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种人,真是可恶。”梦玉为她打抱不平道。
“是啊,可怜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摆布,幸好遇到公子你出手相救,否则……”说到这里,欲哭出来。
梦玉为她解开绳子后,她身子一轻,双手一勾他的脖颈,整个人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女子温热的体香萦绕在眼前,他浑然一怔,试图推开她道:“姑娘你没事吧。”
这男子身板还可以,就是瘦了点,这般想着,妇歧只手扶额,装作体虚气弱的模样起身道:“没事,只是被困在这里时间长了,身体有些不适。”
“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梦玉将她扶坐在地上,望了一眼周边环境,心知此地不宜久留,随即又道:“我对这里不熟悉,姑娘可知哪里通往偃丘?”
没错,眼下他无处可去,要么回到顾府任人处置,要么回到最初,四处漂泊,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而他这两者都不想,他要去偃丘,因为那个女子就在偃丘王宫中,他要入宫,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到她,即使得不到任何回应也罢,他心甘情愿。
妇歧一听他要去偃丘,随口问道:“公子去偃丘做什么?”
“我要找一个人,”眉眼一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妇歧一看这副神色,想必定是他的心上人,但她可不管这些,于是骗他道:“我知道偃丘在哪儿,也不远了,不如我带你去吧,正好还你救我一命的人情。”
梦玉一听,连忙谢道:“多谢姑娘。”
两人一路前行,冷夜凄迷,头顶时不时传来几声夜枭的恐怖叫声。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行至幽冥渊前时,梦玉脚步及时一停,幸好一直留意脚下,否则这一个不小心定丢了命去。
惊出一身冷汗,他镇定下来拍了拍胸口,回头奇怪道:“姑娘是不是记错路了?”
只见身后女子阴冷一笑,一挥衣袖。他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次日一早,烛月带雪茹夏喜入宫,阴亥见两人沉鱼落雁之姿,甚是喜爱不已,立时封两人为雪贵妃和夏贵妃。
当夜侍寝,雪茹内心尤为煎熬,夏喜看出端倪,好心提醒她,千万不要让烛月失望,雪茹这才忍泪献出自己的处。子之身。
阴亥得之两位美人,自此愈加荒废朝政,日夜与二人饮酒作乐,纵情于后宫。
第30章 后宫捉妖
两日后,周子由带领车队入宫。
得到雪茹夏喜两位美人的阴亥,本以为顾清玄的美貌定是也不过如此了,可当他见到春芙所化顾清玄后的倾国倾城的美貌时,不由目定口呆。
阴亥自叹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佳人,果然如王泊温所言,是个绝色美人,还连声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当即封她为顾贵妃,随时等待侍寝。
周耀天不吃不喝连着驾马跑了三天三夜,到达偃丘城门前时,终于勒马停缰。而马儿筋疲力尽,颓然倒在了地上,再也未起。
此时因三日滴水未进,他嘴唇干裂苍白,嘴边生满胡渣。本是着一身绣锦玉服,如今到处是被树枝划破的痕迹,碎碎烂烂,浑身脏乱不堪。
望着城门,星眸盈盈闪烁,满目苍痍。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不由懊恼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手背血迹斑斑,然而不及他心里万分之一的痛楚。
痛苦到无地自容之时,蓦地想起什么,立刻起身又向城南跑去。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到沛国公府,进门便痛哭流涕的嚷嚷道:“师傅,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家!”
毛禅在院中打坐,忽闻是周耀天的声音,立时睁开了眼。白鲤闻声,翻身跳出水面。
人转眼到了跟前,毛禅一见来人,差点没认出是他,仔细辨了辨,这才确定。
白鲤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再次见到他,可谓是又惊又喜,双目已是望穿秋水。
见他一身破衣烂服,脸上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脸欲生欲死的模样,毛禅皱眉,急急问道:“徒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这般狼狈?”立时一想,不会是青州侯出事了吧?
不提伤心事还好,一提起来便再也受不了,他一头扎进毛禅怀里放声大哭道:“师傅~”
……
毛禅轻拍他后背,一个劲儿的安抚他道:“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师傅,玄儿她……她入宫了。”周耀天讲完,不由捶胸顿足,抱着毛禅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差点勒的他喘不过气。
被他几拳捶在老腰老背上,毛禅呛出几口气道:“我不行了,你先放开为师说话。”
周耀天将他松开,抬眼间,却见一抹红色衣角从花廊处缓缓走来。
定睛一看,竟是陵光!而与陵光并肩同行的女子,风貌绝艳,不是顾清玄还能是谁?!
