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厚颜无耻!”赵小迎望着墙头上的夏渊,咬牙切齿:“你别得意!我才是父王的嫡子!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得罪我的!”
小小的赵迎,挺直腰板,狠话放的那叫一个有气势!但是到了夏渊眼里,却变了令一种感觉。萌萌萌萌φ( ̄ ̄o)太萌惹~~~~
没等夏渊再调戏几句,小世子就抱着书气鼓鼓的走了。只留夏渊一个人坐在墙头上伸着尔康手:“小世子.....别走啊......再玩会儿呗!”
听到背后的话,赵小迎的步子迈的更快了。直到看不到赵迎的背影,夏渊才恋恋不舍地爬下墙头,扛着梯子愁眉苦脸的往训练房去。
啊啊啊啊啊,又快到了钱公公监督她练功的时间,好想逃课肿么破o(╥﹏╥)o.........
第65章
鹅毛大雪以群鹰盘旋的姿态飘落与大地, 暗沉沉的天空让人心情压抑。夏渊带着钱龙钱鹰、夏一夏二等人, 步履急促地赶往春人楼。
年关将至,秦淮河沿岸妓馆的生意并没有因此而受影响,依旧客似云来。但,今日一大早, 春人楼内便有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惊醒了无数梦中人。
不过一刻钟, 便见春人楼的龟公阿蒙急冲冲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领了一大队衙役回来。
“春人楼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不明所以的人争相提问, 却无人能够回答。因为现在整个春人楼都被官差封锁了起来。无论是恩客还是姑娘,都无一人能出来。
夏渊到时,毛知县也已经到了。她解下积满雪花的斗篷披风递给迎上来的梅若, 皱眉不发一言的快步上楼。
梅若一身白裙,红着眼睛跟在夏渊身后, 泪珠儿不时的滚落。
“夏老爷, 您来了啊。”一看到夏渊上了楼, 毛知县立即殷勤地见礼,眼睛却不时的瞄向梅若。夏渊点了点头, 便走向老鸨苏娘的房间。
“阿妈.......”一到房间门口, 梅若便别过头捂住嘴轻声哭泣。一旁的钱鹰有些不忍, 便递给她一张手帕, 扶住她走到一边。
夏渊少见的面无表情, 加厚加高的黑靴迈进房门走到屋子正中央。那里有一具死状凄惨的女尸, 正是春人楼的老鸨苏娘。血泊中的她丝毫没有了平时风情万种的模样, 静谧的让人止不住心中发凉。
“你们都出去!”夏渊跟屋子里的衙役和仵作说道。那几人被夏渊命令式的口吻弄的心里不舒服,正想反驳一句:你算哪根葱?!就看到他们老爷在房间外给自己使眼色。只能乖乖的退了出去。
夏渊迈着沉重的步子靠近苏娘,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一眼就看出了苏娘是先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再用剑割了喉咙。
“老爷......”钱龙关了门,有些担忧地望着夏渊:“您应该猜到了是谁吧?”
夏渊没有回答钱龙的话,只是蹲下身凑到苏娘的头边喃喃道:“苏娘,你安心的走吧。主人会替你报仇的。”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抱起苏娘的尸体,丝毫不顾这些粘稠的血液会沾到身上。
“既然战斗已经打响,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次,没有妥协的余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这个他,毫无疑问就是臻王。也就是杀了苏娘的凶手。
为什么夏渊这么肯定是臻王?因为就在不久前,一支染血的匕首带着一张纸射到了夏渊门口。纸上只有一个字:宴。
尚未等她回过神来,就有春人楼的人来禀报说出事了!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臻王给她的警告呗!
“夏老爷.....这案发现场得保护......”一看夏渊抱着苏娘出来,毛知县脸瞬间就皱了起来,甚是为难。苏娘以前可是江南名妓,姘头里位高权重的人不在少数。现在她死了,如果查不出来点什么,说不定哪天自己的乌纱帽就被人搞掉了。
夏渊看都没看他,直接抱着苏娘往楼梯口走。钱龙拦住想追上去的毛知县,直接在他耳边说道:“凶手是臻王,如果毛知县有勇气继续查下去的话,我家老爷一定全力支持。”
毛知县愣在了原地。
*
安排完苏娘的身后事,吩咐红袖照看好楼中众人,夏渊就出了春人楼。
“你去一机阁,找任飞来。我有事问他。”一上轿,夏渊就立即吩咐钱龙去叫人。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是该伤感或者难过的时候。如果不尽快冷静下来,处理这些事,后面的伤亡肯定更大。
“是。”
钱龙的办事效率那是杠杠的,夏渊到府门口下轿时,他和任飞已经等在府门前了。
夏渊领着二人进了书房,直接说道:“任飞,春人楼老鸨苏娘被杀了,你可知道?”
