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完朝中的局势,赵三不得不问道:“我们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让那些花娘以为你是奇货可居。”这个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苏熠辉说道:“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本事太大。”说着还拍了一拍赵三的胸道:“算了,你只要让嫂子满意就行了!”
“混球!”赵三骂道。
“你家爹娘已经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以后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你爹娘?”老将军无奈对她说道。
“阿爹,我以为您被我这些年锻炼下来已经水火不侵了呢。这次我替柴徵卸掉柴行的一条腿,然后搞掉王充,接下去就是蔡青了,哈哈!”苏熠辉笑地嘚瑟。
宁国公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总觉得老赵家几代人做鹌鹑,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货?只能叮嘱她道:“反正家里的亲卫,任由你调用,你自己好歹也要当心些,另外记得喝药,养好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要紧。现在说不想生孩子,等真哪天想要了,就来不及了。你整日地说不想成婚,那是没有遇见那个人。指不定真有那样一个事事愿意替你考虑……”
还没说完,就被苏熠辉打断,勾住他的脖子说道:“哎呦,你是我爹,行吧?不是我娘,阿娘已经跟我说了很多遍了,我这次出去路上还带着念夏给我熬的药,一顿都没有停。阿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活的长长久久。你也要保重身体。”
“只要你不吓我,我一定能长命百岁。”宁国公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去趟东宫,你跟我阿娘说一声。”苏熠辉说道
“你这个时候进宫?”宁国公问道。
“我刚回来,跟他去汇报一下,顺带陪着他守个岁,年年一个人,今年恐怕回来了也是一个人,您有阿娘哥哥嫂子门陪着,也不会孤单。”苏熠辉笑着说道,老国公原想一个姑娘家去陪一个男人做什么,转念一想,要是人太子能感觉出她是个姑娘,让她明白自己是个女人,能够活的但凡有一丝丝的女孩子样儿,他也就安心了。
苏熠辉牵了马狂奔去了皇城,柴徵给了她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东宫,皇帝倒是颇有意见,只是柴徵道:“他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也没有人可以托付,儿臣的宫里与其他娘娘的后宫还是有一段距离,仅仅局限于他在那一片即可。”老皇帝好说话在这个时候也算是优点吧?听了这些话,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柴徵去了居娘娘那里吃了个晚饭,和她聊了会儿天,她愿意上船,柴徵已经觉得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人家既然对他好,投桃报李总是要了,自己的亲娘也没了,以后当半个娘孝敬,他爹子女众多,与康乐帝姬当成是亲姐弟处才是正理。
从淑妃那里出来还很早,到了东宫,取了一壶酒来,在书房独坐。心里倒是怀念起了回来的路上,虽然没有吃喝,过得紧张刺激,但是被那个货一会儿骂两句,倒也开心。她要一张躺椅,他去弄了一张罗汉床进来,往上放一张矮桌,若盘腿对坐,倒是和当初在金国的破院的炕上一般,一起喝个酒,聊个天也是好的,累了还能在上面歇一歇。
每年逢年过节其实都是一个人过的,唯独今年却是更加显得心内孤独,脑子里一直想着苏熠辉这个混账,若是有她在,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只是这样的日子她必然要陪着自己的娘子,他心里哪里能不明白?朋友总是有朋友之间的分寸,他想的有些多了。
葡萄酿造的琥珀之光的果酒,倒了一杯在琉璃盏之中,喝下一口,甜口的酒进入喉咙,不能驱散心里的空落落的感受。
老太监急匆匆的脚步过来道:“殿下,苏将军来了!说要见您!”
柴徵站了起来,道:“快让他进来”柴徵无可掩饰地喜上眉梢,大步出去迎了过去,只见昏黄的宫灯之下,那人大步往他这厢走来。
苏熠辉从外边走进来,因着是新年了,一身粉色,就是那种樱花一样的淡粉色,外边滚了一圈银狐毛的袍服。她姿容俊俏,这等粉嫩的颜色也压的住,这一身的倒是透出些艳色来,柴徵多喝了两口,脸红着,将她接了进来,落座下来,道:“今儿守岁,你怎么来了?”
