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爸打电话。” 自从女儿没有了以后,好几次深夜里她都听见丈夫在哭泣。
苏瓷是在第二天接到了经纪人许多的电话,他告知她,她的广告被一位刚爆红的小花截胡,换掉了。
苏瓷有点惊讶,现在的资源很紧张吗?就连这样的小广告也会被抢?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反正报酬是要给她的,许多没有抽她多少提成,她的报酬有三万,这对于一个没有露过脸的新人来说,算是很合理的价格。
苏瓷挂掉电话后,她凑到陆折身旁。
“陆折,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啊?” 苏瓷问他。
陆折正在收拾行李两人的行李,听到女孩的话,他把卡号报给了她。
过了几分钟,他收到了卡里转入三万的短信。
苏瓷挨近他,看了眼短信,“到账了啊,速度还挺快的。”
陆折皱眉,“为什么转钱给我?”
“我要养你啊。” 苏瓷对他眨了眨眼,“而且我没有卡,以后赚到的钱都放你那。”
陆折薄唇抿紧,他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看了苏瓷一眼,“我不需要你养。”
苏瓷记起男人有自尊心,不喜欢吃软饭,她了然地看了陆折一眼,随意道:“那就当作是我暂时存在你那里的。”
“嗯。” 陆折没有再反对。
苏瓷坐在床边,继续看陆折收拾行李。
想到了什么,她双眸一亮,“陆折我们今晚去吃火锅,我要吃辣的。”
陆折点点头,他对吃的没有什么要求。
苏瓷眼尾微勾,脸皮极厚,“吃完辣的,你再亲我,我要一个火辣辣的吻。”
第22章
晚上吃的确实是火锅。
苏瓷以前不能吃辣, 没想到现在换了一副身体,也是吃不了辣的。
沾了一点鸳鸯锅里的辣汤,她觉得很辣, 而旁边,陆折却面无表情地吃着她给他夹的菜, 上面沾了不少红油。
“不辣吗?” 苏瓷原本以为自己能吃辣, 陆折不能吃辣,没想完全相反。
陆折面不改色, “还可以。”
热汤滚烫, 烟雾中,苏瓷直勾勾地盯着陆折的唇, 因为吃了辣, 他的唇色殷红, 而脸部硬冷的线条在水蒸气中柔和了几分。
男色也诱人。
“陆折,我又想吃辣了。” 苏瓷单手托着下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陆折帮她夹了一些清汤那边的菜放在她的碗里,“你确定能吃?”
她刚才只吃了一点辣,咳得眼角泛红。
苏瓷看了眼锅里翻滚的红油, 她摇摇头,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我不吃锅里的,我尝尝你唇上的。”
握着筷子的手一紧,陆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哪怕陆折知道苏瓷又坏, 又磨人, 但每次她语出惊人时, 总能刷新他的忍耐。
陆折咳了一声, 冷声道:“明天要登机。”
苏瓷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
“现在是六点,我们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你亲我一次,时间维持在上飞机前一个小时,我正好变回兔子。” 苏瓷开始给他数数。
亲亲这样的大事,她都记着时间呢,别想蒙骗她!
看女孩数得认真,陆折漆黑的眼里隐着浅浅笑意,却很快在烟雾中消散。
“嗯。” 确实欠她一次。
听见陆折应声,苏瓷的眼尾勾起,有几分小得意,她看了看周围,他们的前面有一株绿植遮挡住,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还挺适合做一些小勾当的事情。
苏瓷看着服务员已经从旁边走过,她催促陆折,“可以亲了。”
女孩凑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锅里翻滚的烟雾太大,他看见她黑眸里盛满了水色,小嘴也嫣红嫣红的,很漂亮。他稍稍偏开眼,僵冷的脸上一本正经,“等回去。”
苏瓷睨了他一眼,原本想要反驳他,而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陆折的耳朵上,只见少年的耳尖尖发红。
她惊异地凑过去看,才发现他半只耳朵都红透了。
陆折害羞了?
苏瓷有点惊喜,她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坏人,想要把宝藏拆开,占为己有。
她靠近他。
苏瓷伸手碰了碰少年的耳朵,“陆折,你的耳朵红了。”
手里蓦地收紧,陆折手里的筷子几近折断,他低垂下眼帘,不去看旁边笑弯了眸的妖精。
……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苏瓷趴在陆折的手掌心上,一双红宝石的眼睛眼巴巴的,她希望陆折赶紧亲她!
