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说那个陈悦雨,为何会叫一个不懂道术的人半夜三更去那片田野地里啊?!”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个朱进良不懂道术跟着过去,不是碍手碍脚的吗?”
听他说了这么多,钟守业总算是听出来陈悦雨今晚要做什么了。
伸手一拍大腿,得意笑着说,“亏我这些天专门研究了陈悦雨的见鬼直播,她会叫一个普通人半夜三更去那片有问题的田野,肯定是想用那个男人引出村子里面的阴魂。”
“师傅,你是说朱家村真的有鬼?”
“这个村子,从她进来第一步的时候,四处都诡异,特别是那个祠堂,四周都是阴气,要不是大门口上面挂着匾额说那里是朱家祖祠,我还以为那里是焚尸地呢,阴气那么重。”
钟守业让徒弟密切留意着陈悦雨的一举一动,晚上她什么时候出发,钟守业就什么时候跟过去,肯定要在陈悦雨之前,解决了朱家村的问题。
原先朱家村这里的人还有事情跟他师妹半毛钱关系的,可朱家村的村长十分信任陈悦雨,而且在他和陈悦雨都在场的时候,朱村长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但在这在场众多道门掌门的面相信陈悦雨,这无疑是狠狠打了钟守业的脸。
光是这一点,只为了出一口气,吧陈悦雨狠狠踩在脚下,一想到那个画面,钟守业就觉得无比兴\\奋。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下一楼的大堂吃了晚饭,陈悦雨和顾景峰看看时间,估摸着就要出门了。
陈悦雨会房间里面提黄布袋,顾景峰已经事先在他的房间门口等着了。
陈悦雨挎着黄布袋出来,瞅见顾景峰在门口等着,他们没多说些什么,直接出了门,往朱家村往北的那片荒芜田野地走去。
陈悦雨和顾景峰翘脚刚离开,钟守业和他的土地后脚就跟了上来,他们跟在陈悦雨和顾景峰的身后,街上隔十几间屋子有一盏白炽灯,光线很暗,走在黝黑的街道上,好似身边都刮着阴冷的风。
钟守业和他的徒弟脚步迈的很轻,跟着的距离不近,尽量不让陈悦雨他们发现。
陈悦雨和顾景峰没在街上停留,下午的时候去过那片田野地了,他们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那片荒凉的田野地。
初冬夜空中有一层淡淡的薄雾,月光隐在薄雾层后面,只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轮廓。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这片田野本来就离村里比较远,幽深的郊外,月亮都被蒙住了,田野里显得更加黑森僻静。
从沙子路上一跳跳到田野里面,陈悦雨脚稍稍有些站不稳,顾景峰伸手过去扶住她,磁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小雨,小心一点。”
“嗯。”陈悦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环过顾景峰劲瘦的腰,抱住了,修长干净的手指抓在顾景峰背后的白色衬衫上,抓起一小个皱痕。
顾景峰低下深邃略微低温的眼睛看着怀里娇小的陈悦雨,他知道陈悦雨现在搂着他的腰,顾景峰手放到陈悦雨的肩膀上,动作温柔,稍稍扶正了陈悦雨的身体。
他个子很高,身材挺拔,就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近距离看着陈悦雨,都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初冬的夜里,田野里吹着阴冷的风,陈悦雨的手指原本是有些低温冰凉的,可现在抱住顾景峰的腰,指腹贴在素白的衬衫上,隐隐能感受到衬衫底下顾景峰腰腹散发出来发烫的热度。
“小雨,脚有没有崴到?”顾景峰体贴问着。
陈悦雨下意识摇头,“没,没有。”
她站稳了,左手离开顾景峰的背,慢慢收了回来。
两个人继续往白天的那片田野地里走去,耳边传来“刷刷刷”流水流过水草石头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夜里田野地里过分安静,这条大河的流水声听着却越发清楚。
钟守业和徒弟跟在后面,瞅见陈悦雨要摔倒的时候,顾景峰急忙过去扶着,陈悦雨的手还环过顾景峰的腰……
“这两个人大晚上是要过来这边施法抓鬼的吗?怎么看着那么像是小情侣过来谈恋爱的?”钟守业面无表情说。
钟守业无力吐槽,和小徒弟继续跟着走过去,阿门走的是另外的一条小路,过道上有一条小丛林,他们蹲着走刚好可以藏住身体。
很快陈悦雨和顾景峰就来到白天的那亩田那里了,陈悦雨走到田地的中央,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开关,一百白光投\\射出来打在黄\\色的稻草头上面。
“怎么会这样?‘顾景峰说,“这三根香怎么被拔\\出来了,而且香都没有烧完。”
陈悦雨弯腰伸手捡起被扔在一旁的三根草香,眉头用力蹙了蹙。
“看来这块地的阴魂不想领用我烧给他们的香。”
顾景峰说,“这样看来,这块地的阴魂很凶,小雨,等一会儿开始施法的时候,你自己注意小心一点。”
陈悦雨看顾景峰一眼,心里也知道这块地比她想的还要凶,“景峰,等下我施法的时候,你就站在我的身边,我有点预感,今晚这里可能会发生很奇怪的事情。”
顾景峰说,“小雨你专心施法,不用担心我的,我会站在法阵外面帮你时刻留意附近的阴气走向,不会让厉鬼有机会接近你,我会保护好你的。”
钟守业就在一条走道后面的草丛里,田野里安静的可以听见流水声,自然他也能听见顾景峰说的话。
“哼,真没想到,堂堂特殊调查科出了名高冷的顾局长,居然是一个情种!”
