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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成为“废人”之后——枭药

时间:2020-10-28 09:58:41  作者:枭药
  分明该是甜蜜蜜的情话,但或许是因为齐茂行说的太过真挚与纯粹,不见一丝哄骗轻浮,落在苏磬音的耳里,反而无端生出几分酸涩来。
  “这么可怜的吗?”苏磬音还是笑着,可是眸中却也满是动容,接着又道:“对不住,当时,是我顾虑太多,胆子太小了。”
  齐茂行将帕子整整齐齐的对折,在一旁搭了,转过身,声音便又松快了些:“我还想好,若是你这样也求不成,我便私下里给你和离书,再求你暂且不要传扬出去,只等我从军回来再说。”
  “毕竟沙场无眼,我落是在边关战死了,你可以凭这个再……唔”
  “齐二!”
  苏磬音一直带笑的面色却在这一刻忽的严肃了起来,猛地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这话也是可以随便浑说的吗?”
  齐茂行在他的手下眨眨眼,眸子已满是盛不下的欢喜与笑意。
  他伸了手,将苏磬音捂着自己嘴的手心拿下来,却并不放开,反而连着她的另一只,都一块儿小心翼翼的按在了自己的手里,才又笑道:“我错了,我不浑说。”
  “磬音你放心吧,我当然不会死,等我大胜归来,就与你好好……”
  可听到这个,苏磬音的面色却反而比刚才还要紧张了些,双手都被齐二按着,情急之下,她猛地侧头上前,狠狠的堵住了他的嘴,甚至还没忍住的,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齐二的嘴唇冰凉紧韧,咬在嘴里,还满带着薄荷牙粉的清新香气,像是滑嫩爽口的凉糕。
  但是现在的苏磬音却压根顾不得这些,分开之后,仍旧有些咬牙切齿:
  “齐二,这个话,更不能说,听见没有!”
  这还不如说自个死了,顶多不吉利算了,瞧瞧这话,旗子,那是能随便插的吗!
  但齐二这一次,却并没有回答她,他像是叫苏磬音这突然起来的动作动作,浑身僵硬,嘴唇还微微张着,但面色却明显的涨的通红,呼吸也不易察觉的粗重了一些。
  没有得到回答,苏磬音忍不住又催了一次:“听见了吗?不许说这样的话,现在不许说,往后走了也不许——唔!”
  苏磬音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话也没能说完,只是这一次,却是对面满面纯良的少年齐二,忽的上前,覆住了她的唇舌。
  作者有话要说:  【化flag为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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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齐茂行只是凭着一股冲动与热忱, 学着苏磬音方才的模样,覆住了她的唇舌。
  但他从未经过男女之事,挨上来之后,一瞬间却有些僵硬迟疑, 往下……应该怎么样?
  他的一双星眸微微颤动着, 在一阵阵擂鼓似的心跳中, 心念飞也似的已转了十几圈去。
  方才磬音这般对待他时,是覆上来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的, 那种滋味虽然也美妙刺-激的紧, 只叫他欲罢不能的都追了上来,满心想着再试一次。
  可那是苏磬音对他,齐茂行便是没经验,也直觉的知道, 这个时候, 他若是也反口咬一嘴磬音, 显然是不太妥当。
  好在虽然全无经验,但唇齿间的动作,无非就是那么几样, 齐茂行只僵持了几息的功夫, 便也无师自通的微微张口, 没有去咬,只是生生按捺着满心的战栗,十分小心的,“尝”了一下。
  唇瓣入口莹润柔嫩,像是蛋羹冰粉,但世间在上等的甜羹冰粉也及不上此刻美味滑嫩,除了甜香, 还有一股淡淡血腥气,那是方才磬音咬上来时,他躲闪不及,失口咬到了自个。
  但他一点也没觉得疼,这淡淡的血气,于他反而像是闻到了血食的猛禽,一瞬间挑动着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而对于苏磬音来说,所感受的变化,就是近在眼前的齐二,忽的又炙热许多。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没能回过神,神志有些混乱,但显然身体已比思想要反应的快些。
  只是唇齿间的轻轻触碰,苏磬音身上已涌起一阵过电似的酥麻,不知是不是被齐二身上的热度所沾染,她只觉得有些自己也实在热得焦躁,身上只一件薄薄的半臂衫子,在这个时候都显得格外燥热碍事。
  苏磬音分不清自己是激动还是羞涩,在这样的亲吻下,面色涨的通红,但是她到了这地步,她没有迟疑太久,几息功夫之后,便也很是自然低头吻上他的唇。
  姑娘家的亲吻,总是收敛矜持的,试探般的轻轻触碰,若即若离,斯文有礼,不急不缓,但对面的齐茂行只是几息功夫,便很快的并不满足于这般蜻蜓点水般的浅尝即止。
