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第一次捡到这东西时,系统提示说是关键道具,然后小猪一通叭叭叭说好厉害的法器,还因为这个东西死皮赖脸要留下来,一度误导了她!!
看来捕梦网是个播放器,因为她没有上帝视角,从而给她的补足。
暗问了下系统,系统不应。
拉倒,她自己心里笃定了答案,每个案件的主要人物,捕梦网就开始提供细节的梦了。
不过梦里这个崔太傅,想起之前酒楼里的对话,他是崔尹的爹吧?龙椅上的就是当今皇帝咯。
崔太傅年轻时与崔尹一模一样,气质却全然不同。
等等,所以照这么捋下去,崔尹他爹和皇帝才是这次案件的主要人物?!
秦思思云里雾里,一时头秃。
算了,不管了,顺其自然吧,先过崔尹这一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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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亦许几天不着家,几乎泡在大理寺查酒楼那个诡异死翘翘的人。
因为长崎蛋糕讨了赵夫人和莳娴的欢心,赵夫人是个爽落人,洛阳城贵族圈的交际贵妇,之后什么活动都让闻芸稍上秦思思一把,致力于给她介绍夫婿。
对,秦思思对此表示开心,又脑壳疼。
开心是和闻芸的相处多了很多,顺其自然刷了亲密度,和女神也熟悉了一丢丢。
脑壳疼的是,热心的已婚长辈和相亲这事,真的是由古贯今的传统保留项目。
她在原本的世界里,爹妈离异,各自组建家庭,她上了大学后,爹妈最愁就是她太宅找不到男朋友,总是暗搓搓介绍对象让她加微信尬聊。
到底说面对面相亲是没有的,然而此情此刻——
“覃姑娘是寄养的?”
对面的男人探究的眼神将她从头扫到尾。
秦思思扯起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正是。”
“我娘还说,相府小姐,我刘家高攀了,也不尽然吧,你与相府非亲非故——”
“你说得对。”
“呃。”男人一顿,“近来外邦入城,鸿胪寺忙得很,正是我大展拳脚之时,我干得好,我兴许能升到少卿的位置,你嫁入我——”
“那您忙。”关我屁事。
一进赵家宅邸,秦思思被拉去前厅喝了半盏茶,赵夫人拉着闻芸等贵妇出去了。
然后便走进来一个呆书生气质的男人,说是鸿胪寺卿的下属,模样还算清秀周正,就是一口一个我娘,典型的妈宝男。
秦思思的笑快兜不住了。
她有点烦躁,手里无意识把玩着腰侧的纹银香囊。
适时,前厅之外一阵闹腾,一溜烟跑过几个家仆。
“夫人!夫人!”
有个家仆结巴大喊:“大、大大大大大人在驿馆遇刺了!!”
秦思思心里一声欧耶,趁乱溜吧。
她站起身装作看热闹,正欲往前厅跑,相亲对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覃姑娘去哪?”
“欸,出事了,我去找赵夫人!”
那人还以为她害怕,“不必惊慌。”
秦思思默了一瞬,试图挣脱,奈何这个的爪子抓得死紧,大哥,你上司都出事了你都不急吗还拉着我搞毛啊。
“秦思思。”
前厅不远处,阴恻恻走来一个人,秦思思熟得不得了。
此时看见小变态,秦思思宛如看到救星,脱开便喊:“阿允!”压根没有听出少年嗓音的隐隐沉怒。
寻皆允扯唇走上前,睨着秦思思,转而视线落在她被抓着的手腕上。
相亲对象听到一声亲密的阿允,眉头一皱,不满道:“覃姑娘,男女有别,注意分寸。”
你tm还知道啊所以你还拉着我??
秦思思已经无法吐槽了,便挣了挣手臂,压着一丝火气:“对呢,那就请你放手。”
寻皆允的指节的银戒蓝光轻闪,霎时幻了把软剑,他沉眸寒声:
“要不要我给你砍了,嗯?”
那软剑快得令人眼花,那人连忙撒手,“唰”地一声,半片衣角齐整切落了。
“你、你你当堂行凶——”
“阿允我们走,去驿馆看看!”
秦思思眼疾手快,扯着寻皆允便往外走。
她知道这病娇要不是不想当众暴露自己的废物人设,剑只会更快,那人的胳膊便真没了。
寻皆允仍由秦思思拉着走,一直走出赵家宅邸,方才冷嘲热讽说了句:“怎么?担心我砍了他?”
