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吗?最好的卫惟,最好的姐姐,因为应仰受尽委屈和折磨。无论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痕迹。
卫惟爱他,又恨他。爱和恨不间断地互相转化,分不清哪个更深一点。卫惟不接受别人,也不想再接受应仰。一根刺在心里扎的太深,拔不出来,带着皮肉腐烂。
而应灿和应仰放在她身边的那些人就是在揭开纱布,让她把伤口裸/露出来。不经意间残忍地提醒卫惟,你没好,你没忘,你还记得他。
就像是在告诉做过无数次手术的人,你的病根没祛除,你还要再忍受痛苦。
“你认识他?”卫惟打破沉默问她。
应灿低下头,“是,对不起。”
“那我呢?”卫惟没问清,但她们都清楚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应灿的头垂得更低,“对不起。”是他让我来的。
卫惟没再说话,她转身就走。
应灿却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勇气,这两个人太苦了,她想帮应仰解释解释,她说,“我大哥.....”
卫惟瞬间转头看她,气场变化得极快,她整个人都没了温度,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告诉她,“别提他。”
应灿识趣闭上了嘴,看见卫惟又转过头去。她好像在让自己冷静点,良久又深呼吸,最后和应灿说:“粥在厨房里。”
然后卫惟走了,再没有一句话,走得直接了当。
——
其实后来卫惟再想想,她根本没生气应灿掉马这件事,那根本就不算生气。只不过就是,一时太激动了。她知道保镖,猜到别人,却没想到身边的小妹妹真是他妹妹。
卫惟都想笑,打电话不够,派保镖不够,应仰真是下了血本,连自己妹妹都派过来当卧底。
身边的人都在多想,应灿肯定也在多想,一个个都小心翼翼,以为她是个玻璃物件。
其实没有,他们想得都太多了,就是单纯心情不好,就是看那些人都心烦,就是看应仰和他的人十分不顺眼。
她哪有别人想得这么脆弱易碎,她可是在北都号令天下的公主。当年她一挥手,太子飙车党都是给她开路的。
只是她也确实脆弱过,后来她就好了。
没了爱的公主总会变成空荡宫殿里的恶毒王后,她还好,自愿走进森林的高塔变成冰冷的女巫。
她把自己关进高塔,她在高窗里眺望,她慢慢蓄着长发。她等一日又一日,没有等到恶龙,也等到没有王子。
她终于关紧了高窗,她盘起了自己的头发。她在自己的国度建立起女巫的统治,她的城堡是高塔,没有人能爬上来。
她捡起自己碎了一地的骄傲和尊严拼成魔镜,她也问魔镜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魔镜回答她:我的女巫大人,你永远是最美丽,最骄傲,最坚强的女巫公主。
魔镜是这样回答的,可是卫惟不承认,其实啊,她一直是那个小公主。
她不接受其他的王子示好,因为没有人能代替她最好的恶龙王子。她对所有的华美宫殿都嗤之以鼻,因为没有宫殿能比上她走进的黑石山洞。
她也不用再做女巫,因为她的王子已经回来。
她要做的,只有自己走下高塔。
所以她准备回去了。
她知道,王子一定为她建好了城堡,他在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注:出自《查令十字街84号》
最后几段属于我自己的童话瞎编
感谢阅读,字数有点多,就不分两章了。应仰一章卫惟一章,显得我比较公平(其实我疼我女儿)
至于为什么两个人字数不同,因为惟惟的生活其实是有灵魂的,矛盾纠结的灵魂。她想开了,又想不开。她可以投入到自己的生活,有学业事业有好友乐趣,只要她足够忙碌,就能一叶障目,不会想起应仰。
所以我想写一写惟惟的生活。
而应仰的生活是与惟惟相关的,她有灵魂,他才有灵魂。他过得很枯燥,坚持反抗,夺权,搞事业,挣钱,去普城看卫惟,一步一步,日夜重复。
应仰那一篇只写了他有了自由的一年,这一篇是惟惟的三年。
希望你们会喜欢。(喜欢喜欢我吧,我写了一天(打滚撒泼))
说真的,每次看到有评论我都好开心,让我开心吧让我开心吧!我爱你们。
我保证!婚后番外不会短的!!!
