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涌上不舍之情:“怎么这么着急。”
“确实形势危机,我只能尽早赶去。”孟深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一下,“不过你不用担心,最多在那里待两三年。”
两三年啊,那么久。
孟溪没说话。
她低头继续做菜。
吃上娘亲亲手做得佳肴了,两个孩子异常满足,孟溪瞧瞧儿子与女儿,又瞧瞧孟深,微微拧了拧眉。
因明儿就要走了,他格外的留恋她,孟溪听着他在耳边的喘息,也热情的回应。
等到第二日起来,孟深发现孟溪居然不在。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去酒楼吧?真去了,他再大度都会忍不住生气。
结果一问小厮,小厮居然说夫人去酒楼了。
孟深沉着脸,看着院门。
就在这时,两个孩子跑过来:“爹爹,我们都收拾好了,爹爹,什么时候走啊?”
孟深愣住:“什么?”
“娘说,我们要跟爹爹去晋州住,娘去酒楼跟梁师傅辞别了。”
这么雷厉风行!
他得了炎武帝的旨意,心里确实想过让孟溪跟着一起去,可家中有孩子,她又在酒楼做了十年的厨子,恐怕会舍不得,便想着他自己过去,也就两三年,过年还能回家一趟,结果孟溪居然……
他笑着问:“你们都愿意跟为父去?”
“当然了,爹爹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秦文秀嘴巴甜,“娘说了,我们在一起才是家!”
孟深眼睛一热,轻轻笑起来。
等到孟溪回来时,就见下人们已经把行李往车上搬了。
“我跟师父说了,我要去晋州。”孟溪走到他跟前,“不管是两三年,还是四五年,我都会跟你在一起,不,我们。”
他问:“不怕那里危险吗?”
“这么点小事你肯定能解决的,不是吗!”她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这些年,她做厨子,他做官,他们都做得很好。
孟深将她揽入怀:“好,我们一起去。”
将父亲母亲抱在一起,秦文秀悄声道:“哥哥,爹爹脸皮越来越厚了,都不管我们在不在。”
秦文祯道:“娘这么好,抱抱怎么了,你不看就是。”
“你……”秦文秀哼了哼,“你是该多看看,你以后都娶不到妻子呢。”
秦文祯大怒:“我这样的人会娶不到妻子?”他自小受父亲教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音律,还懂兵法,他会娶不到妻子?
“你才是嫁不出去。”
两个人又斗起嘴来。
孟深摇头道:“等去了晋州要好好教了……”
孟溪道:“不准打他们。”
“……”
“子不教父之过。”
“文祯也是像你,你以前不就这样吗?”
“……”孟深头疼。
看父亲母亲又在斗嘴了,两个孩子反倒忍不住笑起来。
行李搬好,四个人分坐两辆车前往晋州。
“过几日会路过真州,正好去见见姑父与姑姑。”章昀前年被升为布政使,就是在真州,孟深笑道,“文秀文祯愿意的话,也可以在那里住几日,下次再让姑姑送过来。”
中间隔不了几日的路程。
是个好主意,两孩子都很喜欢秦妙,幼时经常去章府玩,孟溪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可以腾出时间。”
孟深斜睨她一眼:“腾出时间做什么,开个饭馆吗?”
孟溪道:“对啊!”
“……你就不能闲下来?都跟我来晋州了。”孟深用力一拽,将她拖到腿上,低头拿胡茬惩罚她,“还以为你洗心革面了。”
有点小小的刺痛,孟溪往他怀里钻:“秦大人,瞧瞧你什么样子!”
好歹也是二品官了,还跟十年前一样。
孟深笑,又开始呵她痒。
她忍不住求饶了。
“还开饭馆吗?”他问。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不了……”她本来就不开,她是想腾出时间好好的陪他。
这十年,因为有他的支持,她一心钻研厨艺,还是将很多的时间奉献给了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到了晋州,她要给他做一日三餐。
如果可以,她还要陪他去观察河道,陪他去安抚流民。
“真的不开了?”他问,“以后也不去任何酒楼了?”
“真的。”她低声道,“哥哥,我不骗你。”
好久她不这么叫了,毕竟有孩子,万一被听到怪不好意思的,孟深眼眸一深,罢手了。
她搂住他脖子:“我已经出师了,虽然学无止境,可往后我更希望能多陪陪你,多陪陪文秀,文祯。”手指拂过他经历岁月,却依旧俊美的脸颊,“我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好快,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他心有触动,低头亲那一如往昔温软的唇:“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十年,二十年都不怕,阿溪,我们会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永生永世?
是啊,他们前世就认识,这么说的话,就算哪一日不在了,后面的每一世仍会遇见的。
孟溪笑起来:“嗯!”
从后面那辆马车里,忽然传来悠扬的笛声,飘扬到上空,宛如天籁,同时间,有道娇憨的小姑娘的声音也响起来,“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花滴露,柳摇烟,艳阳天……”
兄妹俩一人吹笛,一人吟唱难得的和睦。
孟深,孟溪望向车窗外,只见沿路桃李芳菲,果然是个好春光啊。
两人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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