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众人就看到了这一生都难忘的一幕:田冰抬头看向大家,他脸颊通红,连眼珠子似乎都被烧红了,嘴中直唤“热”,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先是最外面的袍子,再是里面穿的里衣,等到上面脱光了,又开始脱裤子,最后是月白色的亵裤……
众人刚开始是一脸懵逼,再然后是哄堂大笑,还有在一旁吹口哨的,等到田冰连裤子都开始脱的时候,众人已经觉出不对劲了,那边田冰的父亲田大人已经跑过来要拉着田冰了,田冰本就力大如牛,现在又像是李元霸附体了一样,任谁都拉不住,众人就看着他把衣服全脱光了,然后光溜溜一片,还往远处那残雪处跑去,然后就在雪地里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
周围的丫鬟们都尖叫着跑光了,男人们都围在一起看热闹,田大人觉得今天自己这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但也不能不管啊,就招呼着小厮们上前去拉田冰,田冰一人光着身子在下面,那古铜色的皮肤,那雄健的肌肉,那紧实圆润的屁股,那腿部茂盛的毛发,再加上上面压着好多小厮,这个场面可真是活色生香,热血劲爆啊,程景那一桌的人先是看田冰,后来慢慢地都看向程景,一脸的思索与打量,程景后知后觉发现以后,内心就是“我艹我艹我艹”,最终变成一句话:“你们他妈的都看着我干嘛啊……”
我要是有这个能力,我早成神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大家多给我评价一下吧~
很期待得到大家的鼓励~
第24章
沈清自是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前院大厅有多热闹,他随着问春一路走来,到达一个分岔口之后非常坚决的往左边走去了,那有一条小路是通过内宅的,问春直接就懵了,一把拉住沈清的袖子说道:“沈公子你走错了,应该是往这边走的。”
沈清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问春,心想我还能不知道我住的院子在哪里嘛,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才不能往那边走,本来没什么,要是被人看见我和你家郡主单独在那里,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也有清誉的好不好?
沈清不理会问春,只往左边走去,问春怎么拉也拉不住,走了一段终于看见一个穿着府上衣服的丫鬟,沈清招手把她叫来,那丫鬟是认识沈清的,一路小跑过来之后,沈清嘱咐她道:“你去给大小姐说我有要事找她,就在这里等着。”
那丫鬟应了一声就去了,这边问春一脸焦急地看着沈清说道:“沈公子这是做什么啊?我家郡主只是想跟公子说几句话罢了。”
“说话可以,只是不能是这种情况,你作为丫鬟也应该劝着你家郡主的。”
沈清并不觉得自己魅力无穷,只觉得这位郡主胆子实在大了些,今天这种场合实不该做如此之事的,一招不慎两个人的名声都毁了,既然存活在这个朝代,沈清自然要遵守这个朝代的规矩,别说什么视名节如粪土,在自身实力不够的情况下,这只能是自寻死路。
程萱很快就来了,她刚刚被叫去处理一些事情,回来之后就发现傅雅不见了,其他人说她去更衣去了,程萱还想着真的假的啊,就在这时小丫鬟跑来说沈清在这边等她,她小跑过来发现不禁沈清在,连傅雅的丫鬟都在,突然心下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沈清见到程萱之后,指着问春说道:“她说她家郡主在我住的地方等我,此事很不妥,我觉得很有必要当面跟郡主说清楚,咱俩一起去吧。”
程萱虽然觉得傅雅实在是卑鄙至极,但是沈清的这个态度却让她很是受用,他刚刚还说了“咱俩”呢,程萱有点儿小开心,也不觉得傅雅手段无耻了,心下想道:沈公子这么好的人自是会吸引很多姑娘家的,只是这位沈公子已经是自己的了,别人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程萱跟在沈清背后一脸笑意,连走路都像是蹦蹦跳跳的,沈清觉得很奇怪啊,这位姑娘都被人明目张胆地挖墙脚了,怎么还喜得跟什么似的,这年头的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啊……
傅雅正等着苍柏院里,院子里的屋子是锁着的,傅雅只能待着院子里,院子边上有一棵挺拔的柏树,此刻还是绿的,傅雅正赏着这唯一的景色呢,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转身一看,发现不仅沈清来了,连那个讨厌的程萱也来了,问春小跑过来低声说道:“沈公子非要带程小姐来的,我拦不住他……”
沈清上前一步抱拳问道:“见过郡主,不知郡主要我前来有何贵干?”
傅雅双手背后气场全开,看看沈清,又看看程萱,缓声说道:“我其实是想告诉沈公子,你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
程萱一挑眉,直直地看向傅雅:什么叫做更好的选择?你就比我好啊?
