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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八月糯米糍

时间:2020-01-22 08:53:39  作者:八月糯米糍
  “自是有话要问。”
  时陌淡道:“一个婢子而已,能知道什么,竟能得三哥如此苦心安排。”
  景王讥诮一笑:“就是因为不过一个婢女,我才敢对她动手。否则却是对谁?我可没那胆子敢对六弟妹动手,否则怕是六弟要找我拼命。但这婢子整日跟在六弟妹身边,知道的事何止三两件?远的不说,只说当日拢慈庵中所谓的毒鸽,真相究竟为何。果真是我母妃所养吗,还是一切不过只是六弟妹自编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时照立即冷道:“三哥说这话便是诛心了,当日郡……六嫂险些折了一条手,父皇在场亲眼所见。此时时过境迁,三哥上下两片嘴皮子说是苦肉计自是轻巧,不如也做一个来看看?”
  景王抬眼,似笑非笑瞧着时照:“瞧瞧,一说起六弟妹,八弟便同六弟站到了一起。我一人可说不过你们两人,不过人证在此,八弟何妨一问,说不定许多事连你也被蒙在鼓里也未可知。”
  时照皱眉。
  景王看向地上的“蓁蓁”,淡道:“将你对本王招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吧。”
  地上的“蓁蓁”抿唇不语,一时殿中只余她艰难粗重的喘息声,按在青色地板上的一只手枯瘦惨白。
  “不说?”景王冷笑,尾音微微一扬,仿佛锐利的钩子,慢慢扬起。
  而后,手起刀落,只听“噌”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利剑拔出落下,地上那只手已当场被斩了一根手指,飞出老远,鲜血迸溅。
  “啊!”女子惨痛的呼喊霎时响彻。
  众人皆不意景王下手竟如此狠辣,还在圣前便拔剑断指,毫不在意露出自己的狠辣血腥。
  时陌神色顿冷,怒喊:“三哥!”
  时照直接迈步上前,拔出了自己腰间佩剑。
  同时,上座懿和帝喝斥:“老八,你要做什么!”
  时照停住脚步,目光冷冷盯着景王,薄唇紧抿,持着佩剑的手用力握紧。
  半晌,只听得一道尖锐的声音划过,却是时照用力将剑插回剑鞘,站回原处。
  景王看了眼时陌,又看了眼时照,意味不明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趴在地上卑微如蝼蚁的女子:“现在能说了?”
  女子闭着眼睛直吸气,不知是因为疼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在强撑一身骨气。
  景王双眸锐利一眯,又一次举起了剑。
  “三哥!”时照怒喝。
  “老八!”懿和帝往时照扫去一眼。
  时照转头,冷眸看向懿和帝:“三哥接连圣前动武,此乃欺君之罪,儿臣阻止,父皇却只喝儿臣,反纵容三哥。父皇是否太过偏心?”
  “放肆!”懿和帝手掌猛地落到桌上,冷斥时照,眸中迸射出不容忤逆的威严,“朕看你这趟边疆去得可真是得意,如今为了区区一个婢子也敢忤逆朕了!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时照抿唇不语,却也未退让。父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仿佛若有人稍稍再施个力,场面便会刹那间崩溃失控。
  此时,一道细弱卑微的嗓音却忽然从地上传来:“晋王殿下不必为了奴婢如此,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蓁蓁”说着,竟呜呜低泣了起来,仿佛心中藏着莫大的悲情,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去。
  她仰头看了时照一眼,垂头低低笑了两声,笑得极为苦涩:“景王殿下没有冤枉了姑娘,那确实是姑娘的苦肉计。”
  时陌微微皱眉,时照双眸微眯,眼中迸射出杀意,手同时握紧了剑鞘。
  “蓁蓁”却仿佛头顶长了眼睛似的,一双黑得可怕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地板,却洞悉了时照的下一步,先一步道:“晋王殿下不必急着杀人灭口。”
  懿和帝猛地看向时照,时照的手顿住。
  “晋王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我家姑娘是镇国公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京中有哪个贵女不羡她、妒她?寻常割破手指头都少有,怎么就忽然那么豁得出去了?那只手鲜血淋淋,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啊……她也是受害的那一个啊。”
  “蓁蓁”说到此处一顿,又笑了,笑得悲情涩然:“那是因为,有人逼她如此,若她不从,她便会生不如死,她也是被逼的……”
  “是谁逼的她?”时照紧声问。
  “蓁蓁”猛地抬起头来,双眸灼灼如燃着烈火,逼视向时陌。
  霎时,众人循着她的视线转头,目光齐齐投落在时陌身上。
  “蓁蓁”恨得红了眼,抖着声质问:“秦王殿下,是谁逼我家姑娘自残受伤,几乎断手丧命?您说呢?”
