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神仙哥哥啊,直接给妹妹塞钱!
而且一塞就是十万两银子!
而且一来就来三个!
而且在老家那儿还有三个!
她心中充满了妒忌和不平,流着柠檬泪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遇不到这种哥哥?”
赵宝澜捧着自己的脸,软萌道:“可能是因为你不够玉雪聪明,乖巧可爱叭。”
左护法:“……”
右护法:“……”
方长老:“……”
“怎么,”赵宝澜眉毛一竖,咆哮道:“我说的不对吗?!”
左护法:“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右护法:“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方长老:“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唉。
赵宝澜轻轻叹了口气。
魔教教主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第24章 不拜见长辈吗?
郑老太太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直接原地蔫了,邱姨娘更惨,经历了来自蔚家人的几次大型团伙PUA之后, 精神跟着崩溃了一半, 双目无神的站在那儿,魂儿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赵宝澜方大获全胜。
李氏眼见着蔚家人待女儿这样好, 欢喜之余更觉愧疚, 回到居住的院子之后,她思量再三, 说:“宜静, 阿娘仔细想过了,你前十五年既然叫蔚朝云,那以后也不必再改了, 做蔚家的女儿就很好, 反倒是郑家这边乌烟瘴气的,你真要是回来了, 说不得还会受他们的闲气。”
赵宝澜听得微怔:“那阿娘的意思是?”
“认祖归宗就不必了, 咱们就这么相处着吧, ”李氏温声道:“老太太现在还硬朗, 一时半会的是分不了家了,将来等她没了, 阿娘就搬出去跟你哥哥一起住,到时候咱们再见面也方便, 免得还得看郑家那群小人的嘴脸。”
赵宝澜自无不从:“我都听阿娘的。”
……
申氏得到聂顺传书,知道自家小姑子在外出了意外、重伤失忆之后,不免大哭一场,哭完之后又吩咐人收拾行囊, 准备亲自奔赴丹州,去搜寻她的踪迹。
春娘一边帮她收拾衣衫,一边哽咽道:“难怪咱们姑娘一走这么久,连个信儿都没传回来,居然是受伤失忆了,那么小一个孩子流落在外,又不知道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一定被吓坏了!”
“是啊,”申氏难过道:“我们可怜的乖崽!”
主仆俩在这儿说着话,那边燕侯赵德苻接到消息,匆忙间回到府中:“夫人,我听说有宝澜的消息了?!”
“是啊,”申氏擦了擦眼泪,将聂顺差人送回来的书信递过去,又道:“聂叔叔说宝澜往南方寻亲去了,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她一个小孩子家家,孤零零一个人在外边,我实在是不放心,还是去找找看吧,一是把她带回来,二是尽早帮她诊诊脉,免得她留下什么暗伤,三来是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把我们宝澜打成重伤……”
说到最后,她眼底杀气毕露,难掩锋芒。
赵德苻知道这位夫人的身手和能力,倒不担心她出行遇险,略一思忖,便道:“有夫人前往,自然万无一失。你带上文书、印鉴,往南方去办事也方便——哦,对了。”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豁然道:“昌武侯此前不是曾经遣人前来送信,道是不日即将登门拜访吗,荆楚之地乃是他的辖区,嵇家与赵家又是几代旧交,倒可以请他帮忙。”
申氏面色稍缓:“等他到了此处之后,夫君再同他细说此事吧,迟则生变,宝澜一个小孩子在外边,我实在是不放心,行李既收拾完了,这便要出发。”
赵德苻用力握一下她的手:“一路顺风!”
申氏莞尔一笑,向春娘点一下头,带上佩刀出发,临行之前又折返回来,低声叮嘱道:“金陵对各地军阀的防范之心愈重,夫君只看昌武侯此次北上甚至不得公开身份,便可知晓一二,现下皇帝病重,嗣统未明,北境更是重中之重,我这一去,夫君也需多加小心。”
赵德苻目光轻柔:“知道了。”
申氏只带了春娘一个贴身近侍,此外又有三十府兵,再加上从前天魔教中的五十好手,当即便催马往丹州去。
上午出发,一路上三次换马,到暮色深深时,一行人顺利抵达丹州城门。
聂顺心知这位主母的秉性,早早请了蔡师爷与留在春风楼的姑娘们过去等候,待见了人之后,便先请申氏去问话。
该问的聂顺早就问过了,现下再问,答案也跟之前相同。
申氏匆忙间吃了些东西,便亲自往春风楼里赵宝澜住过的房间里去查看,里边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也不觉得失望,又叫人将春风楼的鸨母带上去问话。
自从赵宝澜成了血云宫教主的唯一亲传弟子之后,鸨母的用处也就接近于无了,赵宝澜提着鞭子关照了她一通,然后就叫把人关进了马棚里自生自灭,好在鸨母运气不错,硬挺了这么多天,愣是没死。
现下被人带出来,她反倒有些不适应外边的光线,艰难的抬手捂着眼睛,缝隙里看见面前坐着位男子装扮的夫人,面容端丽,难掩威仪。
“你是在哪儿救起宝澜的,那时候她伤的严重吗?”
