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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血——瓶子阿

时间:2020-01-28 10:31:23  作者:瓶子阿
  “报!”通传兵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彪冷着张黑脸:“进来!”
  通传兵进来,手里呈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 外面漆成了棕红色,四方包着铁皮,单膝跪在地上道:“主公!这是方才一个自称黑山军的人送进营来的!”
  赵彪冷脸说:“打开!”
  “诺!”通传兵打开,只见箱子里是整整齐齐的五颗人头,是此前派去的五个探子。
  赵彪顿时头如刀绞,身子一踉跄跌在了兽皮软榻上,“拿下去。”他挥手,头痛欲裂地道:“拿下去吧”
  “诺”通传兵这便退下了。
  赵彪怒火攻致使头疾又犯了,脸上黑的发青,眼下战败回军事小,军心散乱事大,重要的是西南方的鲁韬步步紧逼,若是不能把东方的并州收入囊中,以后的形式只会更加险峻。
  “不若假装撤退,引蛇出洞,再于山姑关处设伏?”宋裕道。
  赵彪说:“法子是个好法子,怕只怕黑山军不会中招,到时候进退维谷,到底是撤还是不撤的好?”
  宋裕说:“可是伏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又万万是攻不得的,若是不能探清地形,只怕继续留在这里也是白白耗费军粮,不若再派人去探探。”
  赵彪捏着鼻梁,大络腮胡子略有糟乱,他说:“派出去的探子都已经死了,方才臧霸还将他们的头颅送来示威,这个时候还能派谁去?”
  “儿子愿往!”帐子外忽然响起了稚嫩的童声。
  赵彪捏着鼻梁的手一停,睁开了那双虎一般精锐的眼睛,宋裕说:“是五公子”
  “儿子愿往!”帐子外的声音更加坚定。
  赵彪撤掉了盖在额头上去热的帕子,坐起来道:“进来。”
  帘子被撩开,进来了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男孩,年纪尚小,个子却已经长得很高了,比同龄的男孩都要高一些,脸蛋虽然还很稚嫩,但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和冷静。
  男孩恭恭敬敬地立在帐中,垂头行礼。
  “你方才在帐外说什么?”赵彪问,他的气场非常强大,不由得令人感到恐惧和尊敬。
  男孩不卑不亢地说:“儿子说,儿子愿为父亲前去探路。”
  男孩才十岁,说实话,自从两年前赵彪把他从他母亲身边带走后,就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此番也是照例带着所有家眷行军,免得被敌军偷袭捉了他的痛处。
  赵彪身体微微向前,虎一样,精锐的眼睛如同利剑,他看着男孩,道:“你可知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便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男孩抬起了眼睛,他和赵彪生得截然不同,与赵彪的其他几个儿子也不同,他生得一张玉面,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和他的母亲一样,比起赵彪那些个面容粗犷的儿子他明显更多了几分俊气,然而五官犀利,秀眉一皱,顿时陡生杀机。
  故此别有用心之人都传他不是赵彪的儿子,是她娘和别的男人媾和生下的杂种,这些传闻若有若无的也传到了赵彪的耳朵里,让赵彪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多少心有芥蒂。
  此刻,男孩毅然决然地说:“儿子知道,儿子愿往。”
  赵彪此刻对这个曾经并没有多加关注的儿子另眼相看,他说:“可以,你想要什么?兵马?还是武器?”
  男孩说:“都不要,儿子只要一身寻常人家的衣裳,最好要上好的料子。”
  赵彪目光扫了一眼宋裕,宋裕微微颔首,然后对男孩说:“公子请随属下来。”
  ……
  宋裕给男孩准备了几套衣裳,男孩挑了挑,最终选了一套蜀锦制的月牙白缎面袍子,没有带腰带,头上的配饰也都拆掉了,把发髻也弄得乱了一些,换上了衣裳之后又在泥地上滚了几圈,把脸脖子也都抹脏了,“刺啦”一声,把衣裳又撕开几道长长的口子,俨然一副落难了的富家小公子模样。
  宋裕看着男孩做的一系列准备,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站在一旁,道:“公子这样太危险了。”
  男孩没有回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宋裕道:“公子可是这样想的?”
  男孩撕衣裳的手稍稍一停,笑道:“是,也不是,同你想的或许并不一样。”
  “哦?”宋裕突然对眼前这个小孩子充满了兴趣,道:“那公子可否明示。”
  男孩说:“入得确实伏虎岭这个虎穴,虎子却不是臧霸这个黑山军头目,也不是伏虎岭。”
  宋裕一怔,似乎被眼前这个过于成熟和富有心机的孩子给惊到了,蓦地,喃喃道:“虎子是大将军的青睐。”
  男孩笑而不答,转身已经掀开帘子离开了,走了出去又折回来了,笑道:“对了,有药吗?”
