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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八月糯米糍

时间:2020-01-22 08:53:39  作者:八月糯米糍
  “噢,算是一部分原因吧,但你看到的这些坚守,不过是因为还没到万不得已。若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大会顾忌那么多。”
  时陌静静看着她,轻叹:“长歌,我怎么可能会将你逼到万不得已呢?”
  所以……就要以江山相送吗?
  长歌长长的睫毛有些狼狈地动了动,连忙握住他的手走向偏厅。那里,桌上的酒菜已经备好。
  将他按到椅子里,她方才得空褪去自己身上的狐裘。
  时陌这才注意到,她里头是一身绯红的衣裙,瑰丽夺目的颜色愈加衬着她肤如凝脂,纤细腰肢盈盈一握。让他想起新婚那一夜,她也是这样一身红妆,像一朵红莲,娇美而炙热,在他怀里徐徐绽放。
  他蓦地就笑了。
  “好看吗?”长歌感觉到他的目光,在他眼前转了一个圈。
  还没得意完,就被他大掌捉住了手,一把拉进怀里。
  “妖妃!”男人低哑的嗓音含着一丝慵懒的轻笑。
  “皇上,您还没有回答妾身呢……”她的手指娇滴滴地点了点他的胸膛。
  男人长眉微挑,反问:“所以爱妃以为,朕如此为你神魂颠倒,是眼瞎吗?”
  “可是在妾身眼里,皇上才是最好看的那个。”
  长歌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样眷恋地看着,就迷了心窍一般,不由自主抬手去轻轻描绘他精致的五官。长眉斜飞入鬓,凤眸深沉幽黑,鼻梁挺直好看,唇……
  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唇上,她最喜欢他的唇了。这里曾经无数次吻遍她的身体,带着不容抗拒的炙热和霸道,仿佛执拗地要穿透她的血肉,直达她的灵魂,在那里深深烙下他的印记。
  她停留在他身上的动作很难不让人产生某种意会,男人又是个知情知趣的,俯身便要吻上的唇。
  长歌一震,猛地回过神来,匆匆扭头避开。
  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长歌伸手一推,便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时陌也不拦她,松了手,任她坐到对面去,目光扫过一桌酒菜。虽然精细,但对一个帝王而言却太简陋,若是御厨做的,那砍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么用心?”时陌问。
  长歌轻轻撅起嘴。
  时陌连忙讨饶:“再让我想想,我想想……冬至?”
  长歌的嘴巴撅得更高了,一挥手,将贴身侍女叫了上来:“给他倒酒,罚他喝到想起来为止。”
  蓁蓁这便拿着小巧精美的白瓷酒瓶进来,恭恭敬敬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
  时陌看了眼面前透明的酒液,目光若有所思落在长歌的脸上:“真的要我喝?”
  长歌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半晌,她倏然一笑,越过身子去拿他面前的酒杯:“你不喝我喝。”
  手被温热的大掌覆住,男人的眼睛深深看着她,那里面一片沉黑,深不见底。长歌手一松,便被他抢过了手中的酒。他就这么看着她,在她的目光里,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将空杯放回,淡道:“爱妃现在可以告诉朕,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吧?”
  长歌瞧着他,笑了:“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有个小习惯,每每不悦的时候,就会叫我爱妃。”
  “其实……就在秦时月进来以前,我还在想,你喝下这杯酒,我就告诉你一个故事。但是就在刚才,我忽然发现,其实不必了,我要告诉你的那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长歌施施然坐回。
  时陌波澜不惊道:“嗯,也许我会更愿意你亲口告诉我。”
  长歌笑吟吟地望着他:“可是再说一遍,说不定我还是会忍不住哭呢。”
  “那就不要说了。”
  “还是说吧,毕竟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和哥哥的信件从很早以前就落到了你的手里,是不是?”
  时陌点了下头。
  “所以,你也知道,刚才那杯酒,有毒,对不对?”
  凤眸沉黑如古井,静静看着她。
  长歌眼睛有些酸,没忍住眨了一下,一滴眼泪落了下来:“那为什么还要喝?”
  他低笑一声:“你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江山都送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送的?
