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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忠犬他主子(穿书+快穿)——游茶茶

时间:2020-10-19 09:32:55  作者:游茶茶
  于是,她成功了。
  邬善又回了封信,信上对她的计划表示肯定,并热烈表扬了她为民请命,不安享富贵的高尚品德,又道这个邱宁的确是个麻烦,两军对垒,最怕的就是对自己一方了如指掌之人,若她有办法是再好不过的了。其他事都由他来办,皇帝他自会规劝,太后耐心等待几日便是。
  亲爹太给力了吧!
  江白竹几欲洒下热泪。
  爹爹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头号重臣,手腕厉害,识人善任,拎得清轻重,并且具备卓越的战略眼光。皇帝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还且得些年头历练呢。
  有邬善从中周旋,事态果然一下子豁然开朗。
  皇帝下令,命金贝勒出使北元,与萨鸿可汗和谈,并且允诺了德嘉太后一路隐去身份随行之事。
  没有什么隆重的欢送仪式,江白竹带上赭蓝,换上民间女子所穿的朴素着装,随一行人从京城出发,遥遥北上。
  至于宫里,对外只称德嘉太后突然病倒,得的是传染病,严禁宫妃们探视,暂且用此法瞒着。
  直到江白竹踏出皇宫的那一刻,呼吸到了宫外的空气,看着街上百姓热闹非凡,话音交织,抬头看天,不再是四四方方的形状,她才有了仍在活着的真实感。
  啊,是自由的气息!
  江白竹浑身舒畅,欢欣不已,脚步都轻快多了。
  此时是三月中旬,他们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越过长城,翻过山岭,行走了一个多月,眼见着周遭的景色愈发萧条,从叶舞花开青草挨挨,到苍茫沙漠凄风拍打。
  行至漠北时,她将帽子面巾等戴得严严实实,以防五月时节尚未褪去狂意的大风扬起沙尘,迷眼或钻入她口鼻。
  他们有时踩过沙丘沙漠,有时穿过青草及踝的草原,有时遇到冰冷彻骨的河流,路途虽艰辛,好在没有什么意外,更没有人员伤亡。
  湛蓝的天空中,雄鹰突然飞低,从石头的缝隙中抓起一只灰胖的老鼠,拍打着翅膀飞去。
  江白竹捧着水袋饮下几口水,已能远远瞧见萨鸿可汗大军驻扎的连绵大帐。
  总算是到了。
  这一路,说辛苦倒也不辛苦,金贝勒与她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身边都有不少人伺候,尤其是她,别人不知道她是什么人,金贝勒自然知晓她身份的,衣食住行无不给她极大的优待,是以她有水喝,有肉吃,有暖和的地方睡,除了赶路时颠簸了点,被马颠得屁股疼脚也麻,其他一切都好。
  可汗的手下将金贝勒迎进了最中间也是最大的蒙古包中,而她则用黑色的纱巾半掩着口鼻,露出一双圆眼与鼻梁,跟在金贝勒身边。
  蒙古包内已设下了宴席,萨鸿可汗从最上首的位置处站起,朗笑着走过来,双手手掌捧着一条纯白的帛制哈达,热情戴在金贝勒的脖子上,操着他蹩脚的汉话道:“欢迎你们的到来,我远方的朋友们。”
  江白竹面前蹦跳而来一名红衣少女,她笑容甜甜的,可爱又美丽,似乎与她差不多大,戴给她一条哈达后,还友好地与她抱了抱,又与她贴面。
  这诡异的和谐感是怎么回事……
  兴许是北元人本就热情好客,而萨鸿可汗又是读过汉家诗书之人,且闻他们是带了礼物来和谈的,这才对他们热情款待?
