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畔很肯定,那不是幻境。可是这种瞬移的法术,肯定是阵法。
那若是这种阵法都出动了,后面定是极为难闯的。
“这种...是一种极为高超的阵法,你们...”花畔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截断了。
“会成为拖累。”临渊说的很干脆,剑光一挑,那只丑陋的毛毛虫就飞到了面前。
毛毛虫整个虫都在颤抖着,翅膀几乎都要看不到了。
它一步一步的想逃离那个魔爪,还没挪动两步,临渊不小心瞥了一眼,毛毛虫就再也不敢动了。
“把他们带出去,我知道你听得懂。”临渊的长剑放在毛毛虫的虫声上,那剑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仿佛下一秒就能刺破皮。
毛毛虫抖抖的表达了同意。
将军也不反驳,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她们凡人可以参加的了,还未进山就死了大半的人,再这样下去不过是平白浪费人命。
将军颌首示意,便带着士兵们随着那条蠕动的毛毛虫走了。
临渊从储物戒里拿出手帕,放出千里追踪蝶来让它闻了闻,跟着蝴蝶走了。千里追踪蝶是一种修真界的灵虫,修真界都极少,非常难养。且追踪法宝有奇效,当然拿来追踪人也是可以的。长亭这个手帕因为是贴身物品,方位还算明确。
靠着气息指引,临渊他们一路追寻着千里追踪蝶,竟是又回到了荷花村的后山,刚才停留的那个地方。
临渊的瞳孔微收,刚才还没踏入就被大阵转移了。
还未发现这次的山上比之前笼罩的黑气更浓重了,绿雾缠绕,简直是人间地狱。
暮色沉沉,鬼哭狼嚎。时不时有鬼飘过,阴气弥漫,让花畔以为自己回到了冥界。
但是这里肯定不是冥界的,虽然很像很像,也只是装神弄鬼罢了。
跟着千里追踪蝶,花畔二人在一片压抑的雾气中走着,雾气隔绝了一切神识,甚至都不能飞起来。
千里追踪蝶穿破了雾气,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面前,眼前的宫殿威严恢宏,四根大柱挺立着,上面九条黑龙缠绕着,刻画的精细,栩栩如生。绿雾在黑龙边,围着黑龙流动,最上头的那条黑龙黑眼混浊,却似乎直直射向了他们。
门口站着两名大将,身穿盔甲,持刀仗剑,威武雄壮,睥睨非凡。
“台下两人,自来阎王殿,报上名来。”
眼前的人,有着一张白净脸孔,竖眉张口,头戴冠旒,冠帽上垂坠着香袋及耳,大红荷叶折边的麒麟袍。
双足着黑靴,双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极了人间话本里的阎王,极具威严。
但是临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他心里敲响了警钟,这次鲁莽了。这人修为就比他们高太多,至少元婴巅峰级别的邪魔。
花畔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得了香火吸食人气的邪魔而已,也敢自称阎罗王。”
别以为她没见过世面就可以欺负她,阎罗王见了几万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模样。
而且这任的阎罗王是判官那二货的兄长,这把戏糊弄糊弄凡人还行,糊弄孟婆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牛头模样的鬼怒斥:“胆敢冒犯阎罗王,待会让你下油锅。”
站在阎罗王右边的马面的鬼笑嘻嘻的说:“做成人肉包子也很补。”
阎罗王拍了拍惊木:“尔等身上都有业障,还敢如此放肆我阎王殿。不过看在你们都归本王管的份上,本王就不做计较了,尔等还不接受审判。”
“那你说说看,我有何业障?”花畔似笑非笑看着他,似乎没放在心上。
“你,”那个阎罗王眼里冒出精光,像是被施了法一样:“你非凡人修行而来,而是天生地养的怪。”
这个假阎王还真有些本事,花畔没想到在这里被挑破真身。愣了愣,不过他只说对了一半,她可不是单纯的怪,而是灵怪。
花畔看向了临渊,他似乎对她是怪这事此毫无反应。
台上的阎罗王面慈心善的笑了笑:“而他,天生有缺,无法修的圆满。”
这个也对了,临渊还是毫无反应,只是悄悄的挡在了花畔面前。
看到临渊绷紧的脊椎,花畔觉得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尔等上前接受审判。”
阎罗王又拍了拍惊木,牛头马面嘻嘻嘻的笑了,带着些垂涎的目光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一块肉。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你没有资格审判我,谁都没有。”除了我的花,花畔在心里默默补充。