  他像是面对着一盘世间美味,年少气盛的他还并没有慢条斯理的耐心,只急躁的恨不得立时大快朵颐。
  两人的下巴撞到了一起,有点酸疼,只是很快她便顾不上理会自己的下巴,齐二的热忱,让苏磬音此刻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两人唇舌之间。
  从最开始的蜻蜓点水,到之后渐进佳境,直到最后的寸土必争你争我夺,两个人只如两只脱水濒死,只能依靠对方的气息才能勉强存活的鱼。
  就这般努力了半晌,最终,到底还是自有习武的齐二气息更足一些,无法呼吸的苏磬音猛地停了下来,她微微抬头,手肘撑地,与怀中的齐二稍稍离了些距离,喘-息着与他四目相对。
  齐二也是满面激动,他看着苏磬音涨红的脸庞,声音低低沉沉,因为挨得太近,苏磬音甚至都能察觉到他从胸腔中发出叫人心颤的震动:“磬音……”
  苏磬音的鬓发都有些散乱,她抬着嘴角笑了笑,虽有些羞涩,却也回得真挚坦然:“齐二。”
  齐茂行的星眸里已是亮的吓人,手心亦是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苏磬音甚至都有些隐隐的担忧自个要被他在怀里揉化了。
  但叫人意想不到的,却是齐茂行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般,咬紧了牙关,像是陷在了什么泥沼里似的,用一副费尽了全力、艰难至极的模样,生生的松开了去,甚至还又往后退了些。
  “齐二?”
  苏磬音有些诧异的低头开了口。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落在身-下的齐茂行耳里,这一道声音却是沙哑诱人,尾音挑着钩子似的,还带着一点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媚意——
  只叫齐茂行拼尽了全力,才好容易推后的一尺距离,才都险些瞬间崩溃,再重新贴回去。
  为了防止自己功亏一篑,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借着方才被咬破了伤处叫自己清醒下来,硬是又往后退了几步,起身坐了起来。
  看到这个,也被迫从方才的战栗与眩晕中走出来的苏磬音,也是当真有些震惊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齐二你给我整这出?
  你是不是不行?
  或许是苏磬音面上的疑问太过明显了,齐茂行也明显的有些焦躁,他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声音郁卒的活像是半辈子不能吃肉:“不成,磬音,再这样,我当真忍不住了,我原本想着……”
  再听到这话,苏磬音这会儿是当真疑心,齐二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了。
  她张张口,想说什么,又怕万一说得不对,说不得会刺伤他的自尊心:“嗯,齐二,那个,其实,也无所谓,你不用太在意这个。”
  齐茂行闻言抬起头来:“你明白了?”
  苏磬音是当真的满心复杂,却又强迫自己对他露出了笑容来:“唔,怎么说呢……”
  齐茂行便又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努力说服自己似的又开口道:“咱们都还年轻,也不急于一时,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的在一处,也都来得及。”
  “毕竟沙场无眼,若是有个万一,我虽也难受,却也不忍心叫你当真孤苦一生。”
  “只是看在咱们的情分上,你多少为我守一两年功夫,大悲伤身,也不要难过太久,下一个定要好好看清楚,我已与娘娘求了恩典,你又是最聪慧不过的,我还是放心……”
  苏磬音越听就越觉着不对,等到他说到“万一”“守两年”的话,她是当真猛地抬了头,回过神,咬着牙叫了一声:“齐茂行!”
  哪怕是之前说着和离,苏磬音最生他气的时候,最多也就是阴阳怪气的叫他一声“齐二爷,”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还当真是几乎从没有过。
  这会儿猛地被叫一回,齐二便觉着心头一抖,哪怕是殿下跟前被问罪,都没有这么心虚慌张。
  “磬音……”他有些怔愣。
  看着他的模样,苏磬音面色越发危险。
  其实自打他们两个和好,这么久以来,齐二对她除了拉拉手、抱一抱之外,就再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苏磬音心里也不是没有暗暗奇怪过的。
  只是她自个每天夜里等着齐二回来时,都是想着他来回奔波,差事又忙,只想早些休息叫齐二能多休息一阵儿。
  齐二自个儿也从来没提过这个事儿,她偶尔想了想,还当是这小子年纪轻,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过,没有试过,或许是压根不懂,所以才一点不着急。
  可谁知道,齐二自个心里,居然想着这么一出?