说个题外话,
你们觉不觉得里面提到的归辽和流浪汉很有CP感。
异国公路文,美艳书店老板×帅气man爆流浪男人(他肯定不是个简单的流浪汉)
感兴趣也没用(嘿嘿),我现在不会写(没能力的那个不会)(狗头保命)
第110章 番外
九月份的天不冷不燥, 是该穿薄卫衣的好时候。卫惟之前入股了许昌源做的潮牌,现在上新,定制的联名款先让她这个大股东挨个挑。
许昌源也是大方, 定制款就几种,几个人挑来挑去都挑没了他也不在意。他还乐得省心,表示毕竟顾苓那种不想和人撞衫的祖宗大有人在。
按许昌源的原话来说, 赶上顾苓心情好还行, 要是赶上顾苓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有人和她撞衫,那他作为卖衣服的老板该项上人头不保。
卫惟本来在衣帽间里挑衣服,看见那一排Oversize的卫衣就想起几个设计师被顾苓折腾得苦巴巴的模样。她没忍住, 站在衣柜前笑了出来。
卫惟还没笑完,应仰站在衣帽间门口温和问她,“笑什么呢?”
关你屁事。
卫惟一下收了笑,腹诽骂他。
手指扒拉过几个衣架,最后挑了件纯色卫衣。刚把衣服拿起来,看见旁边挂着印着猫和老鼠的卡通风格情侣装。
不想穿纯色卫衣了, 想穿猫和老鼠。想看应仰穿这种不符合他霸总气质的幼稚图案衣服, 卫惟想了想,应仰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想想他那种被迫穿上就如鲠在喉芒刺在背的样子,卫惟突然觉得很爽很解气。
这样想着, 卫惟就把衣服拿了出来,再回头看看,应仰早已穿好定制衬衫人模狗样地在等她。
算了。卫惟又把那套情侣装挂了回去。
今天带应仰回苏家见外公,其他人也都在。她穿什么都不要紧, 不能让应仰不自在。
罢了罢了,应爷今天很重视,看在他这么重视的份上,暂且就饶他一回。
还是选了最开始的纯色卫衣,浅紫色,很温和。
应仰还站在衣帽间门口,她看都不看他,拿着衣服挤开他去卧室换衣服。应仰还没碰到人,卫惟已经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闪开。”
应仰守在门口等她被挤,站在镜子前看她被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怎么着都不讨人欢心。
“你闪开,挡着光了。”
卫惟饶他一回但气还没消,自己拿了遮瑕对着梳妆台往自己锁骨和脖子上涂。
应仰就是属狗的,逮着她就乱啃。现在还好一点,刚领证那天晚上......
卫惟的手顿了一下,现在想起那天晚上还不自在。
她气不打一处来又转头瞪应仰。应仰倒是很上道,丝毫没看见她的怒目直视,拿过她手里的遮瑕来哄她,“老公给你涂。”
你会个屁!
卫惟正想骂他,又在镜子里看见应仰认真给她涂遮瑕的样子。他弄出来的痕迹他自己处理,倒是挺自觉。
认真的男人太帅。认真的帅男人是自己老公,卫惟看着镜子里认真的美男子没了脾气。
她正看着镜子里的般配夫妻愣神,应仰已经帮她把印记明显的地方遮好,还顺势低头又亲了一下她干净的脖子。
卫惟刚要回神躲开,应仰已经把她抱住,霸王撒娇似的,“踹也踹了,骂也骂了,还不满意?”
他又蹭蹭她的头发,“可以穿猫和老鼠,我都行。”
不知卫惟是想起了早上的香艳一幕还是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被他看个清楚,她的白脸皮一下发烫,可见性的红了起来。
两个人正对着镜子,应仰低头埋在她颈窝里笑她,“老夫老妻,还会脸红?”
“你讨厌!”卫惟扯他环住自己的胳膊推他,谁和你老夫老妻,明明前几天刚领证。
“走吧。”应仰抬头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松开胳膊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不早了,顺路给你买富膳堂的点心。”
——
卫惟坐在副驾上吃东西,应仰在开车。还热着的金丝枣糕香气弥漫车厢,现在已经在车少无人的地带,卫惟掰了一小块枣糕塞进了应仰嘴里。
“开慢点。”卫惟吃着东西吩咐他。
她吃了半块枣糕又去吃富膳招牌“糖蒸酥酪”。应仰侧脸看她一眼,真是还和原来十六岁一样,对这换了名的奶酪百吃不厌。
“少吃点,”应仰提醒她,“中午还要吃饭。”
卫惟坐在宽敞的副驾里像只悉悉索索只顾吃东西的小仓鼠,毫不在意到哪了,什么时候到地方。
她穿着oversize的宽松卫衣,柔顺头发绑成低马尾,浅描眉目画了很淡的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
应仰一身正经严肃是二十六七岁,倒是卫惟说自己是永远十八,或者说她是永远十六也有人信。
可不就是永远十六,十六岁的卫惟有应仰给她摘星星,二十六岁的卫惟还有应仰把她宠上天。四十六,六十六,八十六岁,应爷还是会给她捞月亮。
“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卫惟坚持咽下最后一口,给应仰说她多年的美食经验。
卫惟吃东西一向优雅,不会污染车里环境。她把垃圾都收拾好,又拿纸巾仔细擦了擦嘴,还不忘了用湿巾擦擦手。
忙活完了,卫惟突然想起什么,她看看转速表又看看应仰,问他,“你是不是挺紧张?”