陆折看着掌心上的急得几乎要跳脚的小兔子,雪白得像是团子,很可爱,而这样可爱的团子变成人后却又坏得很。
得不到回应,苏瓷更急了,她用脑袋去蹭陆折的手掌心,快亲亲她啊。
陆折不急不慢地将兔子放落床上,想起女孩昨天在火锅店里,捏着他的耳朵,凑在他耳边,轻笑他耳朵红了的小混蛋模样,他揉了揉它脑袋,接着,轻捏了一下它的耳朵。
下一瞬,兔子直接软趴在床上。
陆折勾了勾唇,他凑近红着眼睛,软成一团的兔子,漆黑的眼里带了笑意。
在它可怜巴巴看着他的眸光中,陆折这才低头亲了亲它。
门被关上。
好一会儿,苏瓷扯过旁边的被单遮挡住自己光着的全身,陆折好可恶啊,又捏她的耳朵。
等苏瓷恢复体力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陆折抿着唇,身上背着背包。
“你要出去吗?” 她问他。
陆折看向苏瓷,“我有事,要出去两天。”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才从B市回来,还没有好好歇息。
“孤儿院的院长病重,我去看看她。” 陆折收到以前孤儿院朋友的信息,院长病重,让他回去看看。
苏瓷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了他一会儿,她一声不哼地转身回房。
陆折垂下眼帘,准备往外走去,朋友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
刚打开门,后面便传来了拉箱子的声音。
苏瓷把刚放回去的行李箱又拉了出来,“你怎么不等我。” 她小眼神指责地看着陆折。
“你不用跟去,从这里开车过去要两个多小时,路上你会很累。” 而且孤儿院地处偏僻,她去了也不会喜欢。
苏瓷直接把手里的拉杆交给陆折,“好重啊,你赶紧帮我拿着。走吧,走吧,我们是搭车去吗?”
陆折提醒她,“一路上会很辛苦。”
苏瓷一点也不在意,“我是吃苦耐劳的人。”
陆折勾唇,“嗯。”
希望小娇气别哭。
陆折的朋友胖福比陆折大两岁,没有念大学,自己出来开了一家小饭店,生意还算不错。
饭店的伙食好,他以前还算是瘦削的身材早就变了模样,还没有到中年就开始发福了。
他和陆折小时候都受过院长的恩惠,知道院长病重,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胖福看了看时间,陆折还没有下来。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给陆折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少年拉着行李箱从旧小区里走出来了。
胖福打开车尾箱,降下车窗,“我们去两三天,你又是背包,又是箱子,不像你小子的风格啊。”
而此时,一个女孩从陆折背后探出头来,“箱子是我的。”
胖福看着面前长相惊人的女孩,他傻了眼。
陆折将行李箱放在车尾箱后,他打开车门,让女孩先坐进去。
“阿折,你不介绍一下?”
胖福哪里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他有点拘束,幸好自己来之前洗了一遍车子,车内也喷了空气清新剂,否则,他都不好意思让这么精致的一个女孩坐他的车。
“她叫苏瓷。” 陆折向苏瓷介绍胖福,“他是我在孤儿院的朋友,祈福。”
“也可以叫我胖福。” 胖福没敢直视苏瓷。
苏瓷觉得对方不但长相讨喜,名字也讨喜,她探头看了眼对方的手腕,生命值是六个黄色格子,至少还有六十年的寿命,确实是有福气的人。
一路上,苏瓷发现陆折的这位朋友性格跟陆折截然相反。
陆折打死也难逼出一个字,而胖福却是一路话不停。他作为一家小饭店的老板,每天招呼不同客人,见识的人也多,知道的趣事也多。
苏瓷靠着车椅,听得还挺认真,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
车子开上高速,胖福便没有再说话了,而是认真开车。
苏瓷有点困,坐了一上午的飞机,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现在又在车子里。
她用手碰了碰旁边闭着眼睛,正在养神的少年。
陆折看向她。
“ 我困了。” 苏瓷可怜巴巴地与他对视。
“还有两个小时才到,你先睡一会儿。” 陆折硬冷的面部在隧道明灭的光里,柔和了几分。
他原本想让女孩靠着他的肩膀睡一会儿,却不料苏瓷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我睡你这。”
陆折:……
苏瓷直接躺下来,头枕在陆折的大腿上。
苏瓷从下往上看向陆折,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她眨了眨,“陆折,你的大腿太硬了,一点也不舒服。”
陆折平常保持锻炼,腿上的肌肉绷紧,哪里像她那样,细嫩又软软的。
陆折低头,“你起来。”
苏瓷哪里会听他的,她闭上眼睛表示拒绝。
陆折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试图让自己腿上的肌肉放软,他打开旁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对叠好,他单手抬起女孩的后脑勺,让她枕在衣服上。
车里的空调有点冷,他又拿出另一件干净的衣服盖在苏瓷的腿上。
苏瓷感受到腿上的暖意,她睁开眼睛,小眼神赞赏地看了陆折一眼,然后继续睡觉。
胖福时不时往后视镜里看去,当然看到陆折在做什么。
虽然陆折没有说他跟苏瓷是什么关系,不过,在他看来,两人并不像朋友那样简单。
苏瓷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后,她便睡着。
无意识中,她转了个身,头转向了陆折那边。
白皙的脸蛋紧挨着他,陆折浑身一僵,赶紧伸手将她的头挪开。
下一秒,苏瓷不舒服地又靠过去,她还蹭了蹭。
陆折狠咬着牙,再次将人推远。
苏瓷是被陆折推醒的,她睁开眼往上看去,一眼便对上少年过分漆黑的眼眸,“到了吗?”
