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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女友——素光同

时间:2020-10-27 10:41:12  作者:素光同
  说到十八班,张老师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他立刻发出通知:“我差点忘了,下堂课是竞赛班的导论课,你们和十八班的学生都要去第三阶梯教室听讲。咱们年级的教导主任,会给大家介绍竞赛班的设置、竞赛种类、教练的训练方式。听完教导主任的课,咱们十七班和十八班还有一个即兴的小比赛——那是一场数学热身抢答赛,你们会看到哪个班的同学基础更扎实、反应更迅速。”
  学生们听见“比赛”两个字,顿时精神大震。
  张老师补充了一句场面话:“你们不要有压力,重在参与,友情第一,比赛第二。”
  今天早晨的第一堂课上,张老师曾经表态:十七班和十八班是兄弟班级。
  但他随后就说:兄弟也分亲疏。
  比赛还没开始,整个十七班都在蠢蠢欲动。这节课的课后,班上那种渴望较量的情绪,就像一阵汹涌澎湃的暗流,蓦地冲破了水面,达到一个鼎盛的高峰期。
  江逾白却很从容平静。他收起84分的数学试卷,拧开水杯,倒出半盏清茶。西湖龙井的清香四溢,杯中茶叶漂离沉浮,他端起杯盏,坚决地说:“十八班输定了。”
  林知夏偏头看他:“你这么确定吗?”
  江逾白安静地品茶,淡淡地说:“他们对真正的智慧一无所知。”
  “哈哈哈哈,”林知夏开心地笑了,“江逾白,你在说谁?”
  江逾白缄默不言。
  林知夏扯了扯他的衣袖:“万春蕾找我下棋!你要来观战吗?她找我玩围棋。她是全市第四届中小学生围棋比赛的小学组季军,好厉害!”
  江逾白清楚地记得,某一天,林知夏万般真挚地夸赞他超级厉害。或许是因为,他对那一天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林知夏热烈地表扬班上另一位同学,就让江逾白感觉到一丝介怀。
  他问:“你玩过围棋吗?”
  林知夏略显茫然:“我没跟人玩过。”
  江逾白揣摩她的意思,猜测道:“你看过相关的书?”
  “嗯嗯。”林知夏使劲点头。
  可以了。
  江逾白胜券在握。
  他握着水杯,起身说道:“走,去找万春蕾同学。”
  让万春蕾品尝失败的滋味——这一句话,江逾白没说出口。
  *
  第四组靠窗的一处座位上,万春蕾已经摆好了棋盘。她两手搁置在桌面,掌心朝上。她的神态十分柔和、湛定、充满了大师风范。
  韩鹏忍不住感慨道:“万春蕾,我看着你,就想起了《天龙八部》里无崖子前辈的珍珑棋局。”
  万春蕾握着一枚棋子,轻轻扣响了棋盘:“我爸爸是围棋的业余五段选手。他给我讲过历史上的珍珑棋局。”
  韩鹏和一帮爱看热闹的同学们早就找好了位置。他们或站或坐,聚成一团,千盼万盼总算等来了林知夏和江逾白。
  韩鹏一见林知夏靠近,嘴角咧出一个笑:“班长?”
  林知夏想起了四年级(一)班的董孙奇。她决定模仿董孙奇,做一个备受尊重的班长。于是,她回复道:“请你叫我,林班长吧!”
  韩鹏是个很好讲话的人。他微微坐直,应道:“林班长。”
  林班长落座在万春蕾的对面。
  “开始吗?”万春蕾询问她的意见。
  林知夏很坦荡:“好的!”
  万春蕾立刻开局出招,随口问她:“你……学过围棋吗?”
  “我看过相关的书,但我没有和人下过。”林知夏推出自己的一枚棋子。
  万春蕾没有回答。她已经陷入了思考。
  林知夏一边推算万春蕾的布局,一边自言自语道:“我想起了黑白玛丽实验。那是一个心灵哲学的臆想实验。假设玛丽在出生后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玛丽只能通过电视机观看黑白的物理知识。哪怕她学完了所有的物理光学理论,只要她走出那间屋子,看见纯红色的西红柿,她就会有崭新的收获。”
  这一段话结束时,万春蕾已经和林知夏过了好几招。
  万春蕾每一次行动之前,都需要反复推敲,而林知夏两秒一步棋,攻势凶猛向她杀来。
  都说棋品如人品,棋格如人格,倘若此言属实,那在林知夏纯真无害的可爱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多么粗暴、多么猖狂的心啊!万春蕾暗暗想到。
  周围那些不懂行的同学,根本没察觉剑拔弩张的气氛。
  万春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试着打乱林知夏的思路,主动问起:“你干嘛和我讲黑白玛丽实验?”
