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仪头一次被这么主动的温香软玉扑进怀,还没来得及动点什么歪念头,怀里的人蹙着眉头看着他了。
“常年冲动不好,老公,你也不是十八岁了。”她情深意切。
景仪看她往的方向,一盒抽到了一半的抽纸。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我还用不着自己解决。”
装什么大尾巴狼。
婚前他们有协议的,只要孟从雪不同意,他们就不能发生关系,而从孟从雪一言不发跑出国和她之前神经质的那几个月来看。
景先生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孟从雪决定揭他老底:“是吗,但是我总觉得你那次是第一次耶。”
景仪不想和她说话,他打开笔记本装作自己在工作。
孟从雪将脑袋歪过来,靠在他肩膀上。
景仪在她靠过来的时候一颤,连呼吸都停了一拍。
结果这女人接下来讲的话又让他气的想深呼吸了,孟从雪早晚有一天会气死他。景仪觉得这就是这女人的目的,气死亲夫之后她就能坐拥亿万遗产去包养小狼狗了!
孟从雪倚着他的肩膀,模样乖巧,讲话细声细气。
但内容却能气死人:“我说没套不行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快哭了,结果二十分钟的路五分钟就跑上来了。”
她都忘记告诉他酒店有提供了。
不过孟从雪是故意的。
她刚到酒店的时候就后悔了,特别想反悔。找了个借口说叫他去买套,这么拙劣的借口景仪还真的信了,害得她打算溜的时候,看见他满头是汗可怜兮兮的。
一心软就真的没走了。
事后她特别的后悔。
孟从雪幽幽的说:“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找熟练工比较好。”
景仪直接原地炸了。
他扣住她的手,整个人压了下来:“你还想找谁?!”
什么熟练工?
现在的女人都这样了吗?
第22章 冰山美人
孟从雪歪着头看他, 她眼睫纤长浓密, 眨呀眨的时候像把小扇子, 眸光粼粼而动人。然而这都是假象,她眼底既没有感情也没有波动,像潭死水。
景仪被冻清醒了, 俯身亲她的动作也慢了一拍。
这女人没有心。
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景仪心想, 只能怪他见色起意太犯贱。
孟从雪真以为他要亲她。
结果他却只是冷漠地松开了她的手。
他把她抱上沙发, 孟从雪抱紧了自己的小提琴, 大腿紧并微屈, 连白嫩嫩的脚趾都缩了缩,整个人蜷缩在离他更远的那边沙发上。
景仪哼笑了一声。
他转身去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孟从雪一直瞅着他, 发现事态好像不像她想象中这么发展, 这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她轻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
孟从雪的鞋好像还在门外,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踢掉了。
人品被低估了的景先生一点也不生气, 只是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半蹲着给她穿鞋。
孟从雪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挪开视线,不去看他,景仪突然哑声叫她:“……孟从雪。”
她直接踩了他一脚。
白嫩嫩的脚丫就踩在他手上。
她惊的一瞬间将腿缩了回来, 特别无辜的看着他,“怎么了老公。”
景仪只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她小脸微红,不太好意思的视线飘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艹,这不是故意的。
景仪突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孟从雪一惊, 以为他生气了,细声细气的叫他:“老公?”
这表情特别像当初背着岳母多吃了两口冰淇淋的时候的样子,恨不得满脸都写着我好乖的不要生气。
景仪深呼吸了好几次。
老婆在家会锻炼他的肺活量,真的。
孟从雪见他突然站起来了,等了五分钟,发现他真在工作,就这么不理她了。
肯定生气了,她心想。
孟从雪有点儿没劲的穿上鞋,摇晃了一下小腿。
还是粉红色的小兔子拖鞋。
景仪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一双这样的拖鞋。
他自己的拖鞋全都是一个款式的,连样子都不变。孟从雪觉得自己抓到了盲点,这肯定是之前别的女人留下来的。
越想越觉得膈应。
“不好看。”她幽幽的说,马上就想踢掉。
景仪:“……哪里不好看?”
