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岛敦已经急得要过去帮忙了,但是他在靠近福地樱痴时就头皮一麻再度跳开,而地上已经出现一个小小的坑洞。
在半空中有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站立着,手上的血弹已经蓄势待发,是上次出现又无辜消失的霍桑,他竟然也出现在这里,而且追着中岛敦打。
“可恶,”因为霍桑占据天空优势,血弹的数量又特别多,中岛敦只能东跑吸躲地避开他。这下子彻底成了白鸟绘里和福地樱痴两人单打独斗,而两人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刀刃相接,硬碰硬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白鸟绘里没能轻易砍断对方武器的情况。
她在战斗时迅速反应过来,大概因为是他本身异能是作用于器物上,而不是人身上,异能本身对人体的直接伤害性不高,所以她的灵力不能克制住福地樱痴的能力。
这下子真是几方混战了,好在她这边暂时没有人出事。
“嘿,小姑娘,你是在走神吗,在战斗中可是很危险的。”
白鸟绘里被福地樱痴提醒,然后很平淡地道谢,“不劳费心。”
“我这是被排斥了么,不过也不奇怪。”
福地樱痴哈哈笑着挥出他的刀,见又一次被白鸟绘里手里的太刀挡住,哦了一声,眼睛打量着她手里的刀,“你的刀可真独特啊,老夫好久没有见到能抗住老夫一击而不断的刀了,痛快痛快。”
说到这里,他咦了一下,整个人竟然还有点懵,“小姑娘,不太对吧,你这刀怎么和国宝一模一样啊。这不是在博物馆里收着吗?”
没错啊,就是他在博物馆里看到过得,当时他还有点喜欢那振太刀来着,对它的刀纹、刀鞘等全部构造记得可牢了,这个小姑娘手里拿的难道是仿品?
哪里的刀匠能还原出如此优秀的产品?
“......”
对于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白鸟绘里直接忽视过去,提刀接住福地樱痴在谈论时更加凌厉的刀术,才慢慢回应他,“我其实有点疑惑,你为什么在暴露身份后二话不说就出手,本来可以争取更有利的条件来控场吧。”
“嗯?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感觉那样做没什么作用,毕竟小家伙就在这里,他稍微推理下前因后果说不定我就暴露了,而且不能出其不意地减少对手……”
在和白鸟绘里拔刀互砍时,福地樱痴也有闲心回话,最后很是无奈地说完这个解释。
随即他话音一转,“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小姑娘你直接得到了整本书,让我不用再费心谋划寻找。毕竟一页书想达成毁灭世界所有异能者的愿望,还是不太可能,所以我本来就没想过对付侦探社能成功,只是想利用中岛敦这个老虎少年作为道标找书出来罢了。”
福地樱痴说到这里,眼神冷酷无比,“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小姑娘你能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请问,你能主动把书交出来吗?我不是很想动手呢。”
“不想动手就别刀刀致命了,你这种让人放松警惕的方式真的很糟糕。而书你是也是不可能得到了,它必须由我来保管。”
在打斗之前,白鸟绘里就瞬间把书收进本丸空间里,只是它在里面不是很安分,不时哗啦啦翻动着,还试图抽取白鸟绘里的力量,所以她这时只是在应付福地樱痴而已,准备打完之后就赶紧把书拿出来收到别的地方去。
最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时之政府那里,但是现在被拖着过不去,而且条野先生的儿子那里情况也不容乐观,他好像本身异能更容易被果戈里克制住,现在情况有点糟糕。
见白鸟绘里往条野采菊那边看了几眼,福地樱痴像是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冷声开口,“果戈里,别玩了,把条野杀掉。”
“就这样就要结束吗,好无聊,不过既然是工作,那还是要做一下的。”
在接收到福地樱痴命令后,果戈里表示很遗憾,但是却老实地动用异能,瞬间就从空间里飞出无数钢筋冲向条野采菊,在他躲避时掉在地上打出各种响声。
这样的混乱让条野采菊一时间难以判断周围环境,所以在他身边再次悄然出现音波枪时,他竟然没能反应过来,直接挨了枪声一秒后才瞬移躲开。
而这时轮到认真起来的果戈里对付他,这个一向在小丑和魔术师之间自称的男人冷淡起来,实力远超之前表现出来的模样。一时难以抗衡的条野采菊中招后吐出的鲜血,终于让白鸟绘里这个对于条野先生很尊重的人,在他受伤的儿子面前恼怒起来。
她管都不管福地樱痴,就往条野采菊那边冲,让察觉到她动静的条野采菊讶异了一下,这位小姐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吗,怎么要过来帮他?
