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到爪机屏幕,从直播间里陈悦雨看见穿一身蓝色衬衫的朱进良确实是拿着锄头在锄地。
眉头蹙蹙,陈悦雨心想,“难不成是我自己想多了?”
顾景峰瞅见陈悦雨在看爪机里面的直播,他也偏头看了过来,看见朱进良抓着锄头杆正在锄地。
“很快就到午夜十二点了,应该按个阴魂十二点的时候会过来索要朱进良的魂魄。”
陈悦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十一点三十分,还没有到午夜十二点,可天干地支的推算里,只要网上过了十一点就是子时了,也就相当于过了十一点和十二点没有什么异样了。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按理说朱进良拿着锄头在田地里干活了这么长时间,那个阴魂肯定是感受到朱进良阳气弱,并且身上有阴气的了,可为何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朱进良还一点事都没有?!
陈悦雨蹙蹙眉心,她又看了几眼直播间里面的画面,朱进良确实还在锄地,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朱进良不是铁人,不可能一直在锄地不会累的。
“有问题。”陈悦雨说着直接转过身。
第一百六十章 大结局篇
陈悦雨蹙蹙眉心, 她又看了几眼直播间里面的画面,朱进良确实还在锄地,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朱进良不是铁人,不可能一直在锄地不会累的。
“有问题。”陈悦雨说着直接转过身。
顾景峰闻声也立即转过身,令他们神经绷紧的是, 此时田地里,生了锈的锄头早已经被丢在一旁,朱进良根本没有在锄地。
看家这一幕, 陈悦雨知道事情不好了,刚刚直播间里面出现的画面,肯定是田地里面的恶鬼故意呈现出来给陈悦雨还有顾景峰看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朱进良就没有拿锄头锄地了。
兴许是在陈悦雨和顾景峰转过身的时候开始,也可能是在这之后的某一个时间点。
陈悦雨知道大事不好了, 她赶紧抬眼看田地四周,地州都很黑很黑,天上的月光都被云层遮住了。
陈悦雨摸出手电筒,大拇指推上, 小手电筒里投\\射\\出来一束白光。
顾景峰也赶紧摸出手电筒,打开打开,这片田野太大了,若是不干净找到朱进良的话,很可能他就会被那个恶鬼给杀害了的。
快速跑出眼前的这亩地, 陈悦雨和顾景峰分开来找朱进良,四周很黑,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朱进良的。
“朱进良,你听见我的声音吗?听见的话你应我一声。”陈悦雨扯开嗓子,在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田野地里喊朱进良的名字。
顾景峰在另一边找,也开始喊朱进良的名字,现在是早一秒找到朱进良,他就有可能脱离危险,若是迟了一秒,那么找到的也只会是朱进良的尸体。
钟守业听见陈悦雨和顾景峰喊朱进良的名字,他这才注意到,朱进良居然已经不在田地里干活了。
眉头深深锁着,心里想着,“刚刚听见的锄地声怎么回事?是谁在锄地?”
他的徒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师傅,刚刚的锄地声,不,不是那个男人在锄地吗?”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有些害怕了。
“师傅,这块田野里看来真的饿死有鬼,应该还挺凶猛的,居然会用锄地的声音来欺骗咱们。”土地越想越觉得这里的厉鬼不是好惹的。
他土地说的一切,自然都在钟守业的脑子里转过一遍的了。
“看来有点意思。”钟守业说。
“走,咱们跟上去,看看这块田野里还会发生什么怪事。”钟守业说着,脚步已经撒开往前跑了。
土地显然是不怎么想继续进田野里面了,可是钟守业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陈悦雨腿部带风跑得很快,来到这片田野里阴气很重的恶意骗区域,陈悦雨拿出罗盘,用手电筒照着罗盘上面的指针,指针一下子就指向了正北方向。
陈悦雨抬眼看正北方向,那是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田野,四处黑森森,很僻静,黑得让人心底发寒。
陈悦雨一看就知道正北方向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她正要撒腿跑过去呢,却突然看见罗盘里的指针来了个大幅度转盘,直接指向了田野的最南边。
陈悦雨眼睛瞪圆,“是刚刚的那块田地!”