  江白竹落座,乌央央一群人从视线中闪去,她定睛一看,发现对面桌上坐着的,正是英亲王。大抵是纱巾挡着脸的缘由,他并未认出自己,故不曾与她打招呼。
  英亲王手脚上并无镣铐,更没有她想象中的凄惨待遇。与之相反,他衣着光鲜,收拾得英俊干净,面前摆满了珍馐美酒,宛如最尊贵的客人。
  那欢脱的红衣少女蹦跳着凑到英亲王身侧,捧着脸颊与他攀谈,他似乎也并不反感,笑着回话。
  金贝勒是北元的旧贵族,会说蒙语,当下便与萨鸿可汗用蒙语聊上了,反正她什么都听不懂,便左右四顾寻找邱宁,却没找到他的影子。
  萨鸿可汗伸手摆摆,叫红衣少女到他近身处来,少女像个小蝴蝶,扬着裙摆飞到他臂弯中。可汗突然转换成汉语,冲着自己说道:“这是我的女儿,曼陀公主,她是菩萨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你们两个年轻又美丽,一定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哦豁。不得了。
  江白竹先是正儿八经冲大汗道谢,随后看了一眼英亲王,以及曼陀公主看向英亲王的神色。
  原剧情里没有明确结局交待的英亲王,该不会是被扣在漠北,当上门女婿了吧。她扳着下巴想。
  众人正在叙话,就见帐外走进来一个身长秀挺的男子,将众人的视线聚拢。他单膝跪在可汗面前,右手手掌按住肩头,以沉稳的低音道:“大汗,邱宁来迟了。”
  江白竹握着切肉小刀的手倏地一抖。
  萨鸿可汗和蔼道了一声“去坐吧”,邱宁便转到自己右手边的空位处坐下,与她,不过三寸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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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太后与太监(17) 
  江白竹往左偏了偏身子, 伸右手捂在太阳穴上。
  邱宁与她离得这么近,若给他瞧清了自己,当场叫出她身份来, 该怎么得了。
  她将目光聚在萨鸿可汗与金贝勒的身上, 两个人正在说话, 满屋子的人也都安静听着, 包括英亲王在内都一脸严肃,大抵是在交涉, 清国该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将英亲王换回去。
  然而他们仍用的是蒙语交谈。她听久了像被催了眠。清国的皇室都学习过蒙语,所以英亲王是能听懂的,金贝勒更不必提,在座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人在听天书了。
  不对,邱宁也是清国人, 又非皇室,想必与她一样, 什么都听不懂。嘿嘿,还好我不是唯一。
  然而她错了,她的确是唯一。金贝勒刚说完句什么,邱宁立马用流畅的蒙语接过话, 那叽里咕噜的调调与她方才所听完全一致, 且他说完了话,金贝勒便一下子缄默了,而大汗则笑眯眯点头。
  江白竹皱眉。邱宁到底说了什么,竟然将金贝勒的话给噎住了。左右不是什么对清国有利的话。而且,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蒙语。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丢给过他一本《蒙语大全》之类的书籍, 不过是随手拿过去而已,她半行字都不曾看过的。难道, 他是这样学会的?
  气氛逐渐从方才的略显尴尬重新变得活络,众人再次推杯换盏,聊得热火朝天。
  她拿起小刀,费力地切下一块羊腿肉,顺着纱巾与下巴的缝隙往嘴里塞。
  “太后,还是摘了纱巾再用餐吧,这样实在不方便。”这声音格外轻柔,尤其是那一声“太后”,她敢肯定,除了她自己,再没有别人听见。
  江白竹心惊,打直了脊背,右偏过头,正对上邱宁一双好看的眼睛。
  “你,你是怎么……”江白竹吞了吞口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邱宁嘴角微微上扬,长发在脑后高高扎起,水墨画一般的秀气面庞显露无疑。他面前是一小盘薄厚均匀的肉片,每片肉上没有半点油脂,显然是他刚切好的。
  他端起那盘肉,放到她眼前,又向侍从要了杯温水捧给她道:“您不沾肥腥,不会饮酒,也不好饮牛乳,饮些温水便好。”
  江白竹接过水,欣喜于他还记着自己的习惯。不沾肥腥不会饮酒尚且不提,不好饮牛乳是因她这具身子的胃有些小毛病,喝了牛乳定会胀气。
  邱宁若还记着这些,劝他便更有把握了。她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既然被他识破了身份,江白竹便大大方方地摘下面巾,在对面英亲王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中,用刀尖挑起羊肉放进嘴里。
  这里的羊肉滋味非常鲜香,没什么腥膻气,食材本身是上乘,则不需要丰富的调料蘸料,只用盐简单调一调味便足矣。
  她很想立刻问清邱宁,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帮助北元,可惜场合不对,人多眼杂,她只能默默吃肉。
  邱宁除了与别人交谈之外,都挺直了身子安安静静坐着,他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这种感觉,与他往日站在自己背后时,她感受到的视线无异。
  天色渐晚。
  残阳如血,又白又浅的弯月已经挂在了天上,气温骤然下降,风更大了,而真正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蒙古包外的一大片空地上,最中央的位置正燃起篝火,萨鸿可汗呼喝着让众人都出去跳舞唱歌,继续喝酒吃肉。
  北元人能歌善舞,才出去没多会儿功夫,许多人就绕着篝火围成个圈,又唱又跳的,很是热闹。英亲王看上去是想与自己说些什么,可惜曼陀公主缠着他,定要拉他跳舞去,无可奈何之下,他尚没得空来寻自己。
  江白竹满怀心事,披上斗篷远远坐在一旁,看他们玩闹。