但是他也感知到白鸟绘里身后福地樱痴劈下的刀,心里一紧,“小心。”
“别走神呀,你的对手是我。”
果戈里喊回条野采菊,在他耳边悄然扳下了音波枪。
“噗-----”
吐血飞出去的人重重撞到了墙上,然后一路沿着墙壁滑下来,在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怎么会?”
说出这话的是福地樱痴,他疑虑地看着白鸟绘里在跑了几步连他刀劈下去都不管时诡异地转身避开,然后出现在他身侧,举刀斜斩而来。
这种出其不意的斩击让勉强迎击的他刀直接脱手,这个小姑娘的力气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
而果戈里那边又是怎么回事,条野的实力他很清楚,对上超越者应该完败才对啊。
白鸟绘里不吭声,在使得福地樱痴拿不住刀后就继续向他杀过去,任由条野采菊那里出现新的人声。
“虽然比起战斗更想看戏,但是在儿子面临必死危机时,当父亲的还不出面,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
在天台上悄然降落的中年男人,一身白衣,白色长发尾端微红,眼部也缠着白色的绑带,他笑吟吟的样子和条野采菊十分相像。
正是在现世诈死后就因为职责一直留守时政不出的条野采菊之父,时政最高层人员之一,教导白鸟绘里很久的预言大佬,条野邦彦。
他静静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一击让果戈里重伤的狠辣,还是风淡云轻的模样,对着条野采菊笑语。
“好久不见,采菊。”
被这样问候的条野采菊第一次睁开他那双空茫不可视物的眼睛。
“你说什么?”
第86章
“怎么,看到我就这么难相信吗?”
条野邦彦还是那副温和笑着的模样,但是条野采菊却收敛了笑意,脸色冷淡,“我不觉得自己需要相信死人复生的把戏。”
“你从小就是如此,看似机敏圆滑,实则固执,”条野邦彦含笑,随即叹气,“当初不得不离开你们,真是抱歉了。”
条野采菊无声地露出嘲意,条野邦彦却像是能看到一般摇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飘飘地没让人看出他是怎么动的,就移到了大仓烨子身边。随意给她止住了一直不断流出的血后,才好声劝她,“我只能暂时止血,你还是要在之后去治疗。”
“谢谢,你是?”
虽然大仓烨子听见了条野邦彦和条野采菊的对话,可是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遍,这让条野邦彦看起来有点苦恼,“如你所见,我真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孩子?
虽然在猎犬里,大仓烨子一向不喜欢条野采菊通过五感听取别人身体泄露出的信息,再通过心理战获得情报,以及习惯把这种手段用到她身上的作风,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条野采菊还算强,不然也不会被选入猎犬中来。
但是现在.....
她心里暗爽,条野采菊,你也有就这么被人称呼的一天,可真是让人开心啊。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后,大仓烨子的心情就低落下去,她看向还在因为失去刀而稍微看起来有些难办的福地樱痴,仍然不敢相信。队长那么有正义感的人,怎么可能是天人五衰这种准备毁灭世界的恐。怖份子头目?
猜到她想法的条野邦彦无言静立,他倒是能理解那人的态度,但是果然,太正确了也是一种错误。
“哎呀,小姑娘很厉害啊,这可真是难办。”
福地樱痴只是凭借着流畅的武术动作不断躲着白鸟绘里的攻击,随后自在地问她,“不过我感觉你的挥刀速度好像变慢了,应该不是错觉吧?”
是真的变慢了!
白鸟绘里不语,只是更凌厉地挥出刀,说到底,她总共才学了几年武术,最后能远超他人,还是因为大量珍贵的灵药给与的便利,以及在成为阵心后特殊化的身体。
她某种程度上能把自己当成兵器使用,给与的灵力越多,动作就能被带动的更快,做的就更好。
这在让她难以被各种邪术侵袭和不生病,以及能够拥有自己独立本丸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自身灵力多少和神力侵蚀的影响。
现在那本放在本丸里的书一直在躁动,不断抽取她自身的力量,就让她有点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白鸟绘里见条野邦彦就那样站在那里,心里灵光一闪,把书从本丸里抽了出来,想都不想就往条野邦彦那里扔,“前辈收好。”
见到她就这样随意地把书丢了出去,福地樱痴有刹那的愣住,随即直接冲了出去,用力过猛到他脚下的地面都出现一个脚印坑洞,而还在天空上的霍桑也迷茫地看着书,将自己的血液凝成文字,对准条野邦彦发射出去。
“有罪。”
“真的说给我就给我?本来这个东西该归你管才对。”
说是这样说,条野邦彦还是出手捞住书,期间避过血弹再击落霍桑、躲过福地樱痴的攻击还有他儿子自己瞬移的抢夺,还顺手用自己的灵力给条野采菊治了一下内伤又推开到一边。
“想在你父亲面前使本领,你还有的练呢。”
而在拿到书的那一刻,条野邦彦凝滞住,然后又把书扔回白鸟绘里那边。
“不行,这东西克我,拿不了。”
说话间,他掩去了自己颤抖的手,心下凝重。
刚才碰到书后,他被原来的白鸟赐予神力的眼睛竟然也在流失力量,这是历史的维护还没有完成,依旧在不断吸取原本属于白鸟绘里等人身上的力量而造成的结果吗?