  时陌皱眉,景王蓦地扬声问:“你说是秦王逼的,秦王为何逼她?”
  “蓁蓁”冷笑:“利用她达到自己的谋划咯,放眼京城,还有比我家姑娘更好用的棋子吗?”
  景王立刻追问:“如何逼她?”
  “蓁蓁”猛地噤声,只恨极地瞪着时陌。
  时陌神色无波,静静看着她。
  “如何逼的?”景王扬声追问。
  “蓁蓁”似是难堪至极,话在嗓子眼儿里咕哝半晌,愣是出不来声。
  “如何逼的,说!”景王厉声喝问。
  “蓁蓁”终于到了极限,哭道:“他强夺了我家姑娘的身子!”
  时照猛地转头看向时陌,一双黑眸寒得彻骨。
  “蓁蓁”还在痛哭:“他既与我家姑娘有了夫妻之实,便等于死死握住了我家姑娘的命脉。若姑娘不从,他便会将秘密说出,要我家姑娘身败名裂!从来女子名节比命更重,我家姑娘这才不得不受他逼迫啊!”
  说着,她猛地朝上座懿和帝重重磕下头,痛道:“求陛下饶恕我家姑娘!求陛下饶恕我家姑娘!”
  “砰砰砰”的磕头声仿佛一下下砸在人的心尖儿上。
  谁也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时陌身上。
  ……
  长歌匆匆赶至舒妃宫中,由内侍引进,在殿中等候,茶过半盏,舒妃却迟迟没有出现。
  长歌心中顿觉不对,唤人来问,才知舒妃片刻之前小酌,不胜酒力,刚刚躺回床上小憩,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
  长歌蹙眉,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懿和帝千秋节日,舒妃不去赴宴,自己在宫里小酌个什么劲?但舒妃是后宫第一宠妃,连贵妃也不敢动她,定也不会是着了寻常后妃的道,除非……这是懿和帝的意思!
  长歌身子微震。
  是了!是懿和帝!
  长歌攥紧手心,闭上眼。
  秦时月被拖住了,如今连舒妃也着了懿和帝的道……到底要如何才能给那兄弟二人送信?
  长歌倏地睁开眼睛。
  不,不对。
  舒妃在宫中多年,身上还藏着那么天大一个秘密,今日又是时照回朝的日子,她定会万分谨慎才是,怎么可能轻易就着了懿和帝的道?
  除了懿和帝,还有谁?
  长歌当下冷声问宫婢:“方才是谁与舒妃娘娘小酌?”
  宫婢们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长歌心中怀疑得到证实,恨得拂袖,声音更冷:“说!”
  宫婢们纷纷垂下头去,鸦雀无声。
  忽然,不轻不重的击掌声自长歌身后传来——“啪,啪,啪!”
  长歌猛地回头,竟见是十公主自屏风后徐徐走出。
  葱白的十指不疾不徐击掌,带起臂间嫩黄的披帛如水波浮动荡漾。十公主就这样施施然走到长歌面前,杏眸满含赞赏地盯着长歌,盛妆之下,她艳丽的红唇轻启,带起唇角微笑的弧度:“好聪明的姑娘!你这么聪明,这么多年却在我面前装蠢,欺骗我、利用我……长歌,你可真厉害啊。”
  长歌神情微变,低声道:“公主……”
  十公主目光自她身上移开,威严地将宫人逡巡一周,淡道:“都下去。”
  众人鱼贯而出,殿门紧闭。
  长歌与十公主相对而立,十公主忽将手中一盒什么掷出,长歌下意识接过,拿起一看,脸色微白。
  十公主冷笑:“这盒药膏是你赠我的,效果不错,我理应谢谢你。可我心中怎么就对你谢不起来呢?哦,对了,当日,你便是用这盒药膏骗我去的拢慈庵!让我茫然无知地入了你与时陌设下的局,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们却将我当成一个傻子,愚弄得团团转!”
  “你现在告诉我,这盒药膏究竟是谁做的!是你口中那个子虚乌有的道士,还是你的好夫君、好盟友——时陌?”
  长歌攥紧手中药膏:“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重要吗?”十公主扬声反问。
  “公主,求你告诉我,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长歌定定看着十公主的眼睛,殷殷恳求,“这对我很重要。”
  “你还好意思同我提情分?”十公主冷笑,“慕长歌,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可曾有过一日的真心!我待你如何,你又待我如何?你眼睁睁看着我因自己身上的伤疤介怀,裹足不前,而你一直都有这个药膏,你却从不肯救我。直到你想利用我,你所做一切全是为了利用我!”
