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可可看着坐不住的二叔,轻笑,也不主动开口,逼得人问:“可可啊,你说送东西的事情,怎么样了?”
颜可可喝了一口热茶,淡淡地哦了一句,不甚在意地掀起了自己的眼皮,眼神懒散。
她说:“是吗?这件事可不能着急啊,做事情要细心,不能伤了那些帮助过自己恩人的心,不是吗?要不然他们做了好事,出了力,一些没有出力的人沾光,坐享其成,这实在不公平。。”
“是,是这个道理。”二叔不得不应和,看颜可可这样子,这小姑娘犟脾气,认定的道理不会随意更改。
二叔刚刚要说话,颜可可开口打断他的话,说: “不急不急,所以我们可以来讨论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祠堂的事情。”
二叔面色一变,只能回答:“这件事情还不能着急啊。”
颜可可轻笑,反正自己两件事情都不着急。
就看是村民先着急了,还是这些村干部先着急了。
颜可可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水,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看着二叔,模样慵懒,说话却十分的诚恳:“是啊,所以都不能着急吧。叔叔也是知情达理的人啊。”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颜可可态度很好一点都不敷衍了事。
当然口头上说的好听,其实压根就还没动。
颜可可把二叔送走,在人离开千,她还专门请他去看保镖登记好的人情账。
颜可可酱名单给二叔,说:“这是今天的走访记录,叔叔也知道,倒是爷爷辈的恩情了,一些人沾亲带故的,不好分辨,实在是进度缓慢啊。”
二叔拿着名单左右看了看,一顿,这这这……没自己的亲戚朋友在里头啊!
他当初还寻思着颜可可会给自己卖人情,给现在身为村干部的自己送点东西。
结果连名字都没有?!
而且他的亲朋好友也没有。
二叔知道自己的那些亲戚的嘴脸,保镖去调查的时候,肯定会反复强调自己和村干部的交情。
但怎么这些保镖做事这么轴?!
别人都这个意思了,还不知道吧名字给挂上去?!
二叔着急了,指着那一份名单说:“可可,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颜可可哦了一句:“那二叔你觉得还少了谁?”
二叔眼睛一转,说道:“我倒是知道有好几个村民长辈以前都是帮助过爷爷的,比如说那个……”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颜可可一边听着一边还专门让自己的保镖给登记下来了。
二叔看到颜可可的态度的确不错,心满意足地走了。
结果当他离开之后,颜可可从保镖手中拿走了那一份名单,吩咐下去:“这名单上的人,都记住了吗?一个都不要发。”
保镖点点头。
颜可可继续说:“这名单名字记起来,然后把纸给烧了,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我要是当着别人的面问你,你就说单反我吩咐了的一切都准备妥当。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当着别人问,你就说不小心丢了,工作失职。”
“是,我会照做。”
颜可可手指放在唇边,提醒他:“哎,我可没安排你做什么事情,你只是以后不小心丢了这份名单。”
保镖点头。
颜可可眯起了眼睛,看着远处二叔离开的背影,缓缓撕掉了手中的名单,揉了揉,散开在空中,坠入尘土中。
自己要找的名单都是当年暗自帮助过宴商父母或者宴商的人,他平白无故插了一份名单进来,当真搞笑。
什么也是对自己爷爷有恩情的村民。
呵呵,笑死~
颜可可转身进去,自己哪里有什么爷爷啊?自己不过开了一个小玩笑。
*
天色将晚,颜可可等到了宴商。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穿了一件灰色长款外套,在夜幕的修饰下,没了之前的那一股子禁欲气息。
颜可可走到他面前,说:“走吧。”
村子里头的路还是当年的样子,毕竟村干部虽然没干什么大坏事,只是人的私心熏眼,比如说二叔会贪图一点小恩小利,但整体情况来看,就是懒政。
懒政也是要不得。
颜可可走在土路上,当年的宴商就是走这一条路,借着傍晚的最后一点光亮,把自己父母的尸身背上了山,然后挖坑埋了。
当时的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颜可可牵住了宴商的人,在手电筒的照光下,缓缓走着。