“玄儿!”他又惊又喜。
顾清玄一身白衣胜雪,长发如瀑,方才早已看到了他,起初一惊讶,但听他与毛禅哭诉完以后,转念一想,方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连忙跑上前,一把抱住她道:“你没入宫,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
陵光见此,莫名有些醋意生出,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愫,不由努力克制自己,强作镇定。
顾清玄只手将他推开身去,眉头轻蹙,叹出一口气道:“我没有入宫,春芙代我去了。”
“春芙?”周耀天一听,立时明白过来,之后道:“想不到这丫头也是个忠仆,等我入宫见到我王后姐姐,一定拜托她多多照顾春芙。”
顾清玄闻言,不免会心一笑道:“这样也好,那就拜托你了。”头一次觉得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突然想到一事,又道:“对了,你孤身跑来偃丘,伯父可知道?”
“放心吧,一会儿我便寄封家书回去,让他老人家放心。”
她淡淡点头:“那就好。”
毛禅见二人来,缓步上前询问道:“今日进展如何?可比昨日有所进步?”
顾清玄抬眼瞧了一眼陵光,见他妖媚的一双凤目亦是望向自己,眸中是蛊惑人心的点点温柔。她心下一动,微微移开眼神,而后故作无事般,笑着打趣回道:“陵光不愧是上神,被他开导和指引以后,徒儿都想转拜到他门下去了呢。”说罢咯咯笑出声来。
陵光和周耀天二人显少见她笑得如此开心,明媚肆意,不由一时望着她有些看痴了去。
待回过神来,陵光缓缓一笑,略显尴尬的向毛禅解释道:“清玄胡闹了,她是与你开玩笑的,今日我让她尝试了一下炼气,还算顺利,清玄自小聪颖,一说便通。”
“你怎知她自小聪明?”毛禅笑了笑,随口道:“难不成你这十几年来一直陪她长大的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笑容犹自渐消,顾清玄心下蓦地一紧,望向陵光,似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但只听他干干一笑道:“毛禅说笑了。”
顾清玄早已对他怀疑,她隐隐觉得,他定是有事瞒着,但眼下不想为难他,待有机会了再慢慢去问。
这一日,日出东方,天色见亮。毛禅与一干大臣候在大殿已有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焱帝的身影。
大臣们亦是早已见惯不怪,很快便有人带头离去。
毛禅心下着急,这大王已经连续五日不早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由与周子由吴及等几位忠臣正色道:“看来,我们有必要亲自去请一趟大王了。”
后宫水榭楼台,温泉汤池,美女如云。
阴亥近四十岁的年纪,正当虎狼之年,眼下与雪茹夏喜两人玩的可谓是不亦说乎。
雪茹为他递上一杯美酒,别有用意的娇声问道:“大王不是甚是喜爱顾贵妃吗?怎么不把她叫来与我们一起玩乐?”
阴亥浓眉一挑,掂着颌下黑色胡须,撇撇嘴道:“顾贵妃空有美貌,却是性子太怯了,那晚孤命她侍寝,竟跟块木头一样,唉~”他一叹气道:“孤看在她的美貌上,也不与她计较,有你二人陪孤足够,实在不想逼她过来坏了大家的兴致。”
“要臣妾说,大王就不该惯着她,这女人啊,是越惯越不懂得珍惜,应该多叫她来几次,这样她才能了解您的喜好,讨您欢心。”夏喜悠然说道。
阴亥一笑,揽着她道:“美人为孤着想,这事孤下来会考虑考虑,不过,”他抚摸着她光洁的下巴,嘴唇附上前,一边亲吻,一边声音沙哑道:“眼下孤只想好好疼你。”
夏喜一脸娇羞,欲拒还迎羞声道:“大王,雪茹妹妹还在一边看着呢~”
他放声一笑道:“两位美人我都疼~”说罢将两人一同揽入怀里。
毛禅与周子由几位忠臣听闻里面声音,皆是一脸忧色。跪在门外,几人冒死劝谏道:“请大王早朝,以国事为重。”
阴亥闻听门外声音,不由扫兴的对帐外內监下令道:“传孤旨意,命他们速速离去。”
“是。”
內监轻拉开门,回头小心望了一眼,之后低声对跪了一地的几人道:“大王让各位回去,各位赶紧请起吧。”
毛禅一听,不由苦面长声道:“麻烦大监为我们通传一声,我们何时见到大王,何时回去。”
內监一听,这可如何是好?心下为难之际,毛禅又扬声对里面劝道:“请大王早朝!”
