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樱花姐!我这里有个跟你同名的人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麻烦樱花姐救她一下吧?”
光屏上,显示出一处简素高雅的和室庭院,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女子就站在樱花树下,微微偏首,露出一张如栀子花般清丽无暇的脸蛋。
她脸上神情淡淡,眉眼却生而温柔,就像那漫天飞舞的樱花,圣洁如天边乍现的光,却偏又色泽温柔,像缀在人心头之上一片柔软的旧梦。
“花颜。”樱安静地听完花颜絮絮叨叨的描述,温柔的眉眼带着一丝神性的悲色,语调温柔地说道,“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的,这是不行的。”
面对自己温柔而又包容的长姐,花颜选择像个熊孩子一样席地而滚,也幸好她今天没有跟宗三互换了身体。
“帮帮我嘛樱姐姐!樱姐姐你最好了!这姑娘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小孩,丈夫又七八年不回家一次,结果她过劳死了啊!”
“你可以给他们一家留些钱,把她丈夫打晕捆回来,不管如何,让死者重涉生者的世界,这是神的领域,凡人涉及,必定要付出代价。”
“樱姐姐!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啊!我要培养的天下人像我祈愿了,我不能坐视不管嘛!”
“你可以选择不接。”
“啊啊啊我就是一时手贱嘛!樱姐姐!帮帮我!”
生与死是樱掌握的一部分法则,而花颜倒是能让春野樱的时间进行一定程度的回溯——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她的细胞衰败不会因此而停止。
“她还不算死亡啊!她的灵魂被我吞了!作为通灵玫瑰我向你发出请愿,给予她一具健康的躯体,这样总不会犯规了吧?”
花颜早就将所有兄弟姐妹的能力摸索了个彻底,就为了有朝一日闯了祸能够派上用途。
樱眉眼淡淡,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矜持地颔首,说道:“那倒是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姐!你有啥麻烦我都帮了!拜托了嘤嘤嘤!”
“第一,你事情结束之后来我这里一趟;第二,复活这个人的代价,你不许插手,让她的丈夫自己来。”
话音刚落,樱抬袖一抚,光屏立刻化为了涟漪,消失不见了。
花颜安静如鸡,不敢反驳,不知道又是谁惹毛了樱花姐了,居然让她提出这种要求。
难道是有人去神社里祈愿妻子的健康,却不愿付出代价,所以才让樱花姐怒了吗?
花颜若有所思地处理着事物,连夜将春野樱的后事处理得妥妥帖帖的,直到天亮才准备去小憩片刻。
春野樱在木叶中的人缘还算不错,哭晕过去的除了宇智波莎拉娜以外还有山中井野,而漩涡鸣人在病房外站了大半天后,就跑出村子去找宇智波佐助了。
鸣人上任火影来第一次任性,鹿丸抱怨了一句之后就兢兢业业地替他处理事务,倒是没有反对什么。
花颜刚刚走出医院,就撞上了一个人。
一身黑衣的宇智波佐助还是那副披着斗篷的流浪者的形象,却比之前见面的时候更加风尘仆仆。
他睁着一只写轮眼一只轮回眼,拦在了花颜的身前,气喘吁吁地问道:“樱呢?”
他的轮回眼滴着血,看着他的眼睛,无端端地就让花颜想到了莎拉娜的万花筒。
花颜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赶回来的?”