  “什么药?”宋裕问。
  “有毒的”
  宋裕从怀里拿出了一瓶给他。
  男孩接了过去,收入怀中,冲他一笑,道:“谢了”又向宋裕挥了挥手中的一个陶罐子说:“我会留朱砂做暗号的”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宋裕却久久的震惊的站在原地,他从来没有想到,想到那个两年前被赵彪带回来的默默无闻的小男孩竟然心机这般深沉,虽然面带笑容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以至于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地步。
  这哪里还是一个小孩子。
  ……
  伏虎岭西南深谷,一伙小家伙们正在边往山下爬边找东西,手里都各自拿着粗木棍,木棍上头藏着刀刃,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有男孩有女孩,一共七八个,头上都通通系着一条红色的布带子。
  这是黑山军的标志,他们是住在伏虎岭的黑山军中的百姓,黑山军出自黄巾军,本身就是流民组成的,携带着一家老小,落地之后变就地生活,组织组装队伍。
  “别再下去了!”小女孩害怕地道,双股战战。
  打头的男孩子已经爬下了七尺,剩下的几个孩子也都拽着藤条跟在他身后,男孩回头对女孩道:“你不敢下来就在上面站着,我们要是找到了草药你一颗也别想拿着回去给你阿娘!”
  女孩害怕极了,听他这么说,这才鼓起勇气扯着藤条一点点往下爬。
  越往下爬,打头的男孩身后的几个孩子就越怕,嘀嘀咕咕地道:“不能被敌军抓住吧?”
  打头的男孩似乎心里也没有底,咬牙道“就算下面有敌人,也得下去!不然寨子里的人怎么办?你阿爹怎么办?”
  伏虎岭黑山军驻扎的寨子里从两年前就开始传播一种怪病,这病不严重,不至于立刻要了人命,却也治不好,只能靠着西南山谷里的一种特有草药才能抵抗。
  自从伏虎岭被那个什么赵彪包围之后,寨子就封了,不准人随便下山,免得被敌军捉了去丢了性命,别的人都好说,山寨里有吃的喝的,不下山也就不下了,得了病的人可不行,存着的草药越吃越少,再这样下去等着没了药,得了病的只有死路一条。
  几个孩子心一横,这便偷摸的下山采药去了,他们知道一条寨子里人都不知道羊肠小路,就是险峻了一些,需要扯着藤条怕下山崖,才能进到山涧里。
  打头几个孩子都爬了下来,安稳的踩在了地上,唯独剩下那个小女孩,还在半中央,离地九尺多高,藤条忽然松动了一下,她尖叫一声,似乎是腿软了,吓坏了,一动也不敢动了。
  先落地的男孩见这样,对她喊到:“你松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女孩一动也不动,眼眶红了,只是摇头。
  男孩还在催促:“你跳下来!我接着你!你跳下来!没关系的!快一点!不然还有人听见了!”
  女孩还是不敢松手,眼眶红红的,这样挂在山上也不是办法,底下的孩子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盼着她赶快跳下来,一边怕真的被敌军给看到,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敌军的探子呢,他们几个小家伙根本就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小女孩手中的藤条断了,太匆忙了,底下的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已经掉下来了,随着女孩的一声刺耳尖叫,孩子们都吓白了脸。
  也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幌了过来,一把接住了掉下来的小女孩,小女孩惊魂未定,睁开眼睛只瞧见一张脏兮兮的脸,年纪和她一边大,即便脏兮兮的也能看出来他生得很漂亮,皮肤比她见过的人都要白,眼睛狭长,睫毛密密的,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感觉软软的。
  男孩这么突然一接她,没受得住,连带着也跌坐在了地上,痛得眉头只拧。
  小女孩从他身上爬起来,愧疚的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其他的孩子也扑上来纷纷问她“没事吧”
  男孩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笑道:“没事”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好看的男孩子,他看起来就和其他的男孩不一样,站在那里就很贵气,说话也文绉绉的,像是收过良好的教育,一点不像寨子里那些张口就是脏话,嗓门特别的臭小子。
  孩子们见这个男孩和他们年纪一边大,甚至好像还比带头的小上一两岁,于是都围了上来。
  打头的男孩雄赳赳地问道:“多谢英雄出手相救,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翊”
  “我也姓赵!我叫赵光”打头的男孩似乎觉得他们一个姓就是一家人,一把拦住了赵翊的肩膀,道:“看你的样子,细皮嫩肉的,是哪家的公子哥?”
