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就擦口红,这个暗示就很明显了。
小周看了看严乔,目光落在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性感。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怕沦陷。
严乔抬了下眸:“那傻逼叫你来的?”
小周:“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严乔已经把躲在门边的赵宇杰揪了出来:“你他妈一天天的,闲的。”
赵宇杰被严乔拽了一下,头差点磕门框上。
严乔转头看了小周一眼,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小周走后,赵宇杰关上门:“小周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过是帮你们一把。”
严乔:“那小孙,小雅,小刘也喜欢我,你难不成还能让她们排着队穿成这样,一天送进来一个?”
“我去,”赵宇杰说道,“你知道她们喜欢你啊,看你天天对人小姑娘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你不知道。”
严乔靠在桌边,随手翻着那本笔记本:“我说过了,礼礼高考前不会考虑谈恋爱。”
赵宇杰:“你这是道德绑架你知道吗,你这是绑架我们礼礼,是自我感动。”
赵宇杰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严乔眼前:“这事你真别怪我,小少爷下命令了,托我们几个帮你脱单。”
赵宇杰认真道:“喜欢你的那几个,小周条件最好,人也温柔,挺合适的。我以前想追她,她还看不上我呢。”
赵宇杰见严乔不理他,凑过去:“在看什么呢。”
“这字牛逼,都可以当字帖了。”
严乔合上本子,把赵宇杰轰了出去:“不用你帮我找女人,我自己会找。”
赵宇杰被推到门外:“赶人干什么,急着撸啊。
严乔:“滚。”
严乔看着赵宇杰:“在外面你想怎么浪我不管,店里那几个姑娘你不要动,真把人欺负走了,招不到这么合适的。”
赵宇杰了解严乔,啧了一声:“得亏我不是女的,不然我肯定爱上你。”
严乔成功地被赵宇杰恶心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没过几分钟,房门再次没敲响,这次来的是的小孙,说话的时候红着脸:“乔哥,我房间的水管坏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严乔已经把维修电话打了出去。
小孙能怎么办,只能赶紧回房间把水管弄坏。
这种半夜敲门的事情经常发生,严乔熟练地在大门上挂了个牌子:已休息,闲人勿扰。
隔壁房间住着店里的厨师,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刚交了女朋友,经常半夜把人带来。
严乔被嗯嗯啊啊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起身喝了好几杯水,依旧觉得口干舌燥,连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
他没有过女人,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搬出去住。
第二天一大早,严乔问小周等人要了遮瑕膏,一层一层往胳膊上抹着,成功地遮住了上面的文身。
陶主任的原话是让他把文身洗掉,他不可能去洗。
上午第一场考语文,严乔准时出现在九班教室。
宁舒已经到了,她看了看严乔,目光停在他的胳膊上,白衬衫布料下什么都没有。
居然这么快就洗掉了,洗文身这么快的吗。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没看见什么杀气,料想他应该不知道举报信是她写的。
宁舒拿起桌上的牛皮袋:“严老师,我检查一下卷子,麻烦你在黑板上写一下考试时间。”
严乔拿起粉笔递给宁舒:“你写,我来发卷子。”他知道自己的字长什么样,轻易不给别人留下羞辱他的机会。
就像上次承诺给宁舒体育课,他就是用的录音。
宁舒因为那封举报信的事有点心虚,没敢多说什么,接过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开考前,陶主任拿着一张监考单走了过来:“严老师,宁老师,过来签个字。”
宁舒接过笔写好,随手递给严乔。
见他不肯动笔,宁舒:“严老师?”
宁舒想了一下,有点了然:“用不惯别人的笔?”
陶主任:“……”什么破毛病?
