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一颗去你吗的大西瓜:真相来了链接 点赞7489
网友小吴:从来没觉得姚杏儿漂亮,整得太过了,这么多年都是网红圈第一美女,也不知道现在的网友都什么审美。说实话真的更喜欢唯唯。点赞3421
甜字:唯唯是谁?姚杏儿又是谁【疑问】?who care? 点赞2167
百因必有我:来来来,我给吃瓜路人扫个盲:姚杏儿,网红圈鼻祖,初代大网红,网红界影响力NO1,带货女王;唯唯,微博和B站同ID,都叫“唯唯的花花世界”,游记Vlog博主,小网红一枚,之前凭借“穿汉服游东京”的游记vlog大火了一把。下面是两人的照片,大家自行品。
杏儿家的闷油瓶:【微笑】新浪能不能管管这些垃圾yxh(营销号)?什么十八线野鸡网红也来碰瓷我家甜杏儿,这图明显不是我家杏。抱走不约【再见】【再见】
用户28664829:?楼上的腿毛是不是瞎了?明明是你们杏鸡碰瓷唯唯不成反被艹,做个人好吗qnmlgb【微笑】
……
温舒唯点进第三条热评的截图链接,点开一看,正是她之前发的“以防碰瓷,留图为证”微博的截图。
温舒唯:“……”
再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面,只见她那条“防碰瓷”微博的浏览量已经破千万,转发1万,评论4万,点赞27万。
短短几个小时,她的微博粉丝从最初的36万,猛增到了102万。
温舒唯:“……”
她这是,莫名其妙就要出圈儿了?
瞪着忽然突破七位数的粉丝量,温舒唯懵懵的,一时半会儿有点没回过神。
就在这时,边儿上冷不丁响起一嗓子,“你对我的事很好奇?”
“……”这句话倒是令温舒唯猛一下回过神来。
她环顾四周。见沈寂已经把车停在了一家餐馆门口,四周光线暗淡,他脖子后仰靠在驾驶室的椅背上,点了根烟,目光直直盯着自己。
烟雾模糊了那张英俊冷漠的脸,温舒唯看不透他。
她眯了眯眼睛。
之前在警局,姚杏儿原本气焰嚣张,是料定了她背后的金主不会对她坐视不理。谁知等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她金主那份堪比“一纸休书”的解约书。
关于姚杏儿背后的那位前金主,温舒唯也听说过一点儿,据说是云城某个龙头企业的二把手,有钱有权。
很显然,要让这么一个大人物舍弃自己多年的“爱妃”,退避三舍,背后势力可见一斑。
温舒唯心里琢磨着,静了静,点头,“好奇。”
沈寂没吭声。
温舒唯接着说:“但是不一定就要知道。”
沈寂盯着她,高高挑起眉峰。
“我姥姥教过我,与朋友交往,对别人的家事不要打听太多。”姑娘朝他扬起一个笑容,映出两侧小梨涡,看着沁了蜜一样甜。她认认真真地说,“你想告诉我,我就愿意倾听,你不想告诉我,我就不多问。大家都有秘密,我也是有秘密的人,所以我很理解你。”
沈寂抽着烟瞧她片刻,忽然垂下眼,掸掸烟灰,低笑出声。
温舒唯狐疑:“……你笑什么?”
沈寂眼也不抬,淡淡地说:“我老家在京城,爷爷是个将军,早些年脑溢血,成了植物人。我爸是副师职干部,单位在西藏,我是我妈一个人带大的,后来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妈得了重病,临落气前都没见着我爸一眼。我和我爸关系特别差。我妈走后,我被我爸接到拉萨待了两年,我成天打架闹事,差点儿把学校拆了,他又把我送到了云城我姑姑家。”
“……”
“我的成绩本来可以上你们一中。但是校长听说我在拉萨初中的那些事儿,直摇头,不肯收我,说在你们一中,学生成绩是第二,家教修养是第一。”沈寂轻描淡写,嗤了声,“我姑打电话给我爸,让他想法子,他不肯。后来我就进了十七中。”
“……”
“一个打小就没爸的混小子,你跟他谈什么家教修养,这不扯犊子么。”他说着一顿,撩起眼皮看身旁已经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姑娘,懒洋洋地挑眉毛,“小温同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温舒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忽然从沈寂口中听见这么一番话。
他轻描淡写叙述自己的家庭过往,字里行间风轻云淡,像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听完,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一时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
沈寂低头。
温舒唯震惊之后,心生同情,见他低头以为他这会儿很难过,便皱起眉,嗫嚅着劝慰道:“……都过去了,现在你长大了,一切都好起来了。”说着,她还壮着胆子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你妈妈在天上知道现在的你这么优秀,会很欣慰的。”
谁知下一瞬,安静的车厢里再次响起一阵低笑。
沈寂垂着头,手里夹着已烧至大半的烟,宽阔的肩一阵抽动,越笑越夸张,甚至连烟灰都抖下来落在了车上。
温舒唯:“……”
对方埋着头,这个角度,加上四周黑暗的光线,温舒唯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她着实费解了,满脸问号地问:“请问,你又在笑什么?”
