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也不过如此,赢了呢。赢了,你金在钟,你的弟弟们,你们这个狼狈出走背负骂名的团队就会乘风而起,改写历史,做到一个歌手这辈子也无法做到的,天下知。”
睁开眼的安文姝笑看目光闪烁的金在钟“赌吗,金在钟。”
金在钟浑身僵硬的看着安文姝,死死的盯着她,缓缓的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你赢了。”
安文姝笑了“我不可能输。”
寒冬的凌晨六点,月亮隐去,太阳还未升起,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安文姝敲开了李落渊的家门,见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位家人,跟对方谈,想不想一步登天。
安文姝到的太早,早的天都没亮,家里的保姆看到门口监控的时候都被惊到了,连忙开门把安文姝迎进来就去敲李落渊的房门,睡在另一间房的夫人金美和也被吵醒出来开门,听到安文姝来了两夫妇也被惊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舅妈穿着睡裙急匆匆的就下楼去见安文姝,舅舅则是先换了衣服才下去,到底姑娘大了。
安文姝有些会看到金美和,当然对方是正牌舅妈更丈夫在一起好像挺合理的,可在记忆中这不太合理。金美和是位大家小姐,朋友圈是跟下台的女士那一层都有交集的圈子,父亲在退休前是民主|共|和|党的常务顾问,弟弟现在是党内精英,绝对的政治豪门,嫁给李落渊是政治联姻。双方没什么夫妻感情,生完两个孩子算是交差,没有各玩各的纯粹是金美和是比较老派贵妇人,男人浪男人的,她们守着家庭,但她们也不管男人怎么浪。至于爱情......呵呵。
安小姐的记忆里,大舅妈常年在外公外婆的李家主宅待着,除了购物和姐妹们聚会之外基本不出门,更别说到全罗南道来。李落渊在哪任职都一样,他又不是第一天当知事了,此前可没听说这位来了全罗南道。不过舅妈在不在的,现在不重要。慢了五分钟下楼的舅舅比较重要,虽然安文姝见到舅妈的时候惋惜了一秒,就安小姐这背景,没这个系统的话,她能玩出花来。
算了,有系统也能玩。
背负刚被系统惩罚的悲剧情景的安文姝,先跟舅妈说自己是有急事找舅舅,这位很有分寸的女人话题一转就问她饿不饿,让一边的阿姨去给安文姝弄吃的,把安文姝带去书房让她等等自己就出去了,没多久李落渊就来了书房。
紧接着听到的,就是让李落渊再次想吐槽妹妹,这么个孩子就应该是李家人,安家那种养法,浪费!太浪费!
安文姝说了什么呢,说了如何送李落渊一步登天的计划。
知事这个职位的封疆大吏,再往上走不是去首尔当真正的国会大佬,就是专职公检法当部门老大下辖整个国家的某单一部门,亦或者干脆跳出去选总统。但在这些选择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选择,爬上一辆总统的战车,撕下一道口子,直接抢总理的位置,达成一步登天。
请注意总理和总统的区别,后者是国家元首,什么都能管,真正的一国之主,但在韩国这个位置一向不安全,虽然大家都想抢可保守派一般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背后有家族的人也不会这么干,分分钟死全家就是这么个职位。别以为不可能,当年创下世界历史的自杀的韩国总统,全家人的命虽然都还在,但活着的就真的是苟延残喘。
总理就不一样了,总理是政府首脑,理论上是总统的第一副手,但总统下台他们一般不会被牵连,总理有权参与制订重要的国家政策,并出席国会举行的各种会议。有权在总统授意下(必要情况拿不到授权也可以找国会投票)代表总统处理事务,并以其本人名义颁布法令。总理甚至有权向总统建议任免国务会议成员。
强悍的总理完全可以带着国会架空总统,还可以在国家出事,出大纰漏比如现在闹的很疯的事件时,把总统丢出去抗雷自己隐于人后,因为媒体关注总统的很多,关注总理的相对少,毕竟他是总统的副手,大量的公文签署依旧是总统的名字。韩国有个即特别又不特别的规矩,一旦总统被弹劾,总理会代行总统的权利,知道下一任大选选出总统为止。
顺便一提,在女士的事件闹的风生水起时,目前已经代行总统权利的总理,是仅次于那位联合国秘书长的民意支持人,但这位公开表示不参选,完美避开了乱局。
强悍的总理可以压制总统,软弱的总理却不会被总统压制。在韩国这是很特别的职位,权利看着大,但没有真正的实权,名义上是副手么。这个职位历来是学者或者政治背景清白的人担任的,通常在位时间也不长,两三年一换,换下来之后一般不会再进入实权部门,但他们会接手的是比实权更重要的自身党派党首或者至少是党首候选的位置。这可比总统凶残多了,选总统都要先党内自选得到党内和党首认可的人,才能参与竞选。
换句话说,这是不败的职位,只要上去了,就登天了。在韩国这片天空,戴上虚幻王冠,坐在虚幻的王座,成为伪王。