苏熠辉进了他的书房看到他的桌上一壶酒,一只琉璃盏,柴徵说道:“一个人也无事可做,喝上两口。”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去另外取了个杯子过来。
苏熠辉全当不知:“我家岳母多日不见我家娘子,非要留她一起守岁,也不顾及我冷清孤寂,无奈之下,我索性与她说了,想着你一个人恐怕在深宫里也没个人说话,你又不是个话多的,回来之后知心的人也不多,倒不如我过来陪你聊聊。”说着伸手去拧了一下柴徵的脸,道:“回来之后倒是养了些肉出来。”
“不用东奔西跑,又不担心吃喝,自然就有肉出来。”柴徵说道:“你家娘子倒也肯放你过来。”
“谁叫以后你是我的大腿呢?我的前程不是全靠你了吗?我这是来拍你的马屁不是?”苏熠辉笑着说道。
“熠辉,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在不在乎前程,其实我心里知道。你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不在乎前程,难道是在乎你这张脸啊?”苏熠辉笑着说道:“走了,去小厨房看看,你炒个鸡蛋,做两个简单的菜,咱俩一起喝口酒,南海北地聊聊。”
柴徵笑了笑道:“好!”说着带着苏熠辉去了厨房,小厨房里有羊肉汤,柴徵削了个半个萝卜,又切了块冻豆腐,在灶上烧开,扔了一把青蒜进去,盛在小锅子里。苏熠辉端着小炉子,柴徵拿了锅子,摆在矮桌上,两人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奶白的羊肉高汤在锅里冒小泡。
柴徵倒了酒,苏熠辉举杯道:“来,咱们庆贺一下,这是你回来过的第一个年。”
柴徵笑着道:“好!”
“想来经过昨天的事情,会让世家彻底看清你的实力,你身边就会有很多人依附过来,你让居娘娘给你留意一下城里的千金,按照我们现在的这个状况,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卖身了。寻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能和你琴瑟和鸣的姑娘。”苏熠辉想着他吃了那么多的苦,若是还为了狗屁倒灶权势去联姻,无异于出卖自己的身体,实在太委屈了,不如就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他这样的人也值得好姑娘去珍惜。
她一说起姑娘,柴徵心头上来的却是那个穿着高丽衣衫,把裙子卡在腰里,一边骂娘一边往山下走的那个样子,再或者是前日她一身白衣翩然的模样。不知道是喝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心砰砰地直跳,他深呼吸了一下道:“这哪里是我的实力,不过是你为我谋划地好罢了。”
“你又跟我见外了不是,我特么是你的人,我干的事情,当然都是你英明神武,这种事情就不用分清,分清了就没意思了。”苏熠辉皱着眉道。
“对!不用分清!”柴徵举杯和她喝了一口:“不过这个婚事,我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
“蔡青还有个十二姑娘,去年及笄,今年不过十六岁,虽然是妾室所出,却是记在他夫人名下,我想装作有意于她,你觉得如何?”柴徵看向苏熠辉说道。
“蔡青跟柴行是一丘之貉,我们如今切断了柴行红楼。柴行还有王充背后的军事实力。接下去我们全力对付的就是王充,这个时候你说有意那位十二姑娘,这个事情?有意思。”苏熠辉笑了起来,看着柴徵等着他说下去。
“会让朝中的人以为,我们是要拉一个打一个,但是你说蔡青会怎么想?”柴徵看着苏熠辉。
“他自然不会信你,即便是十二姑娘成了太子妃,他不会相信你会为了姻亲,以后就不对付他这个老丈人。毕竟只是利益关系,所以他不会倒向你,哪怕假意把十二姑娘嫁给你,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苏熠辉分析道。
柴徵笑着说道:“但是会紧逼柴行,让柴行紧张,让他狗急跳墙,兵行险着。”
“你要让他逼宫?”苏熠辉问道。
“把他逼到墙角,让他最后一搏。只是我没有把握,毕竟王充是枢密院副使,统领武官。我这里虽然有你和宁国公,不知道和他们能不能一较高下。”柴徵说道。
苏熠辉喝下一口酒道:“我们把几位能打的将军排一排,看一下,他那里能够有哪几路人马可以站队。这样不就清楚胜算几成了?至少韩家是不会参与的,秦家的话,秦治在保州也算是咱们收服了,刘家可能,朱家也有可能……放心这几家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只要想怎么样让他狗急跳墙。”
“王充这件事情上,红楼没有了是一回事。另外的,就是他在我父皇心目中的面目已经全非了。只要再有一两件事,我父皇就会厌恶他。”
“他会鼓动柴行,但是柴行为什么为他所鼓动呢?”
“如果柴行觉得自己必须放手一搏呢?如果他不博连活路都没有了呢?”
“那怎么能让他有这种感觉?”苏熠辉问道。
“他的岳父,王充失势,这是其一。蔡青成了我的岳父,这是其二。如果他的母妃还失宠呢?”
“说下去,高贵妃如何失宠?”
