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哄》作者:丁律律
文案:
1.
明当当父亲再婚,女方带来一位少年,比她大六岁
她孤僻又暴力,屡屡伤害对方
时郁却没有放弃,最终哄得她心甘情愿叫他一声哥
好景不长
时郁出国留学
明当当内心再次封闭
时郁在国外得到消息,回来探望她,她躺在床上背转过身抵死不叫他哥哥
既然会失去,宁愿从未拥有
2.
时郁出国头一年,生活拮据却舍得买一只BJD娃娃寄回来
明当当直接丢进垃圾桶
身边人都劝他这妹妹心捂不热,不必废心思
时郁不以为然
回国创业那年,他应付合作商喝酒喝到胃出血,那个姑娘偷偷来看他,手里抱得娃娃正是他当年买的那只,在病房外踌躇
时郁笑了,谁说捂不热?
一句话简介:慢慢哄,慢慢宠
立意:富强和谐正能量法治社会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娱乐圈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当当,时郁 ┃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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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哥哥
午后,大雨磅礴。
高铁站淹没在雨雾中,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匆匆刹在门口,下来的妇女牵着一个十来岁小女孩的手径直往台阶上冲。
司机是一个四十出头男人,对着母女模样的二人背影:“你们先进去,我停完车就来!”
妇女在雨中朝后急急摆手,示意听到。
司机拉上门往停车场开去。
高铁站内,出票口门庭冷落,妇女抬腕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人流已经出站,她对小女孩说,“当当你先等等,阿姨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这小女孩就是明当当。
彼时她八岁,长得唇红齿白,少见的美人胚子,石夏年和明江远结婚后,一家三口走出去,人人都说明江远福气,因为妻女长得如出一辙的美貌。
众人却丝毫不怀疑明当当和石夏年全无血缘,继母与继女极巧合的缘分罢了。
但也仅限相貌上的缘分,其他关系一塌糊涂。
石夏年说完后,明当当不吭声。
美人自小受捧好似就生了一种目中无人的冷气,对继母不但视若无睹连亲生父亲都受牵连。
结婚的两个月来,明当当没开口叫过一声爸,也就“榜样”在前没叫石夏年太过难受。
此刻交代一声后,她不答也随她去,赶紧匆忙着脚步往出站口跑,寻找儿子去。
出站大厅不大。
两排售票机和售票机旁边的一排安检设备也就完事了。
明当当迈着被雨水打湿的小腿到外头廊下的自动贩卖机里买水喝。币投进去却按不到最上头的矿泉水。
真是为难她,小小的个子跳起来都喝不着水。
下面她能按到的又是甜腻的她不喜欢的饮料,若是一只乌鸦就好了,还可以衔石子……
“哥哥来。”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
她没转眼,还是踮脚努力往上够,倏地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掌映入她上空视线,接着在她张着唇疑惑的神情中,对方食指轻按一下,滴一声悦耳的音乐响起,咚咚咚她想方设法取不到的怡宝就滚进了下方出口。
明当当第一时间没想着谢谢这人,而是疑惑他为什么知道她要按怡宝,等转了眸正式与对方相视后,她顿了顿,眉头拧起。
这人……
这人比她大几岁,身材高挑,长相在明当当早慧的脑海里不期然蹦出某句诗,如果不是他对她的“关注”让她敏感的话,明当当很乐意对他说一声谢谢。
“是当当吗。”他笑着问,露出半边酒窝。
因为他这一句明当当全身汗毛都竖起来,睁大眼瞪他。
“我不是坏人。”他笑着解释,“我是哥哥。”
明当当眼睛瞪得更大,里头好似在说谁是你妹妹?臭男人!
“真的别误会。”对方笑了,还弯下腰跟她说话。
明当当闻到他因为弯腰而露出来的衣领内扑来的体香,很奇怪,臭男人竟然不臭!还香香的有点像雪饼的味道。
明当当最喜欢吃雪饼了,但因为对方连续的关注,她已经决定此生再不吃雪饼。
“臭男人走开!”不禁喷他。
对方一愣,大概没料到她这么没礼貌,不过明当当就要没礼貌给他看,这是她的生存方式,她的盔甲!