“赶紧的,后面还有好几个班。”
严乔快速写完,把单子上的字朝下递给陶主任。
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注意到他的字,直到那张单子不小心从陶主任手上掉了下来,飘到宁舒脚边。
宁舒捡起来,不是她要看,实在是某人的字过于醒目,她终于还是没忍住:“严老师的字……”
严乔看了她一眼,眸光微沉。
宁舒顿了一下,言不由衷地接上刚才的话:“还……挺好看的。”
严乔神色坦然:“谢谢。”
宁舒:“……”以前没看出来,这人不光嘴贱,脸皮还挺厚。
要不是怕他发现举报信是她写的,她真不至于昧着良心说话。
陶主任把严乔单独叫到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宁舒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看见陶主任盯着严乔的胳膊看,然后严乔的脸色不太好。
男人突然望向她,宁舒慌忙挪开眼,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她看见他的手紧了紧,矿泉水瓶在他掌心变了形,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宁舒顿时感到自己的骨头一阵疼,觉得那个塑料瓶子就是举报者的下场。
她再次庆幸,幸亏她是匿名举报,还是用左手写的,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字迹。
严乔把宁舒借给他的笔记本还了回去。
他微眯着眼睛看她,语气听起来很是随意,像是随口一提:“宁老师,比起左手,你用右手写字比较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宁舒:......!!!
***
感谢追风少女的地雷,谢谢大家。
第6章
好在严乔说完那句话就没再说什么了,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但宁舒能感觉到,他绝不是随口一提。
宁舒在教室里巡视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严乔手臂上的文身。
她了解过,现在社会的普遍思想就是,文文身很正常,并不像以前那样,文身是街头混混专属的。
现在称之为艺术,是一种文化。
很多普通人也有文身,有文恋人的名字的,有文宠物的,也有把去世的亲人照片文在自己身上的,等等很多。
一个文身就是一段故事。
宁舒第一次见到严乔的时候就在网上查过,青龙文身是什么意思,搜索结果显示,文龙的很多都是混社会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宁舒抬眸看了看站在讲台边的男人。
他正低头看第一排一位同学的卷子,神情颇为认真,金丝眼镜反着光,那双眼睛明亮又沉静。
她一直以为他的斯文儒雅是装出来的,这一幕竟让她看出了几分真。
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胳膊上的那片文身才是多余。
监考铃响之后,宁舒把收好的卷子理了理,放进袋子里,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严乔看了看宁舒递过来的笔,这学校是怎么回事,监个考要签那么多次名字。
然后他拧开一支红色的钢笔,挤了点墨水在大拇指上,在宁舒的名字后面摁了个手印。
宁舒惊呆了,这也可以?
她能怎么办,只好装作没看见,总不能给他点个赞。
“宁老师,故木受绳则直后面一句,金就砺则利,那个li是石字旁还是木字旁?”一个正在收拾文具的学生问道。
宁舒看了他一眼:“石字旁。”
学生叹了口气:“那我写错了,又得扣分。”
另一个学生也叹气:“我写成大金旁了。”
宁舒扶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语气带上了一点严肃,语重心长道:“整天跟你们说,《劝学》是每年高考必考的,一定要倒背如流,每一个字都不能写错。”
她越说越上火:“这根本就是一道送分题,我就不明白了,这么简单的题怎么还能做错。”
学生们赶紧跑了。
严乔靠在门边问宁舒:“宁老师,你教书几年了?”
宁舒伸出手掌,比划了五个手指头:“五年。”
严乔淡淡地哦了声:“我以为是五十年。”
宁舒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嘲讽她老气又唠叨吧,是吧,是吧!
这让她暂时忘了对他可能会扯掉她文胸的恐惧,起身追到走廊,条件反射地抬手扔了根粉笔头过去。
一不小心砸到了他旁边的学生身上。
学生抓了抓后脑勺被砸到的地方,一脸不爽地回过头:“哪个熊玩意?”