陆折的脸部紧绷,愈发显得冰冷,他推开她,“没有,你坐起来睡。”
苏瓷坐起来,她以为自己枕麻他的腿了,主动伸手去帮他捏了捏大腿,“是不是被我睡麻了?”
女孩的手软软绵绵的,哪里有什么劲,陆折腿上的肌肉死死绷紧,赶在自己失态前,他隔开她的手,“不用了。”
苏瓷也没有坚持,她眯了眯眼,还是很困。
像是没有骨头般,她往陆折的肩膀靠去,“那我继续睡了。”
陆折闭了闭眼,才应声:“嗯。”
来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橙黄的夕阳照落在屋顶上,映照着“开心快乐屋 ” 几个大字。
苏瓷从来没有来过孤儿院,她印象中的孤儿院会给她一种阴深,悲落,凄凉的感觉,但现在看着墙面上那些童趣的油彩画,她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想错了。
出来接他们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她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
“院长应该醒了,你们跟我来。” 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
路过一间类似于教室的房间时,只见里面的小孩睁着一双双好奇又纯真的眼睛,看向他们。
苏瓷走上前,偷偷勾了勾陆折的手指。
陆折偏过头看她。
苏瓷盈盈一笑,她在想,陆折小时候是不是也像这些小萝卜头一样可爱。
院长昨天才从医院回来,她躺在床上,病容很明显。
“是小折吧。” 老院长头上长着不少银发,脸上是岁月留下的刻痕,眉目端正和善,气质和祥,老院长很受小孩子们的喜爱。
“院长,是我。” 看见老院长坐起身来,陆折连忙上前帮她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长大了,小折你还是没有变,依然这么细心。” 老院长拿过旁边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她发现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这位是……”
“院长奶奶好,我是陆折的朋友,跟他一起来看看您的。” 苏瓷上前,她长得精致漂亮,加上哄人的时候,小嘴里的甜话儿像是不要钱似的,“陆折经常向我提起您,说您和善,一直对他很好……”
老院长顺着苏瓷的话,聊起了陆折小时候。
陆折从小就不太爱说话,平常小朋友们都凑一起玩游戏,他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书,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反正他自己能呆上一整天。
而且,他从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闹过情绪,他没有哭过,也没有跟其他孩子发生过争执,是一个特别好带的孩子。
苏瓷能想象,一个缩小版的陆折,小脸蛋绷紧,表情冷冷地端着书坐在小角落的情形。
可爱,又懂事得让人心疼。
苏瓷抬眸,看了眼笔直站在她身旁的少年,小陆折长大了依然是小可怜。
陆折倒了杯温水给老院长。
老院长这才发现自己说得口干了,她接过陆折的水,“小折这孩子真是细心。”
“院长,我给您老人家带了很多好东西,你老人家也夸夸我。” 胖福从外面走来,他把带来的一些物资从车里搬下来,让工作人员去分发给小孩子们。
“你是祈福吧,胖了。” 老院长爬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笑意。
“是我,我那里每天的伙食太好,控制不住嘴巴,就开始长瞟了。” 胖福走过来,“您老人家身体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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