陈悦雨知道一切都是按个厉鬼弄出来的假象,这片田野地里阴气最重的地方不是正北方向的田野,而是朝南方向河流的那一带,应该就在刚刚施法的那块田地附近。
陈悦雨拔腿就往跑过来的方向跑回去,一步不停,约莫只是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她再次跑回到之前的那块田地。
眼前黑森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用手电筒仔细在田地里面寻找,没找到朱进良的人,却听见挖土的声音了。
不是锄头掘土的声音,而是……
这声音……越听越像是人手挖土的声音,声音不大,陈悦雨还是听出来了。
撒腿就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过去,站住手电筒一照,赫地看见一个穿蓝色衬衫的男人像一只猫那样猫在地上,双手正在疯狂用力挖土,像是在刨土那样,挖的极快。
陈悦雨喊了朱进良一声,朱进良埋着头一直在挖土,并没有抬眼看她。
陈悦雨知道朱进良肯定是被阴魂选中了,很有可能他现在神志不清,就是被阴魂附身了。
陈悦雨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抓出一道紫色驱邪符,脚步轻快来到朱进良身后,手抓着符咒一抬就要拍在朱进良的背上,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她还是清楚看见黑土上抓了一地的鲜血。
朱进良挖土的十根手指都破了,手指上的鲜血一直在掉,他却没有停止,一直用满是鲜血的手刨土。
陈悦雨要拍符咒下去的时候,一直在挖土的朱进良突然转过头来,用一双冰冷阴鸷到极点的眼睛狠狠瞪着陈悦雨。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要是再来阻止我,我连你一并杀了!”
朱进良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陈悦雨面不改色,丝毫不胆怯,直接一张符咒拍在他的脊背上。
“啊!”一声凄厉嘶哑的声音喊了出来。
朱进良猛地一下子倒在黑土上面,身体一直在抽搐,陈悦雨很快拿出来一根银针,用银针把朱进良的十根手指都扎破,十指连心,十根手指都扎破后,一直晕乎乎的朱进良终于是有些清醒了。
他惨白如纸的脸上也慢慢开始回复血色,知道刚刚被厉鬼附身,一直再疯狂挖土,朱进良很害怕,身子不听使唤在发抖。
陈悦雨伸手从他身上取回蓝色玉玦,塞了一道聚阳符到他手上,慢慢的他身上的阳气开始恢复,身体也没那么冷了。
顾景峰听见这边有声音,撒腿跑了回来,就看见朱进良两只手十根手指都染满了鲜血,他身侧有一个挖出来的土坑,土坑的表面黑土上也染了一些血沫。
“小雨,刚刚发生什么事了?”顾景峰问。
陈悦雨摇摇头说,“没事,不过刚刚那个厉鬼我看见了。”
“是什么鬼?”顾景峰问。
陈悦雨眉头蹙蹙,还是摇头,“他附身在人的身上,我也没办法分辨他是什么类型的鬼,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他的怨气很重。”
顾景峰走过来看朱进良挖出来的那个土坑,转头又仔细留意朱进良,发现他的鞋子都沾满了泥土。
顾景峰脑子很灵活,一下子就想到白天的时候那两个夫人说的,他们的老公消失不见之前,会三更半夜到田地里干活。
顾景峰眉心拧了拧,“小雨,看来那些消失的男人,晚上过来田地这里不是干活,而是过来挖坑的。”
“不过他们三更半夜不睡,过来挖坑目的是什么?”
陈悦雨也把注意力落在面前的那个土坑上,她转动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他们应该是过来挖坟。”
“给自己挖坟?”顾景峰问。
陈悦雨说,“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那些消失的男人死之前的几个晚上,风雨无阻过来田地这边挖坟,等坟坑挖好了,他们就躺进坟坑里把自己活埋了。”
朱进良惊恐过后,终于是恢复了冷静。
听陈悦雨和顾景峰的分析,他知道自己刚刚是在给自己挖坟,细思极恐。
惊骇过后,朱进良又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一个大活人怎么自己埋自己啊?埋不了的吧?”
顾景峰说,“在用手挖土坑的时候,他们都是神志不清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那时候让他们拿刀自\\杀,他们都会照做。”
朱进良思考了一下,觉得顾景峰说的挺对的,刚刚他在挖土的时候,自己是一点意识都没有的,等挖好坟坑躺进去,再自己一点点封土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这一切,想着都很可怕,更别说刚刚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顾景峰说,“村子里之前消失的人会不会也埋在这片田地里?”
陈悦雨和顾景峰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们相互看了眼,见田地里放着锄头,叫上朱进良,三个人每人拿一把锄头。
朱进良疑惑了,“陈大师,你说那些村里消失的男人也埋在这片田地里,可这里那么大,我们怎么知道具体是埋在那个位置啊?”
