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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只想摆地摊——匪鱼

时间:2020-10-23 09:48:44  作者:匪鱼
  袖桃忙推搡他,怨道:“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古川笑,故意往她面前凑:“那我哪儿知道,问你家姑娘。”
  想到什么,又道:“方才那门边的是谁?”
  袖桃摇了摇头:“我不是没看到么?许是进来要给心仪的女子买东西,又不好意思?”
  古川侧身挤进了屋,二人也没多猜。
  江煦之缓缓出了连廊,忽然瞧见那举止怪异的男子在桥边打了个转,又朝这头小心的瞧了瞧,见没人看到他,这才迈着步子一溜烟钻进了天锦阁。
  江煦之走到炸点心的店铺门前,示意掌柜给他装几个点心,放进纸包中,倚着墙壁懒洋洋的问道:“刚才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那人是谁?”
  掌柜是个话多的,瞧见是江煦之,忙笑回:“那个啊,是天锦阁的癞子。”
  见江煦之不明白,便说:“天锦阁管事的,平日里掌管铺子的生意往来。”
  江煦之点头,那点心便炸好了,他抛出碎银放在桌案上,掌柜的哪敢接,忙巴结道:“将军能吃我这点心,都是小人的福气,哪敢收将军的银子?”
  江煦之没接那银子,拿着点心走时丢下了一句话:“你卖我买,正当交易。”
  便拿着点心走到郁清梨的铺子,将点心丢给了古川。
  古川心头一暖,还是他家主子心疼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过就国庆啦!!!大家是肿么安排国庆的,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应该是瘫在家里,不辜负了咸鱼这个称号~
 
 
第52章 
  “怎么了?”郁清梨放下手中的东西, 站在原地看着袖桃大喘气,心里的不安渐渐攀升。
  袖桃拍着胸脯,还没回过劲儿, 哑着嗓子道:“春沿街, 走, 走水了。”
  “走水了?那不找火丁?”郁清梨走上前,将袖桃的衣裳整理好,鼻尖便传入了一阵隐隐的焦糊味儿。
  长陵街与春沿街不过也就一河之隔, 这味儿如此浓重, 想必火势不小, 抬起裙角打算瞧瞧怎么回事,当即听袖桃道:“是咱们的铺子!”
  郁清梨步子一顿,愣了小会儿, 回过味儿后,急忙冲出后院, 朝着春沿街的方向奔去。
  她慌了神, 不是为了旁的, 为的是那批冬衣。
  这些日子,她寝食难安, 一面要兼顾化妆品, 一面要念着冬衣。
  当初赵婶儿他们在时, 一群人没日没夜的赶工。
  得知边陲将士会穿上他们做的冬衣时, 说不清有多高兴。
  而今这般付之一炬,毁了众人心血,郁清梨急干了心。
  一冲出去,却被江煦之拦腰捞住,伸手将她一把扯回, 郁清梨只觉肝肠一震,被弹了回去。
  瞧见是江煦之,急的不行,结结巴巴道:“冬衣,冬衣还在那边!”
  江煦之看她急的满脸通红,安抚道:“你别慌,我已经派人过去救冬衣了,你在铺子里等着,别过去。”
  郁清梨不依,指着那边烟熏雾缭的铺子道:“这般等着我心焦,我要随你一道过去。”
  江煦之伸手替她捋平衣襟,伸手掰正她的肩头,迫使她看向自己,轻声叮嘱她:“你在铺子里等着,我已经派人带上麻搭水桶,火丁也在赶来的路上,听话。”
  江煦之这话哄孩子一般,郁清梨也不知为何,就魔怔一般,顿了许久,听了江煦之的话,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有些狼狈:“注意安全。”
  江煦之点头,拍了拍她的头顶,示意她别担心,随后迈步朝着春沿街去了。
  *
  这火来的蹊跷,郁清梨此时心焦,待江煦之走后,才静下心有时间盘算。
  怎么就前脚抱了衣裳,后脚就开始着火?