鸨母被她注视着,不自觉打个冷战,顿了顿,才低声回答了。
申氏又道:“讲一讲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越细越好。”
鸨母环视一周,唯一眼熟些的面孔也就是蔡师爷,作为本地郡守的心腹,此前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在这位夫人面前却不敢露头,垂手侍立在后边。
她心念一动,试探着道:“我想要夫人的一个承诺——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之后,您得放我走,还要给我一笔钱,让我安身立命。”
申氏忍不住笑了,回过身去,跟春娘说:“这是打量着我好说话,想跟我讲条件呢。”
然后她站起身来,一脚将鸨母踹倒,靴子踩在她脸上,笑容慢慢消失无踪:“你救了我家宝澜,我怎么谢你都不为过,可你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想叫她在这儿接客……”
申氏目光冰冷,说:“钱没有,放你走也不可能,死是一定要死的,但死的方式还是可以选择一下的。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也可以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找到宝澜的法子有千百个,我不是非你不可的。三个数,一、二……”
鸨母出了一头冷汗,仓皇道:“我说,我说!”
申氏把她松开,语气轻快道:“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逼我做这个坏人呢。”
鸨母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干净了,剩下蔡师爷、春风楼的姑娘们又一一去回了话。
申氏眉头微蹙,喃喃道:“血云宫吗,看来是得往那边走一趟了。”
……
郑老太太跟邱姨娘想着给蔚家人来一个下马威,没想到马没下去,却差点把自己摔个半死,被人搀扶着挪回去,短时间之内是没那个本事冒头了。
郑老太太有两子一女,长子郑武,次子郑文,还有个大女儿嫁去了金陵。
大房这边李氏就郑源和郑宜静两个孩子,此外都是庶出的,从前她不得势,底下的姨娘和庶子庶女们都跑去向邱姨娘献殷勤,从不去向李氏请安。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李氏不怨她们,只要别落井下石,她也不会刻意报复打压人,那几个被郑源发卖掉的侍妾纯粹是因为当了邱姨娘的马前卒,从前仗势欺辱过李氏。
现在郑源得了势,底下姨娘和庶子庶女们倒是想向这位嫡母靠拢,只是李氏都不搭理,当年也没人雪中送炭过,现在想凑过去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
大房这边没有晨间茶会的规矩,二房却有。
蔚家迷惑一家人大战郑老太太与邱姨娘的第二天,二房女眷们晨间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人小心翼翼的问起了这事,说:“大小姐回来了,咱们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见了面也不认识,这算怎么回事啊?”
“是啊,”罗氏的女儿也说:“别人也就算了,咱们自家人好歹得见一见,过个礼吧?”
罗氏还记得自己被蔚家人瞪过的那一眼,不客气的说,那个瞬间她感觉自己都摸到阎罗殿的大门了。
现下回想一下,她仍然心有余悸,转念一想,又有些气不过。
你们蔚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破天不也就是个五品官吗,跟荆州又隔着十万八千里,怕你做什么?
难道你们还真的敢杀人?
罗氏心里边冒出来一点小火苗,只是倒也不敢做的过火,想了想,吩咐说:“去大嫂那儿走一趟,请咱们家大小姐过来坐坐,家里边孩子多,她也该见见弟弟妹妹们。”
丫鬟应了声,到李氏院子里去一看,那边人正叫准备马车,准备一道出门游玩赏花呢。
丫鬟犯了难,把来意讲了,李氏哼道:“从前没什么交际,现在倒想起了,可是难得。”
赵宝澜干脆利落道:“不去,我们要出去玩,没时间见面。”
丫鬟回去把这话一说,当着底下人的面,罗氏颇觉伤了脸面,喝口茶顺了顺气,方才没好气道:“出去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见一见自家人怎么行?二房的堂弟堂妹也就算了,大房那边可都是她的亲弟弟妹妹,我是她嫡亲的婶娘,现下认祖归宗,她不该来拜见我吗?!”
丫鬟听说过蔚家大战郑老太的事迹,战战兢兢的去把这话一说,很快又带了赵宝澜的话回来。
罗氏一见丫鬟是独自回来的,脸色当即便多云转阴,强忍着没有发作,道:“人呢?”