“这故事我第一次讲,编了三十秒。”沈寂抬眸盯着她,薄薄的唇弯着,笑意未褪,“是不是很可怜?”
温舒唯没有察觉到对方眼底的深沉与复杂寒色,闻言再次被惊到,“你说什么?这故事是你编的?”
沈寂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音儿,嘴角含笑,看着凉薄又散漫。
温舒唯:“你骗我的?”
“嗯。”
温舒唯:“……”
温舒唯:“…………”
温舒唯都要被他气死了,瞪大眼睛朝他怒目而视,两只拳头一握:“你骗我干什么?无聊啊?欠扁啊?”
“别生气啊姑娘。”沈寂懒洋洋的,掐了烟,倾身,弯腰低头略略凑近她几分,夹杂着烟草味的呼吸喷在她软软的脸蛋儿和颈窝处。他嗓音低哑,沉沉地说:“我们家善良又可爱的小温同志,看你未来老公这么可怜,不打算亲亲一下表达安慰么?”
第35章 甜(一)
沈寂斯人,愈来往接触,愈会让人觉得隔着一团薄纱似的雾。
温舒唯忽然发现,无论是十年前的过去,还是十年后的现在,她都从未认识过真正的沈寂。他看似随意散漫,吊儿郎当,骨子里却透着冷漠与疏离,天性薄情,戒心极重,从内心深处将人拒之千里。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永远教人捉摸不透。
温舒唯看着沈寂沉默良久,忽而,笑了笑,语气很温和:“不过,还好这是你编的故事。不是真的。”
沈寂不语,狭长微挑的眸直勾勾盯着她。眼神里带一丝疑惑。
“不然你真的就太可怜了。”温舒唯轻声说。
话音落地,车厢里再次一静。
过几秒,沈寂很淡地勾勾嘴角,收回视线,随手拿起置物台上的烟盒跟打火机抓手里,字里行间听不出任何情感色彩,“下车。不早了,吃了饭送你回。”
这家西北菜馆子里客人很多,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陕西人,来云城已经好几年了。热情好客的店老板告诉两人,店里菜品种类不多,但样样都精,其中以西城凉皮、大盘鸡和炒面片的销量最为火爆。
沈寂招牌菜一样点了一个。
老板依次记下了,转头边走边朝厨房方向高声吆喝:“大盘鸡一份,凉皮儿两份,再要一盘炒面片儿!”
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狗血事件,温舒唯之前忙起来还没感觉,闲下来,顿觉饿得头晕眼花前胸贴后背。桌上放着豌豆花生之类的坚果,她肚子咕噜作响,右手缠着纱布不方便,只能拿左手去够那个小碟子,拖到自己面前,一粒一粒地捻着吃。
悄悄抬头看一眼。
对面的沈寂正低头看手机,一手捏玩儿着一根烟,另一只手在手机屏上滑动,眼垂着,眉心微拧,脸上神色非常冷峻。
温舒唯见状,猜测是工作上的事,并未出声打扰,动作小小的,把那个装坚果零食的碟子推到他手边。
沈寂察觉,掀高眼皮朝她看过来。手机屏的冷光打亮那张冷厉的俊脸,同时额头印出几道很浅的纹路。
温舒唯右手吊在胸前,左手抬起,指了指那个碟子,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饿了吧?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沈寂动作不变,低眸往姑娘缠严实的右手臂扫了两眼,不动声色,没有说什么。
这家店上菜速度很快,小片刻功夫,炒面片儿和凉皮就端上了桌。
空气里香味儿四散,温舒唯五脏庙正大唱空城计,大眼一亮,连忙拿起筷子就想开动。然而刚从筷筒里把筷子取出,她就发现了新的难题——她的右手带伤,虽说不至于完全拿不动筷子吃饭,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
两根筷子夹进虎口,稍微一用力,便会拉扯到手臂上的某处,隐隐作痛。
温舒唯无奈,只好有意识地放慢动作,龟速进食,吃得小心翼翼。
就这么埋头认真吃了三口后,边儿上忽然“哐当”一声轻响。
她抬眼看,见沈寂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把她旁边的那把椅子给拖开数公分,动身站起来,从她对面位置直接坐到了她右手边边上。
随后,他径直夹起一块面片儿,微倾身,筷子直接递到她嘴边。
温舒唯:“……”
温舒唯:“做什么?”