  若不是挡了谁的财路,与谁结了仇怨,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只是这把火烧了,只恐证据也寻不着。
  又是心疼那批冬衣,凝结了多少人的努力,才做出来的,现下这么一把火烧了,江越的事才过去。
  只恐又要拖累江家,拖累老夫人,拖累七皇子。
  她又急又恼,在原地来回踱步,手握拳捶在手掌中,盼着损失能少一些是一些。
  *
  江煦之到时,那火仍在熊熊烧起,连着左右铺面都受了损,若不是中间有个尺把距离,恐怕这一条街,都要被烧光,燃尽。
  一群人嚷嚷要郁清梨赔偿,集结的人是越来越多。
  更有甚者趁火打劫,说自己的铺子也受了损,好好的药材,或者什么玩意儿,都被这烟熏火燎的,呛了味儿,失了金贵。
  皆被江煦之一个冷眼,瞪了回去,那群人也就老实了下来。
  江煦之不疾不徐的环视四周,忽然在人群中瞧见一个戴着小毡帽的少年缩在人群中,贼头贼脑的探视四周,瞧见江煦之盯着他,忙收回视线,捂紧了毡帽,急急忙忙走了。
  江煦之使了个眼色给古川。
  古川心领神会,跟上了那少年,不多会儿在桥头消失了。
  江煦之看着店铺损失惨重,缓缓走到门边,见到地上的水上飘着层薄薄的液体,发着微微的亮光。
  亮红色的火舌子在他身后明明灭灭,仍是缓缓冒着浓烟稍起。
  无论那火如何被扑,仍旧不见小的架势,甚至愈烧愈烈。
  火丁无可奈何,只能拿东西扑盖,将火硬生生压灭。
  江煦之眯起眼睛,伸手在上面蹭了一下,摸到了一股黏腻带些温度的厚重液体。
  他指尖轻轻搓着,只能觉察出这是什么东西,有些迟疑的放在鼻尖嗅了嗅,不细闻,根本闻不出什么味儿。
  但是江煦之熟悉的厉害,这是火油。
  他将手送到自己面前,抬起眼睛瞧了瞧,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喃喃道:“这可就有意思了。”
  他记得这油,大昭没有,曾经江父战败,便是被这东西给害的,那火,久扑不灭,直到粮草烧绝,烧尽,才自己灭去。
  若论起来,只有他们有了。
  而今出现在大昭,倒是有些猝不及防,这两年因为边关乱事,倭寇多次来犯,莫说是他们,便是边牧游民也不得踏入大昭一步。
  这火油,是怎么进的京都?还烧到了郁清梨这边?
  兴许,他们对付的,自来不是郁清梨,郁清梨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叫她背后的人的注意些,告诉他们引火烧身的道理。
  只是放火的人,并不知道这玩意儿的脾性,以为随便洒,烧了也就烧了,这漏了些,叫他逮了个正着。
  *
  郁清梨等到江煦之的时候,江煦之面上并无一星半点的神情,只是古川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郁清梨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失魂落魄凑上去,看向江煦之问道:“如何?”
  江煦之要张口,古川率先道:“全烧光了。”
  “什么!”袖桃大惊失色。
  郁清梨捂住脑袋,当即要晕,江煦之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扶住。
  袖桃见状,也顾不得问旁的,急急掺住郁清梨的另一只胳膊,忙哭到:“姑娘,您别急,别急,没事的。”
  郁清梨倒在江煦之怀中,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道:“如何没事,那么多的冬衣,来来回回搬都搬了那么久,更何况做的时限?只怕要招来祸患......”
  江煦之心疼她,伸手替她擦去眼泪,随即一把捞起,揽入怀中,抬着步子,朝楼上去了。
  郁清梨将头埋进江煦之怀中,眼泪流个不停,她想不通,怎么就烧光了?
  一只手紧紧攥着江煦之胸前的衣衫,愣是咬着下唇,全身发颤。
  也不肯发出一声呜咽。
  江煦之哄孩子一般,将缩在怀中的郁清梨抱紧,一下一下的拍着她后背,动作极尽轻柔。
  示意袖桃带上门。
  如此,袖桃也不好打扰,只能裹着衣服,下楼去详问古川怎么回事。
  郁清梨缩在江煦之怀中,也不知是怕叫他瞧见自己的眼泪,还是太伤心,始终死死攥着江煦之的衣衫。
  她是急的,急的耳根子通红,脖颈上的青筋一抽一动。
  就像被放了血的小动物,一下子失去了大半的气力。
  江煦之也由她缩在怀中,一直颤动。
  这些日子,郁清梨为冬衣付出了不少心血,眼见着冬衣就要发到将士手中,在这一夕间化为泡影,如何不急不恼?
