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岳珑想嫁翎王是不可能了,比武招亲头筹是他拿的,昨儿个特意请父亲林丞相在御前说道说道,把婚书求来了。
听了这个岳珑便生怒起来,又被他压着亲了一口严实的,这才有了这一幕打闹场景。
段鹤安扫一眼那被打了一巴掌的林容钧,这二人凑到一起,不是打就是吵,没一刻停歇。
苏禾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这不是没砸到嘛。”
这房间被搅得一团乱,再坐人是不行了,老板娘不把二人请出店外算是好的了,苏禾便又道:“不如与我和夫君一同看龙舟吧,快要开始了。”
段鹤安轻睨向苏禾,这个没头脑的小丫头,明明是他二人独处,怎么还把别人邀了进来。
……
淡雅清新的雅间中就这样多了两个人,段鹤安瞥着二人道了一句:“若敢再打起来,便扔进河里吧。”
二人相视一眼,岳珑道:“我现在就想把他扔河里。”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炮响,河面上的龙舟动作一致快速划动起来。
苏禾眼睛一亮,便凑到亭栏上,只见那红色龙舟势头很好,来势汹汹,必赢的态势,她笑道:“夫君,可别忘了与阿禾的赌注!输家要听候差遣。”
见此,段鹤安勾起唇来,行到苏禾身旁:“好,若是阿禾赢了还让孤做什么。”
苏禾仰首看他一眼,浅浅笑着,她也不知道,到时再说吧。
林容钧半倚着酒桌,坐姿不雅,他是做女儿家规矩惯了,现在换上男装,事事都不规矩。
他瞥了一眼太子二人,轻轻凑近岳珑说道:“咱俩也是未婚夫妻了,什么时候也这么甜,叫我夫君。”
岳珑捏着酒杯,冷瞥向他:“八字没一撇,你是不是想远了,这婚结不结还不一定呢,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叫你小姑子也是可以的吧,林姑娘。”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介意,白天做善解人意的小姑子,晚上做你善解人衣的亲亲夫君。”林容钧笑道。
接着便是一杯清酒扑面而来,给林容钧洗了把脸,岳珑将酒杯啪一声放下,冷道:“别得意,我会去和皇上接解除这破婚书的。”
林容钧也不气恼,反正也习惯了,长袖擦着脸上酒水,“皇上不可能解了,在此之前因为太子娶苏禾,就退了一次婚,本就亏欠我林家,他放出去皇榜,比武招亲头筹招的是岳大将军的夫,那可不能失信于天下,也不可在让我林家再被退婚一次。”
林容钧顿了顿,“挑个日子哪天成婚吧,自然是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珑儿年纪也不小了,你我斗了这么多年,别再浪费时间了。”
岳珑一恼,捏起他的衣领,“我死都不会嫁你,我宁可在南境镇守一辈子。”
“一辈子连个暖床的都没有,多可怜啊,我就很会暖床,还会做菜,要是闲来无事还能给你弹首琵琶,只要你不嫌弃我给能陪你练武,是不是很全能。”林容钧继续道,还十分认真。
岳珑脸色乍青乍白的,一把将他甩开,“走开!”
林容钧后背撞在桌上,发出一阵声响,酒杯掉落在地,他不禁吃痛起来。
亭栏处的太子段鹤安侧首来,敛目低眉地望着二人。
二人安静下来,岳珑道:“林公子也太不小心了吧,怎么自己往桌上撞。”
苏禾探着脑袋瞧过来,见他们似乎对竞渡不在意,便说道:“你们不是买了赌注吗,不看看输赢吗?底下人山人海的,可热闹了。”
岳珑微微一笑,不再管那林容钧,起身掸了下衣摆,走过来,“太子妃帮我瞧瞧那红龙舟划得如何。”
听她看中的龙舟和自己的一样,苏禾挪着身子往岳珑身旁凑,手指着龙舟道:“划得好呢!定会赢的,殿下选的那艘还是倒数。”
听言,段鹤安挑了下眉,轻轻一笑。
“那我便不会输钱了。”岳珑看眼二人,她自小就跟随太子习武,从北漠到京城,后成为太子右亲卫,一点点再到南境女帅,当年太子成婚时,她没有机会前来。
如今看来,太子殿下还真是有了个小丫头宠着,岳珑竟生起感概起来,而她还在和林容钧纠缠不下,她承认在以前追随太子时曾爱慕过,之后林容钧的出现打乱了她的一切。
岳珑自小生活在男人圈里,对女子的贞洁不太看重,她从来都不依靠男子而活,当年与林容钧不过是相互慰藉,或许曾经在某个时候动过情,那不过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岳珑瞥了雅间中的林容钧一眼,他也不见得真心到哪去,一个比她小三岁的小子,这种感情玩玩就算了,别拿一辈子开玩笑。