“其实高贵妃失宠只是早晚的问题,年纪大了,只是之前我没回来,她事事顺心,我父皇也就没有跟她离心离德,如果她患得患失的话,做不成之前的那般的解语花,很快就会失宠。”柴徵说道。
“如此,倒是可以帮帮她!”苏熠辉笑着说道:“你说的对,你爹这个人,爱有才情的,爱新鲜的,他特别不喜欢俗气的女子,而为了儿子的地位和为了自己的地位日日忧心的高贵妃,在柳施施面前会黯然失色,然后变得面目可憎。”
苏熠辉撑着腮,想了想道:“柴徵,我的经验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做事情也是如此。我们一定要记住,没有完美的策略,你等待完美,只有将它等凉,当你有一个好的策略,你一定要尽快的实施,发现里面的不足,用后手来补救。只要防止慌乱之中出昏招即可。”
“我明白,朝堂上吵吵闹闹,悬而不决是如今最大的问题。你就是连环杀招,让他们眼花缭乱。”柴徵跟着苏熠辉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明白。
苏熠辉点点头道:“你做的那些手段,可以润物细无声,我帮你搞点闹腾的,让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不该集中的地方。”
柴徵的酒品极好,喝着喝着就开始撑不住了,渐渐地就开始想要睡觉了,看着他靠在罗汉床上。苏熠辉叫宫女来撤了桌子,想要起身回去,顺便让太监把柴徵送回房间,太监过来说道:“将军,宫门已经关了,您要等明日一早再出去。”
苏熠辉拍着柴徵道:“柴徵,你回房睡去!这地儿归我了!”守个屁岁,累了就睡呗!
柴徵迷迷糊糊之间说道:“不去,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得了这个哥们已经脑子糊涂了。
苏熠辉完全无所谓,她跟他躺一起不知道躺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回。指着那个宫女说道:“给爷抱床被子过来!”
说着给柴徵脱了外衫,把他往里一推,自己在外边一躺,盖上被子,合上眼睛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柴徵的酒醒了,他睁开眼,望着顶上的梁柱,方要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的腰上压了一只手,再看,身边的是苏熠辉睡得正沉实,他伸手要取下自己腰上的手,却又作罢,索性将脑袋跟她贴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那股味道……
元日要朝贺,太监很早就来叫起,柴徵推了推身边的苏熠辉,苏熠辉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坐起来道:“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
“朝贺,你得去!快起来!迟到了要被御史参的。”
“哎呀,我朝服都没有。”
“将军莫急,夫人早早就让人守在宫门口,给将军送朝服进来。”
看着内官捧着的朝服,柴徵略有些黯然,自己的心思实在太龌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就一更了!大家不要等了哈!存稿快没了,又浪了一天,ε=('ο`*)))唉。
第59章
大年初八, 皇宫里办了个家宴,范围比年初一的大朝贺要小了很多,也随意些,大多是故友亲朋。苏熠辉能参加是因着柴徵,柴徵自家舅父一家子远在川中,他在汴京里的人脉有限,只有苏熠辉一人可以称得上铁杆。
苏熠辉带着装扮好的念夏充做赵五,进了宫,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苏熠辉跟自己媳妇长得极像,不过两人站在一起, 一个娇柔,一个俊朗, 倒也不会被认错, 纷纷对着赵夫人说道:“老公爷哪里觅来的女婿,好似你们亲生的。”
赵夫人但笑不语, 实际上她很想无语望天,天晓得自己肚子里怎么会钻出这么个货来?
念夏被赵夫人带了去女眷那一块,苏熠辉跟柴徵的关系也不用特别地交代,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们之间的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这个倒是没有个底,总之她跟在柴徵左右那是天经地义的。
苏熠辉对这个古代的高尔夫运动没什么兴趣,就是她在前世也一直认为那玩意儿是老年人用来装逼的,到了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深层次的原因是没钱加上没品位,这一点她是不会承认的。
柴徵却非要她去挥杆,苏熠辉指了指他道:“你这是自己作死,你让我写文做诗不行,但是这种事情,哪怕我不喜欢,只要我上手,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柴徵一边听她吹牛,一边手把手教她,捶丸,捶它个球球,柴徵拍了拍她的腰。
苏熠辉哈地笑了一声道:“你干什么?”大庭广众说这种话,本就被人注意,她老皮老脸,柴徵却是面皮薄,一下子红着脸,这才想起这货怕痒,依然贴着她说:“刘昔在宫里的眼线,跟我说,今日他们要作弄你夫人,要趁着你家夫人换衣服的当口,让王擎潜进去要对她不轨,你快些去告诉你家娘子,让她小心为上。不过那间房里用的媚香,我让人取了。”
“我擦,如此低级又不入流的手段,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苏熠辉被那群人智商给震惊了,居然用这种手段,太没创意了,太没技术含量了,让她该怎么接招啊!?
“别摸我腰,我特么跟你急,好好说!再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腰怎么发力,你去问问汴京城的几位姑娘,老子的腰不要太好。”苏熠辉瞪着他这些话大声说出来引起了很多人的主意,柴徵被她一句话弄得耳朵根儿都红透了,骂了一声:“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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