但总理比总统上位还要困难点,总统是民众选,有时候说不定能出个幺蛾子,比如某世界大国大选选了个地道的,参选之初就差公开说明我就是来玩玩看的商人,上位当总统。这位天选之子在总统大选公布的前一天晚上,还在开派对表示自己给集团扬名的名声达到了,结果第二当选,发表的当选感言都是当场编,何等的讽刺。
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表明大多数人就一定是对的,倒是有不少历史证明愚民多数会变成乌合之众。当然,这不代表民除了什么问题,只能代表有些事还是需要有经验的人来做决定。总理就是一个由有经验者选出来的位置,总统可以提出人选,但真正上位需要国会表决,只有拿到国会议员的选票,才能正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会议员手上握着的选票想要得到可没那么容易,何况还要拿到总统的推荐才又被国会议员选择的资格。
安文姝之前在出租车上给李落渊的消息就是拿到总统支持的门票,她现在给李落渊的是拿到国会议员手上的选票。
韩国国会和军方那是老冤家了,从建国就开始掐,军方掐国会的人都是卖国贼上位,国会的人说军方能活到建国的都是认日本人当爹的,九成九参加过战役,为日本人作战。建国后第一位总统还真的参加过日军,那场隔壁国家大胜利的战役里,他还是有军工的人。在他上位的十来年军方一家独大,国会被压制到一度议员都没人相当。
两边当时杀的是真见血,国会锁代表的韩国读书人的精英,SKY等一系列的大学组织的一场又一场游|行某种程度上,就是政客和军人互杀。两边仇恨之深,一度有小道消息传言,那位总统会被刺杀就是当时的国会委员长安排的人,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小道消息么。但小道消息会被流传,本身就代表,这是大家会相信的八卦。
韩国不止公检法独立,军权也是独立的,不过大部分国家军权都独立,这没什么好说的。但韩国的军权是在总统手上的,可以说总统和国会抗争最主要的力量就是来自军部,他们跟国会的关系好不起来。更好不起来的是,国会代表的公务员体系还要跟军队体系抢税收,钱花在哪可是个全世界都会吵架的问题。
更别说,军方要钱还有个很尴尬的历史遗留问题,驻韩美军,这笔钱两边一直在掐到底算是谁的预算,军方一直没掐过国会,人家都是‘军’了,当然算军费啊。但驻韩美军和韩国军方一点关系没有,他们也不想从自己的盘子里分肉出去啊,这就是尴尬的原因。
拉拉杂杂一堆,表达的都是国会和军方的‘生死仇敌’的理由,这跟国会给不给,多少议员愿意给李落渊投票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就因为金在钟的一个军部潜规则艺人的录音?就因为那个录音。
军队内部有人以权谋私给某些人,如安文姝这样的想要围观明星的小姑娘大开方便之门看着是个小事,毕竟哪里都有追星的么,人家只是见人又不是要做什么,算什么大事呢。
但事情到底算大算小,看放在什么人手里,以什么方式操作,会带来什么后果。
私入军营是小,以权谋私是大,潜规则艺人是小,艺人在服役中是大。前者的大是代表军方的权力者不遵守军规,这往大了说,扯上军队内部腐败不是做不到。后者的大代表底层军人的服役生涯是没有保障的,往大了说国民的服役生涯就没有保障。潜规则艺人只是见面,潜规则普通国民就是军部霸凌。
最重要的是,不管那一条,都能让国会抓到把柄,请出□□,要求审查军部,命令军部公开资料让检方入场抓人。这可是丢大脸的事情,光想想就能让国会的那帮人笑厥过去,哪怕什么都查不到都没事,打脸的声音够清脆就足够组团开派对。
而带着这个派对里最昂贵的香槟入场的李落渊会得到所有人的欢迎,并且不会得罪军方,更不会得罪未来会得到军方支持选举总统的那位上位者,因为金在钟会实名举报。金在钟实名举报跟李落渊都没关系,不参与这件事当然不得罪军方。
可没关系国会怎么会给李落渊投票呢?因为安文姝啊。
书房里的李落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表情藏在烟雾后,安静的听着安文姝的计划,紧绷的肩膀却代表他被诱惑了,被安文姝嘴里的登天梯给诱惑了。可官场沉浮几十年,让他就这么听安文姝的计划走是不可能的,除非安文姝能真正的把这个接话说圆,圆到他挑不出刺来。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在国会和军方中间游走,即能得到利益又不会跟谁结下死仇。得罪不得罪人的到无所谓,就没有不得罪人的计划,只有利益不够动人的计划。
安文姝正准备说的就是整个局的起始点也是落点,那个圆的存在,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测试一下,对方有没有资格听完整个局“我问您要过新年礼物,我能问下您准备的新年礼物是什么吗?”