“冥顽不灵!”阎罗王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
临渊摆好了架势,拿出了他的剑。
剑出就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霜寒气势,一下子这个阎王殿的阴气都散了些。
临渊推了推花畔:“快走。”
他是一个法修,但是他最厉害的是剑,师傅出门前还给她塞了不少法宝,实在不行也只能同归于尽了。
而花畔不同,内心里一种从未有的责任感让他不能接受她陪自己赴死。
还有那些零碎的记忆,临渊只想要她活着,就像从前一样。
临渊的脑子里霎时闪过很多碎片,瞬间就被抛之脑后。
比起那些无法探寻的记忆来说,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困难。
花畔一个酿跄,似乎是没想到临渊会把她推出去,她拒绝了出去的机会。
她是不会走的,现在还处于金丹期的临渊一个人肯定无法面对那个元婴中期的邪魔。
临渊出手越发凌厉,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如炬,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然而若是一个大阶段等级那么容易跨越的话,世间之人恐怕修真者也是多如狗,而不是万中挑一。
而他这个年龄能到元婴的,要么就是丹药或者特殊手段堆上来的。
要么就是如他这般天纵奇才,是依靠自身的修为,坚韧的毅力慢慢修炼而来。
措不及防,披着阎王皮的邪魔被伤到了,即使只是一个小口也足够它震怒,被一个元婴中期的蝼蚁伤到。
而且是在他众多手下面前,简直是个耻辱。
他叱咤人间那么多年,修真界的都杀了不少
邪魔恼羞成怒了,他悬空凌驾在半空中。
脸上的腐肉被翻出,露出半只血白的眼睛和一块块极大的尸斑。
再也不复之前玩闹的气势,现在他只想努力输出,一刀挽回他所丧失的尊严。
邪魔的气息慢慢攀升,一路到了元婴巅峰的实力,他手上的黑气也愈发浓郁,鬼气蔓延。
百鬼哭鸣,怨气重生,离这十里远之外的地方都能被侵蚀到。
看这法宝就知道至少祭祀了万人才有这等鬼器,花畔怒了。
世间万物有灵,生生不息的繁衍,不是让邪魔来祸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个小剧场(?>?
第63章
花畔手持阴阳扇, 阴火乃克制邪魔之物,冥火最为好。
然而根本就没用,那个邪魔看她拿出阴阳扇时候颇为大吃一惊。
邪魔垂涎万分的看着她手里的扇子, 似乎是没想到一个金丹巅峰的女流, 竟能有如此至宝在身。
说不出有一就有二, 邪魔心想, 说不准她身上还藏有其他的至宝,还有那个一起来男子, 也不一定那修仙者身上也有秘宝。
以他这种资质在凡间恐怕是个天子骄子,而现在,他们都要为我所杀。
身上血肉精气为我所用,灵魂还要作为我的养料,生不如死, 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想到这里,邪魔整个人都十分得意。
看吧, 无论是多厉害的天子骄子不还是要死于我的手里。
也不知道他们师门知道了该是多么痛苦,哈哈哈哈哈哈。
花畔输入了灵力,阴阳扇瞬间冒出红光,阴火一下子扑腾的涨上十几米高, 都把这个阎王殿捅破了。
失去房顶那个遮挡, 就完全暴露了。
花畔一挥,阴火恶腾腾的刷拉一下飞过去。
那邪魔似乎等着她这招,站在原地,勾起了个鬼魅的笑容, 似乎完全不惧怕。
不对, 花畔心底一凛,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张牙舞爪扑过去的阴火完全没有伤到邪魔一分一毫, 反而是连附近的鬼都毫无作用。
怎么回事?邪魔黑气吸收了阴火后反扑着,朝着花畔扑了过来。
临渊只来得及丢了个法宝过去抵挡,也是一击即碎。
黑气继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移到了花畔面前,一下子花畔的心口被穿透了,砰的吐出一口血。
在另一边的临渊,即使他输出了十之八九的灵气也只是伤到了邪魔。
反倒是让邪魔暴跳如雷,脸色阴沉,手段狠绝,似乎也不在乎会不会损伤到这个十全大补汤了。
临渊被黑气笼罩,脑子都仿佛炸裂一般。
唰——
一下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的飞出去,花畔急忙用灵力化成绸缎把临渊拉了过来。
只见他伤口大块大块蹦出鲜血,五脏六腑皆受损严重,还是毅然而决然挡在她的面前。
花畔捂住临渊的伤口,给他输送了些灵气。
看到他惨白的样子,花畔一下子就爆发了,谁也不能伤害她的花。
她往临渊嘴里塞了个丹药,就转过头来盯着邪魔,眼睛霎时变得通红而魅惑,再也不复之前的单纯可爱。
邪魔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他并不把眼前这个金丹初期的女修看在眼里。