丫鬟道:“大小姐说要出去玩,没空见什么弟弟妹妹。”
“那我呢?”罗氏道:“我可是她嫡亲的婶娘,她怎么不来拜见?!”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道:“大小姐说您不配呢。”
第25章 有杀手服务吗?
丫鬟话音刚落, 罗氏便听下边有人没忍住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心头冒火, 冷眼往下一扫, 却见底下人个个儿正襟危坐,低垂着头, 倒看不出是哪个笑的。
罗氏恼火至极, 有心去找李氏和赵宝澜的晦气挽救一下脸面,只是想想郑老太太和邱姨娘的前车之鉴, 又不敢主动出击, 左思右想之后,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寻个由头把几个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将这口气泄了出去。
罗氏是二房的人, 跟李氏关系不咸不淡,即便是有些不快, 躲一躲也就是了, 但邱姨娘是大房的人, 想躲也躲不过去。
郑老太太跟蔚家的奇异一家人作战之后, 就伤了元气,眼不见心不烦, 老老实实的龟缩在自己院子里养病。
她能躲,邱姨娘却躲不掉, 郑源还在家的时候就重新把规矩给定下了,自己的母亲是郑武的正妻,郑家的主母,妾侍和庶子庶女们给她请安是应尽之份。
李氏不见是一回事, 但你肯不肯尽这份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话一落地,其余人就明白了,每天清晨都到李氏院子外边去请安,即便见不到李氏,该给的礼遇也应该给到。
赵宝澜昨天跟李氏一道出门游玩,晚上又跟一群人聚在一起烤肉,很晚方才歇息,第二天便起的晚了些,丫鬟们打了水送过去,她简单洗漱了,又往李氏屋里去吃早饭。
鸡丝粥早早煨在灶上的,被熬得又香又稠,上边撒了一点香菜,开胃又清口。
她拿着汤匙吃的香甜,李氏则柔声说:“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仔细呛到。”
宝蝉则笑道:“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吃起饭来跟个土匪似的,唯恐别人跟她抢。”
满屋子人都笑了。
这时候院里婆子过来,通禀说:“夫人,几位姨娘带着公子、小姐们来给您问安了。”
李氏向来是不见那些人的,正想照旧打发出去,看一眼旁边的赵宝澜,不禁有些迟疑:“宜静,姨娘倒也罢了,你要见见家里边的几个弟妹吗?”
赵宝澜想了想,说:“好啊。”
……
加上郑宜静,郑武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总共七个孩子。
长子郑源、次子郑茂都已经成年,这时候不会过来,郑康被左护法来了套水疗SPA,这时候还在养病,也过不来,再减去一个赵宝澜,故而这时候来的就是一男两女三个孩子,大的十二三岁,小的才四五岁。
郑老太太怂了,郑武卧床不起,邱姨娘最大的依仗也没了,虽然心下不悦,却也不得不低头,在外边等待的时候,就叮嘱女儿郑宜舒说:“进去之后别耍横,嘴上规矩一点,她比你大两岁,记得叫姐姐,知道吗?”
郑宜舒虽说是庶出,但从前李氏很少露面,郑家一干事情都由邱姨娘打理,她这个庶女倒过得比同样人家里的嫡女都要舒服,再加上邱姨娘有两儿一女,她是唯一的女儿,郑老太太跟郑武也娇纵些,脾性最为刁蛮。
郑源起势后,郑宜舒的待遇便一落千丈,那时候她都十岁多了,也懂事了,哪里受得了这种落差,本来就不喜欢李氏,现在又冒出来个大她两岁的嫡姐,心里边能高兴就怪了。
“我知道了,”郑宜静撅着嘴,满脸不情愿的说:“小心点,嘴巴甜一点,不要得罪人,人家是嫡出的姐姐,我是庶出的妹妹,我哪里敢放肆啊。”
邱姨娘听她这么说,心里边实在不是滋味,无声的叹了口气,劝慰说:“再忍忍吧,你今年也十二岁了,到了该议亲的年岁,到时候娘去求你姑母,叫她在金陵帮你找个好人家,你琴安姐姐相看的是国公之子,我们宜舒生的这样标志,不求公府侯府,难道还嫁不进伯爵府?到时候他郑源区区一个四品官,咱们碰见了都懒得瞧一眼。”
郑宜静听她这么一哄,登时又高兴起来。
她继承了邱姨娘的美貌,像是被剥出来的石榴籽儿,透着小家碧玉的鲜嫩水灵,抚了抚鬓边发丝,忍不住道:“郑宜静生的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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