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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盲——刘小寐

时间:2020-02-04 09:56:16  作者:刘小寐
她抱着他的手,惩罚地咬一口,又丢开:“猪蹄太硬,不好吃。”
他用手捏一下她耳垂,“你在我车里拴那么个玩意,还没跟你算账。”
“不喜欢?”
“嗯,喜欢,只要是你给的,哪怕是根猪尾巴都喜欢。”
哪怕是这种级别的情话,也让她心里欢喜,捡回他的大手,手心对手心,形状都不错,他的更大,比她的粗糙许多,但正因如此,才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游走之处,如撒下火星,直至燎原。
她感受着他手掌内侧的茧子,问:“这只手,打过多少人?”
“不记得了。”
她想到,除了染过人血,还有没有别的?
可她没问出来,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不敢问。
她想了想,主动交代,“你花了一万从我那买的那个雕塑,是以它为原型。”
“难怪我一眼看中。”他说,“我还喜欢另一个。”
何唯立即想到办公室的那一副令她震惊的组合,毫不相干,却又异常和谐,仿佛充满隐喻……“那个哈迪斯?为什么?”
“听说他很有钱。”
“……”
何唯忽然想到一点,哈迪斯还娶了他的侄女。虽然在希腊神话里,这都不是事儿。
冲~澡时,何唯看到某人后背上赫然的血道子,已结痂,被热水浸过再次泛红,纵横交错,把鹰的翅膀线条都破坏了。她难以置信,“这都是我干的?”
他随口道:“猫抓的。”
何唯一把扣住他咽喉,危险地问:“猫?”
他夸张地咳嗽:“一只,爱吃鱼的,小馋猫。”
何唯这才松手,哼了一声。又问:“要不要补色?”
“不用。”
何唯惋惜不已,周熠回头,“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鹰?”
“当然是鹰。”
他佯怒,一把抓住她,抵到墙角。她配合地尖叫,又戛然而止。
水流继续喷溅,两人脸上都是水,眼睛像是水洗过,清亮得直抵内心。
周熠觉得自己血管要爆掉。他喉结动了下,“我又饿了,怎么办?”
何唯靠着墙,眼里含笑,嘴角微挑,哪里是洛神,分明是个在大海深处唱着歌、专门诱惑年轻海员的水妖,她轻声说:“放马过来。”
***
鸣金收兵后,两方都有些近似虚脱的感觉。某人战斗力果然不一般,还能去厨房劳作,何唯穿着他的短袖黑T当作睡裙,趴在床垫上小憩,顺便晾干头发。
今天太过了。不抓紧休息一下,回去怕是会露馅。她发誓不是帮他消费套~套,只是,任性和贪心作祟。还有一点隐秘的念头,给他最好的,这样以后他要求就会特别高。不会随便被哪个姑娘勾走。
烟头闻见香味进门,又溜到卧室门口,探头探脑。很快又颠颠儿奔向厨房,它才是真的饿了。
周熠做了“番茄金针菇肥牛锅”,现学现卖。放了点小辣椒,汤底酸辣,嫩绿的油菜铺陈在最上层,金针菇软烂,肉片嫩香,汤开胃。
何唯吃了两碗米饭。她感叹:“鲜到眉毛掉下来。”
是一句吴侬软语。他让她再说几句,她笑,“就会这一句,我没有语言天赋。”
“有别的天赋就够了。”
“什么天赋?”
“性~商高,跟我一样。”
“……”
这边没狗粮,烟头被主子们撒了不少狗粮。
周熠给它盛了一碗肥牛,专门用清汤煮的,还给它拆了绷带,重新上药,它吃得直哼哼,尾巴摇成一朵花。
周熠轻笑:“当心鲜到狗毛脱落。”
这一幕,充满人间烟火,又逍遥如神仙。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做过最美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让人贪心,想要更多。
但总有人提醒,梦该醒了。
这一上午,一直忙碌,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
趁着何唯午睡,周熠拿手机到外面。
目前在谈的几个买家,有实力的都是外资。几轮谈判后,其中一家亚洲的偃旗息鼓,最势在必得的,就是顾远钧口中的跨国巨头,总部位于欧洲某国的M集团。他提出的几个苛刻条件,对方都愿意答应。
似乎没有再拖延的借口。
***
何唯也一直跟妈妈通过视频交流。这一次,屏幕这一端的她明显有心事,另一端的田云岚也有心事,同时观察着女儿的神色变化。
何唯说:“妈,我想跟你借一笔钱。”
田云岚微愣,似乎又预感到什么,笑着说:“想买什么说就是,跟妈妈这么见外干嘛?”
