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内里只摆了张破旧的小木桌,一张卷着脏棉絮的木床,便再无其它。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开文一个月了,我连个免费的营养液都不配拥有,冷穿地心的暴风哭泣,别的作者都有,就我没有,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我决定恶向胆边生,我要……
怂哭,断更是不敢断更的,那就短小叭,我要重振雄风,不对,是重拾信心~
第二十七章
这房间应是许久没住人了,冬亦呛得拿手直扇:“小姐您出去侯着吧,待奴婢先打扫干净了您再进来歇息。”
凉烟往门外望了一眼:“军营里头人多,私下也要稍注意些,还是叫我公子。”
冬亦打扫起屋子,一边悄悄抬眼瞧一眼凉烟:“公子,您当真不去演练场看看宴公子?”
“你怎地还想着这事,有甚好看的。”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到了营地,当然是抓紧时间休养好体力才是正事。
冬亦知凉烟不爱听,但张了张嘴,还是小声道:“如宴公子这般年少便厉害如斯的人,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可小觑,容貌又是生得那般出众,不知有多少姑娘想嫁与他呢。”
凉烟心道,是啊,有多少女子想要嫁与他,但他何曾看过哪个女子一眼?
那些个怀春少女,一腔热烈也终究只是一厢情愿的痴妄罢了。
上一世她不就是如此?不过是梦幻一场。这一世在接触过之后,凉烟还真就无甚兴趣了。
“他性子冷傲,估摸着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物,看看样貌就行,嫁与他?还不如出家当个尼姑呢。”
凉烟刚说完,便觉着眼前光线一暗,抬头去看,宴星渊正站在身前定定瞧着她,声音微扬。
“嫁与我,还不如出家当个尼姑?”
凉烟词穷语塞了,只心道,真巧。
冬亦也吓了一跳,匆匆瞥了凉烟一眼才道:“宴公子不是在与总教头比试吗?”
宴星渊目光没有挪开,带着清冷:“让柏兄失望了,邱翰海实在是不争气,只几招便败下阵来,使得我折返这般早,听到了一番高论。”
凉烟很不喜宴星渊总是话里带刺,每次说又说不过他:“高论谈不上,不过是小弟的一番肺腑之言。”
宴星渊嘴角凝出似笑非笑:“能让我看上的女子,别说什么不如当个尼姑,那自是捧成公主也不为过,就算她想要这江山,我也能打下来给她。”
凉烟和冬亦脸色皆变了,这番言论可谓是大不敬,有犯上作乱之嫌,这要旁人听了去,还不安他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见两人吓得不敢说话,宴星渊继续道:“世间女子娇柔妩媚,虽是赏心悦目的景致,但激不起我心中丝毫波澜,若是遇不上能并肩而行之人,此生就此上阵杀敌,达成心愿下独孤了却残生又如何?”
凉烟被宴星渊两番话惊得无法反驳,但又不甘心次次皆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冷声道:“宴公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若我将刚才那番话禀给垣帝,后果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宴星渊收回目光,语气笃定:“你不会。”
凉烟狐疑:“宴公子如此信任我?”
“信任谈不上,只是以你憨头憨脑的模样,怕是揭露不成反自伤。”
凉烟气得嘴唇抖了抖:“宴公子,可曾有人说过你极不讨喜?”
宴星渊毫不在意:“不曾。”停顿片刻后,又继续道,“他人喜欢与否,我不在意,且与柏兄相比,喜欢我的,总归是多些的。”
“狂妄自大!”凉烟再次从嘴仗里败下阵来,气恼得很,“宴公子似乎总是格外针对我?”
“柏兄应该问问自己,为何总要对我出言不逊?”宴星渊挑眉的样子比平日里的淡漠更添生动,风流自在,说不出的清雅贵气。
凉烟目光直勾勾被引了过去,目眩神迷,回过神来后轻呸了一声,暗道这好皮囊真能勾魂夺魄,就是可惜了,此等容姿生于一个性子如此不讨喜的人身上。
凉烟没吭声,宴星渊却是将气死人不偿命发挥到极致:“说不赢日后就收敛些,莫要总叫我撞上,当真是生得矮小不说,还呆头呆脑的,日后怎有姑娘愿意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凉烟:我矮小是吧?呆头呆脑是吧?听说还没姑娘愿意嫁?我真是好惨一女的。
宴星渊扑通跪地抱大腿:小烟烟身娇体软,恰能揉进怀里,要高大做什么,我又不拜把子!呆头呆脑的那个是我,都是我,没姑娘嫁不打紧,我娶,我来求娶。
凉烟:狗男人。
这两天比较丧,进入了自我怀疑阶段,所以短小更,很感谢愿意奉送温暖的小天使鸭,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恢复粗长更哒~
第二十八章
生得矮小不说,还呆头呆脑的,日后怎有姑娘愿意嫁你。
这话在凉烟耳边回荡,气得她一下子忘了实力悬殊,扑过去只想给他一拳,却反被宴星渊捉住手腕,这还不算完。
那少年勾唇轻笑,当真如春溪融冰雪,天光破层云,目光里也带了几分笑意:“说你呆头呆脑,你还不服气,打我?我即便是站在这里让你打,你也摸不到我的衣衫。”
凉烟没曾想宴星渊还会有这样一面,气恼道:“你松手,你看我能不能打到你!”
