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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穿成本宫的猫——浮生有鹿

时间:2020-01-19 10:20:00  作者:浮生有鹿
  忆起上一回同他成亲的光景,她的眸色略深。
  当时,尉迟璟喝得酩酊大醉,过来说了一句狠心的话,就甩门而去,丢下她不管了。她可以自由地吃吃喝喝。
  现在,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虽然他也可能喝得烂醉如泥,但她少不了要被折腾。
  如是想来,她确实应该先垫垫肚子。
  不然,过会,要是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狗太子还以为是他有本事,免不了要得意。
  容茶做了番心理斗争后,当即决定,她要先犒劳自己。
  然,她才刚打算站起来,即是听到外头有人喊了声“太子殿下”。
  狗太子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得脚步声挨近,容茶再做了一次心理斗争后,默默地坐回去。
  不管如何,今日是她的良辰吉日。
  撑一撑,还是可以的。
  容茶咬咬牙,挺直了脊背,端庄地持了绢扇,遮挡在脸前。
  通过扇底的缝隙,她可以见到,那双绣着银色图腾的黑靴在朝她走来,脚步沉稳而有力。
  须臾,尉迟璟已是来到她的面前。
  那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扇柄,与她的玉指交叠到一处,带来丝丝的凉意。
  容茶感受着他的温度,鼻尖嗅到那清冽的雪松味,却没有闻到丝毫酒味。
  他没有饮酒吗?
  容茶疑惑着,又感到莫名的安心,颊上也不由自主地浮上笑靥。
  待绢扇被尉迟璟移开,她对上男人的眸子,映入大片的红。
  男人着一袭火红的喜服,身量颀长,俊美如斯,眼角眉梢染了淡笑。凤眸里淌着涟漪水光,眼神却是分外清明。
  容茶清楚地看到,他的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喜不自禁,清甜地喊了声“夫君”。
  女子的肌肤欺霜赛雪,一双妙目轻转,波光盈盈。
  男人早已心动。
  此刻,再听得她如夜莺般婉转的嗓音,尉迟璟的骨头都酥软了,一双凤眸里,不知不觉地腾起火面。
  “你们都出去罢。”尉迟璟清了清嗓子,遣退跟进来的宫人。
  遣退宫人后,尉迟璟帮她卸下几只最重的步摇,再为她解下几层外裳,只留下里面的轻薄裙衫。
  没了厚重的衣裳和沉重的首饰,容茶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呼了好几口新鲜空气。
  尉迟璟做完那些,并没有着急地拥住她,与她滚入帐内。
  他只轻垂乌黑的眼睫,静默了一阵。
  容茶正好奇时,却听他低声问:“饿吗?”
  新婚夜,说这个问题好尴尬。
  容茶的手指擦过腹部,矜持地摇头,逞强道:“我不饿的……”
  哪知,尉迟璟竟是牵她起来。
  他扣住她的手指,来到桌边。
  “哪来那么多规矩。”尉迟璟掀袍坐下,用“孤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她,含笑望她。
  容茶愣了会,双颊镀上层绯色,添了怀春少女的娇羞。
  适应了一段时间,她便释然了。
  既然他都看穿了,那她只管放飞自我了。
  容茶坦然地坐下,用筷箸夹了块糕点,送到嘴里。
  “夫君最好了。”她笑眯眯地夸了句。
  在心上人面前,她的吃相不自觉地变得优雅,连鸡腿都是小口地啃着。
  尉迟璟没有动筷,只看着她,含了宠溺的眼神。
  见到容茶唇边沾了糕点沫,他又啧啧摇头,再拿了帕子,将糕点沫揩净。
  等吃饱了,容茶心有感触,不忘帮他斟了杯酒,亲手递到他面前。
  “夫君,今天的大喜日子,我可以多喝一杯的。”
  尉迟璟接过白玉酒盏,晃了晃清冽的酒水,没有当即饮下,而是盯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
  他撂下酒盏,轻轻地笑,“你说得对,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所以,我有一个秘密要说与你听。”
 
 
第90章 花烛
  “什么秘密需要你卖关子?”容茶搁下筷箸,讶然望他。
  尉迟璟的眸色渐趋幽邃。
  他似是犹疑了良久,斜睨殿中诸处的红色幔帐,以及窗子上的大红窗花,每一处摆件无一不是在昭示着今日的喜庆氛围。