  江煦之看着她的背影,心又不忍,有话想说,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一下一下拍着郁清梨的后背,他端坐在床沿边,郁清梨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头趴在他的肩膀上。
  室内只有一下一下拍着肩膀,发出的闷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抽抽噎噎的声音没了,换成了一片匀称的呼吸声。
  江煦之鼻间发出一声轻笑,这才动了动僵麻的全身,小心翼翼的将挂牢实的郁清梨缓缓放倒在床上,一只手揽腰,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屏气凝神,将她放平坦。
  小心的替她脱了一只鞋,忽然发觉她另一只脚是赤着的。
  许是方才听到走水的消息,跑的急了,连着鞋子都顾不上穿。
  江煦之又是心疼了一阵,伸手替她擦干净雪白细腻脚掌上的泥泞,随后小心翼翼的送进被子中。
  替她盖好被子后,伸手抚了抚那紧蹙的眉心,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这才道:“我会叫他们付出代价的。”
  就像一句承诺。
  郁清梨的睡颜很安静,安静的像个婴孩,莫名有些可爱。
  许是听到了江煦之的话,要给回应一般,轻轻发出一声嘤咛,便转过身子去了。
  江煦之呼了口气,这才退着身子跨出房门,替她带上了门。
  下楼时,瞧见古川丧着脸,坐在周边,袖桃也没了平日的精气神,眼皮子耷拉在一起,像跛足小犬。
  瞧见江煦之下了楼,忙迎上去问道:“世子,我家姑娘好些了吗?”
  江煦之道:“她睡了,你也睡吧。”
  袖桃长叹了口气:“哪里睡得着,这火来的好巧不巧。”
  古川却骂了句:“王八蛋!”
  吓了袖桃一跳,忙道:“你好端端骂谁?”
  古川抬头对上江煦之的视线,只能撇开头,敷衍道:“没骂谁,气不过这火。”
  袖桃怨道:“水火无情,这水火你也管得住?”
  古川不说话了,江煦之喊他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煦之一瞬间整个人冷了下来,他问:“怎么样?”
  古川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回道:“软骨头一个,都没怎么使劲儿,就全部招了。”
  江煦之眸中一片冷寂,不咸不淡的叮嘱了句:“别把人弄死了。”
  “知道,怕他扛不住,在他嘴里塞了团布子,叫那边看紧着呢,除了我们的人,谁也不许靠近,就不信抓不住他们。”
  江煦之走到府前,抬头瞧了眼郁清梨那处,屋里烛火已经灭了。
  “主子,您说,这人到底是不是冲着郁姑娘来的?”
  古川并不傻,他也开始朝着更深的地方想去。
  江煦之背着手走在前头,将士替他开门,两人在院子中缓缓走着。
  “是不是又如何?只要捉了了那老狐狸,管他作甚?”
  古川道:“我们不下个引子?”
  江煦之冷哧一声,眸中寒光一片:“下?不是已经下了?”
  随即便朝着自己室内走去,余下古川一人思索这话。
  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古川:来人啊,把我杀了,给我们主子助助兴!
 
 
第53章 
  一场火, 郁清梨尚未开始的铺子就付之一炬。
  这一天,她连门也未出,整个人如同霜打的韭菜, 一声不吭缩在被子里, 像个乌龟。
  袖桃敲门也不应。
  袖桃将头贴着门, 听了会儿动静,屋内静悄悄,想着郁清梨大抵是缩在屋内, 端着饭菜, 苦口婆心劝道:“姑娘, 您吃一口吧,一直这么也不是法子。世子爷已经去春沿街查了,说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您先别想旁的,明日就都过去了。”
  郁清梨脑子拧的难受, 她没听进去袖桃的话。
  忽然想起上次高氏父子返程时遇到的事。
  当时那些人好像就是冲着阻拦她做冬衣而来, 只是,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到底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这批冬衣?
  若是她, 那思来算去, 便只有同她生意上有利益关系的人才会这么做了, 这么一排除, 天锦阁的嫌疑最大。
  不过,若是冬衣,那便复杂许多,刨去因她的原因,这里面, 有江煦之的,江家的,更甚,还有宁奕的。
  她皱眉,有没有可能,对方是要一箭双雕?
  一面毁了她的铺子,一面毁了需要冬衣的这批人?
  到时候陛下降罪,可谓一举两得。
  坐收利益。
  郁清梨想到出神,不知何时下了床,她走到靠着后窗的位置,开了个缝,能清晰的看到沿春河对岸的景象。
  那头的人来来往往,收拾着残骸。
  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
  江煦之在地牢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把精巧的袖刀,目光扫过毡帽少年颧骨高耸,略显精明的脸,似笑非笑道:“睡了一夜,有了精气神儿,昨日说的话便是又不肯认?”
  那少年被绑在有倒钩的柱子上,倒钩楔进木桩中,还未伸出,少年只是被吊着,身子发沉,面色涨红如猪肝色。
  说话极为费力:“大人,这事真与我不相干,那位爷对我使劲手段,屈打成招,我才认的。”
  话虽这么说,对上江煦之的眼神却有几分闪烁。
  “嘿?”古川手拿鞭子就要过去抽他,少年吓得当即闭了眼。
  江煦之喊住了古川,将少年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少年没有眼力见,认不得江煦之,见他只是冷静的坐在木椅上,也没什么动作,便寻思大抵不似手持长鞭的男子那般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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