“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上官府去人的时候。”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是臻王。”
“呵,看来你们一机阁的消息依旧很灵通嘛!”夏渊冷笑:“那我问你,苏娘出事之前难道就没有一点苗头吗?!啊?!你可曾来提前跟我说了?!”
任飞沉默不语。
“你明知春人楼是我的产业,也知道苏娘是我的人,怎么就这般不管不顾?!”夏渊表情严厉地质问道:“你们就这么放任臻王杀我的人?嗯?”
任飞苦笑了一下:“夏老弟,这事我真的没有提前收到半分消息!”
夏渊很明显不信。
“你还记得我上次来府上拜访那次吗?”任飞说的就是上次遇到梅若和阿蒙一起的那次。夏渊想了一下,任飞当时好像说一机阁要来一位新阁主。
“那又怎么样?”夏渊没太明白这有什么因果关系。
“新阁主前两日来了,我这个副阁主自然就要将大多事情交接与他。”任飞说道:“新阁主不是跟随先帝的人,而是当今圣上亲自任命的。所以,他将大多数精力都用在了江南官场上,对春人楼并没有太重视。”
夏渊懵了。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是先帝当政了,这些原本看在先帝份上,会为她提供便利甚至听命于她的人,早已不再是先帝在位时的样子了。
“是了,是我想当然了。”夏渊艰难地开口:“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利,早已不在我手中了。”
是啊,现在新上任的一机阁阁主,她都不知道是谁,更别提有交情了。人家凭什么要为她做事?
“任阁主,对不住了,刚刚是我太急躁了。言语不当之处,还望你海涵。”
任飞立即拜了拜手:“夏老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苏娘去了我也挺难受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想静静。”夏渊说道。
任飞张了张口,本来想劝两句。可是看到夏渊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便也就作罢了。拱手拜了礼,便出了书房,顺手为夏渊带上了门。
夏渊就那么在书房的榻上坐着,表情难过的厉害,猛的一眼望去,你会以为她在哭。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眼泪。
“主子,您觉得我会赢吗?”夏渊的目光没有任何焦距,像是在问去世的先帝,又像是在问自己。
*
任飞刚从夏府回到阁内,便看到关越和蓝嬷嬷坐在正厅里喝茶。打了个招呼,他本想直接过去,却被关越叫住了。
“任阁主。”
任飞疑惑地回头看着他:“阁主叫属下可是有事?”
“刚刚去夏府了?”
任飞点点头。
“给你一个任务,想办法让夏渊来一机阁找我。不用直说,就引导他来找我帮忙就行。明白吗?”
“......”任飞满头问号:“我能问句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跟他认识认识。”
主子让我监视他,怎么监视比较好呢?当然是近距离监视!
“好吧。我等会儿去。”任飞才不相信他这个借口,认识认识干嘛还不能直说?还要引导?
蓝嬷嬷在一旁叹了口气,希望小玉衡能扛过这一关吧。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另一个身份,蓝嬷嬷也就不担心她了。总归是自己造的孽,怎么着不都得自己还吗?
第66章
当天下午申时, 一辆由三匹骏马拉着的华贵马车缓缓驶出了漳州城。车身上柳氏家族的族徽清清楚楚地昭示了车内之人的身份。
“宇青啊......”
“柳居士慎言, 你我二人不熟。”
铺满名贵羊绒的车厢内,柳园毅跪坐在小方桌后,面色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常宇青,并没有因为他的疏离而生气。
“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 你身上都流淌着柳家人的血,这一点你永远都无法改变。”
柳园毅的话让常宇青的眉头皱的更深, 平日里端方如玉的公子,此时双目间染上了些许阴郁。
“停车, 我要下去!”
常宇青掀开车帘说道,刚探出身子便被马车前两个驾车的车夫给挡了回去,无奈只得摔了帘子回到车内, 看向柳园毅。
“我姓常,身上流淌的是河间常氏的血, 跟柳家没有丝毫干系!”
“河间常氏?那个落魄的小家族, 早就将你开除族籍了吧?”