这话不是他林容钧亲口说的吗。
这时河面上的龙舟已冲刺到了终点,那红龙舟一冲而活,场面越发喧闹起来,敲锣打鼓以做庆祝。
苏禾这回是赢了,难得赢了太子一回,得意洋洋起来,嘴里说着他可别食言了。
答应了自然会应她,段鹤安将苏禾拉到身边来,这龙舟年年有,输了便输了,阿禾开心便好。
岳珑回过神,缓缓道:“太子殿下,臣想仍是放心不下南境,文轩王在云南涉及谋反一事,臣也该回去瞧瞧。”
雅间内几人将目光转向她,段鹤安顿了片刻,神色淡然道:“皇上目前是不会让你回去的,此事已交托监御台的人处理,你不必管。”
苏禾张望二人,岳珑将军想回南境了,可是她还没成婚呀。
岳珑道:“我……”
身后林容钧起了身,他此刻神色暗下几分,“回去可以,把婚成了再说。比武招亲这个擂可是岳将军点了头的,如此我夺了擂,你想用回南境这法子赖账是不可能的。”
岳珑蹙紧柳眉,气氛一时凝起。
安静片刻。
段鹤安则是牵起苏禾的手,淡淡一笑:“时候也不早了,这龙舟竞渡看来没有去年精彩,不是说要去逸风楼用膳吗。”
完全将两人屏蔽掉的太子带着苏禾缓缓离开雅间,要吵便离他远一点,他一向不管臣子私事。
水榭之外的龙舟之争落幕,专门有官员负责带着赏赐给魁首,押赌注的百姓,赢的欢欢喜喜去兑奖,输的垂头丧气一哄而散。
段鹤安领着苏禾离开水榭,“你倒也会瞧,八个里面挑了个魁首,阿禾是福娃,说什么是什么。”
苏禾浅浅笑道:“因为我喜欢红色呀。”
“逸风楼厨子手艺不错,还有各色蜜粽,便多给阿禾弄些好吃的奖励一下。”段鹤安笑道。
苏禾揽住他的手臂,掂着脚尖道:“夫君明日可要听阿禾的差遣哦。”
段鹤安颌着首,揉她的脑袋。
苏禾轻柔笑着,跟着他脚步走,轻声问道:“岳将军和林公子有什么恩怨呀,总是闹得不行。”
段鹤安顿了下,“习惯就好,他们一向如此。”
“是因为林公子是林容笙的缘故吗。”苏禾道。
竞渡结束,清长河的熙熙攘攘人群中,段鹤安将苏禾护在身旁,淡然回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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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早便让马车在远处候着了,清长河离逸风楼过于远,总不能再让阿禾走这么长的路。
苏禾还有问题要问,就被段鹤安托着腰上了马车,在一片喧闹之中,马车驱开人群缓缓离去。
只怕此刻的雅间里,那二人言语不合又吵闹起来了。
宽大的马车内,车厢里摆着矮桌几,垫褥铺得柔软厚实,苏禾双膝着垫,挪动趴进段鹤安的臂弯里,“那岳将军为何不愿嫁林公子呢。”
见她趴过来,段鹤安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腰,一手放于桌几上轻托着脸庞,侧目看着苏禾,“这个说来话长了,阿禾一定要听?”
苏禾杏眼里的眸光柔柔的,“想听。”
段鹤安用手指点点笑唇示意她,“亲一下才说。”
苏禾仰首凑近他的唇瓣,温软地贴在一起抿了下便退下来,轻声道:“你说嘛。”
段鹤安柔和浅笑,唇上还残留着她柔软的触感,回想着道:“这两人以前关系可同阿禾与孤这般亲密厮磨,坦赤相待。”
苏禾脸一红,“你…你好好说话!”
段鹤安显得有些无辜,说道:“本就是事实,怎么没好好说话,正因撞见这两人在榻上衣衫不整,孤还不得知原来这个钦定的太子妃是个带把的,林容笙和林容钧是同一个人。”
苏禾问:“很靡.乱吗?”
段鹤安低眉细思:“还好,在被褥里盖得严实。”
苏禾想了想,咯咯笑起来:“那殿下撞见时一定大发雷霆,好歹也是殿下的未婚妻,虽然他是个男子。”
段鹤安有些哑口,那确实是有大发雷霆,第二日将林容钧拖出来揍一顿。倒也不是他和部下岳珑欢情,而是林家如此大胆,竟敢弄了个假货戏弄他,难怪总觉得这个未婚妻奇怪至极。
更是得知林容钧把妹妹弄丢的事,段鹤安气不打一处来,又有岳珑为他求情,沉思了许久,看在老师林丞相的颜面上,将他扮作林容笙一事瞒下。
应该是好在他和林家那女儿并无什么情感,当年林家生下小女,像个小面团,生得可爱,他才会时常去见那女婴。
若是他没有去北漠,或许真会对她有深刻情感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现在有阿禾。
苏禾见太子思索,又道:“他们这么好,后来可是吵架了?”
