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坐地分赃了。
沈霸天对上洛沙凋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那一刻,他绝望的想用所有的资产买一个东风快递。
毁灭吧,这该死的世界!
“你不要担心唱歌跑调,我不会笑话你的。”尤典珥喋喋不休地劝说声传入耳中。
恍惚间,他竟然产生一种诵经超度亡灵的感觉。
死亡让他变得平静,沈霸天面无表情的想,‘她唱得好着呢,大鼓都会。’
“声音大小无所谓,能让我听到歌声就行。”
沈霸天心中呵呵一声,‘跟大喇叭似的,小心耳朵被震聋。’
俗话说: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朋友。
洛沙凋似乎是被说动了,眼睛越来越亮,轻合的嘴唇,慢慢张开。
沈霸天木着一张脸想:‘女人,你完了!’
第3章
洛沙凋看着沈霸天一副想要跟她同归于尽的表情,恶作剧般的冲他吐了一下舌头。
沈霸天一愣,明白过来她是在开玩笑,紧绷的脸,终于舒缓下来,偷偷地舒了口气。
洛沙凋有些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过既然拿她打了赌,不掺合一把,不是她的性格。
她略寻思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餐盘,抬抬下巴,示意俩人跟上来。
沈霸天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本已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愤愤地想。
女人,你就不能安分一些么!
三个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洛沙凋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按,然后将屏幕递到尤典珥面前。
尤典珥低下头,只见手机的屏幕显示着几行字。
“昨天晚上吃得太多,在外溜达了好几个小时,吹了风。今早起来嗓子发炎了,不能大声说话。一会儿我唱歌时声音可能有点小,你不介意吧?”
洛沙凋一脸抱歉地看向他。
尤典珥理解道:“我这人耳朵特别灵敏,你轻声地唱,我能听见。”
洛沙凋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收回手机,这回没再耽搁。
洛沙凋不但一脸沉醉的唱着歌,身体还很有节奏的跟着舞动起来,一副很嗨的样子。
沈霸天和尤典珥愣了片刻,怀疑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懵逼的表情。
洛沙凋表情很到位。
舞蹈很动感。
可是那也掩盖不了,她没有声音的事实。
这场景如同一幕啼笑皆非的哑剧,里面的人物显得滑稽可笑。
这一刻,沈霸天突然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无奈地说道:“别闹了,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然后拍了拍尤典珥的肩膀,“看来别墅是不能给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诶,你别走啊!”尤典珥不死心的拉住他,解释道,“她嗓子不舒服,声音小,我刚没注意听,你再让我仔细品品。”
沈霸天嗤笑一声,心道:今天他晨跑经过公园时,还看到洛沙凋在那大声地念绕口令,声音又清又亮。晨练的大爷大妈,还围着她叫好。
如果这样的人算嗓子不好,那这宴会里的人都应该看医生了。
不过有人要犯傻,他也不拦着。
与沈霸天漫不经心不同,尤典珥凝神屏气的注视着洛沙凋每个动作,用心捕捉空气中每个微弱的声音。
只见洛沙凋左手起伏如波浪,右手大大地画了几个圈。左手大大地画了几个圈,右手起伏如波浪。
尤典珥眯起眼睛,似有所感。模模糊糊的耳边似乎捕捉到了一个声音。
他抬起手臂试探着跟着洛沙凋的动作,去捕捉那个微弱地声音。嘴里不经意地唱了出来。
“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个龙,
在你右边儿画一道彩虹。
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彩虹,
在你右边儿再画个龙。”
尤典珥兴奋的睁大眼睛。对,就是这个声音!
洛沙凋停下动作,冲他竖起大拇指。
“听到没,听到没!就这个歌。”尤典珥激动地冲着沈霸天比划着动作。
他太难了!听了二十多年的歌,从来没这么费劲过。
尤典珥眉飞色舞,对沈霸天说:“别墅钥匙呢,快掏出来!”
沈霸天看他亢奋的样子,神色复杂。他冷酷地说出了真相:“她只是嘴唇动了,并没发出声音,你刚才是产生了幻听。”
“不可能!”尤典珥立刻否定,指天发誓,无比认真道,“我听的特别清楚,脑子里现在还回响着刚才的声音。”
像是怕沈霸天不相信,竟然还唱了起来。
“在你胸口上比划一个郭富城,左边儿右边儿摇摇头。两个食指就像两个窜天猴,指向闪耀的灯球。”
沈霸天同情地叹了口气,这首歌太过洗脑。当初洛沙凋在家里放《野狼disco》,他只听了几句。上班的时候,魔性的曲调不断在他脑海里回响。
尤典珥应该是看到洛沙凋的舞蹈,触发记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响起了旋律。
沈霸天看他固执的样子,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提醒道:“她画完龙就不跳了,你哪来的郭富城!”