她小小的脸庞凶悍着,如果情绪有形,此刻她脑袋后该冒出一只愤怒的牛,怼着两角对他施以威吓。
可惜这人愣一秒后,忽地不慌不忙抬起一条胳膊闻了闻,“臭吗。”疑惑口吻,不痛不痒语气,然后笑看她,“不好意思,坐五个小时车是臭了。”
“……”明当当忽感不妙。
对方笑,“现成司机不能用,她非说顾着点叔叔面子。呵,有钱也是罪?”
这口吻,即使是鄙视也听起来似没有任何恶意,全陈述事实罢了。
明当当脑后的牛头更加愤怒,“你是时郁?”终于明白这人不是莫名其妙而是自作多情,没给他回答机会,明当当就吼,“再说是我哥哥小心揍你!”
“我好害怕。”时郁说,但是他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笑地肩膀发抖,然后评价一句,“可爱。”
把她的严重警告当可爱,脑子是有病吧?
明当当会告诉他,她是可爱还是可怕的,此时狠狠对他抬了下肉肉的拳头,扭身拿起怡宝就跑了。
正好明江远停好车,与在外头寻人的石夏年一起跑过来,与明当当擦身而过,石夏年激动的去迎儿子,剩明江远朝明当当喊了声,“跑什么,哥哥来了!”
他才不是哥哥。
明当当跑回大厅,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愤恨的视线望着玻璃外头那三人喜相逢的景象,她一肚子恼火无处发泄,“他才不是哥哥,你也不是爸爸!”
愤愤的喊完,她手心都被自己指甲掐出了红印。
外头雨大,即使无雨,她爆发出来的能量也穿不过加厚的玻璃。
无奈的她把自己小小的缩成一团,用那瓶怡宝抵着下巴撑在膝盖上,像一只小老头样的惆怅造型外泄。
外头廊下时郁的目光收回,回应着明江远,“谢叔叔。”
“不谢,不谢,就怕小城市你住不惯。”明江远接过他的行李,抱歉的笑说。
“没事。”现在放暑假时郁过来住两个月,所以不适也只是两个月,后面各自逍遥,对他的影响不大。
石夏年觑着他的脸色,边带笑回明江远,“哪里不习惯,小城市节奏慢,我都爱上这里了。”
“是吗。”明江远有些惊喜,又忍不住说,“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呀,真见外。”石夏年脸红,然后对时郁笑,“走吧,带你去见妹妹。”
“不过妹妹有些头疼,你不要介意。”明江远提前打预防针,生怕自己女儿在继子面前丢脸。
时郁怔了怔,继而露出一边酒窝笑,压低帽檐没说话。
哪里头疼,不是很可爱?
第2章 妹妹
大厅内。
石夏年的声音,“当当啊,这就是哥哥,哥哥很优秀全能,以后给你做手工弹钢琴,好不好?”
“这太麻烦了。”明江远插口。
“不麻烦,时郁就喜欢小孩。”石夏年和他聊起。
明江远将信将疑,问时郁,“真喜欢小孩吗?”
“看人,”他懒洋洋的音调,“当当就喜欢。”也不知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反正样子做得很足。
明江远立即自信心爆棚了,“当当是有点儿可爱。”同时庆幸继子的好相处,一时喜不自禁。
他这么高兴,石夏年自然也高兴,只有明当当不高兴,从头到尾不参与发言,像个小哑巴一样被领上车,又被领着和那个人靠在一起坐。
两个大人在前头兴高采烈,后排空间寂静无声。
明当当想喝水,拧了半天却开不了。
这时突然一只手伸过来,长指不由分说拿过她手里的矿泉水,在明当当明显一怔的神情里,轻轻松松拧开原路送回。
……多管闲事。
明当当有点不高兴了,两颊鼓着。
这时候石夏年发出迫不及待的喜悦声,“哇,有哥哥真棒呀。”
明江远也凑热闹,“以后请时郁多照顾了啊。”
时郁说不客气,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件东西,又侵入明当当生气垂着的视线内,“送你。”
原来是礼物。
可明当当不稀罕,伸手想打掉,中途却改主意,就先拿着吧,这一车人讨厌,如果丢掉,肯定被烦死。
她闷闷不乐回到了家。
一回家后,外头就传来砰砰的安顿声,热闹和谐。
明当当踮着脚尖够着窗户,然后使劲全力“嗖”一声把那只价值不菲的洋娃娃丢进了楼下垃圾桶。
完美。
她嘴角不由勾起。
……
晚上,一家人聚在餐厅内用餐。