话题转的突然,突然的像是小姑娘事情还没成就先要报酬一样,但李落渊没那么想,那样的姑娘不会坐在这里跟她说这些,没回答她的话反倒让她出去吃点东西。安文姝用非常明显的怀疑的眼神,一点也没有刚才智珠在握的大佬样,毫不客气的跟大舅舅说,要是新年礼物他没准备的话,那自己现在就去找小舅舅,刚说完就被舅舅按着狗头推出门。
这个路数是让自己的人设不崩用的,智商是一种天赋,它可以被用在读书上,也可以被用在观察细微并且会做局。但精于世故是一种性格,是从小什么都不缺的安小姐不可能有的性格。她的那个局曲高和寡,要真正高位的人才有眼力看到内里的风暴,安小姐只要够聪明说不定也能想出来。但她的局被只有地位没有眼界的人看,看到的只会是凶险,来自军方未来会报复的凶险,足够让人裹足不前,也足够让人觉得,到底是小姑娘,看不到大局。
李落渊到底值不值得安文姝把话说完,就看他怎么回答那个问题,她的新年礼物是什么的问题。
出了书房的安文姝被在一楼看杂志的舅妈叫下去,阿姨加热了高汤,只等她下楼给她下面条,这东西快,高汤是韩餐常用,都会备着。在安文姝吃面条的时候金美和在边上跟她拉家常,说她给外婆找了个做韩服的老师傅,以后那师傅就专门做家里人的大礼服,让她过两天没事去本宅量尺寸,后年祭祖的时候就能穿了。对于一套衣服等两年这个说法安文姝不置可否,她能不能活两年现在还存疑,两个月都还不知道呢。
小半碗面条下肚,阿姨陆陆续续的上来的菜还没上完安文姝就说饱了,舅妈带她回客厅,把那本安文姝以为是杂志结果是品牌VIP新品推荐的本子给安文姝,让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说是过两天这个牌子的公关来家里送她看上的一部分实物,小姑娘要有喜欢的一起买了。
安文姝想起罗萤石说的炫富,晃着手腕跟舅妈说她缺个表,舅妈连忙把杂志抽回来,说表买新的不好,镶嵌的宝石再多都像暴发户,她去年在春拍(春季拍卖会)上拍了个古劳(古董劳力士)回来,安文姝要是想要表,回首尔拿那个戴。
感觉自己被炫富了的安文姝说谢谢舅妈,接着就被舅妈科普了一堆古董表比现在流行的那些都更好,值得戴也值得收藏之类的话,还有各大珠宝首饰新出来的也就那样,平时戴着玩还行,正式场合还是要庄重点。
跟舅妈聊了有一个多小时,收获了一块古董表的安文姝被再次出现的舅舅叫回书房,舅舅来的时候看到茶几上的杂志,随口跟夫人说了句都给她送一批过去,在老婆嫌弃的白眼中带走的安文姝,继续聊正事。
重新落座的舅舅对安文姝说,她的新年礼物是当初提的三个都有“CJ集团0.4,CJ娱乐1.2,这两个是股份,CJ集团的是外婆私人赠与,股权变更的记者会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律师去,明天你回本宅签股权书。CJ娱乐的要等半个月,找人给你收购,最慢一个月肯定到你手上。”
“你说的那个电视台之前就准备给你一个,但办事的人说CJ旗下电视台挺多的,那就干脆都给你弄了,你下个礼拜会是CJ娱乐控股的所有电视台的名誉理事,你要的TVN的,是执行理事。”李落渊笑看小朋友惊讶的表情,又加了个礼物“他们还有连锁影院,你也是名誉理事了。”
所谓名誉理事和执行理事的区别是前者能插手小事比如中低层和少数高层的人事任命,但插手不了公司运营和大项目。后者什么都能干,只要不是卖公司的决定执行理事都能做。
安文姝双手轻拍给大舅舅鼓掌“大礼啊。”
李落渊反倒笑她“给我出一个能让国家动|乱的点子,结果你就要这么一点?”娱乐业再厉害的公司也就是个公司,这份大礼里,后三者加起来都没CJ集团的0.4值钱。也只有这0.4才会让他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老太太。
“行了,说吧,把没说完的,说完。”李落渊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笑看自家的麒麟儿“让我听听看,你这一代的李家人是不是要有个领头人了。”
安文姝笑着接了一句“我估计我爸不乐意。”在李落渊的笑声中继续那个没说完的点子,给通过测试的执行者说这个局的核心,需要有人站出来的核心“我会为这件军部的丑闻奔走,金在钟是实名举报者,我就是让事件扩散的人。”举手挡住一下坐直的李落渊要说出口的话,让他先听完。
“想同时得到国会的认可又不会太得罪军部就需要有牺牲者,必须是家族内部的牺牲者,这样苦肉计才算演的真,您也有插手这件事的理由,要不然左右逢源的名声会挡住您的脚步让您再无寸进。您在军队中肯定有朋友,我今天凌晨登门,告诉您军部的事情我要插手,我来是找您帮忙制止这件事,但您没同意,您觉得小姑娘在胡闹。”
“我会摔门离开,我离开后您会打电话给您在军部的朋友,胡闹的小朋友姓安,安文姝说的话想做的事,你可以阻止但安家会做什么您阻止不了。韩国由文人组成传承三代的家族就算没有救世的心,对如今的军队也怀有怨恨,当年学生游|行安家是死了人的,被军队强制关了严刑拷问留下内伤的也不是没有。何况文人不是政客,我们家有人从政,但那不是主职,甚至家族都没人当回事,我们家更多的还是在学术界发光发热的人。”
15/185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