“恶鬼扑杀过来了,你还会第一时间扑过去保护陈悦雨?这些甜言蜜语的情话,听听就好,认真你就输了。”
钟守业打心底里不相信真正大的危险到来的时候,顾景峰会不顾一切保护陈悦雨。
人的本能都是求生的,在生死面前,别说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了,就是相濡以沫说好要一起白头到老的夫妻,大难临头了都各自飞。
人性就是这样现实,再多的海誓山盟在生死之间都显得无力苍白。
夜里田野里吹着阵阵阴冷的风,顾景峰察觉到田野里气温明显下降了不少,他很快褪下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走到陈悦雨的身旁披在陈悦雨的身上。
陈悦雨还在想着这片田野有什么问题,顾景峰皮风衣在她身上的时候,察觉到一件大风衣把她整个身体包裹住,温度陡地上升,身体暖喝了很多。
“景峰,风衣你给我了,你会冷的,这片田野阴气森森的,气温会比别的地方低很多的。”
“我没事,我身体壮着呢。”顾景峰拉拢了下披在陈悦雨身上的黑色排扣长风衣,“倒是你,出门在外怎么可以只穿一件薄外套,万一冷到了感冒了怎么办?这里偏僻离市区远,没那么快去到市医院的。”
陈悦雨耸耸肩笑着说,“我又没有那么虚弱,我的身体也好着呢。”
说着话呢,陈悦雨“阿嚏”就打了一个喷嚏。
顾景峰伸手进西装裤袋里面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轻放在陈悦雨的鼻尖下,一点点帮陈悦雨擦着,多做极其轻柔。
“在我的面前,冷了的话你就说冷,不开心的话就说你不开心,想出去玩你就说想出去玩,无论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顾景峰点缀了寒星的眼睛像是无边的夜空,眼神很深很远,说不出来的深情。
看着顾景峰这个深情款款的眼神,有那么一个瞬间,陈悦雨仿佛看见站在对面跟她说这番话的人不是顾景峰,而是……是……
脑海里闪出一个穿淡紫色长袍的男人,曾经在冬日里冒夜给她送暖手炉的男人……
画面在脑海里闪过,陈悦雨很快摇晃了下脑袋。
心里想着,“怎么可能,景峰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的,弘煜在四百年前的清朝,他是顾景峰,不是爱新觉罗·弘煜。”
两个热又在田地里等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看见朱进良过来。
在草丛里躲着的钟守业出门出的急,家伙是哪个他没料到田野这边的温度会这么低,此时他和土地都是只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冷得直发抖。
钟守业时不时用手摩擦手臂,让自己暖和一些。
徒弟显然也觉得很冷,好几次忍不住都差些要大阿嚏了。
“师傅,这大晚上的,他们两个人该不会真的是闲着无聊过来田野这里看星星看月亮,过来这太恋爱的吧?”
钟守业看徒弟一眼,压低声音说,“不是你说他们今晚过来这里施法抓鬼的么?”
“白天我听到的确实是这样啊,可是他们都过来这边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开始施法啊?”
钟守业转转眼睛,“应该是在等村长的儿子。”
徒弟说,“等村长那个儿子?白天我在他们家那逗留了好一会儿,那个朱进良根本就不敢晚上过来这边,看来他么这趟过来田野这里是白来了。”
我和师傅你也在这里白白挨冻了一个晚上,摔。
顾景峰看看黑森偏僻的田野,也说,“朱进良会不会不敢过来?”