闻言,继而其他几位大臣也连声道:“请大王早朝~”
眼下美人在怀,门外又劝声不断,阴亥不禁一阵心烦意乱。将红纱一掀,敞着中衣,起身便来到门外。
见到跪了一地的几人,立时指头骂道:“孤王的旨意你们都敢违抗,是不是不要命了!”
周子由与吴及互相暗地望了一眼,皆不知要如何开口。而此时毛禅已然思绪游移,面色凝重起来。
他眉心紧拧,神色犹乱,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劲。
这里,竟然有妖气!
身上的八卦镜抖个不停,之后直向殿内飞去。
与此同时,毛禅大惊之下,起身追随八卦镜闯入大殿。
阴亥见状,不由气的连忙喊人道:“快快,快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殿内,八卦镜迎空照向夏喜,金光闪烁,夏喜及时逃走。
恰时,毛禅一眼已经识破帐内夏喜的真身。原来是一只蜥蜴精,随即生出杀心。
夏喜吓得花容失色,险些暴露真身。
见阴亥赶来,赶忙向他跑去求救道:“大王救命~”
大王一看,毛禅竟对自己的美人穷追不舍,不由怒声斥道:“放肆!毛禅你还不快快给孤住手!”
毛禅收回法器停下,言词义正的拱手道:“大王不要被这妖女蒙蔽了,她是妖精,应当杀之啊!”
阴亥岂会相信他一面之词,甩手道:“简直一派胡言!”
毛禅两指举至头顶道:“微臣以自己的性命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阴亥一时哑然,见他这般笃定,垂思一想,索性给他一个机会也罢,随即道:“你要如何证明?”
夏喜闻言一惊,担心败露身份,急忙传音烛月。
“大王接下来一看便知。”
话落,毛禅划出一道符纸,欲要施法之时,雪茹神色一变,夏喜若是失败对自己和烛月都没有任何好处,于是见机上前拦道:“等一下。”
毛禅见此一停,她转过身,楚楚可怜的对阴亥道:“大王,我与夏喜姐姐自小一起长大,若说姐姐是妖怪的话,那我岂不也是妖怪吗?”遂又对毛禅道:“我与夏喜姐姐姐妹情深,看她如此受欺负我心里着实不能容,不如沛国公先查一下我是否是妖怪好了。”
第31章 弄巧成拙
毛禅一看,见她有意包庇,不由使出八卦镜照在她的身上。
镜面投射在她身上,而影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女子面容娇柔,肌肤如雪,始终是雪茹的真实面目。
毛禅查不到她是妖精,只得收回八卦作罢,对阴亥禀道:“启禀大王,雪贵妃不是妖怪,夏贵妃才是。”
阴亥面色已然不太好看,见他又要施法画符,沉着脸也没阻拦。
夏喜眼见自己已成瓮中之鳖,无处可躲,亦不能出手相搏,心下捉急不已。
正当她焦急之际,毛禅作法一毕,两指一挥,符纸立时向她迎面袭去。
夏喜一惊,反射性抬臂一挡,片刻后,几人一看,符纸掉在了地上,她亦没有任何事。
见此,夏喜稍松出口气,已然猜到是烛月在暗中帮她。
毛禅不信,只手点起符纸再迎去,和方才一样,符纸颓然滑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阴亥一看,当即厉声质问他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可能!容微臣用宝葫芦再试!定让她现出原形不可!”
阴亥见他冥顽不灵,欲要爆发时,恰时,內监禀报道:“启禀大王,太师大人送药来了。”
话落,烛月不紧不慢的步入大殿。
今日烛月着一身月牙长袍,愈发衬得他温如美玉,清贵逼人。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真容,却凭着这身冷冽之气,也足以令人敬畏。
夏喜一见,果然是他赶来,不由彻底放下心来。
雪茹一身轻纱裹胸,再见烛月,目光深情即视,却也自知自己如今已是残花败柳,配不得他。
烛月侧目一看,目光与她对了正着,雪茹面色一红,转头之际,刚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不由悄悄拉紧。
此刻,他定是把自己想象成了不堪入目的女子了吧。她这般想着,不由心里自嘲起来,苦笑不已。
“微臣参见大王。”烛月微微颌首,算是行礼。
阴亥认他为仙士,亦是对此并不介意,笑道:“太师不必多礼。”见到烛月,方才的怒气也消了大半,转而又对毛禅道:“毛禅,孤王念你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今日之事暂不与你计较,倘若再有下次,孤王保证,定不轻饶,你且回去反省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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