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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甲的尚书大人——子弋

时间:2020-01-22 08:52:53  作者:子弋
  夏渊立即问道:“你跟钱龙两个人,加上夏一夏二他们都打不过么?”
  “老太太和夫人都在府里,老爷要冒这个险么?”钱鹰问道。
  钱鹰问的,也正是夏渊所担心的。她烦躁的走了两步,臻王的目的毫无疑问是自己。她不回去,那些官兵就会抓了她老娘和媳妇儿,然后逼她现身。而她要回去的话,毫无疑问是去送人头,连逼她现身这一招都省了。
  “走,回府。”
  “老爷?!”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老娘和媳妇儿在那儿担惊受怕的。”夏渊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我夏渊这么简单就被吓到了,那还有什么可混的?!”
  “是。”钱鹰笑了,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夏渊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这里是江南府,臻王的亲卫能假扮官差围了她家,江南府的官员必然是知道的。既然他们知道,那就说明他们默许臻王的做法或者和臻王是一伙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他们是一伙的,为何前段时间江南府的官员,要一个接一个的来自己府上拜会?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这说不通啊。
  夏渊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原因在哪儿,艾玛,早知道当初就不为了躲清闲而避着他们了,见一见也好啊。
  夏渊辞官之后,就一心扑在为先帝铲除臻王这个□□的大业上,很少去关注朝堂上的动静。所以,她不知道,经常被她坑的小皇帝已经默默的为她挖了一个坑,正等着她往下跳呢。
 
 
第61章 
  “啧, 还真是大手笔。”
  下了轿, 夏渊一眼就认出了漳州的宣抚使。
  “宣抚使大人, 您这大晚上的不在漳州自己里府睡觉, 怎么会跑到江南来围我家院子?”
  “夏老爷约莫是认错人了, 在下是扬州县缁衣捕头, 今日奉了命来此抓获私盐商贩。”宣抚使也是睁眼说瞎话的好手, 皮笑肉不笑的应道:“今日知县大人接到密报, 说夏老爷与此事有关,还望夏老爷跟本捕头走一趟。”
  “有证据吗?”夏渊问道,周围的火把光芒映到她的眼中,变换着温度。
  宣抚使伸手, 后面立即有人拿出了几袋盐递给他:“这就是刚刚在夏老爷府上搜到的证据。”
  呵, 还真是准备充分。有钱龙在, 她才不信这些人能在她府里搜出什么东西,那么很显然,这些人压根就没搜,完全是自编自导自演,自说自话。
  他们的态度很明显, 就是欺负她一个平头百姓,没有人权。黑的白的都是这些有权势的人说了算。
  已经习惯了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夏渊,这才深刻的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
  这些年,在先帝的庇佑下, 她的日子过的太顺风顺水了, 已经快忘了这是个封建王权社会, 话语权从来都不在普通百姓的手中。
  夏渊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着,这次,如果她和家人如果被抓进去了,无疑是投鼠忌器,成了臻王的笼中鸟。
  夏渊摸了摸袖中之前方昊送她的小木盒,那是江南唐门的暗器。虽然她不知道方家家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毫无疑问,这已经成为了她最后的依仗。
  *
  第二日一早,远在漳州的臻王府就收到了信鸽。
  “王爷,宣抚使那边来信了,说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闵行来到臻王的卧室,隔着层层帷幔禀报道。
  “王爷~~”撒娇的男声从帷幔后传来,然后是窸窣的起床声。臻王乌宴的低语传来:“乖,听话,本王有事要办,你先回去,本王晚上再去看你。”
  “嗯~~”然后就是一阵黏腻急促的喘息,和唇齿交融的水渍声。男声中透着几分春情的妩媚:“那王爷一定要来啊~”
  臻王并没有回答,只听得室内穿衣的动静。
  闵行跪在地上没敢抬头,直到幔纱被掀开,一双细嫩白皙的脚从他跟前走过,才听到臻王略带低哑的地说道:“进来吧。”
  闵行拖着肥硕的身子走进内室,鼻间传来的浓重的麝香味,同样身为男人的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内室凌乱的地毯、桌椅,清晰的昭示着昨晚这件屋子里发生了多么激烈的肉.体碰撞。
  他定了定神,笑着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斜靠在床边的臻王:“夏渊和他的家人都已经被关到扬州县衙了。连仆人和小厮都没放过。”
  乌宴舔了舔嘴角,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很好,本王要他三日之内出现在王府,而且是心甘情愿。”
  “王爷放心,他老娘和妻子都在咱们手里了,还怕他不就范吗?”闵行说到这儿忍不住继续说道:“本来不会这么麻烦的,腊月初一那天,我们就想劫了他妻子,谁知竟然被方家的人给破坏了。”
  “方家那边,先让他们再蹦跶几天。本王早晚会收拾他们。”
  “那之前抓的常宇青呢?王爷打算怎么处理?”