  尉迟璟轻声笑了笑,再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道:“明日再说。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可我想听。”他既已是挑起话题,容茶哪里甘心被吊着胃口,自然是抓住他的衣袖,磨着他同自己说。
  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原因,女子面颊上的粉霞浓郁,娇媚可人。一双杏眸里,水波摇曳。
  而她的指尖尤带温热的气息,将尉迟璟的心火点燃。
  尉迟璟的心顿时又化了几分,再也无瑕顾及其它。
  他抬了手指,抚过她的青丝,帮她卸下其余零碎的钗环,由她满头乌发披散在肩后。
  “明早就告诉你,嗯?”尉迟璟欣赏了会女子绝美的容色,一个拦腰,就将她抱往红帐后。
  榻上的软缎若云朵般陷下。尉迟璟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眸燃烈焰,似要将她一同点燃。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这一回,我不会再冷待你了。我不想我们今晚还为了其它事情分心。”
  他所言不假。
  容茶甚至觉得他过分热情了,热情到她的神魂尽失。整个人飘飘然,若处在云端。
  想要询问的话语还没出来,即是被他堵在唇间。
  红帐春暖,鸳鸯交颈,被翻红浪。
  浓情蜜意之际,容茶得了空。
  指甲嵌入他的肩膀,她眨巴着湿润的杏眸,鼻音软糯道:“什么秘密?你说,你快说嘛。”
  这个时候的尉迟璟,哪里会想说其它的。
  他的双眸猩红,恨不能同她一起化了。
  额上的水珠滚落,落至她的锁骨上,烫得容茶努了嘴。
  联想起七哥所说的话,她开始发挥出自己的想象力,悄声问他:“你是不是说,我是你的正妻,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是,将来,你为了笼络重臣,你会将几位重臣家的千金充入后宫。为了笼络它国,你也会从它国的皇室内挑几位妃子。你怕我会生气,所以,你今晚不说?”
  尉迟璟;“……”
  他有些无语,“你都是听谁说的?”
  容茶以为他心虚了,撇过头去,哼了两声,“不用听谁说也知道啊。你们坐拥权势的男人不都这样么?你会给我应有的尊重,但是你觉得我不应该妨碍你娶其它妃子。对于你的每一个女人,你不会给予感情,只会视朝堂和诸国关系,给予妃嫔们各种宠爱。”
  尉迟璟不知她怎么会忽然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贴着她的耳,哑声道:“这不着边际的事,你为何要放心上?若是如此,我当时何必大费周章地前往东晋去寻你?”
  容茶没看他,只委屈道:“这些时间,你还用懂得用甜言蜜语来哄我。等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估摸着以为我会认命,就跟我人说清事实。如果是那样,你就想错了。”
  “我能离开你一次,亦能离开你第二次。要是你真有其他女人,我会再想各种辙子走的。即使我喜欢你,我也不能容许有任何女人能同我分享你。”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但蕴含了足够的决心。
  尉迟璟当然清楚,她做的出来,也不想让千辛万苦得来的小祖宗再跑了。
  “我不会给你再离开我的机会。”他凶狠了些,亦是不忘在她耳畔呢喃:“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任何女人。以后,那些没有根据的流言,不要乱听。”
  容茶转头,对上他的眼,见他双眸亮得摄人,不由得笑出声。
  “那你好好表现,我就不听啊。”她主动抬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带。
  “好,我好好表现。”尉迟璟笑意更甚,眼尾沾染了邪气。
  他显然曲解了“好好表现”的意思。
  一整夜,容茶都不得安歇。
  翌日,容茶头晕脑胀的,再垂目望去,即是被吓到。
  谁知道,狗太子昨晚和狼一样,把她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容茶惋惜地看了眼,再幽怨地望身侧的男人,似是嗔道:“你看,你总是欺负人。”
  她今日还要去给太后皇后请安,让长辈们见了这些,该如何是好。
  尉迟璟见了也觉心疼。
  她的肌肤又细又嫩,如年奶般白皙薄透,只消轻轻一掐,就会留下难消的痕迹。
  更别说,被他那般折腾。
  此刻,那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确实是太过显眼了些。
  他的小娇气包,真是越来越碰不得。
  尉迟璟放缓了音,好言哄她:“今日,我今日帮你画眉,就当做是补过如何?”