宴星渊当真松了手,气定神闲望着凉烟:“来。”
凉烟已在宴星渊这里吃了太多次瘪,早就对他厌得牙痒痒,双手一张就扑了过去。
宴星渊脚步未动,只身子灵活一侧,径直躲开来,凉烟眼见着衣角从眼前飘过,不甘心下再扑,宴星渊就站在那里,身体灵活如水蛇,晃动间让凉烟次次扑空。
卫忱仓收拾好床铺行来时,便见宴星渊噙着笑意左闪右避,而自家小姐气鼓鼓地微躬着身子扑来抓去。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自卑有难受也有欢喜。
他想了几个日夜,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那是他的小姐,于他眼中披着满身华光,那份心思,映出了他的苦涩自卑。那样好的小姐,不是他能妄想的,然而要说不难受,也绝对是假的。
他同样也是欢喜的,小姐自上次高烧退过之后,变了许多,再无分毫少女该有的天真浪漫,反而是压着性子,成熟冷静到不似十二岁的小姑娘,但在宴星渊这里,小姐终于有了几分孩子气,虽看起来有点傻,却是丝毫不作伪的。
此时凉烟一顿猛攻,连毛都抓不到一根不说,还将自己给累得气喘吁吁,躬身将手撑在膝上,发现了一点窍门。
宴星渊闪躲极快,可他脚却始终只在原地腾挪,抓不到他的人,那抓他的脚便是了。
凉烟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却也不敢过多盯着脚看,唯恐他提前有了防备,于是决定来个声东击西,故意瞧向宴星渊身后喊道:“总教头来了。”
喊完就盯住宴星渊的脚猛扑过去,只是那即将要抓到的脚怎么往后退了两步?凉烟还有心思抬头去看,发现宴星渊压根就没回头,只斜眼瞧着她,眸子里的戏谑闪亮如星子。
凉烟心里咯噔一下,再回头时,便见着地面上的灰尘都变得清晰,吓得闭了眼,就等着迎头撞地。
其旁的卫忱仓倏地如猎豹蹿出,急急伸了手去,只是手虽伸出,却是定在了空中。
凉烟身形以下趴的姿势顿住,脸离地面不足一寸,她双目紧闭,却没感受到预料的疼痛,睁眼去看,宴星渊一只手提住了她的衣衫,就让她以这般狼狈的姿态悬空着。
凉烟以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宴星渊又抬手往上提了提,最后直接将她提着站起了身。
“还想诓我,呆头呆脑的。”
凉烟被拎小鸡崽子似得拎起来,窘迫得面色通红,她发现自己遇上宴星渊,几句话就能将她刺得怒极,轻而易举失了冷静,羞赧地瞪向宴星渊,只觉得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哪哪都看不顺眼。
“你给我松手!”
宴星渊松开,冬亦忙拿帕子给凉烟擦手,卫忱仓早已稳了身形,安静站在一旁。
宴星渊转过身去,望向西斜的日头:“两日后便要上前线了。”
凉烟想到他日后的丰功伟绩,没好气道:“经我掐指一算,你前途无量,一路皆是节节高升,只一年,便能爬到左前锋的位子。”
“左前锋?我已经等太久了。”宴星渊顿了顿,接着道,“借你吉言。”
凉烟轻嗤:“既然要上前线了,就莫在新兵营浪费时间。”
宴星渊上前两步,凉烟防备后退:“你做什么?”
宴星渊抬手轻弹了凉烟脑门一下:“现在我认可你是我小弟了。”
凉烟皱起鼻子,嫌恶道:“不稀罕,莫要学墨莲生那般乱攀关系。”
墨莲生在房间里歇了片刻,独自待着觉得闲闷,正行过来,便听到了自己名字,扬着笑脸急急跑过来:“什么?你们在说我什么?夸我尽管当面的,无需含蓄。”
凉烟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宴星渊回头看了墨莲生一眼:“在营里,若受了欺负,待我从前线退回休整时,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墨莲生笑嘻嘻应声。
宴星渊又转头看向凉烟:“你也是。”不待凉烟说话,宴星渊径直离去,墨莲生赶忙追在后头。
凉烟冲着背影翻了个白眼:“臭显摆什么,总有一天,我也能变强。”
从松关州招募来的新兵陆陆续续登记完回了房,墨莲生已折回,与同屋的新兵天南地北地胡侃。
明日便要集训,凉烟准备早些回房歇下,只是行了几步,发现卫忱仓还静默站在那里。
“你怎地还没走?”
