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上的两人,徜徉在这片庄稼地里,随着歌曲辗转柔情。
夏末的这晚,月亮犹为温暖。
奕哥儿回落水村的消息,第二日便在落水村传开了。
这天,祝铁柱家门口,围堵了一群人。
“铁柱姐,祝眀奕回来了,你听说没有?”
“那等见风使舵的男人,竟然胆敢回来,继续祸害谢女君?”
“俗话说的好,好女怕缠郎,那等抛弃赘妻的男子,看着谢女君如今有大本事,回来目的何在?定是想坐享其成,夫道人家,忒不要脸!”
“铁柱姐,你与谢女君关系素来要好,你上山提醒她一些,万不能再对那样抛弃妻主的男子心软。老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大灾大难的时候,祝眀奕抛弃糟糠妻主,如今眼见着她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本事越来越大,就想回来,破镜重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村子里,大妇、汉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祝铁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黝黑的脸上也是满脸赞同。
虽然,以往他与奕哥儿关系甚好,但是,如今谢女君拯救了整个村子里的人。
而奕哥儿,往日的小恩小惠,在谢女君的大义衬托下,显得极为微不足道。
更何况,他做出了村内人最厌恶的事情,灾难时,抛弃了自己“无能弱小”的妻主。
奕哥儿当时转身逃离的举动,即使祝铁柱对此也是愤怒有加,琼暖明明那么好女君,竟然被他如此对待?
祝铁柱捏了捏拳头,倘若祝眀奕没有难言之隐,她定是要上山说道一二。
谢侄女儿那等人物可不能再被这个男人给骗了去。
这边厢,被整个村子里的村民骂“嫌贫爱富”的谢家夫郎,在灶房内忙碌。
灶房内,放了很多蔬菜瓜果。凤眀奕特地起了一个大早,打算给她做顿好吃的膳食儿。
他离开落水村五个月的时间,以那人将就的性子,别说开灶烧饭了,便是平日烧热水,也是在空间里,用那据说能生火的铁罐子,烧的热开水。
他不在的这一百多天里,那人每日吃饭,猜也能猜到,定是敷衍了事。
想及此,凤眀奕墨色的眸子内,滑过一抹心疼。
他撸起袖子,将厨案上的浮灰,擦拭干净。转身想取些肉食,却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凤眀奕苦笑出声,简单的煮上一锅小米粥,出门,打算去山下祝铁柱家,用银子换些银两。
太子殿下,踩着晨露,走向落水村村内,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多少村里人。
他不由生出些好奇,夏日天气炎热,最好的耕作时间便是清晨,可是此刻,庄稼地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走到村子内,这才发现异常,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祝铁柱家门口。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脸上是义愤填膺的愤怒和维护。
祝眀奕本不是个喜欢听人八卦的人,可是无奈这些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用他侧耳倾听,声音便入了耳朵。
待听清,这些人愤怒的前因后果之后,太子殿下冷峻的侧脸,难得出现了一秒钟的懵逼。
倘若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这些人咒骂的对象是他?他在她们口中成了抛弃妻主的负心夫郎?
凤眀奕神色复杂,抬头看着乌鸦鸦的人群,一言难尽。
“铁柱,你赶紧找谢女君谈,她那夫郎要不得。以咱谢女君天人之姿,惊世之才,何须给一个抛弃过她的男子当赘妻。她若是想,我落水村,成年哥儿尚有67人,俱都愿意当她的侍郎!”
“村长说的是,只要谢女君一句话,我落水村全村的哥儿俱愿意嫁给她,当侍郎!”
“对!是这个道理儿。”
“我家小子求之不得。”
……
凤眀奕温和的表情裂了,一开始听这些人讨伐他,眸中尚带着一丝笑意,这些人虽然骂他,但是眼神中俱是对他妻主的关切和维护。
他那么优秀的妻主,本就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凤明奕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与有荣焉。
听了好一会儿维护他妻主的话,凤明奕心情微妙,他也不欲解释,去祝铁柱家换些肉食的打算,看来是不用想了。左右去山上猎上两只野鸡回来,炖汤,也能将补她的身子。
凤眀奕这般想着,正准备转身离开。
却无奈,身后的村民们,越说越离谱。竟然想把全村的哥儿,嫁给他妻主做侍郎!
凤眀奕原本翘着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他深紫色的眸子里,此刻溢满了不愉。
倘若西南十万大军此时在此,见了他们家冷面殿下这副吃醋的神情,定会惊讶的掉了下巴。
素来冷静自持,处事先思而后行的太子殿下,竟然会被旁人三言两语,给挑拨的动了真怒。
往常,此中情形,想也不会有人敢想。
好在西南大军无人在此……太子殿下的威命尚能保全。
凤明奕冷着脸,向人群中走去。
围在一起的村民,只觉一道疾风而过,正被他们诋毁的哥儿,竟然无知无觉的掠到祝铁柱家门口。
站在他们前方的年轻哥儿,黑衣紫眸,绸缎般柔顺的黑发高高的束起,他身上穿着的再不是粗布麻衣,绫罗锦缎加身,头上佩戴着羊脂白玉发簪,优雅而尊贵。
落水村村民没见过世面,只觉得,眼前的奕哥儿,虽样貌还是那般相貌,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可是身上散发的气息大抵不一样了,陌生而又熟悉,让人不敢直视。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变得出奇的安静,村民们住了嘴,摄于他冷冽气场震慑下,低着头,再不敢胡言乱语。
凤眀奕唇角微勾,他深紫色的眸中滑过一抹嘲讽,运起内力,冷声道:“诸位,方才可是要将村内小哥儿嫁给我家妻主?嗯?”