“手不是不方便。”沈寂动动下巴,看了眼她裹成木乃伊似的细胳膊,说,“喂你。”
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淡漠随意,仿佛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温舒唯闻言,心却突突两下,两边脸颊登时窜起滚烫火苗,支吾了下,掩饰什么般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微笑:“谢谢你,不用了。只是动作会慢一点,但是也不至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沈寂说:“张嘴。”
“……”温舒唯抽了抽嘴角正要说什么,耳朵里便隐约听见隔壁桌传来几句人声,嗓门儿咋咋呼呼,奇大无比。
“哎哟,这小伙子长得真好看。女朋友有福气啊。”这是充满羡慕的大妈甲。
“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又是亲又是抱的,时不时还互相喂几筷子东西吃。啧啧,哪儿像我们那时候。”这是酸溜溜感叹光阴飞逝的大妈乙。
“唉,我闺女都二十八了。她要是哪天能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回来,我这个当妈的这辈子都没什么遗憾了。”这是暗自神伤发愁闺女没对象的大妈丙。
大妈甲:“我们小点儿声!不要让人家听见!”
“……”温舒唯无语。心想就您几位这音量,隔壁吃饭的估计都听见了吧。
她更窘了,想了想,支吾着压低嗓子,朝沈寂道:“你要实在想帮我,那就麻烦你帮我找老板要个勺吧。你把菜啊什么的都夹我碗里,我拿勺子吃。”
沈寂直勾勾盯着她,轻轻一挑眉峰,也压低了嗓子:“为什么不让我喂你?”
温舒唯非常诚实:“我不好意思。”
沈寂:“为什么不好意思。”
温舒唯一听这话,懵了,“……不好意思就是不好意思,这还有为什么?”
他极淡定,“当然有。”
“比如说?”
“比如,”沈寂说,“你看上我了。”
温舒唯:“……”
沈寂盯着她,目光一瞬不离,沉沉的,清明而凌厉,带着某种能轻而易举洞穿人心的压迫感:“小温同志,好好品,我说得对不对?”
直到很多年后,温舒唯回忆起当初和沈寂第一次去吃西北菜时的这一幕,她都十分费解。
怎么都没想通当时的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会做出如下的反应和回复:
当沈寂话音落地后,她默了默,竟望着他,鬼使神差般想都没想地来了句:“沈寂同志,看没看上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常常梦见你。”
一句话说完,周围再次静了。
沈寂:“……”
温舒唯:“……”
温舒唯:“……???”
两个人四目相对,足足对视了有五秒钟。
随即,沈寂懒洋洋地弯了弯嘴角,扬起眉梢,“是么?”
*
对方语气寻常,依旧寡淡中带那么丝慵懒,却仿佛事事游刃有余操纵于心。
而温舒唯蒙了,好一阵反应不过来。等她回过神,一股奇怪却格外强烈的情绪便犹如漫天海啸般席卷而来。
那感觉不好形容,有点儿被人掌控似的不满,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羞窘,又有点儿被猜中心事似的慌乱,更多的是对自己脱口而出那句心里话的悔不当初。
天,天哪,天哪。
她在瞎几把乱说些啥?
总之,种种情绪交织,复杂至极,直令温舒唯头皮发麻手脚发热,脸颊耳朵火烧一样的烫,脑袋也跟着越埋越低。
她一把刀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边儿上,沈寂把筷子和那块炒面皮一块儿给撂下了。
喧喧嚷嚷热火朝天的小餐馆里,他坐姿随意,侧着头,单手放餐桌上,撑下巴,眼皮微耷,直直盯着眼前的姑娘看。
像个被火点着尾巴的小兔子,悔不当初,又惊慌失措,整张雪白的小脸儿通红一片,连耳朵尖尖都羞成娇艳浅粉色。在最初的数秒钟震惊与懊悔后,她反应过来,瞬间高高平举起了那只裹着纱布的胳膊,左手同时也抬起,捂住脸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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