一行人的光亮就如同夜晚飞舞的萤火虫,给宴商点明前方的路,这一次他不再是带着绝望。
宴商带着颜可可一直走到了半山腰上,而后钻过茂密的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走到一个略微鼓起的小土丘前面,他低声说:“爸妈,我回来了。”
第59章 二更*生事
颜可可没想到宴商的父母坟墓就是一个低矮的土丘。
甚至一般人走过来都不会觉得这是坟墓, 可能也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土堆。
但当时的宴商没有条件,也担心自己的父母坟墓被人发现。
这大山里头的土地都是被分了的,有些是集体所有, 有一些是一些村民自己包走种树开荒之类的。
宴商不知道自己家有没有,不过就是有,恐怕村子里头也不会给他留下。
如果在其他人的地方上埋葬父母, 宴商担心会有其他的风险。
如今,这么多年宴商总算是回来了。
颜可可靠近宴商, 如果不是这次机会, 宴商应该不会主动回到这里,他不来处理父母的坟墓,这深山老林里头也很难被人发现。
至于会不会开放, 导致破坏,说实话这里就是要开发,也要等一个四五十年。
颜可可推算了一下时间, 恩,改革开放后,再到二十一世纪。
颜可可让其他的保镖都到周围去, 她鞠躬给两位长辈行礼,这是两个很伟大的人。
她大概能理解,在最绝望的时候明明自己都熬不下去, 也是思想已经崩溃,但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儿子那些负面的情绪, 宁可选择了死。
两个人说了一些话, 最后蹲下来给坟墓除野草。
不过只是拔除了野草,没有弄掉上面已经生长出来的小树丫。
是一种樟树,枝丫落地就很容易生长, 所以很快就能长高。
“我打算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给我父母迁坟,放到我母亲的家乡去。”
最起码那边的风气稍微好一点,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回来,也不会多说什么。
颜可可点点头:“除掉野草,小树先不动吧,不要被人发现了。”
什么都没有带,纸钱蜡烛都没拿,但是……
宴商牵住颜可可的手,对深埋在土壤之下的父母,深吸一口气,眼神凝视那一方埋葬了两位亲人的小天地,说道:‘爸妈,我把媳妇给你们带过来了……”
颜可可握紧了宴商的手,笑着说:“叔叔阿姨好。”
宴商转过头看着颜可可,颜可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清楚地读到一行字,而这一行字的意思是:为什么不喊爸妈?
颜可可面上红了一下,轻轻地拿着手点在自己的鼻尖,她低着头,嗡声嗡气地说:“那个……还没结婚。”
宴商握紧了她的手,哑声说:“快了。”
宴商折下一根树枝,弯成了小圆环,编织成一个指环,正如三年前他给颜可可做的那个。
“那个弄丢了,再给你做一个,回城里之后,我给你补上。”
颜可可看着宴商强势地给自己戴上戒指,伸出手左右看了看,笑了。
*
因为上山的时候花费了不少时间,虽然一行人在山上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但是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这个时间点,村子里头一片漆黑,也只有零星的一点灯光,不知道那些人家还有什么事情。
颜可可和宴商在路口分别。
宴商的住处那边人太多,颜可可想过去不方便,而村委会的住处,宴商过来的话保镖太多。
颜妈妈才是保镖们的金主爸爸,虽然平时听颜可可的安排,但有一点,保镖们一定会准守,那就是不许宴商和颜可可一起过夜。
颜妈妈:想都不要想。
分别的时候,颜可可拉住了宴商的衣领,让人略微弯腰,她挺直了身子,在唇瓣上留下一吻。
“晚安。”颜可可说。
颜可可和宴商分道扬镳,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了系统提醒。
“检测到周围有人。”
系统平时也不会主动提醒什么,一般都是要颜可可去逼迫它开口,如今既然主动开口,那就代表这这个人看到了宿主和宴商刚才亲热。
颜可可笑着说:“哎呀,那真是不好了,被人看到我和宴商的关系不一般了。”
现在村干部还有村民都知道颜可可和宴商不是一拨人,平时虽然有来往,但是没见到过大庭广众之下说话的。
但如今,这个躲在暗处的人不但看到,而且还发现颜可可和宴商关系匪浅。
宴商是什么人?