尤典珥一顿,回想起来也感到奇怪。沉思了一会,似是想通了,解释道:“我刚才太嗨,记差了。但我真的听见洛沙凋唱歌了,她声音不怎么好听,有点哑。”
看沈霸天不信,尤典珥转头看向洛沙凋,问道,“你刚才是唱歌了吧!”
洛沙凋回了他一个,富有深意的笑容。
尤典珥像是得到了肯定,拉住沈霸天的胳膊,“你看我没说错吧,她笑着承认了。”
沈霸天:“她是在嘲笑你说错了。”
尤典珥:“不可能,她笑是我说中了。”
沈霸天:“她笑你像个白痴。”
尤典珥:“她笑我耳朵好使。”
沈霸天:“闭嘴,听我的!”
尤典珥:“我不!”
没救了,埋了吧!
沈霸天冷酷的想。
冰岛似乎不错,他记得家里下个月有一艘开往那里的船,可以顺路捎上他。
洛沙凋兴致勃勃地看着俩个人,在一旁偷笑。
“我当是谁呢?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原来是吃软饭的儿子!”一个嘲讽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沈霸天脸色一变。
第4章
来的男人叫肖葆嗣,二十多岁,黄卷发,花衬衫,腰间系着金色皮带,虽然相貌英俊,但给人感觉很轻浮。
听到有人辱骂自己的父亲,沈霸天面色冰冷。
他扫了肖葆嗣一眼,不屑道:“能说出这种话,看来肖家的家教不过如此。我明白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差异的,可我万万没想到,用来思考的脑袋,有的人竟然把它当花盆,用来摘花种草。”
肖葆嗣脸腾的涨红,这是在嘲讽他没有脑子嘛!
他看到笑得东倒西歪的尤典珥和捂着嘴闷笑的洛沙凋,更加气愤,“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家产雄厚却娶了一个四、五线城市开武馆的女儿。我真好奇,这些年也没看过你与哪个女人交往密切,怎么突然就结婚了,还是地位如此低微的女人,怕不是有什么隐疾,需要有人替你掩盖!”
沈霸天厌恶地看向他:“与其关心我的私生活,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前两天,有人看见你被幽会情人的老公,拿着菜刀,追得光着屁股满街跑。你的品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肖葆嗣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握紧拳头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不料,刚要挥出的拳头,突然被一个柔软的双手包裹住,他低头一看,是沈飘飘。
沈飘飘似是刚过来,只看到沈霸天讽刺肖葆嗣的场景,对沈霸天责怪道。“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干嘛要讽刺肖哥。”
肖葆嗣挺喜欢沈飘飘,觉得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他当然不能说是他先挑衅沈霸天,说他父亲的坏话。毕竟沈银河也是沈飘飘名义上的父亲。肖葆嗣深谙‘柿子专挑软地捏’的道理,于是矛头指向了在场看起来柔弱可欺,没说过一句话的洛沙凋。
他对沈飘飘说:“我又没说什么,只是说你嫂子一个从小城市来的女人,配不上你哥哥,结果他就生气了。”
肖葆嗣耸耸肩,一脸的无辜。
“不是……”尤典珥听他颠倒黑白,张口就要反驳,却被沈飘飘打断了。
沈飘飘一脸嗔怪:“你怎么能这样说洛沙凋,她虽然从小地方来的,可是特别有才华。快板、大鼓唱得好着呢!”
肖葆嗣做出一个古怪夸张的笑容。“这才艺好啊!挺独特。”
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一个好主意,看向洛沙凋说:“既然来了慈善晚宴,不能白吃白喝。沈飘飘刚才弹了首钢琴曲,你也上台表演个节目。兴许大家看在你表演不错的份上,会多拍一些东西。”
晚宴来了不少记者,洛沙凋要是表演的时候出丑,可就有戏看了。
沈霸天看出他打的鬼主意,眼神更冰冷了,刚想开口拒绝。洛沙凋却走到他身边,她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胳膊。沈霸天低头看着她。
只见洛沙凋,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手势。
‘可以说话吗?’
沈霸天读懂了,神色有些复杂,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乖巧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轻咳一声,说:“可以说话了。”
尤典珥一脸不可置信,沈霸天说不让洛沙凋开口说话,他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兄弟真这么霸道!