一看见是老师,赶紧闭了嘴。
宁舒尴尬地咳了一声,很快镇定下来,一本正经道:“说的就是你,你校服呢,怎么不穿上。”
严乔没忍住笑出了声,跟着人流下了楼梯。
——
两天的监考一晃而过,接下来就是周末,一中高三周六不休息,休周日一天。
“一般的遮瑕膏肯定不行,需要用这种,”一个大热天依旧穿着西装的男人递给严乔一盒东西,“这是专门遮文身的。”
“两个颜色一深一浅,掺在一起调一下,调处来的颜色跟你的肤色一样就可以了。”
罗明是个文身师,开着一家文身店,离严乔和赵宇杰的烧烤店只隔了几百米。
罗明一边低头画图一边说道:“哪个不长眼的举报的,回头帮你教训一下。”
严乔靠在桌边,长腿交叠,把玩着手上的遮瑕膏:“不用。”
罗明笑了一下:“女人?”
“漂亮的女人?”
严乔:“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现在是礼礼的班主任。”
罗明沉思了一下:“那这事不好办啊,你打算怎么弄?”
严乔咬了下后槽牙:“能怎么办,捧着宠着呗,谁叫她是礼礼的班主任。”
罗明倒不意外,他知道严乔,为了严礼他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忍。
罗明去了趟里面的房间,拿出来两盒茶叶:“客人送的,没舍得喝,教师节不是快到了吗,给礼礼那新班主任送去。”
说完转头喊了他的小助理,“去对门的礼物店包装一下。”
小助理问:“送什么人的?”送不同的人包装风格也不能一样。
罗明看了严乔一眼,答道:“送女人。”
又不怀好意地补充一句:“漂亮的女人。”说着对小助理眨了眼。
片刻之后,小助理拎着包装好的茶叶回来了。
粉色的包装盒上涂满了爱心,印着“love”字样,上面还扎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
严乔:“我看情人节也不远了,留着送你女朋友吧。”
小助理满眼无辜:“这也不是我包的,礼品店的老板说送漂亮的女人礼物,就得这么包。”
罗明给小助理竖了个大拇指:“回头给你加工资。”
严乔拿起包装盒看了看,又扔给了罗明:“要送你去,我不去。”
“就当是为了礼礼,”罗明重新塞给严乔,“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
严乔:“不听。”
罗明:“既对礼礼好,又能帮你报仇。”
严乔抬了下眸:“说。”
罗明:“你去把礼礼那个漂亮的班主任泡到手,这样她就成礼礼的嫂子了,那肯定得掏心掏肺对我们礼礼好,连教师节的红包都省了。”
罗明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个哑巴亏咱不能白吃,她不是举报你吗,上她,在床上搞死她。”
“滚,”严乔说道,“你他妈怎么比赵宇杰还不靠谱。”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罗明打趣道:“笑这么骚,在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搞死她。”严乔抬脚踹了罗明一下,“满意了吧。”
罗明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你要是不愿意,让小杰去,他肯定愿意。”
严乔转头看着罗明,眼神微沉,声音泛着冷意:“别动她。”
罗明了解严乔,知道他是认真的,便没再提这事:“对了,上回你救下来的那个学生,我看见过好几回了,在我店门口转来转去,看样子是想文身,又不太敢。”
严乔嗯了声:“别给他文,他要是再来,给我打电话。”
罗明戴上近视眼镜,继续低头画图:“知道,那孩子跟礼礼差不多大,不会给他文的。”
严乔跟赵宇杰和罗明在一起的时候,严礼只有十岁,那时候条件不好,他们经常一身伤,吃了上顿没下顿,饿极了还偷过东西,只有严礼是干净的。
严乔从不给严礼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他会给他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自己也梳洗好,体体面面地带他去餐厅,两个人只点一份餐,他看着他吃,说自己不饿。
罗明画好手上的图,看了一眼严乔,他跟严乔和赵宇杰他们又是不一样的,他念的书不多,更没过过少爷生活,所以他的话有时候粗鄙。
但他从不在严礼面前说脏话,更不敢开黄腔,不然严乔会揍他,赵宇杰也会。
严乔看向罗明:“还没好?”
“好了,”罗明收拾了一下,抱着严乔的肩膀往外走,“吃饭去。”
路过桌边的时候帮严乔把两罐包装好的茶叶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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