夕阳沉了一半在山头,暖金色透着暗红,寒意未等夜色来袭便已降临,预示着即将要入冬。
卫忱仓气息均匀,依稀可见喷吐出的白雾蒸腾:“公子,属下虽未能和您同队,但若有人敢欺您,无需等宴公子出手,属下也可。”说完又立时加上一句,“这是属下的职责。”
凉烟有些好笑:“你们这是怎的了?都觉着我会被欺负?放心,不会的。”
只是这话,在第二日就被打了脸。
天还未亮,营地里头就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凉烟昨日未等天黑就歇下了,倒也无甚困倦,只是这个时辰寒气重,从被子里出来禁不住哆嗦。
冬亦打了个哈欠替凉烟梳洗:“起这般早,日后天越来越冷寒,便更难了。”
凉烟自己动手穿着衣裳:“号角一响,一刻钟内就需站在队列里,时间仓促,往后你无需伺候着我,各自抓紧。”
冬亦手中动作一顿,急了:“那怎行,奴婢跟来就是伺候您的。”
冬亦手冻的有些僵,动作却没停:“别管我了,你收拾自己吧,动作快些,一会儿点兵没到,该得受罚了。”
冬亦也无时间继续反驳,两人窸窸窣窣慌乱着洗漱好就往演练场跑。
几个演练场,教头站在上了高台,场地上已是人头攒动,慌着寻到自己的教头,站到其列队里。
冬亦和凉烟并非在同个演练场,分头跑开来。
凉烟赶到时,杨教头已经开始点兵了,少年们乱糟糟站成一团,有些是披着衣裳就跑过来的,现在匆忙着穿衣。
凉烟不知前面有没有念到她的名字,正忐忑着,便听到柏桑两字从教头口中吐出,立时高声回应:“到!”心里松了口气,幸而是赶上了。
营地里共有十五个教头,每个教头皆带三百名左右的新兵,杨教头点兵的速度很快,拿着军籍册用笔飞速勾着,念一个勾一个,没到的就打叉。
待念完,该来的也都到了,那些迟了的少年们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有不满也有害怕的。
点兵结束,杨教头望着底下散乱无形,乱七八糟站成一团的少年们,面色更冷,将声音提高:“你们的表现很差,初次点兵就有一半的人未能准时到场,且豪无队形可言,松松散散过于混乱,念在是第一日,我也不处罚你们,方才点兵未到的,站到前面来。”
那些迟到的少年推推搡搡,磨磨蹭蹭地没一个愿意上前。
“出列!”杨教头眉心拧起,声音更严,“往后我的话,就是军令,需第一时间执行,谁还磨蹭的,军棍处置!”
那些方才还犹犹豫豫的少年,霎时就你推我挤地站到队伍最前方。
“转过去,面向着队列里的人。”杨教头继续下令。
那些少年大多垂下头,不安地照做。
杨教头从他们身前走过:“今日念在是初次,不罚你们,但也要让你们知晓,迟到是耻辱。”
那些少年们垂头丧气不吭声。
杨教头猛然一喝:“答话!”
“是。”并不统一的字节从少年们口中稀稀拉拉地传出。
杨教头面色更黑:“今日早训开始,每人沙袋绑腿绕着军营外围跑三圈,日后号角响,来迟的,加圈跑!”
凉烟竖起耳朵听,听是绑着沙袋跑步,悄然松了口气,还在帝都时,卫忱仓就领着她跑了一月,好歹也是有基础的。
只是在她看到那沙包袋时,瞬时冷静不下来了,那沙包袋与她以前用着得最少大两倍,那得有半个人头大了。
凉烟还记得她最开始抱人头大的沙包时,抱都抱不住……
凉烟愣着眼皮子直跳,那头杨教头又开始催促了:“谁跑在最后的,需得接受处罚!”
凉烟不敢耽搁,急忙弯腰去绑沙包袋,其他人也皆是不敢拖延,动作麻利。
不远处有个块头壮实的少年,绑好后,却是突然用肩膀横着撞向凉烟,凉烟正躬着身子,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撞得侧歪,一屁股摔坐至地上。
第二十九章
沙包袋本就重,一摔之下,竟有些难以起身,凉烟心头火起,去看那个大块头,那人也正回头看她,面带讥诮看了片刻,随后身形一动,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
凉烟气恼归气恼,也不敢有耽搁,毕竟跑在最后的,有处罚。以手掌和膝盖撑地,被细密粗粝的碎石子扎得生疼,但总归是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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