秦思思注意力不在此,垂眸看他垂握着的软剑:“快快收了。”
犹如一盆凉水泼下来,躁郁的心脏冷静下来,寻皆允略愣神,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软剑。
默不作声收到了指节上,他抿唇不言。
他从未当众使过剑的,除了秦思思,那个人,眸一暗,杀意迸现。
“那个,阿允。”
秦思思见他如此,试探性唤了声,弱弱解释道:“赵夫人是个热心肠,忧心我的婚事,便介绍,那个......夫婿给我认识。”
寻皆允的脸更沉了。
秦思思手心冒出薄汗,悻悻道:“我、我不愿的,人家是好心,我不好拒绝......”
寻皆允缓缓抬眸,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秦思思牙齿微微打颤:“那个,你知道吧?我吧我只喜欢你的。”
她自爆坦诚表忠心,只差山河可表日月为鉴了。
“是么?”寻皆允冷笑了声。
“下次赵夫人再给你介绍,你同她讲,你喜欢的是谁。”
“......”不是,也不必如此吧。
寻皆允牙缝里蹦出一声:嗯?”
“......好嘛。”秦思思脑袋一点。
说就说,她都舔着脸对病娇说爱天天爱得死去活来了,还怕其他没威胁的路人甲吗。
也就,有一丢丢羞耻和跌份,面子什么的,who care!
寻皆允气一瞬间消了,桃花眼一挑,笑问:“思思方才说去哪?”
“......”秦思思顿了顿,“去驿馆。”
—
驿馆离鸿胪寺不远,是专门安排给外邦使臣的住处。
天子寿辰,诸国来贺,天竺、吐蕃、回鹘、瀛洲等国使团齐涌洛阳城,驿馆里挤满了异国他乡的人。
鸿胪寺引仪节主外宾之事,鸿胪寺卿以往是个清闲职要,孙大人这一时忙得脚不沾地,去驿馆巡视管理之时,碰到个偷东西的贼,派人去抓,结果莫名其妙淋了一身水,不刻裸|露在外的皮肤,宛如被刀片擦伤似的,脖子上,手腕上,多处滋滋冒出血珠。
吓得他一个踉跄,瘫坐在瀛洲使团住处的台阶上。
“孙大人这是怎么了?!”
驿馆有古怪,孙大人强作镇定地吩咐。
“无事,去大理寺叫人来。”顿了顿,补充道,“叫他们派奇案阁的人来。”
“是,大人。”
秦思思和寻皆允被守在驿馆门口的门卫引进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
她不由悄声问寻皆允:“是有妖怪作祟么?”
寻皆允梭巡了一圈此处的院子,院内遍植矮冬青,郁郁葱葱,前庭放了个铜水缸,水缸里养了几株粉嫩的睡莲。目光一顿,挪到湿透的孙大人身上。
他淡声回:“嗯。”
大理寺隔着驿馆也是不远,寻亦许很快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绣帕抹泪的赵夫人和闻芸莳娴等人。
“夫君你怎么了?!”赵夫人嘤呜哭着快步走去。
孙大人安抚了夫人几句,看向寻亦许。
“寻大人,瀛洲使团的贡品被偷了。”
“什么东西?”
“一颗千年灵芝。”
孙大人又隐晦地讲:“不似人为。”
寻亦许目光微动,赵夫人用绣帕给他小心翼翼擦着血珠,湿透的身上,寻亦许嗅到一股好似咸腥潮湿海水的气味。
“得尽快找到,也须低调行事,不能惊动诸国,引起惶恐。”
“孙大人说得是。”
这时,孙大人背后,大门缓缓推开,一个穿着和服趿着木屐的男人走出,同孙大人讲道。
“孙大人辛苦了,我们也不会声张的,只请尽快找回。”
秦思思一时觉得有些眼熟,不刻想起来了,好像是上次在酒楼门口的那个戏台领班。
那领班抬眸,目光倏然一顿,秦思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了莳娴的身上。
他的脸色微变,眸色几分怅然,嘴里低喃了句什么。
秦思思听到了,他说了句日语,一定会帮你逃走的,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非男男cp哦(捂脸
第24章 驿馆怪事(二)
献礼贡品丢了,还是一株千年灵芝,一听又是偷窃,赵夫人抹了把泪,暗啐:“你们大理寺怎么抓人的,是不是又是那个偷我镯子的小贼!”