  赵翊伸手,似乎有些失落,道:“以前算是。”
  “现在呢?”赵光问。
  赵翊摇了摇头,悲伤地说:“和爹娘走散了”说着眼圈就红了。
  赵光拍着他的肩膀,说:“没关系!你跟我们走,我们寨子里好多没爹没娘的,大家都跟一家人一样,你也姓赵,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他一点也不见外,又指了指被赵翊救下来的小女孩,介绍说:“这是我表妹!李轻轻”
  对上赵翊的目光,女孩的脸颊一红,不过他很快又转了回去,仿佛没有注意她红红的脸颊。
  赵光说:“我们下山是来采药的!”
  赵翊问:“采什么药?”他热情的笑说:“我也可以帮着一起采。”说着摸了摸肚子。
  “怎么了?”赵光问。
  赵翊撇了撇嘴,道:“我饿了。”
  赵光用一副心疼的眼神看着他,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饼来,全部都给了他,见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急,不急,等回到寨子里有的是好吃的,还有肉呢。”
 
 
第六十一章 
  “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赵光一把踢开了们, 把手里的布袋子往案几上一扔, 一副骄傲的神情。
  他的脸上都是灰, 嫩嫩的脸蛋上还划出了几条口子, 已经凝固了。
  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赵光的娘急的脚打后脑勺,水都喝不下去一口,直在屋子里转圈圈, 又不敢向寨子里的人讲, 万一知道了她的孩子违背了禁令偷偷跑出去, 只怕他们母子俩都得被逐出去, 逐出去事小, 有可能还会毒打他们一顿。
  见到赵光回来,他娘的这颗心这才放在肚子里,也不管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上来就打他,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小混账!你和你那个混账老爹一样都不让人省心!你个小混账!”
  赵光躲来躲去,道:“娘别打了,娘!”
  他娘打着打着, 骂着骂着, 就哭了, 一把抱住了赵光,呜呜地哭,还不忘骂道:“你这个让人担心的小兔崽子!你要是出了事,叫娘怎么办!”
  赵光心疼地说:“娘, 你别哭了,娘你看看这袋子。”
  他娘打开袋子,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草药,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赵光挠挠头,说:“娘,这样就够挺好一阵子的了!”
  他娘心疼的说不出话来,拉着他,道:“臭小子,以后在不许让娘担心了,快来吃饭,洗洗手。”
  说话间,他娘看见竟然还有一个孩子,只不过方才一直担忧着,没有注意到了,这会儿注意到了,不禁起了疑问,道:“这是……”
  赵光立刻道:“娘,他是赵翊,救了轻轻的命,跟爹娘走散了,没有地方去,已经饿了好几天课,儿子见他可怜就一块带回来了。”
  他娘虽然狐疑,但是见赵翊灰突突的,年纪比他儿子还要小上一两岁,变也就没做多想,只亲切地道:“快来吃饭吧!”心里却想着等到晚上两个孩子都入了睡,再把这事报上去,毕竟她也怕着会连累到自家孩子,不管怎么说是赵光违了禁令偷偷的跑了出去,特殊时期,她还是要慎重一些的。
  ……
  “怎么样?”宋裕问道,他一身利落的劲衣,身侧的是赵彪麾下数一数二的名将张宁,此刻他们正带着一队精锐悄无声息的在山涧里寻找着线索,为了防止被发现,士兵手里都没有拿火把,只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查找着。
  “这里有!”
  “报!这里也有痕迹!”
  “这里也有!”
  宋裕检查过后,对张宁,道:“确实都是公子留下的痕迹!”
  张宁似乎也颇为惊愕,道:“公子他……”
  宋裕点了点头,面色晦暗不明,只道:“咱们主公的这位小公子,以后会定是个可怕的人。”又抬起头,看着山涧的石壁,扯了扯垂下的藤条,对张宁道:“张将军辛苦了,这次恐怕咱们要打一场奇袭战了。”
  张宁望着数十尺高的山涧,笑道:“好说!”
  ……
  深夜,赵光的娘哄着赵光入睡了,自己则在榻上辗转反侧,心里捉摸着究竟要不要把赵翊的事情说给上面,说了,那势必会牵扯出自家的赵光,不说,她却又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她和那些小孩子不同,她是个成年人,她能够感觉到赵翊身上那不同于普通孩子的气质,很独特,尤其是他的眼睛,丝毫不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反倒像是个心机深重的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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