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他绕过花颜,直接朝着医院里面走去,鲜血滑落眼角,滴落在地上,花颜仿佛能听到血滴破碎的声音。
花颜耸了耸肩膀,继续朝前走,来到村口时却撞上了同样狼狈不堪的漩涡鸣人。
这个大大咧咧的火影一把摁住了花颜的肩膀,激动地喊道:“花颜小姐!你有看到佐助吗?!快送他去医院!他居然不间断地使用天手力缩地回来,他——”
“啊。”花颜语调平平地应了一声,“他已经在医院了呐。”
——人类这种生灵啊。
第21章 面上笑嘻嘻
宇智波佐助出席了春野樱的葬礼,这也是宇智波这对父女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对于忍者来说,葬礼是一种奢侈的东西,更多的人只是被轻描淡写地划去了名字,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来。
但是春野樱作为“宗三左文字的妹妹”,她不仅拥有了一个在神社里举行的盛大的葬礼,甚至还有贵族特意来参加这位“宗三阁下妹妹”的葬礼。
——哪怕她是一个忍者。
“权利就是这样的东西,它能让你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成为所有光芒汇聚的地方。它还能让你眼中或轻描淡写或铭心刻骨的事情,成为历史上的一笔。”
花颜轻轻拍抚着宇智波莎拉娜的脑袋,看着已经换上祭服,神情冷肃,眉眼却和春野樱像足了八分的女孩。
“你母亲的葬礼,是你正式走上天下之路的第一步,也是你面对风雨的第一步,想好你要做什么,莎拉娜。”
花颜已经将春野樱死亡的原因告知了莎拉娜,也将宇智波佐助的过去和苦衷都告诉了她。
在花颜的眼中,从今天开始,宇智波莎拉娜不再是被她庇护在羽翼下的雏鸟,而是羽翼已丰,应该学习飞翔的鹰。
“忍者就是这样的存在,不管是殡葬还是婚礼,不管是强大还是弱小,只要命令下达,他们就必须奔赴战场,英勇无畏地迎接死亡。”
“只要能变强,就能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多活一天,对忍者而言也是奢侈的。你知道,在忍界的平均寿命,甚至不超过二十岁。”
“这是忍者的宿命,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你不必不甘心,也不必愤恨,因为这是你未来需要去改变的东西。”
“莎拉娜,走在这条路上,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你的母亲是一个忍者,你的父亲也是一个忍者。”
——“你不是高高在上主宰他们命运的贵族,而是切切实实经历过这些悲痛和绝望的同行者。”
——“唯有感同身受,你才能清楚自己的未来应该做什么。”
——“作为一个领袖,而不是一个居高临下的施舍之人。”
花颜轻轻地在宇智波莎拉娜的后背上推了一把,这个脊梁挺直的少女被推得微微踉跄,但是很快,她就站稳了脚步,直直地朝外面走去。
她的眼睛里,漆黑的万花筒在旋转——那是宇智波的写轮眼,是忍界的骄傲,是贵族不屑的存在,她是一个忍者,始终都是。
她稳稳地迈步,姿态端庄,气势凛然,一个身量未成的幼弱少女,却主宰了全场,震得四下无声。
宇智波莎拉娜穿着一身漆黑的纹付羽织袴,这种男子的第一礼装,在宇智波莎拉娜这里却完全抛去了男女之别,只剩下凛然庄重之意。
宇智波莎拉娜对所有人行了一个站式鞠躬礼——而不是女子的跪礼。
在鸦雀无声的葬礼仪式上,她神情淡漠,理所当然地将自己摆放在人上人的地位上,那双酝酿着死亡和不详的眼睛扫向哪里,立刻就会让人感到惊惧与害怕。
宗三向所有人介绍了宇智波莎拉娜:“这是我妹妹春野樱和妹夫宇智波佐助的孩子,宇智波莎拉娜。”
“她将会是我的继承人。”
——不是“孩子”、不是“晚辈”,不是“侄女”,而是继承人。
七年,足够来自异时空的一个本丸做什么事呢?
花颜可以告诉你,可以做出一切翻天覆地,让人伫立于权利巅峰说一不二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这样,她明晃晃地宣布一个女孩成为自己的继承人,所有人面色惊诧,眼神有异,却没有人敢开口吱声。
花颜和宗三这对“夫妻”多年不孕,没有孩子也没有继承人,多的是想要以弟子的身份上位的贵族,这也是许多大名心里拨弄着的小算盘。
毕竟这么多年过来,有点见识的大名都知道跟这位“海外贵族”硬碰硬是多么惨痛的一件事,能够兵不见血刃地拿下对方的势力,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可是在这个关头,突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继承人”,这些心思有异的人精怎么能忍?
在葬礼上能因为宇智波莎拉娜的气势和宗三的威慑而噤声,但是背地里要做些什么,可就不是他们能阻止的了。
这也是宇智波莎拉娜以后要面对的问题。
宇智波莎拉娜站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身边。
她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对上了父亲漆黑的眼眸,从他冷肃的神情以及漆黑得映照不出半分光亮的眼睛里,莎拉娜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父亲。”她喊出这个称谓,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我为母亲换上白无垢了。”
——婚葬嫁娶的白无垢,宇智波佐助没能给春野樱一个婚礼,最终却是由他们的女儿为她换上了祈祷灵魂不再彷徨失所的白衣。
宇智波莎拉娜面无表情地看着棺材里那张属于母亲的躯体,她其实有点理解自己的父亲了,原来开启万花筒,需要经历如此痛苦的情绪。
——痛苦到她的心都麻木了,不知道该怨还是该恨了。
但是宇智波莎拉娜知道,她的未来,要从这里开始。
背负着母亲的爱,和舅舅师长们的栽培,那些对父亲带着怨的恕,还有所有忍者腥风血雨凄凉的一辈子。
“我是宇智波莎拉娜,我的父亲是宇智波的后裔,我的母亲是千手之徒。”
——“我要这个时代为我而改变。”
葬礼结束,花颜带着笑,拦下了想要离开村子的宇智波佐助。
“你这么平静,让我觉得很不安心。”花颜微笑,带着比宇智波的平静还要过分的笑意,“让我猜猜,你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所以就不伤心了?”
