个普通人,忍不住想象电话里提到的那位小姐,一定拥有一双美丽的双手,和如钻石般明亮的眼神,可能不止。
  她还拥有傅亦琛的爱慕。
  簇新的白色地毯上,散落着薯片,看上去惨不忍睹,她不小心踩到,嘎嘣脆响。
  跟自己的玻璃心一样惨烈,被踩得面目全非。
  这么一想,就有点物伤其类的情绪。
  等盛思夏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蹲下来,捡拾碎片,将它们捏在手心里,待会儿一起扔进垃圾桶。
  傅亦琛结束通话,一走进来,看见盛思夏蹲在地上,仔细地收拾地上残局。
  蹲一会儿,她累了,又改为盘腿坐着。
  “不用你收拾,这是客房保洁的工作。”他走过去,伸手准备拉她起来。
  盛思夏望着他,目光从他的脸,移到近在咫尺的那只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对他很不满。
  “我知道。”她声音冷淡,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傅亦琛收回手,沉默片刻,他说,“你该不会是要捡来吃吧?”
  她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我有那么不讲究?”
  他轻笑一声,“连我家门口的花都不放过,你觉得呢?”
  盛思夏不说话了。
  她不认为,他们是可以轻松忆当年的那种关系,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豁达,也没兴趣努力扮作若无其事。
  傅亦琛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提起,“我后来查过资料,那些花的学名是——”
  “我早就知道了。”盛思夏冷静地打断。
  尾音收得干脆利落,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傅亦琛曾经夸奖过,她仿佛天生具备一流的社交能力,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和任何人聊下去,那么她也可以随时结束话题。
  反正盛思夏不在乎,在他面前是否礼貌。
  更没礼貌的事也做过不少了。
  洗澡的人还不出来,起码过去了二十分钟,仿佛要给他们留下充足时间,尽情尬聊。
  好在,傅亦琛和她,谁都不是会腆着脸和人攀扯的类型,她兴致不高,他便坐在一旁看他的手机。
  盛思夏的余光看见他点着屏幕,像在和谁发消息。
  碎片捡得差不多,还剩一些碎的,留着给保洁阿姨收拾。
  她站起来,将手里捏着的扔进垃圾桶里,拍拍手,有些油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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