  十公主压着声,恨恨看着长歌,歇斯底里。
  长歌低头一笑:“公主,其实你真正生气的并不是拢慈庵中我利用了你,而是我不曾早一些给你这个药膏吧。”
  十公主冷笑,并未否定。
  长歌轻叹:“公主,你心中想什么,我怎会不知道?你所谓裹足不前指的是谁,从前你或许以为我不懂,如今你还以为我不懂吗?”
  十公主脸色一白,微腴的身子微微一晃。
  长歌看向十公主:“你从前对我说,你心中有一个盖世英雄,你想嫁给他,不计一切代价地嫁给他。可是他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如神祇一般,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最好的,都应该是完美无瑕的,包括他的女人。而你却不是,你因背上的伤痕有了瑕疵,如美玉微瑕,便配不上他了。”
  “这个男子是谁?”长歌问。
  十公主看着长歌的目光闪烁而退缩,忽地重重踉跄一步,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紧紧攥紧。
  “纵然我恋慕慕大将军,纵然他是你的父亲,那又有什么错呢?”十公主目光哀哀垂落于冷硬的地板,喃喃反问,“只因我与你几乎同岁,可以做他的女儿,我爱他便是自甘堕落吗?你们便要看不起我吗?”
  “不。”长歌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从未看不起你。”
  十公主抬眸,紧紧看着她:“那你为何不愿成全我?”
  “是因为你娘吗?”十公主回忆起来,恍惚道,“是啊,你娘确实是世间最完美的女子,确实足够配得上他……可她已经死了啊,她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了,你为何不让我替代她陪伴慕大将军余生?是我待你不够好吗?”
  长歌再一次摇头,眸光真挚:“因为我父亲不允许。在他心中,我娘从未有一日离开过他,他不需要其他女子的替代和陪伴。”
  “但是公主,你的权力太大了,若你果真不计一切逼迫,那么我父亲也必定将不计一切抗拒,甚至不惜以性命为代价。”
  “不会的!你还不够了解你的父亲!”十公主忽上前一步,用力捉住长歌的手,眸光灼灼盯着她,眼中有着又庆幸又卑微的笑容,“但我了解他!慕大将军他有担当、有责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身上系着慕家全族,他若一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慕家也就完了,你和你的两位兄长也将因他受累。他那么爱你们,我从小看着他将你当成了宝贝一样放在心尖尖儿上疼爱,他怎么舍得独自死去,扔下你活受罪?他不会丢掉性命的!”
  “公主以为,只要不死,留下一副皮囊便不会痛苦了吗?妥协不会痛苦的吗?”长歌反问,“十公主,若真的爱他,怎么舍得他痛苦?”
  “他痛苦一时,日久天长总会与我生出感情啊!”十公主截然反驳,仿佛想要得到长歌的认同,握住长歌的手用力收紧,抓得长歌生疼。
  长歌动也未动,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十公主亦直直看着她,许久,从她清澈的眸中看到了自己有些疯狂的样子,她忽若有所悟,不禁惨然一笑,松开了长歌的手。
  她背过身去,喃喃道:“是啊,我的爱便是这样,不是成全,是得到。若我自己心中没有能牵绊住我的理由,我便要不惜一切去牵绊别人了。而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你怎么会允许?”
  “原来……你从来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你既知道我对你的好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你利用我,也没有什么不对。”十公主目光落在虚空处,“不过两不相欠罢了。”
  长歌轻轻摇头:“虽然当日是迫不得已,但公主,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长歌说着,缓缓跪地,朝十公主郑重拜下。
  十公主回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那你自己呢?你便从未觉得于你自己有亏吗?”
  长歌一怔。
  “你明知那毒鸽有毒,可能一着不慎你的命也没了,最不济,也会在你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你怎么下得去手?”十公主直直看着长歌的眼睛,轻声问,“是时陌逼你,还是你心甘情愿?”
  长歌轻轻一笑,义无反顾道:“我心甘情愿。”
  “原来你们……”十公主看着长歌,恍然大悟,又忽黯然叹道,“其实,若我能得一人两情相悦,我也能为他做到这一步的吧。”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伤,为他痛。”十公主喃喃道。
  长歌心生恻然:“公主定能遇见如此值得的男子。”
  十公主自嘲一笑,美眸凝向长歌:“但那个人定不是你的父亲,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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