这种戳心窝子的话, 让常宇青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令自己耻辱一生的人揍的面目全非。但他不想在柳园毅面前落了下乘, 便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一拳砸到他脸上的冲动。
“这是我个人私事, 与柳居士并无干系, 多谢居士救我出王府, 还望居士让我下车。”
常宇青的自制力让柳园毅甚是欣慰, 他淡然一笑, 继续说道:“下车去到哪里?可是要回扬州?”
常宇青既不看他, 也不回答。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拒。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理解,以你的才干,为何要去做一个小混混的师爷?哪怕当时那个小混混再受先皇倚重,也终究掩盖不了他出身下贱的事实。怎配让我柳园毅的儿子效忠?”
柳园毅说这话的语气甚是狂傲,可也有狂傲的资本。毕竟当时先帝亲自去请他出仕都没能成功,可见他傲到了什么程度。
“直到前两日,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才明白你究竟为何如此。”柳园毅笑的有些捉狭:“竟然是为了夏渊的妻子成氏女?啧,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子,这一点,倒是挺像我。”
这话若是让其他任何一个人听到,肯定都会笑掉大牙。柳园毅痴情?哈哈哈哈哈.......这绝对是大晋开国以来最大的笑话!
“柳园毅!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乱说,污了夫人名声,我必与你势不两立!”
他的话,成功让常宇青面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说他他可以忍,但成玉淑是他的逆鳞,说她他就绝对忍不了!
柳园毅丝毫不惧,顺手捋了一下自己衣襟,继续说道:“作为父亲,我是不合格。但是既然知道了你这份心思,我又怎能不成全你呢?”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不插手?怎么可能。柳园毅像他这么大时妻妾二三十了,还不算外面那些没名分的。现在看着他唯一的儿子,二十好几了都不成亲,似乎要为了那个已经嫁人的女人守一辈子,他急的都快想去夏府抢人了好吗!
他还想早点从儿子这儿偷个孙子回来,然后亲手把孙子培养成像他一样的一代风流名士,名留青史呢!
还好常宇青不知道柳园毅的心思,不然他一定愿意顶着弑父去掐死柳园毅。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打他儿子的主意了,不能忍!
“据我所知,最近夏渊肯定有个大麻烦,如果你不想回去看到自己心上人守寡的话,就最好老老实实跟我一道去扬州。不然,我能清楚的告诉你,夏渊必死。”
柳园毅的一句夏渊必死,似乎像是一句诅咒,又或者是一个预言。
待到第二天夜里常宇青回到扬州时,成玉淑正伏在昏迷不醒的夏渊床边哭的肝肠寸断。
“常管家您回来了?”钱龙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常宇青,然后点了点头:“回来了也好,现在老爷病重,您回来了家里也算有个主心骨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老爷为何会成了这副模样?!”常宇青想去扶床边的成玉淑,又不太敢,只能用心疼的目光看着她,吩咐一旁的青雾:“冬天地上如此冷,还不快劝夫人起来!老爷病重,万不可再让夫人有什么闪失。”
说完狠了狠心转过头,对钱龙钱鹰说道:“你们随我来书房,将近期发生的事情全部跟我说一边。”
钱鹰比钱龙略微善谈些,一到书房,便斟酌了一下说道:“腊月初一那日常管家您被臻王挟持,老爷知道后便快马加鞭赶去了臻王府营救您,结果却无功而返。”
“回府后老爷找了任阁主来打探臻王府的消息,却被告知有新的一机阁阁主到任,任阁主以后能为咱们提供的便利便会少了。”
“当晚,臻王的亲卫冒充扬州县衙衙役围了咱们府上,以查抄私盐盐贩的罪名将府内一干人等全部下了狱。后来江南知府高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将府里人都给放了。结果,臻王那边恼羞成怒,昨日凌晨便将苏娘残忍的杀害了。”
钱鹰适当的略过了一些细节,比如:臻王在夏渊面前,诬陷常宇青和成玉淑有一腿这件事。再比如:夏渊故意激了柳园毅去救常宇青这件事。
常宇青听着他们说这些事,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老爷也是太心急了些,为何这么早便于臻王明火执仗的对上了?!
一想到成玉淑被关进大牢这件事,他的心就揪着疼。那时,她一定很害怕吧?
书房的门关的紧紧的,只有开着的窗户能看到窗外的雪景。
常宇青问道:“那老爷为何病了?”
“昨日从春人楼回来后,老爷见过任阁主,便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一整天都在写写画画。夫人拿来的碳火和暖炉老爷也不肯用,说是寒冷使人清醒。”钱鹰无奈的说道:“结果就是,清醒了一整天,晚上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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