  “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了。等小渊来了之后,总要先给他点甜头。到时候把这个给他带了绿帽的人直接交给他处置就行。
  ”
  乌宴坐起身,寝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胸膛,宽厚的肩膀甚为性感。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夏渊给弄进府。这次见他,愈发的勾人了,在秦淮河的时候,本王就差点没控制住剥干净了他。”
  闵行看到自家王爷眼中露骨的渴望,有些不大理解。两天前夏渊来时,他也见了。虽说长的确实俊美,却也不是什么可以一见面就能迷得人神魂颠倒的极品,比起王爷后院里的那几位得宠的男宠,并不算特别出众。为什么自家王爷能惦记这么多年?
  想着,他也就问出来了。
  乌宴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目光注视着他:“这就是你们不懂得何为极品了。真正的极品美人,不是美在外面的皮相,而是美在骨子里.....”
  闵行表示:我是俗人,我不懂,而且我不喜欢糙老爷们,我喜欢娇娇软软的姑娘......
  *
  另一边,自从毛知县知道传说中的官场锦鲤夏渊,被关到了自家牢里,那是眼泪与头发齐掉,鼻涕与唾沫齐飞。
  “完了.....一切都完了......”可怜巴巴地坐在自己床上,用被子裹住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的乌纱帽完了......我的银子完了......我的小妾完了......我也完了......”
  主薄劝了整整一夜,都没能将他从被子里劝出来。天一亮,师爷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老爷!老爷!知府大人来了!”
  正在自怨自艾的毛知县一听,瞬间来劲了,顾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吼道:“他还来干什么?!他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撸起袖子就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主薄被他这一嗓子吓的不轻,看到他的这个作死的样子就连忙去扯他:“县尊大人,县尊大人,不可乱说话呀,那可是府台大人!”
  “府台大人又怎么样?我都是要完的人了我还怕个球!”毛知县义愤填膺,无所畏惧:“今天我一定要拉着这老小子一起去见夏渊!让他看看是谁害的他!”
  “那你说是谁害的他?!”知府高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带着布政使和同知进了门。看到他们,毛知县激动的脸僵住了,不知道还该不该上。
  说实话,他有点怂,不太敢上......
  “是你.....你们.....跟......跟我没关系!”毛知县梗着鼻子结巴道:“你......你们陷害我!”
  高临实在是不想看到毛知县这个蠢样,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还用的上他,高临现在就想找个由头让他滚蛋!
  “蠢货!坐下!”
  毛知县下意识地遵从指令坐下,忽然又反应过来,自己凭什么要听话?!
  毛知县像针扎着屁股一样跳了起来,说道:“哎,你让我坐,我还就偏不坐!就不坐!”
  高临再一次被他气到脑袋上的青筋直抽抽。他深呼吸了一下,默念成大事者要先苦心志,不能跟傻.逼一般见识,不能跟傻.逼一般见识。
  做了好多遍心理建设,高临才勉强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本府这次来呢,就是为了让你找夏渊说清楚,不是你要抓他,而是另有苦衷。”
  “你们会这么好心?”毛知县不太信。
  高临从袖口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这是当朝太傅的亲笔书信,你一看便知。”
  毛知县接过信之后,将脸凑近,开始仔仔细细地读,越读越高兴。读完之后,将信宝贝似的揣到怀里,一改刚刚敌对态度,谄媚地笑道:“府台大人,刚刚是下官被猪油蒙了心肝才说出了那些胡言乱语,您千万别跟下官一般见识。”
  说着立即跪下:“下官在这儿给您磕头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下官的气哈。下官以后一定以您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着头磕的砰砰响,唯恐高临不满意。
  其实,高临特别想让他多磕一会儿,最好能磕死在这儿,省的这种蠢货活在世间浪费粮食。但是一想到等会儿还有事儿要办,不得不说道:“行了!本府不怪你!起来吧!”