应爷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道从哪被她看出来的,还是要面子否认,“没有。”
卫惟才不听他的,又看着他问,“你紧张什么?”
“没有。”
“嗯?”卫惟还在看他。
应仰突然想在驾驶室和副驾之间装个挡板,那种他能看见卫惟,卫惟看不见他的。
他极力让自己表现正常,第三次给她否认,“真没有。”
可怜应仰以为自己完美伪装到无懈可击,丝毫不知道自己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开车的样子像极了僵硬雕塑。
卫惟嗤笑,叫他,“停车停车。”
已经到了通往苏宅的大主道上,当时他们就是在这里重逢。应仰应声停车,卫惟把收拾好的垃圾袋给他,示意旁边的垃圾桶。
应仰得救一样下车去扔垃圾。路旁的垃圾桶掩在绿植里,就在刚刚停下的车后面。应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因为他确实很紧张。
见她父母时还好,见她爷爷奶奶时也能正常。现在是和她回苏家,应仰感觉后背有点冒汗。
应爷清楚得很,苏家长辈当初不是一点半点的嫌弃他。
应家是后来洗白的商,卫家是后起于奋斗的领袖。
苏家不同于两者,外人不知道苏家是什么时候延续的,也没人知道延续了多少年。反正是钟鸣鼎食不倒,盘根错节难明。
给他下马威不要紧,应仰只怕再连累卫惟不高兴。
走再慢也有走回去的时候,应仰回到驾驶室关上车门,卫惟也不介意怎么这么慢。
苏宅近在咫尺,他刚要发动车子,卫惟起身搂住他脖子亲了他一口。
“怕什么?”卫惟像他早上黏她一样不松手,她今天没涂口红,随意亲他干净的下巴。
应仰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卫惟笑着咬他一口,“别怕,现在苏家我做主。”
大小姐满眼是他,特地要宽慰告诉他,“他们不会难为你,要是你愿意,我还能让人八抬大轿来接我们。”
——
卫惟说什么应仰就信什么,她说不怕他就不怕。
倒是进门就有点尴尬,卫惟那位丁表哥丁公子和他们一起进门下车,丁成肖和应仰点头示意,倒让应仰想起那次的雨夜误会。
丁成肖熟门熟路不知道进了哪个门,卫惟和应仰介绍他,“我五哥,叫丁成肖,”卫惟有点疑惑,“你不认识他?”
丁二难道不出名?
“听说过,”应仰说,“不知道他是你表哥。”
不是一路人,他搞实业满世界飞,丁成肖则是背景深厚不常露面的京圈公子。
卫惟领着他往里走,“我五哥很好,有人叫他丁二,也有人称他苏五。他别名苏宣,值得深交。”
卫惟和他边走边说,“你不用紧张,他们都很好相处,还有几个小孩,都是省事孩子。”
“你认识我姐夫,他会帮你的。”卫惟像在哄小孩子上学,“你第一次来规矩可能有点多,没关系,我姐夫,我爸,我姨夫他们第一次都这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的兄弟姐妹姨舅长辈已经主动忘记了原来的不愉快。没有下马威,也没有生硬刻意的客套问好。
卫惟早就给他解释过,除了一开始规矩多点,其他时候就是平常的一家人,唯一和别家不同的就是人多。
而应仰也深刻理解到第一次规矩多是什么意思。他竟然觉得原来应老定下的所谓规矩是在开玩笑。因为....他跟着卫惟回苏家,像是皇帝娶皇后。
没错,卫惟是皇帝,他是那个皇后。
苏家竟然要拜坛祭天,上香告颂!
少年老成,从来面不改色的应爷感觉世界观有点玄幻,虽然岳父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但现在自己亲身经历,确实是有不一般的感受。
应仰的表情管理控制极好,两秒钟就能随遇而安。但卫惟还是捕捉到了他在两秒钟里的世界重构,她忍住笑,悄悄捏了一下应仰的手心。
最后终于快完了,长辈都走了,还有人端着一碗水过来进行最后一步。眼看人要有动作,卫惟毫不客气把人喊住,“行了。”
卫惟拉着应仰避开,直截了当拒绝人,“撒地上就行。”
那人端着碗犹豫,卫惟瞪眼看他,“不然要撒我身上?”她发了小姐脾气,“撒我还是撒姑爷?你确定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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