“休得胡说!人早就抓了,别冤枉寻大人。”孙大人见她糊涂,大声呵斥。
赵夫人嘀咕:“我怎听说,当街不少人看到,那崔尚书亲自保了两犯人出来。”语气听着轻飘飘,眼风犀利扫向莳娴。
莳娴一时无言,崔尹我行我素,肆无忌惮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万般纵她宠她,那朝廷上的勾心斗角,他从不与她讲的。
寻亦许暗自攒拳,这事他一直憋屈着,心里冲动要解释清楚,刚唇一掀。
闻芸见状,逶迤移步上前,轻握赵夫人的手,插话道:“崔尚书是个极有手腕的人,让大理寺卿出面保两个贼作甚......”
适时一顿:“他的行事定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那贼人早就束手就擒,东西不是皆数吐出来了?”
话罢,看似随意地摸了摸她腕子间的玉镯,便是寻亦许刚找回不久的。
赵夫人垂眼一看玉镯,醒悟过来叹气:“家里偷完,驿馆被偷,我家怎如此倒霉!”
闻芸抿唇笑,温言打趣:“夫人许是水逆,气运走到最低处,就要转大运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仅话里有话内涵崔尹,又恰到好处地安抚了赵夫人,更重要地是,她不漏痕迹摁住了正直过头的寻亦许。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管的事也甭管。
秦思思目瞪口呆,只想当场给闻芸鼓掌!
不愧为她的崇拜对象,比寻亦许更懂官场生态,若是身为男子必大有一番作为。
原书里,崔尹是皇帝宠臣,猖狂恣意,户部的尚书肥缺一个,暗地里私吞了多少银子,又热衷于结党营私,和朝中旧派国公府走得极近,可谓是个万人唾骂的奸臣。
就这么个猖狂劲儿,活靶子一个,照说皇帝也忍不了多久,活不过两集就掉脑袋那种。然而闻芸她爹作为一个御史中丞,参奏弹劾崔尹多次,当今圣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看书的时候就吐槽过,这设定也太不合常理了,皇帝怕是猪油蒙了心,崔尹恨不得脑门儿贴了“老子是贪官奸臣”几个字在他面前晃悠了,他还眼瞎识人不清。
现今想想那个梦,当天圣上与已经逝去的崔太傅......怕是另有隐情。
“夫人放心,阿许定会找回灵芝的。”闻芸道。
寻皆允蓦地插话:“今晚。”
“什么?”闻芸讶声回头。
寻皆允弯眼笑看她:“嫂嫂若是放心,便交与我吧。”
寻亦许走近他,悄声问:“你有什么法子?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既是妖怪作祟,我去找叶先生。”寻皆允摇头。
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寻皆允道:“对,得尽快找回来,我们去找叶先生!”
寻皆允拦住他:“兄长不必烦心驿馆的事,去查其他案子吧。”
—
是夜,瀛洲戏班的院落,前庭空无一人。
寻皆允拉着秦思思,躲在一丛葱绿的矮冬青后。
秦思思悄声:“为什么要拉我一起蹲这里......”
寻皆允不言,紧紧盯着前庭。
他压根没打算找叶凌,两个人就跟盯梢的便衣警察一样,蹲得她腿都麻了。
秦思思不太懂,他一个人盯梢就完了,为毛非得拉着她。
半晌,寻皆允转头,压着嗓子:“我一人守在这里,无聊得很。”
秦思思默了一瞬,正想发麻的捶捶腿。
“勿动。”
秦思思听到附近的草丛里,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响动。
不刻,一团黑糊糊的影子爬了出来,一颗小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会儿,见四处没人,便站了起来,悄步跑向了庭前的铜水缸处。
借着月光,秦思思才看清这一团是个小萝莉,浑身脏兮兮的,一看很久没洗澡了。
小萝莉敲了敲铜水缸,奶声奶气道:“猴子哥哥。”
铜水缸的睡莲之下,水面漾起一丝涟漪。
慢慢地,一摊清凌凌的水凝成一团人的形状,从秦思思的角度看去,是一个攀着缸沿的姿势,接着,那透明水影做出直起身的动作,撑着水缸敏捷地翻了出来。
落地无声,溅起几滴水珠子,打湿了小萝莉的鞋子。
“饿了?没得吃今日。”
颓丧又无奈的声音传来,是那团水影发出的。
旋即,水影幻实了人脸,头发,四肢,身体,一个烦躁挠着额发的少年站在小萝莉跟前。
光着脚,脚踝柴瘦,水蓝色的衣衫皱巴巴穿在身上,少年一脸生无可恋和不耐烦。
小萝莉眼底盈了一包泪,脏兮兮的小脸怯生生,略略婴儿肥。
“哭什么哭?!”少年语气很凶,随手从胸口里掏出来个东西,扔到她手里,“灵芝吃不吃?老子今天偷的,给皇帝的贡品,你敢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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