何唯表情严肃,“一定要借,因为数额很大,我需要很多年才能还清。我想把周熠手里股份买过来。”
田云岚皱眉,“这件事,你爸会跟他提的。”
“但他未必肯卖。”
“那他就会卖给你?”
何唯不说话,心里也没底,也深知这个想法有些幼稚。
田云岚语重心长道:“先不说我拿不出这么多,就算有也不会支持你做这种傻事。对他来说,你提出,跟你爸提出,都是一样的。小唯,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最重要的是继续学业,实现你的理想。”
何唯想说,我的理想变了,现在只想让他过得好。
她认真道:“妈,我知道你即使拿不出这么多,至少也有能力筹措到这笔钱。你这些年做过不少投资,有的别人不看好,但你坚持。我还知道,你最近抛出几支股票,套现几千万,可能还会继续。我能想象得到,你和爸一定已经商量好了怎样对付周熠……”
“他可能不会把股份卖给我,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可以想办法不以我的名义。如果您不愿意帮我,那请您也别和爸联手对付他。”她顿了顿,“当年,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您要逼他离开……但或许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上演。”
结束视频后,田云岚扶额叹息。
女儿一番话,令她震惊,却也没让她太过意外,想要知道,总会有途径。令她唏嘘的是,女儿那平静中透着坚决的态度,是女儿也在这个年龄遭遇情劫。
像是命运的轮回。
她越想越没底,顾不上和丈夫的约定,直接把电话打过去:“小唯,我知道你跟周熠的事了。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何唯感谢妈妈是打电话,而不是视频,否则她没信心掩饰过去。
她果断撒谎:“吻过几次,不会再发生了。”
那边明显松了口气。
“一定要保持距离,你明白妈妈的意思。你年纪还小,正处于人生关键节点,未来拥有无限可能,不要因为意外而打乱节奏,彻底改变人生轨迹。”
“我知道。”
“妈妈很快就回去,然后陪你一起去读书。”
妈妈终于要回来了,何唯没感觉到贴心,只觉得心一点点下沉。
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被抹杀了。
电话挂断前,何唯问:“妈,你后悔在二十出头就生下我吗?”
那边顿一下,声音柔和道:“当然不后悔,妈妈跟你不同,我以前只是个满脑子白日梦的娇小姐,胸无大志,因为有了你,才变得坚强,才有了今天。”
***
这边厢,蛰伏数日的何天奎终于通过秘书联络周熠,提出收购他的股份。
按照当前股价,周熠能净赚不少,他却当即拒绝。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给,态度不是一般的恶劣。
秘书委婉转述,何天奎并没有太大反应,除了这本就是意料之中,还要归功于每天几小时的冥想。
以前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除了崩的不是他心中的泰山,也是他给自己设计的形象的一部分。现在他是真的开始改变了。
濒死过一次的经历,对一个人的影响,相当于重塑。
他还记得头痛剧烈、猝然倒下的瞬间,意识是清醒的,拼命要抓住什么,眼前似乎掠过无数画面,企业,女儿,甚至是妻子,这些无论是不舍,还是不甘,都是他放不下的。可他终究什么都没抓到,徒劳挣扎后,彻底堕入黑暗。
医生叮嘱过,虽然他正值壮年,体格强健,不同于一般性的心脑血管病发作,但如果再来个一两次,对身体会有极大损伤。
再次醒来,犹获新生。可最内核的仍没变。那些不舍的,不甘的,依然在,或许这就是心魔,我执,他必须学会驱魔和去执,减轻负累,轻装上阵。
倒是要“感谢”周熠,他的复仇之火不仅烧了“城门”,毁了他心中最重要的标志,那几座高炉。也“殃及池鱼”,裁去冗余,革故鼎新。那些复杂的人事关系,那些陈年弊病,令他头痛许久,却被种种掣肘,或者时机不对,总有更重要的事排在优先级,始终未能彻底整顿。
***
周熠最近化身宅男。
除了工作,就是打扫卫生,修剪花草,给鱼换水。一切都亲力亲为,一旦有了真正的私人领地,他不喜欢陌生人入侵。他深切感觉到环境对人的影响。以前,他就是“粗糙”的代名词。如今,一点点变精致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但变化本身,总好过一成不变,那意味着一潭死水。
正做家务时,接到李董电话。
何天奎出院后,董事们人心浮动,各种观望。以为会有一场硬仗。结果双方当事人,一个深居简出,据说还玩起了闭关打坐。另一个本来就行踪不定,现在也越发神秘,不知是否也在家打坐。
这种时候,小道消息就格外重要,先是听说周熠要转让股份,看样子要套现走人。又听说买了套别墅,看来是有留下来的意思。
结果就是更加扑朔迷离了。
本就是一脉相承,一个比一个狠,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李董一通东拉西扯,汇报近日动向,希望投桃报李。
结果桃子扔出去不少,李子不见一个,临了他又无意中吐露一个在他看来没什么价值的消息:“听说老何最近忙着他闺女出国的事。”
“小姑奶奶终于走了,不然那个监事会跟个稽查队似的,什么事儿都要掺和一脚,说又说不得,靠山太……”李董忽然打住,果然是言多必失。
挂了电话,周熠往屋外走,随手点了支烟。
她的突然转变,缘由在此。因为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9.12.22
谢谢留言,投雷投弹,各种热情洋溢脑洞灿烂的小剧场!mua!!!