  “啊,我想感谢你,”林知夏诚恳地说,“你愿意陪我下棋,给我带来了崭新的体验。”
  万春蕾没听懂林知夏的话。她的神智逐渐错乱。她双眼盯紧了棋盘,局势却变得更差。
  万春蕾走投无路,强撑了最后几个回合。林知夏一招荡平她的老巢,语气轻快道:“你认输吗?”
  第四大组的座位临近窗边,采光极好。
  万春蕾抬头时,只见林知夏眼底映光,还对她说:“你认输吗?”
  我不认。
  这三个字,黏在万春蕾的喉咙里,她怎么也讲不出口。她左手捧着棋篓,无意中瞥见了段启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放下棋篓,就像上节课的段启言一样,狂奔着冲出了初一(十七)班的教室。只要她跑得够快,她就不用面对座位附近的尴尬局面。
  江逾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略带叹息道:“又一个段启言。你们师范附小,还有多少位战神?”
  段启言觉得自己被江逾白针对了。他憋了半天,憋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寄希望于今天的数学抢答赛。
  他们师范附小的数学功底很好。
  如果能在抢答赛上挣得荣誉,先前的一切耻辱,都将被洗刷干净。
  *
  导论课开始之前,初一(十七)班的同学们在林知夏的带领下,走向了初中部的第三阶梯教室。
  第三阶梯教室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它位于初一和初二教学楼的连通处。
  林知夏和江逾白走在班级队伍的第一排。江逾白谈起了连通图的结构,林知夏的声音却减弱了许多。她微微抬头,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一群人。
  那是初二和初三培优班的几位学长。
  为首的那位,正是林泽秋。
  林泽秋的身形条件很优越。那一群初中男生里,就数林泽秋最为出挑。众人为他营造出众星拱月之感。
  而林泽秋在家时,经常灰头土脸地打扫卫生,洗碗拖地,确实比不上他在学校里的意气风发。
  林知夏脚步一顿。她自称有事,让班上同学先去教室。
  等到十七班的同学们陆续进入第三阶梯教室,林知夏就朝林泽秋跑了过去。今天的林知夏仅用一条深蓝色缎带扎住了头发。她跑得飞快,缎带也飘荡在风中。
  而林泽秋站立原地不动。等她快要接近他了,他问:“你是初一竞赛班的学生吗?有点面熟。”
  林知夏惊呆了。
  林泽秋偏了下头,对自己的同学说:“走吧。”
  他还没走出一步,林知夏就从他身边穿过,对他视而不见。她先是和一位戴眼镜的男生打了招呼:“学长好,今天早晨在车上见到你了,你们要去文印室领材料吗?”
  省立一中的初中部准备了一批全新的心理健康教材。初二和初三的班干部们听到广播,当然要去文印室领取材料。
  那位学长连忙回应:“对、对!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林知夏热情地回答道。
  随后,林知夏又看向另一个学长:“聂天清?”她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聂天清的名字。
  聂天清的表情很精彩。他微笑,低头,疑惑不解,还叹了一声:“你对我有印象?”
  “有印象啊,”林知夏详细地复述,“去年九月份,我们一起玩过儿童乐园的泡泡球大作战。你是董孙奇的邻居,那天他把你带来了。董孙奇最近还好吗?”
  林知夏刚说完,江逾白走到了她的身后。在江逾白看来,实在没必要跟聂天清叙旧。他们和聂天清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任何交情。
  于是,江逾白拉住林知夏的袖子:“导论课快开始了。”
  林泽秋的视线像一记飞刀,狠狠地钉在江逾白的手上。
 
 
第27章 关键更新定理
  江逾白说得没错,导论课快要开始了。
  林知夏不想迟到。她牵住江逾白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还对他倾诉道:“江逾白,我遇到一件让我心里很难受的事,你愿意听吗?”