不过长的倒是细皮嫩肉的,拿来做个人肉包子也不错。
这有灵气的一看就好吃一些,邪魔在心里意—淫着。
花畔的灵力只是金丹巅峰,肯定不及眼前的元婴巅峰邪魔,可若是不能除魔,他们两个都得死。
她死了没事,她这只是分——身,损失了也就大不了失去点灵力和在人间的机会,再炼一个也是可以的。
临渊死了的话,花就得再重聚万千魂魄了。
而且这个该死的邪魔伤的花这么重,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花畔一咬牙,把这具身体三分之二的灵力触发出来,一下子灵力跟水一样爆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个本来漫不经心,很像是玩弄他们的邪魔终于神色变了。
望着花盼节节高升的修为,在心里骂了一句,以为是软柿子结果是个食人花。
她这样像是强行秘法提升应该坚持不久,而且法力应当不及他。
邪魔直接拿出一个卷轴,那是他勉强融入的本命法器,打算消耗她一波。
不过这女子该不同寻常了,提升修为的秘宝也不是正常宗门才有的。
算了,他邪魔又不是没杀过什么大宗门的精英弟子,不缺这一两个。
看到那卷轴,花畔一下子认出了,那不就是珈蓝卷轴,在仙界都是独一无二的至宝,掌握在司命仙君手上。
只是那卷轴有些破碎了,器灵都不见了,怕是仙君已是凶多吉少。
要不怎会在一个元婴期的人手上,而且这邪魔似乎还只是把它当成一般至宝,似乎还不清楚它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何来历。
邪魔就跟她打捉迷藏是的,久久不下。花畔像是洞悉了他的意图,想快刀斩乱麻。
但是邪魔一直避让着打,旗鼓相当的实力下,确实难以分出胜负。另一方又不拼命,气势自然衰弱。
花畔又压榨了身体里一点灵力,硬生生拔到了元婴后期。
修为的差距是巨大的,要是她本人前来,两下拍死了,然而这只是个实力微弱的分身,连一个该死的邪魔都打不死。
邪魔脸色骤变,再也不是之前的避战了,这是哪里来的魔女,竟比他还可怕。
他以强力硬是疯狂的输出珈蓝卷轴,想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然而却不顶用。
花畔誓要一下子除了她,输出了这么多灵力,身体不堪重负。
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若还不除掉这个邪魔,临渊怕是保不住了。
邪魔感受到花畔一定要让他死的决心,眼神变得阴狠下来,卷轴往上清辉,似乎是传达着什么。
可是好像是什么也没有,邪魔慢慢变得绝望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不来救他。
反正也逃不掉了,不如搏一把。
他整个人的身体大开,慢慢涨的很大很大,然后砰的一下像气球一样炸裂了,方圆百里都被移为了平地。
花畔正面抵挡了一个元婴中期的自爆,整个身体不堪重负。
她整个人瘫倒了,灵气渐渐消散,从空中落了下来。
临渊全身僵硬,浑身一凉,心口都不动了,他就见眼前的女子与邪魔同归般的气势扑上去。
临渊接过了从天上掉落下来的花畔,灵气在迅速消散,临渊整个人都颤抖着。
……
洞口深处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我是皇子,她不过是一个平民,放了她。”
“别废话!”一个全身皮肉翻滚成卷,带着个黑眼罩的人笑了笑,其实应该不能算是个人了。
他身后拖着一个尾巴,不时的晃动着。那尾巴突然在长亭脸上抹了两把。
那种好像是死鱼的腥臭味一下子近距离袭击着长亭。
“呕。”长亭恶心的几乎要把胃里的食物都吐出来。
“我好久没玩人间的小娘们了,这个长的还不错,要不乐呵乐呵。”那个狰狞的怪物慢慢向长亭靠近。
“你走开。”子潇猛地爬起来挡在长亭前面,怪物一下就甩开了,子潇撞到了柱子上,喷出了一口血。
长亭担心的喊着:“子潇。”
“哦,莫非还是个有情人?嘻嘻嘻,我就喜欢在有情人面前玩弄他的女人,然后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呸,我死也不会从的。”长亭也不惧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那——”怪物狞笑了几句,“我就让你的情郎去死。”
怪物丢开长亭,直接朝着吐血的子潇走去。
带刺的尾巴狠狠扫向子潇,
砰——
只听到一道人影被狠狠地甩起来,然后与地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那声音,是那么大,那么刺耳,那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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