 
 
第59章 我心深处
他还以为,何天奎祭出的大杀招,是舍出闺女。那他不妨笑纳。
或者,女儿为了父亲,主动献出自己。虽然动机不纯,他也愿意成全。
可人家终究是亲父女,刚醒过来就把女儿送走,避开战火。
又或者,她对他有意,知道没可能,临别之际短暂放纵。
还是说,她真的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灵感,回头做出一堆雕塑。那些艺术圈的对感情有几个认真的,跟模特搞起来更不是稀罕事。
周熠脑子一团乱,只有一个声音越发清晰,她要走了。
弃他而去。
他随手挥出一拳,指骨撞击在粗粝的石头墙面,立即传来锥心的疼。可他却一时分辨不出这痛来自何处。他猛抽了几口烟,扔掉烟蒂,狠狠碾碎,转身回房,直奔沙袋。
一人来高的漆黑沙袋,平时岿然不动,在他疾风骤雨般的拳头下来回摇晃,如同不倒翁。但他没戴手套,没缠绷带,手上更疼。
他打了一会儿,就有些力竭。是自己变弱了吗?
近日的确是疏于训练,还做了不少掏空身体的事。他大口喘气,一眼看到角落的那幅射击画。
从弹孔流出的颜料,尽管色彩不一,但看起来都像是血。千疮百孔,血浆凝结,如果“释放”的结果就是这般,那还不如继续压抑。难道在她心里,他要的只是一夕之欢?
余光瞥见一抹红,红得绚烂,却也刺眼,像是讽刺。他抬脚,力道太大,掀翻了茶几。不仅花被踢飞,鱼缸也飞出去,落地粉碎,两条小鱼在地上挣扎。
呆头呆脑的家伙,求生欲居然还很强。
他看着,冷漠地想,你们活得够久了。居然撑了这么多天。反正我也不可能把你们带走。
他转过身,眼不见为净。眼底一阵酸涩。
***
何唯来的时候,屋里一片狼藉已经收拾好。
周熠靠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看到她进门,只说了句:“来了?”
何唯没觉察出不对。
因为她的双肩包里装的东西,让她一路上都心事重重,进门前一刻还在打腹稿。可她摘下包时,还是一眼就瞥见他握着啤酒罐的手。
手背血肉模糊。
她心里咯噔一下,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怎么弄的?”
周熠动作顿一下,淡淡地说:“打拳打的。”
何唯怀疑,“你没戴手套?”
她又检查他左手,没有血,但青肿交加。
“找不到了。”
血早已凝固,被冲洗过,但皮肉翻开,几乎见骨,还是触目惊心。
何唯声音发颤,问:“药箱呢?”
“没有。”
“骗谁呢,前天还给烟头包扎过。”
何唯没空理会他为何闹别扭,自己跑去翻找一通,拎过来时对上周熠的目光,没有情绪,平静得有些吓人。
她蹲在他身边,微仰着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周熠平静地说:“工作上的事。”
“没见过你为工作这样上心过。”
“你爸跟我提出要买我手里股份。”
“我知道,你没同意。”
周熠始终盯着她的脸,“所以他一定还有后招。”
何唯想到那封信,虽然爸爸已经当她面销毁,但难保不再从私家侦探那里要一份……她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周熠别过脸,抿紧嘴唇。
忍住冲口而出的恶语相向,或者是戳穿她。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在给他消毒。
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远比不过心里的疼。
何唯又看到他手指的伤口,是割伤。
“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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