程萱侯府大小姐的脾气也上来了,她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背部笔直,脖颈修长,整个人从容庄重仪态大方,她目光沉着的看着傅雅,正要说话,就被沈清拦住了,沈清低头对程萱说:“放心,我来解决”,他的神态坚决又可靠,程萱看着他莞尔一笑,就又变成那个乖乖女了。
沈清对傅雅说道:“郡主相信缘分吗?”
“自是相信的”,傅雅看着沈清:“沈公子吹笛子之时刚好被我遇见,这不就是缘分吗?”
“那是你的缘分,而对我来说,我的缘分是她”,沈清转头看一眼程萱,接着说道:“从她落水被我救下的那一刻起,我俩的缘分就开始了,我愿意为她写戏曲,为她刻章,为她吹笛子,我总是希望她开心的,以后我俩还会成亲,我会关心她,爱护她,她会是陪伴我一生的人,郡主明白吗?”
傅雅眼神沉沉,嘴角紧抿,而这边程萱已经热泪盈眶了,她用手捂住嘴巴,一脸痴痴地看着沈清,只觉得自己内心有好多暖流在乱蹿,让她觉得又温情又激动。
傅雅显然还没有死心,质问沈清道:“你喜欢她吗?”
沈清不答反问道:“那郡主觉得你喜欢我吗?你对我这个人根本就不了解,你不知道我私底下的样子是什么的,你不知道我有着什么样的毛病,你连我到底是个好人坏人都不知道,你喜欢的只是一个想象中的我罢了,更甚者,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想让我臣服而已。”
傅雅沉下眼去,她不知道沈清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她需要好好想一下,这个时候傅仲来了,他一直跟着沈清,刚刚就站在院子外面,两人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走到傅雅身边,将傅雅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说道:“我们回吧。”
傅雅看看自己的哥哥,点点头就随着他走了,经过沈清旁边的时候说:“我的确不了解你,但我想你应该是个好人,我回去会好好想想的。”
傅仲傅雅兄妹俩走了,院子里就只剩下沈清和程萱,程萱眼睛还是红红的,可见刚刚感动的不轻,这年头姑娘都含蓄的很,听着这告白一样的话语,程萱没有痛哭流涕就应该很好了,他抬头看向沈清,声音有些嘶哑,道:“可是我也不了解你啊。”
我也不知道你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你有着什么样的毛病?
但我和傅雅一样,知道你肯定是个好人。
沈清摸摸陈萱的头,温情说道:“没关系,以后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了解。”
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爱上你,但你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的。
……
崇德三十六年的年宴,镇北侯府没有太过华丽的排场,没有别具一格的膳食,却靠着一场画风清奇的裸奔,迅速占据了官宦圈子的焦点,让人们议论纷纷争相奔告,以至于多年后人们提起以后还是记忆犹新。
当天晚上程铎、林氏和程景坐在书房正在商议此事,程景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下之后强调道:“我就说了一句早晚看到他光着身子被人压,他后来就成那个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林氏也很愁:“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呢?”虽然是田冰出了丑,但到底是发生在镇北侯府上,说不定就是在府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以后谁还敢来府上做客啊?这幸好还是个男孩子,这要是个女孩子,不就是直接逼着人家去死嘛?林氏一想到这就胆战心惊,自家也是有女孩的啊。
程铎眼神沉沉,抚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问程景道:“你说那田冰后来是坐在了沈清的位置上?”
程景已经有些明白自己老爹的意思了,眼神中有着惊讶,还是点了点头。
“他可有用沈清桌上的酒水?”
“没注意啊”,程景一摊手,当时那么多人乱哄哄的,谁还看他喝酒没喝酒啊。
程侯爷吩咐:“去把沈清找来。”
沈清事后已经知道了田冰的事情,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个酒壶不同了,连执壶的丫鬟都不是同一个人了,这本身就很不正常,自己当时是被傅雅叫走了,可若是没有呢?自己会不会喝下那杯酒?冷静如沈清也觉得有些后怕了,这什么人啊?这么阴毒……
沈清听到程侯爷叫自己去书房的时候,就知道程侯爷恐怕也有此怀疑,可是这事不好说啊,那倒酒的丫鬟可是穿着府上衣服的,有可能是外面之人假扮的,可万一不是呢?这年头可是讲究疏不间亲啊。
沈清想了想还是决定明说好了,毕竟背后藏着这样一个阴毒之人,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沈清到无为斋之后就对着程侯爷说了今日宴会上的异常之处,包括那个丫鬟的嘴角处有一颗小小的痣。
程景和林氏都觉得事态严重起来,原来今日之事是冲着沈清来的,沈清能有什么敌人,这事多半是冲着侯府的吧,林氏十分庆幸沈清今日能躲过一劫,想着马上回去要多给菩萨上几柱香,至于田冰嘛,就算他倒霉吧。
程侯爷站起身来对着林氏道:“这次也算是内宅之事,还需你来查,只是找到那个小丫鬟之后不要惊动其他人,你让心腹之人去问。”
林氏明白自家侯爷的意思,这是担心有内鬼了,于是点点头说道:“侯爷放心,我明白的。”
此时的清风院内,秦瑶一边低着头打络子一边跟程柔说着此事:“咱们今天在内宅不知道,我听哥哥说,那个田冰就跟发了疯一样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舅舅现在应该也很烦心吧,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咱们府上,说出去不大好听呢,而且,我老觉得这种事情以前好像在哪听说过似的。”
秦瑶说完后也不见娘亲回应,抬头就看见自己娘亲正在那里发呆,秦瑶有些奇怪,娘亲平时最喜欢这种八卦了啊,今天怎么不说话还看着心神不宁的,而且今天一整天好像都是这个样子的,秦瑶摇摇程柔的胳膊,轻声问道:“娘,你怎么了?”