当年的□□,现在跑出去了,改头换面,又有多少村民能接受并且改掉自己那些错误的观念?
颜可可眯起眼睛,问:“告诉我这个偷窥的人是谁。”
系统公布了偷窥者的身份。
颜可可看着画面上那个一脸痞气的,脸上按着一双倒三角眼的小流氓,说:“宴开来?”
资料倒是很相信。
村里的无业游民,快三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虽然懒,但是挺会勾搭女的,大晚上不睡觉,不知道是从哪个相好的屋子里头出来。
他害怕撞上人,但这一次撞上的是宴商和颜可可,反而像是得到了聚宝盆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好东西,到处宴商父母还在时,他就经常使坏,还偷宴商家的东西。
甚至当初□□傻姑娘的嫌疑人中,也有他,不过宴商是主要被怀疑的。
后来宴商调走后,事情不再继续调查,他也就没事。
如今看到当年被他整惨了的宴商现在衣锦还乡,心里头很不自在。
但宴开来一时间也想不到怎么整宴商,村干部都说了,宴商现在是上头安排下来工作的,不能轻易得罪。不能得罪四个人让他心中窝着一把火,气得不行。
颜可可看到这个人的信息,也不由得高兴地笑起来。
之前还在烦心村子里头做谣言散播的媒介人安排谁好,现在倒是有一个送上门的祸害了。
很好。
颜可可抱着系统回去。
“系统,我觉得你胖了,怎么感觉你怎么重了?”颜可可的声音都带着欢乐。
系统翻了一个白眼:“是的,大概是我这段时间吃了太多的狗粮吧。”
下次……
“宿主,我们商量一件事情能不能行?你亲宴商的事情或者宴商亲你的时候,你不要把我夹在你们两个人中间行吗?你不觉得我这个电灯泡实在太打眼了一些吗?”
颜可可口头上应和着,但是脚步更加轻松,显然系统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
第二日,颜可可特地起了一个晚床,然后特地往宴商的住处走。
但是半路被宴商的那个小师妹顾叶拦住了。
“你还是别去找师兄了!”小师妹很着急的样子。
颜可可挑眉,明知故问:“怎么了?”
顾叶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她今早上出来考察环境,才知道不过小上午的时间,村子里头的人都知道颜可可和宴商有一腿了。
如今颜可可一起来就往他们的住处走,这一路上怕是有不少村民看到,验证了谣言为真。
颜可可点点头:“那我还是先回去吧,估计那些村干部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和宴商什么关系。”
怕是二叔现在心口像是火烧火燎一样了。
在他的眼中,颜可可之此人居然隐瞒和宴商的关系,故意来欺骗他,是不是有什么狼子野心?!
颜可可一走回村委会,果不其然,二叔随后过来。
二叔还没说话,颜可可率先一步开口,低着头声音哽咽:“叔叔啊,我……我……”
二叔怎么知道哄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问:“你哭什么?”哭一下,他怎么好逼问颜可可,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颜可可小声说:“我出去了一下,我身边保镖和我说,说我大晚上和人偷情。”
“还说什么放在以前是要浸猪笼的……”
“还有人说……说……”
越说越伤心,越说那些话越不堪入耳。
二叔心道自己也听了一嘴就匆匆赶来,结果村子里头其他人说的那么难听?
“可可啊,你别伤心,我也是听到有人说在大晚上看到你和宴商,所以从过来问的,其他的我没听到啊,是不是误会了。”
颜可可抬起头,表情坚毅,咬牙切齿说:“我那么多保镖一大早就出去做登记,叔叔别人在你面前肯定不会多说什么,可是在我面前就……”
颜可可擦掉眼泪,笑着说:“不过我已经找到是谁造谣我了。”
“并且我还从村民口中得知这个人和宴商有仇……”
颜可可抬起头,向二叔眨眼睛,嘴角上扬:“还有,听说那个傻姑娘的儿子就是他的种啊,当然这么说的不多,还是外村那边有人这么想的,听说他从以前就专门大晚上出来幽会……。”
“这个人就是宴开来!”颜可可斩钉截铁地开口。
二叔知道宴开来这个人,但是宴开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村民口中□□傻姑娘的人?
颜可可冷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倒要看看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要真是他的种,数罪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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