明明可爱死了。
她踩着脱鞋在地板上发出声音的时候可爱死了。
只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孟从雪才不像是一座冰雕。
“土死了。”她说,闷声闷气的:“我不要穿这个。”
连标签都没有,肯定是别的女人穿过的。
孟从雪嫌弃的踢掉了,她一步一跳的拐到鞋柜,景仪一边工作一边分神瞥了一眼,看的是心惊肉跳,真怕她就这么摔一跤。
孟从雪骨头脆,当初摔一跤小腿骨就差点碎了。
她还怕痛,景仪照顾了她一周都没发现她怕痛,最后才发现她换药之后,没人的时候会偷偷的哭,结果人来了又恢复了冷淡。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穿这个。”她指的是他没撕掉标签的。
景仪一天之内被老婆diss了两次品味,现在的表情非常古怪,慢了一拍才说:“……随便你。”
他的拖鞋对她来说太大了。
娇小的脚空荡荡的套在里面,她走路的时候都特别不自在,景仪看她走的吃力,不禁心软了,问她:“你是来干嘛的?”
她愣了一下,乖乖地停住了:“我来找松香的。”
孟从雪只拎了一个小行李箱就跑回来了。
她的东西还都在国外,也不知道团里什么时候给她寄回来。
景仪了解她不得了,问也没问,拉开抽屉,向她伸出手:“拿过来。”
孟从雪探了探头,发现真是型号各异、从国产到出口满满当当。
有钱人的爱好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你的琴弓呢?”
景仪发现了不对:“这把是新的。”
她又愣了一下。
孟从雪从来没想过景仪会记得这种事。
他几乎是在刚看到的那一瞬间就确认了这不是她原来的琴弓,亏她还特意去拿了相同型号的,从外表上来看,应该是一模一样才对。
景仪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出来了。
景先生不说话了。
他的神情非常的复杂,既是厌倦又有点儿说不出的情谊在里面。孟从雪直直的看着他,她是真的非常疑惑,但在下一秒,她发现这并不是个好选择。
他把她连带着她的小提琴都一起轰出去了。
孟从雪:“……”
第一次被人轰出来的孟大美人体验了一次特别的经历。
她迷茫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景先生和她,肯定有一个不正常。
孟大美人委委屈屈的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回了二楼。
景仪之前说整个二层楼都改成了她的衣帽间,然后她发现了一件事,她其实并没有这么多的衣服。
如果真要把这么空空荡荡的衣柜全部摆满,那么至少还要有五个她。
她其实不会买衣服,也没什么着装爱好。
原来是妈妈给她挑衣服搭配,后来是景仪,但景仪挑的妈妈不喜欢。所以她还是穿妈妈买的衣服,每天打卡拍一张自己的装扮,定点无误的发给妈妈。
然后孟母就会高高兴兴的发朋友圈炫耀一番。
她有的时候觉得妈妈是对她好,毕竟她完全不懂,但是有些时候,看着年幼的小表妹玩昂贵的bjd的时候,就在想,其实她也和那些娃娃差不多……?
景仪不是这样的。
他不太喜欢陪她逛街。
倒不是和大部分男性一样嫌弃女朋友逛太久,他是嫌弃她完全没有一点主见——尽管他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
孟从雪从来不会对什么东西表示出喜爱的情绪来。
以至于只要一件东西她盯着超过一秒半,景仪就会眼都不眨的买下来。
有些和她平时的也差不多,都特别的仙,不是白衣就是白裙,只是款式不一样,有些却大相径庭,甚至还有蒸汽朋克的。
除了有一次,她盯着路过的小妹妹的唇环盯了半天。
其实她只是在想,不会很痛吗?
但是那个女孩儿还在笑,转头和自己的朋友聊得很开心。
景先生犹豫了半天:“……小雪。”
孟从雪:“嗯?”