程柔的头机械一般慢慢转过来,她看向秦瑶,眼中有着恐惧、不安,她握住秦瑶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瑶儿,娘好像做错事了。”
“怎么了?”秦瑶心下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田冰那事,是我做的,可是那杯酒明明应该是沈清喝下的啊,怎么就变成别人了……”
程柔的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此时的她看着那么的惶恐与脆弱。
秦瑶手中的络子“啪”的一声就掉地上了……
第25章
沈清并不知道林氏是怎么查的,只是想着林氏作为一府主母自有其手段所在,没想到刚到第二天傍晚就有小厮来唤自己去无为斋,沈清默默给林氏点了一个赞。
沈清来到程侯爷的书房之后,发现不仅程侯爷在,连府上的姑太太程柔和其女儿秦瑶都在,程柔背对着自己坐着,平时总是挺直的背部今日有些佝偻,而秦瑶站在一边面容惨淡,沈清心下已隐隐有一个猜想。
程侯爷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中,看见沈清来了,对秦瑶说:“你给他说吧。”
沈清平时与秦瑶接触并不多,只觉得这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总是安静地陪在程萱身侧,两人倒是没有单独说过话,只见她上前几步走到沈清前面,眼睛垂下,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双手绞在一起,很是局促不安。
秦瑶的眼睛始终没有抬起,隐约可见里面泪花在闪动,终于,她轻声说道:“这次的事情是娘亲做下的,娘亲一时想岔了,才做下如此错事,我替娘亲给沈公子道歉了”,说着就对沈清屈膝一礼。
“是为了你哥哥吗?”沈清对于这位姑太太对自己的敌意早有察觉,略微一想也知道为何,只是秦川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沈清也不愿因此而生了嫌隙,只是没想到这位姑太太对自己已有如此大的成见,不顾镇北侯府的声誉也要毁掉自己。
秦瑶点点头。
沈清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秦川,你们也不用给他说,就让他一直不知道吧,只是姑太太以后最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秦川最近昼夜苦读,就是为了不负众人所托,你们也不应该让他觉得心寒才是。”
那边程柔已经哽咽出了声,从沈清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秦瑶这边已是泪流满面,嘴中不住说道:谢谢,谢谢……”
秦瑶此时心绪复杂,她从娘亲那里知道此事之后就知道舅舅一定会查出来的,与其到时候被质问到头上还不如直接向舅舅坦白,起码不要闹的人尽皆知,她们自是可以忍受闲言碎语,可是哥哥怎么办啊?你让他怎么接受此事?
秦瑶带上娘亲过来认错,舅舅听后就让她们亲自给沈清道歉,她自是不能让娘亲难堪,可是这是沈清啊,是她心仪的人啊,在他面前亲口说出如此不堪的事情,秦瑶只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可是,她不得不做,幸好,他不再追究了,幸好,她哥哥终究是不知道此事的。
沈清后来听程景说程侯爷携重礼去了田侍郎家里,并且给田冰在北边军队谋了一个职位,那边有程将军在,田冰倒是可以发挥专长,说不定还能立功呢,最重要的是,最近田冰风头太盛,还是出去躲一阵子吧。
至于程柔,虽然是程侯爷的亲妹妹,但还是被程侯爷罚在屋子里抄佛经,对秦川的说法就是为他祈福,而微云和那天为沈清倒酒的小丫鬟都被处理了,小丫鬟被发卖出去,微云作为程柔的贴身丫鬟,被罚去下人房洗衣服,寒冬之时洗衣服用的也是冷水,这惩罚也不可谓不重了。
沈清已无暇再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了,因为三年一次的春闱终于是来了。
所谓的春闱就是会试,这可是国家级考试啊,学子们苦读十年就是为了能在这次考试脱颖而出,步入朝堂,而对于寒门子弟而言,这更是鲤鱼跃龙门的最好时机,就算是沈清,在这样的时刻也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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