  “太后。”邱宁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在这别叫我太后,被人听了去可怎么好。”江白竹压低了声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奴才该如何称呼您?”邱宁表情柔和,周身的气场完全没有黑化的凛冽感。看来离开自己这一年多的时光,他应当没有遇到什么太糟糕的事。
  “叫我姓名,邬瑾儿就好了。”江白竹叼起一根青草,纵目远眺。
  言毕,两人迎来短暂的沉默。
  也许是邱宁知道,即便太后这么说,他也不合适这么叫。又也许是彼此都有太多的话想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邱宁率先打破平静。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站起身冲她笑眯眯道:“奴才带您去个好地方。”
  江白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看了眼被他攥住的手掌,顺势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被他拉着走了。
  邱宁长得更高了,纵然自己也在长个儿,却仍比他矮了两个头,她把视线放平,仅能看到他的腰身偏上的脊背处。
  这里的气氛与宫廷相比,自由度高了不是一个次元。在宫中的她,宛如金丝笼中鸟,锦衣玉食,却处处受限,在这里,则是无所束缚的飞鸟。她追着他的步子,撩起裙袍小跑起来,细细的风沙扬在脸上,引得她低头捂住了口鼻,却意外地不惹人厌烦。
  人群的欢笑声离他们越来越远,邱宁放慢了步子,拉着她翻过一座小山丘,指着远处道:“那里是月亮湖,很美。”
  有几颗星星已在天上闪出明亮的光彩,江白竹看着形如弯月的湛蓝湖泊,心神瞬间怡然开阔。
  两人走到湖边一棵小树旁坐下,偶尔有觅食的小动物从草丛钻出。
  “邱宁,你为何要效忠北元?”四下无人,江白竹直视着他的脸,想着今日定要把他给劝住了才好。
  邱宁微低了头,只笑不语。
  “到底是为什么?”
  “……”
  “你倒是说话呀!我跑这么远来,可是专程来劝你的!”江白竹有些气愤,语调拔高了三个度。
  “您,专程来劝我?”邱宁瞪大了眼,满脸都写着惊喜,原本绷紧的身体,都因这句话而舒展了不少。
  “是啊,我离开皇宫跑了这么远,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容易吗我,啊,就为了让你悬崖勒马,别再犯傻帮着敌国,我……”
  还不待她细细索索的抱怨之语止住,邱宁便整个人扑了上来,饿虎扑食将她扑倒,她被迫躺平了身子。
  “哇,你你你,你干嘛!”江白竹下意识推他的脸和肩膀,好看的脸被她揉成了猪头。
  邱宁避过她张牙舞爪的手,埋脸在她肩膀处,竟抽噎了几声。
  邱宁,你哭了?
  江白竹被吓得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眨巴着眼呆住,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反常。
  “奴才,奴才心里感激,太后,您对奴才实在太好。”邱宁擦擦眼泪道。
  听他这么说,江白竹悬着的心放下,心道邱宁果然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他竟是这般小孩子气性,十九岁了还会趴在别人身上哭。
  “嗯……邱宁,别哭了……”江白竹安抚着拍拍他的头,稍微偏转了脸,就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洒进脖颈中。
  她直视着繁星满满的天空,屁股下面是厚厚的斗篷,感受到邱宁高大躯体传来的温度,总算温和了的风卷起邱宁的长发,垂落到她腰际。
  邱宁并没有从她身上撤退的打算。他起初那几声抽噎早已止住,现在唯有贪恋。
  “喂……你起来啊……”江白竹推推他。
  “嗯。”
  过了一会儿。
  “……快起来。”
  “好。”
  又过了一会儿。
  “你到底起不起!”
  “唔……现在,恐怕有些难了。”
  江白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本就因他长时间趴在自己身上积攒了温度而红润了的脸,现在更红了。
  邱宁以双臂双腿支撑着他的身躯,并未有半点真正压到她。
  “太后,您是喜欢我的是吗?”邱宁抬起脸,挡住了江白竹看风景的好视野。如果不是这个解释,他实在不知,太后为何会对他这样好,这样特别。若果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白竹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心道他的误会有点大,可惜在这样的气氛下,不容她直截了当地说出半个“不”,她心跳和呼吸都不稳了,战栗着声音道:“哀家,哀家是先帝的皇后,自然是忠于先帝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邱宁以指腹按住了嘴唇。
  “太后,您还年轻着呢。”他俯身,终究是忍耐不住,吻上她柔软的唇。
  大脑一下子放空,却能听见耳边湖水微漾的簌簌响动。
  她手脚渐软,好不容易拉回了意识,挣脱着从他怀中钻出翻滚到一旁,捂着半边通红的脸颊气喘吁吁道:“小邱子,你这小混蛋!”
  然而邱宁已经认定了太后是喜欢他的,只是她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他亦因兴奋而微红了脸。
  江白竹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沙土,兔子似的往来时的方向飞奔。这家伙太危险了,赶紧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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