  容茶不说话,人却是默默起来。
  好在如今是冬日,衣裙穿得多。出门的时候,她遮掩一下颈子,应当不成问题。
  容茶穿了衣裙,坐到梳妆台前,由尉迟璟帮她画眉。
  尉迟璟凝望着她的眉眼,手持螺子黛,画得专注而细心。
  容茶的眉形本就完美,只消稍微修饰一下,即是有“远山含黛,近水如烟”之感。
  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茶心花怒放,就连颈子上的痕迹,都变得顺眼不少。
  再望向尉迟璟时,她的眼眸里悄然浮起些许星芒。碎芒清亮莹透,煞是好看。
  尉迟璟见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想起她昨晚追问的话,生怕她说,“你画眉技艺熟练,先前是不是给很多姑娘画过。”
  他先行开口,低垂着眼,说了一通诸如“太子妃美貌无双”之类的言语,转移她的注意力。
  容茶没怎么听进去。
  她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去学狗太子的画眉技艺。
  “你以后教教我吧。”她颊侧的小梨涡凹下去,映着那澄净的眼波,甚为惑人。
  尉迟璟浅笑着颔首,思绪已是飘出万里远。
  他心道,这样清澈的眼,身子却是那般软……
  容茶也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满心沉浸在喜悦里。
  她拿起螺子黛,比划着自己的眉。
  须臾,从铜镜里看尉迟璟的俊颜,她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又问道:“你昨晚要和我说来着?”
  尉迟璟想起正事来,微凝了眸色。
  他思索了一番,认真道:“去年秋狩,我从马背上坠落,人人都以为我昏迷过去了。但昏迷以后,我其实并没有离开你。”
  容茶纳闷了会,粉唇翕动,“我知道啊,你先前从马上摔下后,我每天都去照看你。”
  说到此处,她有点莫名心虚。
  想当初,狗太子昏迷之际,她背地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想放鞭炮庆祝,巴不得能早点离开。
  尉迟璟当然没有忘记她当时的表现,眼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笑容也有些古怪,“我知道。”
  “啊?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容茶微诧。
  这算什么秘密?
  尉迟璟摇头,调整了情绪,继续道:“你还记得你养了一只猫吗?”
  容茶友好提醒:“我养了两只。”
  不过,提起铁柱,她的眸光飘了飘。
  近来,她发现猫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有时候,连一刻钟都没能撑到。
  这几日,铁柱更是整日整日地昏睡过去。
  她也奇怪,波斯猫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染上了嗜睡症?
  尉迟璟的面色却严肃起来。
  他握住容茶的柔荑,顿了顿,郑重道:“我要说的是,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附在那只波斯猫的身体里。你见到的猫不是别人,而是我。”
  容茶愣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狗太子在打趣她。
  但见他的神情,又不像在说笑。
  刹那间,容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他和那只暖萌的波斯猫结合到一起。
  她当狗太子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什么幻想,便委婉地问:“你没睡醒?”
  尉迟璟正视着她,继续道:“我跟在你的身边时,提前清楚宁贵妃的阴谋,能在醒来后,及时赶到你的身边。后来,我得知大哥的举动,也不想让你离大哥太近。”
  他说的这些,的确能与波斯猫所做的吻合。
  容茶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铁柱的诸多异常之举,的确不像是寻常猫会做的。
  而且,铁柱貌似还尤为维护狗太子?
  尉迟璟适时地扣了她的细指,坚定道:“当你回东晋的时候,我也跟着你回去。我确实没办法接受你身边有其他男人出现……”
  经他一再解释,容茶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也是,穿越这种事,既然能发生在她身上,当然也能发生在狗太子身上。
  只是,狗太子为何这般独特,直接穿成一只猫?
  指尖的螺子黛悄然落地。容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思绪纷扰。
  她没事喜欢抱抱蹭蹭铁柱,铁柱还很享受。所以,被她关爱的一直是狗太子?
  如此说来,他跟在她那段时间里,岂不是占光了她的便宜,把她所有小秘密都看光了?
  容茶开始怀疑人生。
  她想要学自己七嫂的样子,找只鸡毛掸子来让自己和狗太子都冷静一下。
  奈何,放眼望去,宽阔的寝殿里,不见一只鸡毛掸子。
  容茶冷静不了,一气之下,不慎打翻了只花瓶。
  尉迟璟恐她伤到,拿过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呵气,“茶茶,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了。”
  容茶颤着手指,指着他,莹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痛斥,“你……你这个流.氓,没有以后了!”
  守在殿外的宫人,听得殿内“噼里啪啦”的动静,以及斥责声,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明明昨晚,太子和太子妃看起来还是你侬我侬的模样,怎么到早上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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