明当当大眼睛在那对母子身上转来转去。
时郁长得像他母亲又不全然像,尤其气质不像,时郁更儒雅。
不过他身上有另一股奇怪的气质,让早慧的明当当都有些苦恼,识别不出,但可以肯定,他藏着这股气息,在大人面前伪装的完美。
明当当对这个人的兴趣仅限于叫对方滚蛋。
稍稍观察敌情后,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
所以并不怕他。
“你看上去很幸福。”他和他母亲这么说。
实际上,是他和他的母亲加继父在这么聊。
他们三人相见恨晚,其乐融融,无比和谐模样。
唯独明当当格格不入,她是那个准备泼一盆冷水进去,大展身手瓦解他们阵营的小牛犊子模样。
此刻,石夏年笑着,“当然幸福,你叔叔爱我,当当又可爱。”
当当并不可爱。
当当扔了你儿子送的见面礼。
当当如是想着。
明江远说,“我会全力以赴让你在这个家幸福。”他是一名考古学者,这个小城欠发达但历史遗迹一堆,江明远在小城的唯一大学做教授,拿着和石夏年身家不值一提的微薄薪资,娶得美人归,像个没用的软饭男成功逆袭的典范。
明当当还有更恶心的词汇,都是她从旁听来的风言风语,她其实倒不恶心这些风言风语,但她在乎的动摇不到江明远,反是外面这些不相干人的话让江明远如履薄冰。
有点可笑。
她食之味髓。
忽地,一块牛肉被放进她碗里,伴随着温柔的笑音,“当当多吃一点。”
石夏年……
明当当眉头一拧,即挑了那块牛肉,往旁边空碟里飞出去。
这动静不小。
没等来一声谢谢反被挑飞,桌上那三人面色可想而知。
明江远怒火隐隐往头上冲,“你干什么!”
明当当垂下眼帘,继续吃,并丢下一句,“讨厌别人用过的筷子。”
石夏年尴尬,“我这个公筷……”
明当当不听。
“当当,立即跟阿姨道歉。”明江远声音不容置疑。
这位置并不是包间,只是靠里间,比较安静,有另外一桌离他们较近,明江远声音稍大时,那边便听到动静,抬眸注视他们。
一时尴尬。
石夏年立即安抚,“没关系的,小孩子嘛。”她大度将这事一笑置之,并柔声哄着明江远。
明江远怕当着时郁的面下不来台,也就气着随便斥了两句,让事情过去了。
饭后,夫妇二人结账,另外两个先行去了外头。
明当当个子小小的,站在外头瞬间就被商场的人流淹没了一般。
时郁则相反。
他安安静静站在人群中,身高与长相皆突出,令人难以忽视。
明当当仰头看他视线,气势并不输,“要给她报仇吗?”
那人笑出声。
忽然问,“你不喜欢娃娃?”
平地一声惊雷。
明当当眼睛睁大。
……对了,她和他的房间相连,她的窗台和他的窗台在同一面,一定是她丢娃娃的时候被他在隔壁房间看到了。
明当当收回震惊,气鼓鼓着脸颊,“别讨好,没用。”
意思是所有他或者石夏年用来讨好她的事,她都会毫不留情摧残掉。
时郁看上去索然无味,扯扯唇角,“小不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冷淡中莫名透出些严厉。
确实,他前脚刚问过他妈,是不是幸福,后脚继女就当众给脸色,身为人子,大概都受不了,给肇事者一点警告理所应当。
不过明当当却不吃这一套,超乎想象的够种,“走开!”完全厌恶口吻。
时郁笑出声,“有趣。”
这声有趣就跟白天见面,她生气他却说她可爱一样让明当当怒火中烧。
好像是自己再严厉在比自己大的人面前都显无力,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让她十分无能的感觉。
夜里,明当当睡不好。
并且梦见一个大怪兽,抢了她怡宝拧开,仰脖咕咚咕咚喝完,丁点没给她剩。
她抱着空瓶子,哭醒。
第二天。
阿姨来做饭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奇事。家里的锅碗瓢盆竟然全部坏了,尤其煤气阀门,只剩一个秃头,得想方设法拿老虎钳夹着才能拧开。
“这是怎么回事?”阿姨惊慌,在厨房乱转,然后发现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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