他用那双被遮住的眼睛“看”向白鸟绘里。
但是现在,绘里身上原本觉醒的神力都已经快完全转化成大战后杂乱的神力了,不应该受到诅咒束缚。
怎么她还给自己一种被抽取力量更加多的感觉,整个人在他感知里都快融入虚空中了?
是有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事情发生,还是这个封印历史的道具出了问题,迟迟不能完成历史合并?
被很多人渴望甚至不惜毁灭横滨整个城市也要得到的书,就这样特别没有面子地在半空中传到白鸟绘里那边。而福地樱痴却和条野邦彦对上,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眼神肃杀,“阁下真有魄力。”
竟然若无其事地就把书在他面前扔了出去,还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拿的到。
“多谢夸奖,承蒙您的下属照顾我的儿子了。”
条野邦彦一说出这话,就听见了果戈里拼着力气也要喊出来的话。
“我才不是谁的下属,谁都不可能命令我,这不过是我为了自由而做的尝试。”
他原本被条野邦彦击中摔到墙上,身上受了重伤,现在却扶着墙站了起来,淡金色的眼里有着暗淡却不灭的神采,“只有自由才能让我追随。”
“只有把一切束缚都砍断,我才能得到真正永恒的自由。”
“是吗,可惜身为人类就必然有枷锁,绝对自由是不存在的,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大概就是世界崩坏的时候了。”
条野邦彦难得回想起白鸟绘里在给他寄托力量时看到的历史崩坏一角。
那可真是让人能够崩溃到灵魂溃散的恐怖景象,一切都不存在,一切也都存在。
人类和所有生灵都在错乱的时间里被扭曲命运,甚至无声无息地湮灭,让人看完后立刻觉得,要是遇到这样的末世,还不如当场自杀来的幸福。
当初看完片刻记忆后他都缓了好久才复原,也难怪白鸟不想带着记忆成神,试图转世净化部分记忆,然后重生,可惜失败了。
但她自己倒是挺满足这种状态的,明明当初绘里回来时政时,她有机会觉醒出来,都主动放弃掉,连往日同僚的面都不愿意见,甚至给那个棕发小鬼指引路径。
他可是一见面就察觉到了那个成年灵魂幼年体态的男人身上有着他熟悉的封存力量,只是不清楚那是白鸟看到什么未来景象后做的。
大概还是她看到了比自己这种半吊子更加明晰的未来吧。
但是那个小鬼仗着一副孩童体态就粘着他养了很久的绘里不放,那股黏黏糊糊的样子看着真是让人糟心。偏偏和付丧神呆惯了的绘里根本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迟钝到他都怀疑她是不是下意识地把人真当孩子养去了。
和果戈里说完这话,突然想起太宰治当时做法的条野邦彦有点恼了,再次打断本想用自己能力夺书的果戈里能力发动。
“那书不是你能拿的。”
而这时,见条野邦彦已经解决所有敌人就收回刀的白鸟绘里顺利接到书,因为一路飞着过来,书页还在翻飞,她顺手准备合上它,结果看到书里一页后,眼睛无意识地睁大,手轻微抖了一下。
“太宰......先生?”
在拿到书的那一刻,她的眼前直接出现了那位总是习惯一身黑衣,披着红围巾,沉默宁静却总是对她很好的太宰治,从黑色高楼直接跳下的一幕,以及地面上静静流淌的鲜血。
鹤丸说我救不到你是这个意思吗?因为当我能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那个世界的历史里死去了。
而在她察觉到这一点时,书就已经传递出更多连鹤丸国永都不清楚的讯息来,关于异能和灵力的关系,关于历史的维护,以及她这个神明之身的问题。
倘若真是那样,她的存在才是书里的世界和现世这么多苦难的原因,那么该去死的,是她才对啊。
“主人!”
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鹤丸国永自己突然解除了隐身,宛若风一般极速奔向了白鸟绘里,伸出手试图抓住她。
然而他被现世严重压制的力量,只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白鸟绘里犹如烟尘似的虚幻起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焦急的他,很轻微地笑了一下,身形像被风吹散一般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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