  “谢府台大人!”毛知县磕头磕的脑壳儿又疼又晕,一旁的主薄极其有颜色地扶住了他。
  “你去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看夏渊。”高临说:“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里有一点朝廷命官的风度!”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毛知县在主薄和师爷的搀扶下,颠颠儿的去换官服了。布政使和同知在一旁看的想笑,这个蠢货,马上就离死不远了,竟然还这么高兴!
  此时,扬州城西夏府门口,三个不速之客在蓝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奇怪,夏大人一家人呢?”
  在小皇帝的指派下日夜兼程,快马赶来,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好马的关越;好不容易赶到了扬州,却只见到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
  “嬷嬷,你确定夏大人是住这里?”
  “是啊。”蓝嬷嬷也是一脸纳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先去一机阁问问任飞吧。”
  蓝嬷嬷点头:“也好。”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希望小玉衡这次不要再作妖了。再这样下去,等到陛下知道真相的那一天,看她该如何收场。
  然而这次,蓝嬷嬷真的是冤枉夏渊了,不是她故意要作妖,而是臻王的动作太出人意料了。
 
 
第62章 
  在年月深渊, 望明月远远。
  牢里的夏渊负手而立, 皱眉仰头望着窄窄的窗口。
  你以为她是在伤秋悲月, 感怀世事无常?!屁, 她是在心里疯狂的骂着臻王那个蛇精病!
  夏渊自问,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光(chou)明(bu)磊(yao)落(lian)的汉子。除了欠了小皇帝的感情债没还, 其他事情都是问心无愧的!
  臻王这个蛇精病不知怎么的, 从她未成年就惦记上她了。惦记她还不是惦记她的才华、欣赏她的品德, 而是惦记她的屁.股!你说是不是变.态?!
  只要想到臻王那露骨的目光,夏渊都恨不得阉了他!现在她还没开始找他茬,他就把她送到了牢里。这让夏渊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老爷,事情很难办么?”钱鹰问道。
  “是挺难办的。”还好男人和女眷是分开关的, 不然夏渊还真不敢直说。
  此时, 一阵轻浮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毛知县那张谄媚的笑脸出现在了牢门外。
  “你们怎么能把夏老爷关到这种牢房里?还不快把牢门打开,让夏老爷出来松快松快!”他冲一旁的狱卒喊道。
  臻王的侍卫守在牢外,这牢里的是扬州大牢本来的狱卒,所以毛知县吼起来底气还是很足的:“一群没眼力儿的家伙,得罪了夏老爷, 本县要你们一个个都回家吃自己去!”
  “是是是。”狱卒连忙唯唯诺诺的开了门,夏渊和钱龙钱鹰看向弯腰进来的毛知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夏老爷好,下官扬州知县毛分, 给夏老爷见礼。”毛知县点头哈腰地行礼, 就差没有插个尾巴在屁.股上摇晃了。
  夏渊表示:“......”
  貌似, 她和这个扬州知县不熟吧?
  “县尊大人,我们见过吗?”夏渊纳罕,没印象啊。
  毛知县连忙摆手:“夏老爷快别这么叫,叫我小毛就好。您贵人事忙,当然不会记得下官。三年前,下官去吏部述职时,有幸见过您一面。您的风姿,下官至今记忆尤深呐。”
  毛知县说记忆犹新可不是客套话,是真心实意的。他至今还记得,刚买完官,他开开心心去吏部述职。结果,跑了整整半个月都没有能见到主事的。
  直到半个月后的那一天,夏渊荣升刑部侍郎去吏部备案,吏部尚书亲自带着左右侍郎出僚属迎接,他才沾光见了述职的主事。
  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夏渊一眼,但他当时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们簇拥着的场面,却深深的刻在了毛知县的脑海里。这也是毛知县这么敬畏夏渊的原因。
  “哈哈哈.....”他这话把夏渊逗笑了:“毛知县还真是风趣。”
  夏渊才不是那种会客套的人,直接打蛇随棍上,笑眯眯地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跟毛知县说道:“小毛啊,既然你认识我。就一定知道我不是私盐贩子,那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这个......”毛知县皱着脸:“夏老爷,我对您一向是尊敬的,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抓您啊!”
  “哦?”夏渊敏锐的政治直觉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不是您抓的我?”
  毛知县连忙摇头以示自己的无辜,然后用一副为难的表情说到:“这话下官本来是不该说的,但是既然您问了,下官也就不隐瞒了。”
  他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是臻王抓的您。”
  “臻王?”夏渊佯装不解:“他抓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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