“你想要这个吗。”
景仪的神色复杂极了。
如果孟从雪也来这么一个,那他不太……如果她非要这么做,景仪想,他还是会支持的。
孟从雪第一次睁大了眼睛,她惊得摇了摇头,不对,应该是摇了两次头,生怕景仪不相信她不想要。
她怕痛怕得要命,真打一个,怕是会当初晕过去。
结果景仪却看着她愣了神。
孟从雪想起来了。
那是她第一次向他流露出冷淡以外的神色。
景仪笑得特别好看,但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转了过去,她没有告诉他。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冰山美人。
表白被她拒绝过的,还有不少人,说她是座没有心的冰雕。
他们说她冷淡又傲慢,瞧不起任何人,仗着自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就恃美行凶。
但其实。
孟从雪垂下眼睫,望着手里那把崭新的琴弓,茫然地想,她只是感觉不到他们的感情。
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
他们说爱她,妈妈也说爱她,可她一个都感觉不到。
第23章 冰山美人
孟从雪一觉沉沉的睡到傍晚, 她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景仪那张线条深刻的英俊面孔, 他侧目看着她, 暮色将他瞳孔颜色调和的异常温和。
但是是错觉,孟从雪想。
她其实有点儿委屈,婚前景仪对她特别的温柔, 等到婚后, 他时不时就会显得格外冷漠起来, 难怪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虽然孟从雪自己也不知道, 她和景仪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
但她想, 至少也有一点儿……?
景仪:“你醒了。”
孟从雪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的焦距还未清楚的对上,神志也未完全的清醒,那张发白的小脸倒是因为刚刚睡醒而浮起了红晕, 这一刻, 她好歹像是个活人。
她身上又盖上了毯子,而空调也被调到了她喜欢的温度。
孟从雪想,景仪应该没有在这里待多久。
他这么怕热的一个人, 不可能在这个房间里待太久的。但是看他带着笔记本办公的架势,又好像没有那么确定了。
键盘的敲击声音很轻,他应该放轻了力度。
孟从雪不讨厌这种声音。
这多少能让她感觉到一点儿人气, 孟从雪很怕寂寞。
“这是你的房间吗?”她半天才问。
景仪哼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气的:“我的太太,这是我们的婚房。”
孟从雪哦了一声,她特别茫然地说:“……我忘了。”
她当然忘了。
整场婚礼她都不在状态。
就连最后的戒指都差点没套上,景仪看着她迷迷糊糊的差点套给牧师, 脸都要黑了。
只不过一杯果酒,她就醉成这样了。
景仪推开牧师,问了两遍,愿不愿意嫁给他。
问第一遍的时候孟从雪没有听清,这个小醉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眼里是一派粼粼的水光,还没到婚后,先一步实现了景仪冰山美人化成水的梦想。
她笑了一下,还笑的特别好看,笑的像是眼睛里有把小勾子,缠着他不放。
景仪差点没能坚持问到第二遍。
到第二遍的时候,孟从雪扑进他怀里,细声细气的问他是谁。
她醉醺醺的,却很好闻。
是玫瑰馥郁的香气。
他说他是景仪,孟从雪愣了一下,小声说,你怎么在这,景仪说我来娶你。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为什么是你来娶我。
景仪说因为你昨天答应了嫁给我——结果当天她就喝醉了。
孟从雪哦了一声,伸出细细白白的手指。
特别无辜的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问他:“那你怎么不给我戴上戒指呀。”
最后说新娘和新郎可以接吻的时候,是她迷迷糊糊的凑上来先亲他的,亲一下看他一眼,然后再亲一下。
景仪被她弄得百尺刚都要化成绕指柔。
何况,他在孟从雪面前从来也没有什么底线可言。
景仪回想起当初的那场荒唐简陋的婚礼来,只有一个感想。
——他这应该算是骗婚。
幸好他有钱。
也感谢孟从雪忘了。
他俩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反复确认了孟从雪的意愿。
因为她脸色发白,神情疲倦,活像是被他绑架过来的,他俩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结婚证拍的像是墓碑上的黑白照。
景仪心想这真是一步到位,他改天就去p成黑白的,从生到死都给你交代了。
她现在的手上也没有戒指。
景仪想,戒指大概早被她不知道丢哪个下水道了。
“我妈叫你过去吃饭。”景仪突然说:“你收拾一下,我们待会过去。”
孟从雪愣愣的看着他。
结果她还是被景仪推去洗澡的,衣服也是他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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