  给她留个清白之身?等着他万一死在战场上,她还好再嫁?
  一想到这儿,苏磬音简直简直都要被他气笑出来。
  “齐茂行。”
  她膝行上前,忽的伸手,按着他宽阔结实的肩膀,猛地将他往后推了下去——
  紧接着,她自个也一块伏了上去,将人按在自己手下,声音危险:“你大方的很啊,嗯?”
  “刚才说了,叫你不许再胡说,看起来,你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或许是她的威势太强,齐二生生被慑的一动不敢动,就这乖顺至极的叫她按倒在手里,一双少年特有的,黑白分明的澄澈星眸眨啊眨的,叫人既是好气,又莫名觉着心软好笑。
  苏磬音就没忍住的伸出另一手来,将他不停撩拨人的眸子按在了手里,感受着手心痒痒的颤动,微微伏身,又一次咬住了他嘴唇。
  不同于刚才的一时冲突,这一次,她是带了些惩罚性质的,故意一点点的用力、碾磨,直到尝处了一点明显的铁锈味,她才缓缓起身,松开手,添着下唇继续开了口:“知道疼了,就长记性了,可见你刚才还不够疼,齐二,这一次,你可记住了?”
  虽然松开了手,但齐茂行却还是没有回过神似的,仍旧一动不动的直直瞧着她。
  他的眸子圆睁,嘴角还露出一丝血迹,之前“废了”时清减下去的肉还没长回来,这样唇红齿白、身子清隽的躺在床上,整个都显得格外的纯良无辜,像是刚刚被谁欺负了似的。
  可苏磬音才不心疼他,只要一想想方才这小子说出的那些气人的话,她甚至觉着自己欺负他“欺负”的还不够。
  她磨了磨编贝般的牙尖,仍有些恨恨:“我原本还当你是这世间最开明,最懂我的,哼……”
  “还为你守一两年?”她指着面前的人,满面的狠心绝情:“齐茂行,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不回来,我一日都不等!”
  “我立马带着你的银子去改嫁,呸,我改头换面,去个谁不知道的地方,去招婿,就挑那种面善嘴甜,最会哄人开心的,还为你伤心难过,用不了几日,我都记不得你是谁!你……”
  这一次,是齐茂行没等她说完了,他猛地伸手,将正恶狠狠教训他的小姑娘一把揽在了自己回怀里。
  虽然被这般教训了,但他却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嘴角都反而忍不住似的,满满带笑:“磬音。”
  “磬音……”他紧紧的将苏磬音抱在自己的怀里,在这满满当当里,又叫了一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被他一点点的咂摸干净,再一股脑的吞吃入腹。
  在这样的声音里,苏磬音的狠心绝情的话语,就再也说不出下了,她的话头一滞,再开口时,便也闷闷的带了些委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这种时候,你和我说这些,难不成,就只有你一个深情大方的不成?”
  “我方才,还只以为你是有什么隐疾不行,这会儿看,你还不如告诉我你不成,也好过说这些话来气……”
  “我不成?”
  听到这话,方才还满面感动的齐茂行便猛地一顿,他猛地抬手将苏磬音推到自己的眼前,眸子亮的活像是下一刻就能要扑上来的猛禽:“苏磬音,你再说一遍,你以为我怎么着?”
  苏磬音抿抿嘴,便有些偷笑:“这你怪得了我吗?谁叫你偏偏,啊——”
  齐茂行更气了,他猛地一个翻身,像是按住了猎物的猛兽,尖牙利齿,所有的武器,都毫不留情的用在了她的身上。
  轻拢慢捻抹复挑,齐二手指纤细修长,却是格外温热且有力,指腹是武人特有的微微硬茧。
  摩挲向下时,像是被什么一点点的刮过,苏磬音猛地打了个寒噤,只是随着齐二手指的触碰,却又觉如带着火焰般一路掠过,便发热一般的刺-激灼人。
  苏磬音已经说不出话了,甚至没过多久,都忍不住带着些呜咽的认了错:“我错了,是我想错了还不成吗?”
  可齐茂行仍旧有些恼怒,动作都带了一股恶狠狠的咬牙切齿:“不行!我让你看看,到底是谁不成!”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果然,齐二当真图穷匕见之时,苏磬音方才的威势便立时被冲的节节败退。
  月色清清。
  腰酸腿痛的苏磬音睁着眼睛,一时间竟是忍不住有些奇怪。
  她刚才是怎么会怀疑齐二不行,觉着他纯良无辜,会被人欺负的?
  这会儿被好好“欺辱”的,分明是她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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