朱进良说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抬眼看看面积辽阔的田野,陈悦雨思忖了一会儿,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抓出来一捆白蜡烛,分成三份,她留一份,其余两份分别派给顾景峰和朱进良。
“我看过这篇田野四周的阴气,要数我们站着的这个位置阴气最重,这些蜡烛你们拿着,在附近的几亩田的是个角分别固定上一根白烛。
如果那亩田里阴气不是很重,蜡烛的烛火会是正常烛火颜色,可万一烛火变成绿色又或者深紫色的时候,说明点蜡烛那个位置阴气很重,绿色是一般阴气重,紫色阴气加倍,颜色越深阴气最重。”
朱进良拿着白蜡烛,紧紧攥在掌心里,他的掌心都有些冰冰凉凉的,显然还后怕。
陈悦雨叫朱进良别走太远,他现在身上的阳气还比较弱,陈悦雨就让他在隔壁的田地那里点上四根蜡烛。
朱进良心里毛毛的,见田野里很黑,他抓着手电筒,快手快脚跑了那亩天的是个角落,快速固定上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后,立马转头看陈悦雨和顾景峰,看见他们还在之前的那个位置,朱进良慌乱不定的心才安定下来。
他赶紧往陈悦雨站着的方向跑过去,经过一片较为茂密的小丛林时,突然一下子听见小树丛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妈呀!有鬼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朱进良脸色刷的下煞白,手脚发抖,双腿很想抬起立马逃走,却发现腿小腹发麻,根本动弹不得了。
静寂的田野地里,突然听见朱进良尖叫的声音,陈悦雨和顾景峰也是立马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两束手电筒光齐齐照在朱进良身上,陈悦雨看见朱进良的双腿一直在发抖。
“怎么了?”陈悦雨问。
朱进良免不得肌肉都抽搐了,“有,有鬼……”
“在哪?”陈悦雨问。
朱进良用发抖的手指勉强指向那片草丛,结结巴巴说着,“在,在那……”
陈悦雨拔腿就要走过去,顾景峰叫了她一声,“小雨,你不用过去,我过去看一下就行了。”
没等陈悦雨说话,顾景峰双腿修长,三两下已经走到那片较为茂密的草丛堆边上了,伸手拨开草丛,顾景峰还用手电筒往草丛里面照了几次。
他说,“没有鬼。”
朱进良眉头蹙蹙,“不是,怎么可能,刚刚我确实听见那里面传出来‘窸窸窣窣’声音的,不可能听错的。”
顾景峰说,“草堆里面确实没有东西。”
朱进良眉头拧了宁,“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田鼠?”
钟守业和土地胸口起伏厉害,刚刚朱进良点了蜡烛,突然朝他们这边跑过来,吓得他们以为自己的行踪被他发现了,赶紧小跑跑到另一堆草堆里,现在都还大气不敢喘。
陈悦雨收回来所有的注意力,全身心留意着面前的三亩田,三亩田格子的四个角都点了蜡烛,现在陈悦雨需要观察的是十二根蜡烛。
一开始,田野里面还一切都很正常,微冷的风吹动,固定在田野四个角的蜡烛烛火左右摇动着,风不大,烛火并没有扑灭。
一开始朱进良也是时刻关注着三亩田十二根烛火的,可慢慢的他发现,盯着烛火看了十来分钟,也没见烛火有丝毫异样,就松懈了,不那么关注烛火了。
他走到天降的一条过道上,用手拍拍过道土堆上面的小石子,然后一屁股做了下去。
朱进良是普通人,现在想起之前被阴魂附身还是心惊胆战,他习惯性又摸出烟盒,抽根烟出来叼在嘴角,一口一口慢慢抽着,平复内心的惊怕。
顾景峰和陈悦雨都一时不松懈看着烛火,顾景峰知道陈悦雨喜欢吃奶糖,伸手进西装裤袋里面要摸赚奶糖的铁盒子出来的时候,指间不注意触碰到软软毛毛的东西。
顾景峰眉心蹙蹙,指间抓着拿出来看了下,瞅见是淡黄色的香囊,大拇指在香囊上面的蝴蝶图案上面缓缓揉\\摸。
这个香囊,顾景峰很是宝贵,这是司马悦雨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东西了。
下意识侧过脸看身旁站着的陈悦雨,顾景峰淡红的薄唇不自觉勾起,不管这四百年他经历过什么,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身边站着的人是司马悦雨,一切都是恩赐。
之前漫长的孤独与坚守,四百年,不是一眨眼那么快速的事情,是每一个日日夜夜,每一分一秒走过来的。
弘煜的魂魄在阴间等了司马悦雨,等了足足三百多年,知道她在人世,这才又投胎的。
如果不是知道司马悦雨在人世,他会一直在阴曹地府等司马悦雨,他不会相信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不见,更加不会相信,就连在阴间也得不到半点和司马悦雨有关的信息。
顾景峰大拇指和食指慢慢摩挲着香囊上面的小蝴蝶刺绣,嘴角又一起勾动。
放香囊回裤袋里面,顾景峰用手指掰开铁盒子,把一整个铁盒子递到陈悦雨面前。
“小雨,奶糖,要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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