陈悦雨说,“他会过来的。”
“???”钟守业嗤哼一声,“这陈悦雨哪来的自信。”
顾景峰眉心微微皱着,他也很好奇,为何陈悦雨会说朱进良会过来?白天的时候叫他晚上过来,朱进良显然不是很想过来的,是给陈悦雨和顾景峰面子,才没有直接拒绝。
事关生命,朱进良知道这片田野有问题,他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过来的。
陈悦雨知道顾景峰在困惑什么,她说,“白天的时候我跟他说了,要是他今晚不过来,很可能今晚突然消失不见的会是他爸。”
陈悦雨刚说完,僻静荒凉的田野地里传来脚步声。
循声转头看过去,远远果然看见一束手电筒光,很快黑夜里走过来一个穿红色衣服的青年男人。
朱进良走了过来,除了穿一身红色衣服外,脖子上还挂着一大串大蒜,手里拿着一个铜铃,一大把黄色符咒。
他走到陈悦雨和顾景峰的面前,深吸一口凉气说,“大师,我过来了,是不是我今晚过来了,我父亲就一定不会出事了?”
陈悦雨和顾景峰的注意力都被朱进良身上的大蒜铜铃还有红色衣服吸引住了。
“你这是……”顾景峰眉头蹙蹙。
“啊,这些啊,下午的时候大师跟我说了这块地有问题,我想着我今晚是肯定要过来这里的,傍晚的时候我就去准备了大蒜铜铃这些东西,对了这些黄符是我从祖祠那里请回来的,还有大红色衣服,辟邪,能报平安的。”
陈悦雨看着朱进良,又看看他手里拿着的铜铃符篆,“这个铜铃没有灵力的,还有你抓着的这些符咒都是市场里印刷出来批发卖的,不是得道的道人写的,用来对付厉鬼是没用的。”
辛辛苦苦准备了很长时间的朱进良:“……”
“那,那可怎么办?”朱进良心里真的是没有底。
陈悦雨叫他拿下身上挂着的大蒜,符咒,还有铜铃,全部都放到田野的边上,然后跟她说,“等下你听我的吩咐,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其余的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朱进良看看幽静荒芜的田地,田里阴风阵阵,他心里毛毛的。
他深吸了两口气又缓缓呼出来,本来是想让自己惊怕的心脏放松一些的,可是看着黑森幽静的田地,他是越想壮胆也是害怕的脊背发凉。
“大师,你,你还是告诉我等下我要做什么先吧,我有点怕。”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结局篇
他深吸了两口气又缓缓呼出来, 本来是想让自己惊怕的心脏放松一些的,可是看着黑森幽静的田地,他是越想壮胆也是害怕的脊背发凉。
“大师,你,你还是告诉我等下我要做什么先吧,我有点怕。”
朱进良哪里是有点怕, 他是害怕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冷颤了,陈悦雨知道他害怕,可白天的时候, 朱进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他是感受到附近的阴气减少了的,而且今晚朱进良不到田地里, 半夜会突然起来跪着学鸡叫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陈悦雨白天的时候是把这些事一五一十都跟朱进良说了的,朱进良也是孝顺,明知道自己过来这边会很危险, 还是父亲父亲的安全过来了。
陈悦雨抓起爪机,爪机屏幕里面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知道朱进良害怕,她也就不瞒着他了, 直白跟他说,“等一会儿我做的事情你都不用害怕,我是修道的道人,你父亲找我借这个单子,他想必也是相信我的道术的。”
陈悦雨语气清淡说着, 朱进良听着却愈加害怕了,他脑部都能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肯定很危险,不然陈大师不会是想给他做心理建设的。
陈悦雨看看田地边上,瞅见有一把生了锈的锄头丢在田地里放着,她说,“一会儿你去捡起那把锄头,在这亩田里锄地。”
“就,就这样?”朱进良眼睛都瞪圆了,他心里想着的可是很可怕的事情,难不成大晚上过来这片田地里,就是要他拿着锄头在这里锄地干活?其他事情都不用做?
朱进良僵硬的面部肌肉稍稍松弛下来,绷直的嘴角也轻松了很多。
“不是,大师,你找跟我说只是网上过来这边锄地干活啊,你不知道傍晚回去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瞎想,可把我自己吓的够惨,我还以为今晚过来这边凶险难测呢。”
“现在看来只是过来这边锄地干活,那应该就不会有危险的……了……吧……?”
最后三个字,朱进良说的时候,明显语速放慢了很多,他心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村子里接连有男人消失不见,陈悦雨今晚食道田地里施法的,没理由只是让他过来田里瞎干体力活的啊。
说着话,朱进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陈悦雨,陈悦雨接下来说的话,直接把他弱小的生命之火都扑灭了。
“什么?”朱进良心里升起寒气,“不,不会吧,陈大师,你,你这是……我今晚岂不是死定了!?”
朱进良很是抗拒陈悦雨的建议,顾景峰走到朱进良的面前,声音低沉却有力,“一命换一命,小雨的这个办法也是为了你还有你的父亲好,你父亲身上的阳气很弱,今晚会被阴魂选中的,很大几率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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