段鹤安缓缓道:“那时的林容钧并非如今,女装是温雅含蓄,男装便纨绔放荡,对岳珑不过逢场作戏,很快便专情于花楼名妓,不惜千金为求一夜,二人便如此散了。”
“正逢梁国起兵进犯,云南王战死于沙场,岳珑便有心前往南境,孤见那林容钧轻狂妄行,也着实欠收拾,便荐举岳珑,一去便是八年。”
苏禾听言,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么说来林公子以前是花花公子呀。”
段鹤安淡然道:“可以这么说,岳珑走后,他便魂不守舍,六年前追到南境去,被岳珑赶了回来。”
自此便再也不见林容钧换男装撩姑娘,也以养病为由离开京城,去了儋州拜于长黎门下习武,游历在外追寻林家小妹的下落。
不然此次比武招亲就凭林容钧以前那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连初试都进不了。
正因如此,段鹤安与苏禾成婚时,林容钧并不在京城,而是苏禾昏迷前夕他才回京。
苏禾胸前贴紧段鹤安,凑近他的面庞,认真道:“殿下也不可以花心哦,不然阿禾也会不理殿下的,八年十年都不理殿下。”
或许是因为父皇母后就是一世一双人的典范,段鹤安从未想过什么三妻四妾,即便他有这样的权利,他向来心胸狭窄只装得了一个人。
段鹤安搂紧苏禾几分,薄唇亲在她的鼻尖上,“孤何时花心了,只要阿禾一人。”
苏禾抿唇笑起,哼,肉麻,她低着头,细语道:“你说不花心就好了,亲什么嘛。”
段鹤安见她反应,低笑了几声,为何如此惹人欢喜。自家媳妇还亲不得了?
苏禾敛了心绪,又问道:“为何林公子定要扮女装。”
段鹤安道:“因为林家女儿丢失,只能让林容钧掩名代替。”
苏禾道:“殿下不曾想过寻找这个真正的林家小姐吗。”
“寻找过几年,始终没有音讯。”
苏禾紧张起来,“若是她有一天忽然回来,殿下会娶她而不要阿禾吗。”
段鹤安回应道:“怎么可能,孤与此女不过空有婚约罢了,况且都是往事了。”
苏禾瓮声瓮气道:“可是我怕。”
段鹤安顿了顿,看着苏禾鼻梁上的小淡痣,娇媚可爱,与林家那女儿如出一辙,一个念头流过心间。
他指尖轻触阿禾鼻梁上的小痣,安抚道:“不管怎么样阿禾都是孤的妻,阿禾对孤有点信心好吗,莫再担心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苏禾朝太子颌首,趴在他怀里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听着马车的行驶声。
安生下来不过片刻,又想到一件事,她细语开口:“听闻皇子到了通晓人事的年纪时,皆有宫女教着如何行房事,殿下初次床事是谁教的,给了谁。”
问起来,苏禾还有些羞怯。
段鹤安被她问得哽了下喉,京中公子少爷皆是十四岁左右开始接触床事,他贵为太子自然也是如此,也会安排宫女教导。
不过他有洁癖,也厌恶他人触碰,极少让宫女近身,所以便不了了之,年到二十时他与阿禾那次是初次。
如果说出来,男子知事如此晚,可是太丢颜面了。
段鹤安撇开了眼眸看向车窗之外,试图转移话题:“游玩一天阿禾可有饿了。”
苏禾蹙了下眉,捧着他的头摆正过来,“为何不答我,殿下说吧,阿禾不会吃味的。”
段鹤安敛目低眉,这怎么好说呢,双手扣紧她的纤腰,顺着往上抚,只好压近了才低声道:“是与阿禾做的初次,并无什么宫女。”
苏禾微愣,看着太子的神情,瞥一眼他发间的耳尖,泛着绯红,殿下似乎害羞了。
她双手搭在太子的肩上,低首埋在他衣领处,一阵清脆笑声,好难得哦,殿下也会不好意思啊。
段鹤安紧抿着薄唇,任她去笑,有些难为情,被嘲笑了?后来他回去有好好请教这方面的问题……
苏禾缓下笑,轻闻他身上幽香,想起那夜他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确实比现在笨拙多了。
正因他什么都不太会,把苏禾疼得深刻,印象极不好,之前的自己才会觉得殿下如此的莽撞,是个贪图阿禾色相,猴里猴急的登徒子。
其实她家殿下就是个不知情.事的小子,被他精明的外表所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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