尤典珥看到洛沙凋突然同情起来,决定今后多照顾她一些,别让沈霸天欺负了。
洛沙凋不知道,尤典珥已经擅作主张的变成了她娘家人。
禁令解除,洛沙凋走到肖葆嗣面前,挑眉道:“让我表演节目没问题,但我需要一个助手,你敢当么?”
肖葆嗣脸上一僵,没想到洛沙凋会把自己脱下水。这要是她故意为难自己,出丑的就变成他了。
洛沙凋看出他的心思,嗤笑一声:“放心,我既不会让你唱歌,也不会让你跳舞,这件事你轻易就能做到。你邀请我表演节目,我同意了。怎么,我让你配合一下,你就不愿意了么?”
肖葆嗣略一沉思,便同意了。如果洛沙凋真难为他,他不配合就是了。
宴会实际上就是打着各种名头出来玩的,多加一个节目没问题。
跟主办方沟通后。果然,很快台上主持人当众邀请洛沙凋表演节目。
看着洛沙凋上台的背影,尤典珥一脸的担忧,对沈霸天说:“哎,你说她为什么要答应,那小子明显是想看她出丑。如果喜欢上台表演跟我说呀,我家酒店场地随便她挑,保证服务员的掌声不断。今天要是演砸了,小沙凋不知得多伤心。”
沈霸天疑惑地看向好友,他没离开半步,怎么突然之间,尤典珥对洛沙凋突然变得热情。
压下心中的不解,沈霸天眉心微皱,紧抿着嘴唇看向舞台。
沈飘飘太过熟悉沈霸天了,他这明显担忧的神情。她愤恨地握紧拳头,圆润的指甲嵌入肉里。
沈飘飘弹奏钢琴的时候,注意到尤典珥拽着沈霸天离开。她不满地弹完钢琴,就立刻去找沈霸天。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的身影,结果在一僻静的角落里寻到他们。
洛沙凋当时就如一个精神病人,在那里手舞足蹈。沈霸天和尤典珥傻兮兮的在旁边看着。
她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们因洛沙凋一个微笑的含义而争执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心理一个声音叫喊着,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赶出她的生活!
沈飘飘抬起头,看向舞台中的那个身影,心中祈祷。
出丑吧,出丑吧!只有你出丑,让哥哥厌恶。我们一家人才能回归平静的生活。
洛沙凋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竹板,准备老老实实地说一段《三打白骨精》。
她刚才逼肖葆嗣答应做她的助手,只是为了提醒他,在台下安分一些,别搞小动作。
不料,快板刚打两下,她一顿,停下了动作。洛沙凋左手食指被划了一道口子。
快板被人做了手脚,红绳里缠了铁丝,铁丝尖端翘起,正好抵在食指上。
如果无视铁丝继续表演,结束后手指肯定会被戳烂。如果选择取下它,又会耽误时间,打乱表演节奏。
洛沙凋扫了台下一眼,肖葆嗣洋洋得意地看着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她淡定的收回视线,取下套在手指上的竹板,握在手心,开始一本正紧的胡说八道:“你们看这块板,表面光滑,声音清脆,你们真以为它只能用来表演吗?不,它用处可多了。”
台下,尤典珥都懵了,看向沈霸天犹豫道:“小沙凋是不是忘词了,要不咱找个理由把她喊下来。”
想到沈霸天霸道的禁言令,还非常贴心的给他设计了一个桥段:“你一会儿上台,强硬的抓住小沙凋的手腕,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女人,你给我听好了,只有我有资格看你的表演,跟我回去!’然后,霸气地带着小沙凋下台,离开宴会。”
沈霸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尤典珥,“我在台下站了半天,用这个借口上台,你当别人都是你吗?”
他看尤典珥还要说什么,比了一个禁声地手势,“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冲动,我马上回来。”
沈霸天说完转身离开。
洛沙凋还在一本正经的介绍竹板的用途:“你看现在小孩子的玩具多贵,动辄成百上千。竹板才几十块钱,关键还不容易坏。给小孩买一个小号竹板打着玩,还能从小培养他艺术细胞。
对孩子的奶奶也有好处,以前在广场上和老姐妹聊天,总担心一眼照顾不到,孩子跑了。
现在一块竹板给孩子玩,一块竹板拴在孩子腰上。老太太聊天的时候,只要一听,这快板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小了?不用问,定是孩子跑远了。这时只要回头招呼一声‘狗剩子,回来!’孩子就颠颠的回来了,多省心!”
2/57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