“二代火影的秽土转生术,你打算献祭谁,来复活春野樱呢?”
被人点出了心思,宇智波佐助也不恼,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照不出一丝的光,眉眼间尽是冰冷的淡漠:“让开。”
面对装遁全开的宇智波佐助,花颜毫不犹豫地装备上了嘴炮:“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
“憎恨着杀死全族的哥哥,开始自己的复仇之旅,杀死了哥哥之后发现仇人另有其人,于是仇恨转移到了木叶高层。”
“杀了团藏,你恨上了以你家族血肉为基底的木叶,于是你又想毁灭木叶。现在春野樱死了,你没人可以恨了,你就要夺走别人的生命,复活你失去的东西。”
“憎恨横亘了你的一生,于是你就始终漠视他人为你付出的感情,认为那些是你需要舍弃的东西,一直杀下去,然后一直失去。”
“这就是你的一辈子吗?宇智波佐助?”
花颜承认自己在激怒他,所以在宇智波佐助抽刀削断她鬓角的一缕头发时,花颜仍然淡定自若,连眉头都没挪动一下。
“你这以爱为根的恨,已经将爱当做养料,吸食殆尽了啊。”
“我来猜猜?你大概还恨上了身为忍者的宿命,你甚至都不太愿意你的女儿成为一个忍者——哪怕她是你唯一的血脉继承人,对吗?”
——所以原著中的他才会收“漩涡博人”当徒弟,而不是教导自己的女儿宇智波莎拉娜。
花颜扒开了那些狰狞的伤口,将那些从未愈合的鲜血淋漓的伤全部暴露在艳阳天下。
宇智波佐助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就连漆黑的眼睛都漫上了绝望的气息。
“你这种一直幸福的人,凭什么自以为了解一样地对我指手画脚?”
曾经对春野樱说过的话,如今照旧糊在了花颜的脸上。
花颜露出一个甜蜜的笑,那双酒红色的眼睛里却仿佛映照出横亘千里的尸山血海、白骨皑皑。
“我为什么要理解你?我为什么要对你指手画脚?”
“我只是在问你问题,或许恰巧说中了你的心,于是你就被刺痛了一样对我拔刀,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磅礴可怕的查克拉瞬间暴动,庞大如山一样的“须佐能乎”像魔神一样伫立在宇智波佐助的身后,浑身燃烧着漆黑的天照之火,如同地狱中钻出来的妖魔。
宇智波佐助对花颜举起了刀,猩红色的写轮眼以及蕴含着可怕能量的轮回眼在他的眼底旋转,像是痛苦而又无处不在的罗网。
“锵——”
宇智波佐助的刀被拦下了,即便他的这一击并没有刺向要害。
樱发异瞳的青年将撸起袖子准备干架却突然一脸懵逼的少女护在怀里,手里握着的打刀锋芒雪亮,稳稳的护在少女的身前。
即便他两度再刃的脆弱刀身在宇智波佐助的草薙剑下被砍出了缺口,他也依旧没有退却半分。
“住手吧,宇智波君。”宗三语气平静地说道,“吾妻只是想告诉你,做事需要考虑后果——你毕竟还有女儿。”
“以杀人献祭的方式复活春野樱,你苦苦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平衡会转眼破碎,不要让自己再后悔一次,宇智波君。”
他樱色的发刺痛了宇智波佐助的眼,黑发的男人收起草薙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木叶。
宗三左文字眼神微凉地凝视着他的离去,冰冷又带着一分自嘲般的悲悯——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抱了满怀。
突然交换了身体的宗三左文字只感觉疼痛突然离他而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干脆利落地归刀还鞘,一个公主抱就将自己抱起。
“卧槽啊啊啊啊!!!宗三你吓死我了啊啊啊!你为什么突然跑出来啊我好不容易激怒他要跟他打一架把他敲晕送去给樱花姐的啊!”
“呀卖呆啊你都中伤了啊!沃日简直人干事!本来还想找个借口敷衍莎拉娜的下次干脆直接打晕他算了!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卧槽感觉好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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