  长歌别开头:“故事就不说了罢,反正你这人眼睛一向厉害,什么都看得清,谁都看得透,从来啊,都只有别人看不透你的。你唯一看不到的,大概就是我梦里的画面了。那我就和你说一说我梦里那些人吧,我的父亲和大哥……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又是为了谁死。”
  “你知道的,我的父亲不是什么大理寺少卿,我的父亲是当年的镇国公,守卫北境二十年,令北燕无法踏足我大周寸土的一品大将军慕瑜。他一生抗敌剿匪,守卫山河,从无败绩,百姓感念,都道是不败的战神……”
  “可是,一朝天子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子民崇拜自己以外的凡人,还称之为神呢?这就有了懿和三十一年的长河郡一役,懿和帝无耻暗通外敌,联手绞杀我父兄。”
  长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闭了闭眼,眼前又出现了他们浴血厮杀,尸骨无存的画面。这么多年了,每每入她梦中,令她痛不欲生。
  她深吸一口气:“当年,北燕二十万大军兵临长河郡,我父兄以不到十万兵力迎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想这个时候,长兴侯蔡兴却带来懿和帝一纸密旨,令我父假意开城投降,在北燕皇帝亲受降书时,一举刺杀,永绝后患。”
  “多么拙劣的计策,对不对?我是北燕皇帝,我都不信。”长歌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得眼睛红红的,“我父亲是谁?他与北燕对阵二十载,怎么可能会投降呢?可懿和帝说,如果,他最在乎的人落到了敌军手上呢?”
  “我娘死后,父亲最在乎的人就是我,懿和帝想要我去做这个诱饵。”长歌看向时陌,“你说,他是真的想要我去做这个诱饵吗?”
  时陌摇头:“他是怕镇国公抗旨,在用你要挟你父兄。言下之意,他们不从,你就要去。”
  长歌点点头:“是啊,若不是为了护着我,我父兄铮铮铁骨,又怎么会遵诈降那么无耻的旨?又怎么会落入懿和帝龌龊的圈套?”
  “我们兄妹三人中,大哥慕云青最像父亲,一旦做了决定,最是义无反顾。他当夜便追击北燕残兵而去,落入敌人陷阱。”说到这里,长歌眼角有一行眼泪落下,再也克制不住哽咽,“大哥他落入敌营后,北燕对他连续施了三天三夜的酷刑,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后来,还将他的双手砍下,送到我父亲营帐中。”
  “我大哥才治武功,样样冠绝,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就这么被生生砍去了双手……”长歌低低泣道,“还有我父亲和二哥慕云岚,他们直到那个时候,都还对懿和帝忠心无二。父亲依计开城诈降,二哥领着伏兵藏身暗处,准备刺杀北燕皇帝。”
  “二哥后来告诉我,那时,他亲眼看着父亲双手举过降书,跪在燕帝脚下,只觉万箭穿心,可是他想,只要他能取下燕帝首级,便可替父亲雪耻,替大哥报仇,一切总算值得。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从他身后捅了一刀,从左胸贯穿,致命一击。”
  长歌左手死死撑着桌面,右手痛苦地捂住脸:“燕帝早就知道这是诈降了,他早就有所准备。二哥垂死之际,只能趴在地上,红着双眼看父亲落入敌军的箭阵,他身边的人全部被射杀,没有一个活口。唯有父亲,身中几十箭仍旧负隅顽抗。鲜血将他的一身盔甲染透成血色,他仍旧强撑着,一人一枪,将燕帝护卫杀至仅剩最后一人。父亲自知体力不支,竟不顾一切将左臂暴露,被齐肩砍下手臂,而同时,他一剑直取敌人心脏。他浑身中箭,血流如注,仅剩一条胳膊,却撑着最后一口气,朝着再无援手的燕帝举起手中长.枪……只是想,临死前,取下燕帝的首级……可那个时候,他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是懿和帝的圈套……是懿和帝和外敌联合设计绞杀他的圈套……”
  长歌落下大片眼泪,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不再完整。
  时陌眼底映出一片痛色,他走到她身旁,将她抱入怀中,亲吻她的发,长叹:“如果镇国公死前不能亲手取下燕帝首级,那么他将背负降臣之名死去。降,是满门灭族之罪。他那时已经知道自己和你的兄长是无法全身而退了,但若是他临死前取下北燕皇帝的首级,却可以保全你。”
  长歌在他怀中痛哭道:“若是真的让他砍下去,他至少也可以瞑目而去了。可是,可是蔡兴却在最后一刻,来到我父亲身后……他,他竟然一刀砍下了我父亲的头颅……我父亲一生守卫大周山河,抗战北燕二十年,北燕恨他入骨,父亲死后……他死后……北燕蛮夷将他,将他……五马分尸……”
  长歌泣不成声,喉头一阵腥甜,她用力忍下,唇角却仍旧不可抑制地溢出了一股鲜血。
  时陌若有所觉,低头去看,长歌却更快,紧紧抱住他有力的腰:“还有我大哥,父亲死后,我大哥遭千刀万剐而死,千刀万剐啊……我大哥他,从落入敌营,到最后面目全非地死去,从头到尾,他都咬紧牙关,一个字不曾说过,一声疼都没有喊过,只有在临死前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长歌眉头紧蹙,似是忍受了噬心的痛苦,她虚弱道:“他说,幸好不是妹妹……”
  长歌说完,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体内翻涌的气血,“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时陌脸色大变,抬手就去扣她的脉搏,一面柔声安抚道:“乖,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你气血攻心……”
  安抚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他便从她的脉搏里感觉到了什么,霎时,脸色惨白。
  他这一生,从容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瞬间如坠绝境,扣着她脉搏的手指都在发抖,他如困兽一般嘶哑地问她:“你做了什么?”