  江逾白温声回答:“什么事?你直接讲吧。”
  林知夏扭头望了一眼林泽秋。她的眼中隐含委屈,还有摇曳的水光。可是哥哥和她对视了片刻,转身就走了。
  从林知夏的视角看来,哥哥的同学们快步跟上了他,众人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楼梯口。
  事实上,林泽秋心不在焉地踏上了台阶,搭住了扶手。他正准备去找林知夏,又记起那些恐怖的噩梦。梦中,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梦醒,他的睡衣被冷汗浸湿。
  此外,林泽秋认为,他的妹妹年纪太小,缺乏性别意识,才会和江逾白的关系如此亲近。
  林知夏在学校里,大庭广众之下,允许一个男生和她拉拉扯扯,这怎么行?林知夏必须明白一个道理——在中学阶段,女生就要和女生玩,男生就要和男生玩。不同性别的同学必须保持交往距离。
  学校并不是教育妹妹的好地方。
  林泽秋打算回家之后,亲手把林知夏抓过来,好好给她上一课,让她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林泽秋还在惦记林知夏。
  而林知夏摈弃了一切杂念,坚定不移地向着阶梯教室迈进。
  十七班和十八班差不多都到齐了。两个班的学生分别坐在教室的左右两侧。而教室最中间的那一列座位根本无人问津,就像一条分界线,隔开了两个竞赛班。
  林知夏刚一现身,韩鹏就朝她喊道:“林班长?林班长!你和江逾白坐到这里来吧!我们给你占了座位!”
  林知夏和江逾白走了过去,先后落座。
  其他同学只带了一个笔记本,而江逾白却背着沉重的书包。因为他的书包里装着林知夏送他的竞赛题库——那显然是贵重物品。他决定随身保管。
  教室里无人维持纪律,也无人高声喧哗。
  林知夏压低嗓音,悄悄地告诉江逾白:“刚才,我们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个学长,身高一米八的那个……”
  “他是谁?”江逾白状似平常地问道。
  林知夏诚实地介绍道:“那个人是我的哥哥,同父同母的那种哥哥。他叫林泽秋,我叫林知夏,很明显这是一对兄妹的名字。他是秋天,我是夏天……我不懂他为什么不承认我们的血缘关系。今天早晨,他就警告我,他不许我在学校里喊他哥哥。他在同学的面前装作不认识我,还把我当成初一竞赛班的学妹……”
  熊熊怒火在林知夏的心头燃烧,烧灭了她的所有情绪,残留的灰烬里只剩一腔愤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不是很讨厌我?我好生气!我和他一起长大的!他总是嫌我烦,说我话唠,骂我浪费他的时间!我再也不理他了!”
  “林泽秋经常骂你?”江逾白着重强调这一点。
  “也不是,”林知夏一手托腮,“我不知道怎么讲……啊,想到了,他就是说话难听。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江逾白思索一阵,理性地总结道:“你别自责,林泽秋需要自我调节。我爸爸说,不能对家里人发火,家里人凡事好商量。”
  “商量不通,怎么办?”林知夏虚心请教。
  江逾白平静地说:“逐出家门。”
  林知夏被江逾白的气场镇住了。她对江逾白父亲的教育方式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同时,她越发感到苦恼和苦闷,“逐出家门”的方法肯定不能用——这也太冷血太恐怖了。那还能怎么办呢?她很不理解林泽秋诡异奇特的心理活动。难道从此以后,她和林泽秋就是陌路人了吗?今天中午回家之后,她应当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哥哥?
  江逾白建议她:“你要是有空,找个机会,和林泽秋谈一谈。”
  “谈一谈?”林知夏反问,“我主动和他沟通吗?”
  “是的。”江逾白表示赞同。
  林知夏疯狂摇头:“不不不,你不懂……”她趴在桌上,轻声细语道:“他现在不认识我,不喜欢我,他对我肯定超凶。我讨厌哥哥凶我。”
  江逾白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他可能有话对你说。你让你的爸爸旁听,他不敢凶你。”
  “我爸爸和你爸爸不一样,”林知夏解释道,“我爸爸很温柔。我哥哥对爸爸没有敬畏感。不过,哥哥在家里很听话,他会扫地、拖地、洗碗、洗衣服。我家里的洗衣机是双桶洗衣机,那种双桶……你知道吗?一个桶用来洗涤,另一个桶用来脱水。”
  江逾白完全不了解家务。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没干过一点脏活累活。但他知道,林知夏的哥哥为家庭做出了很多贡献。这么一想,江逾白对林泽秋的印象变好了一点点。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江逾白认为,林泽秋作为一个兄长,应该树立更好的的榜样。哪怕林泽秋确实很反感林知夏,他也不能每天都把“妹妹烦人”挂在嘴边。
  江逾白的父亲曾经告诉儿子——成熟的男人要有城府,要有胸襟和气魄,不让人轻易猜出他心中所想。看得出来,林泽秋不够成熟,江逾白希望他能成长。
  江逾白思前想后,勉强为哥哥讲了一句好话:“林泽秋挺有家庭责任感。”
  随后,江逾白继续开解林知夏:“你找林泽秋谈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问他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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