  痛楚加剧,长歌终于再也强撑不下去,她眷恋不舍地看着他,坦白道:“你的那杯酒里没有毒,有毒的那杯……我已经喝了。”
 
 
第3章 
  蓁蓁算着时间进来,打算一切依计行事,不料她推门而进,入眼所见的却是躺在时陌怀中浑身是血的长歌。
  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当下白着脸仓皇奔去:“娘娘!为什么……”
  还未靠近长歌,便被一双冰凉如鬼魅的手扣住了咽喉命脉。
  “把解药交出来!”男人的嗓音丝丝阴沉,带着刻骨杀意。
  世人都说当今的皇上惊世容颜,温润如玉,可能正是因为性格太过温和,才会被妖妃死死拿捏,揉扁搓圆,予取予求。
  但他们之所以这样认为,只是因为这位帝王藏得太深,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将他看透。
  蓁蓁满脸泪水:“没有解药……这是二公子给的毒药……他怕娘娘心软舍不得让你死,根本就没有给我们解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喝下的毒酒……她怎么能……二公子说好了,今夜连夜来接她,明日一早就能到……这么多年了,她怎能连二公子最后一面都不见……”
  长歌艰难地去握时陌的手:“放了她……是方才秦时月进来,我趁着他们打斗喝下的……我怕你发现,怕你舍不得我,一直在强撑……时陌,我好痛……我真的,真的撑不住了……”
  男人反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用力到仿佛稍微一个放松,他就真的要永远失去她,恸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刚才,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这么多年,我知道的,你一心一意只想等我一颗真心……为了要我这颗心,你拿了你的江山来换,现在,你还要拿你的命来换……这些我其实都懂……可惜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人的鲜血……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只能负你……我这一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却独独负了你……”
  她看着他,脸上满是泪痕:“今天,就是我把心交给你的日子啊……”
  “不,我不要你的心!你这个妖妃,我要你的人就够了!朕命令你,给朕好好活着!”男人双目赤红,发狠地看着她,“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慕云岚拿解药!”
  说时,已将她抱起,往外奔去。长臂一伸,一旁的银狐裘隔空被他吸去,仔细将她裹住。
  门外的护卫欲跟上,被他挥退,那两人忠心,似乎正想谏言几句,时陌此时心急如焚理智全无,头也不回便毫不留情地往后挥出几支银针,下手毒辣。
  待两名护卫死里逃生,时陌已抱着长歌飞身上了汗血宝马,两人一马如箭离弦,眨眼已消失在茫茫雪原。
  夜半的雪下得铺天盖地,朔风凛凛呼啸而来,风雪打在人脸上又寒又刺,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时陌将长歌稳稳藏在自己怀里,自己却因为策马狂奔,连束发的玉冠也不知何时掉落,长发披散,逆风飞扬,一如他此刻如煎如熬无法将息的内心,在无边暗夜里,可怜又可怖。
  “没用的……”她的声音淹没在风雪里。
  他箍在她腰间的长臂如铁,她全无力气挣扎。她艰难地抬头,只见到他死死绷紧的下颌,白得毫无血色,她几乎都认不出他了。她这一生,自十六岁嫁给他,十五年,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仓惶恐惧,这样的他,仿佛是垂死的困兽,遍体鳞伤慌不择路地挣扎,可怜而卑微地去求一线生机。
  “时陌,你从来都不自欺欺人的啊……”长歌艰难地去拉他胸前的衣襟。
  “乖,别说话。相信我,我能救你!”时陌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分神去吻她的发鬓,“你的侍女说慕云岚会星夜启程,那想来此时已经在路上,说不定过了前面的树林,不,说不定就在前面的林子里,我们就能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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