祝明奕扫了众人一眼,浅色的唇抿成一天直线,他阴鸷的看向他们,警告道:“诸位闲事莫不是管得太宽,我凤眀奕的赘妻,可是你等能肖想的?倘若尔等往后再有,向我妻主塞侍郎之言,诸位大姨、姨夫们也别怪我不念往日旧情,下手不留情面。”
凤眀奕说完,运起内力,看似轻描淡写的跺了跺脚,众人却觉得地面也随着他的动作,重重的震动了一下。
聚集在祝铁柱家门口的村民,骇然的看向他。方才的闲言碎语,再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在绝对的武力威胁下,谁还敢多言一二。
凤眀奕满意的看了眼自己制造的惊吓场面,转身,足尖一点,向崂山掠去。
落水村的村民:……
祝眀奕会武功,村民们早就知道,但是他们从没有看过,奕哥儿在他们眼前,使用轻功。一个荒神的功夫,他便如鬼魅一般消失。
我的个乖乖啊,这人该是武林高手。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生出一片胆寒,心有余悸的面面相觑,心中俱是盛着对谢琼暖的担忧。
只是,经过方才那一番恫吓,再不敢多说些什么。所有村民不约而同的看向崂山的方向,心中惴惴不安。
有那等迷信的村民已经在在心里默默祈求老天保佑,谢女君能认清她这夫郎的真面目。
十里八乡称赞的哥儿祝眀奕,成了恶毒夫郎,她那懒惰成性的软饭妻主,却一跃成了村里人,最尊敬维护的存在。
凤眀奕从崂山上打了两只野鸡,走在下山的陡坡上,想到此,心情忽的有些微妙。
反转对待来的快又狠,令人哭笑不得!
只不过,往他妻主房内塞人,这些人真敢想!
他本不个斤斤计较之人,可是,关于她,别说分享,即便是觊觎也不行。
太子殿下的的心眼细如针孔,但凡谁触碰到他心中底线……哼!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个我基友果酱果酱的文《第一女名士》
文案:
1.母亲临终前对薛慕说: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嫁人,有这样一个渣爹,薛慕毅然走上了单身女青年的道路。晚清第一批女学生+教师+校长+名士,她终于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可是偏偏遇见了齐云,她觉得自己要晚节不保了。
2.初时寥寥数面,已成知己,心疼她一个人走得艰难。
齐云邀请:“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嫁给我好不好?”
薛慕稳住心神木然道:你想多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
后来,汪氏专权,神州晦暗,齐云联合众人力挽狂澜,宁愿身陷囹圄。
薛慕问他:你后悔不后悔?
齐云笑了:苟能利社稷生民,虽九死而无悔!
薛慕眼中似有水光闪动:我要你活下去,等我来救你,等我嫁给你!
最后,她言出必践,他如愿以偿。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阅读指南:
1.种田升级流,事业线感情线并重,微甜不虐。
2.架空晚清,架空架空,一切为剧情服务,请勿对号入座。考据党请移步《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
第65章
谢琼暖这日总算睡了个好觉。
昨夜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让她整个人飨足的仿若一只偷腥的猫。
枕边总算有了他熟悉的味道, 谢琼暖五个月来第一次安心的睡了一个好觉。
夏日的日头格外刺眼, 透过窗柩洒落在床上,谢琼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 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身边躺着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谢琼暖眸中滑过一瞬间的茫然, 觑了眼窗外灶房的方向, 又极快的收敛住。
她的唇微勾,滑出一抹愉悦的弧度。看来她昨日尚且不够努力, 没有让那人累着, 一大早床还有力气做饭……
谢琼暖穿衣起床,在院儿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他家夫郎,她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喝完白粥。
一切收拾妥当,祝眀奕才姗姗归来, 他手中提着两只野鸡, 玄色的衣衫染上了些许灰尘。
她冲着他眨眨眼, 细声细气的嗔怪道:“夫郎好生无情, 多日未见,久别重逢,好不容易能同床共枕眠,你却一大早儿就偷偷起床,可怜为妻一人, 身侧孤冷。起床之后,瑟瑟发抖,只得与那木枕亲亲抱抱举高高。”
凤眀奕:……
他立在门口,冷硬的五官线条软了下来。身前的女人迎着光,靠在灶房的木门上,懒洋洋的看他,她琉璃色的眸子内盛着一汪清光潋滟的波光,潋滟含情。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明明说着抱怨的话。凤眀奕却不知为何,脸颊无端发热。他原以为,夫妻之间,做了那等子羞人的事情之后,往后的岁月里细水长流,长相厮守便是幸福。却不知道,妻夫相处,原来还可以这般粘粘腻腻……
“亲亲、抱抱、举高高!”凤眀奕脸颊愈发红了些,脑海中,滑过那些一听便令人害羞的画面,他圆润的耳垂倏然红透半边,似乎稍稍一用力便能挤出血来。
心脏跳动的声音杂乱无章,凤眀奕一手提着野鸡,一手不着痕迹的按压住心口。
凤眀奕此刻正在按压心中的悸动,却不知身前的女人柳眉轻蹙。
谢琼暖仔细观察着凤明奕的神色,那模样根本不是开心、羞涩。反而有些呆呆愣愣,似乎被自己的虎狼之词给吓着了一般。
她心中后悔不跌,恋爱脑顾暖,曾经耳提面命的撩男十大骚话之一。
“撩男必备十大骚话,阿穷,你可得记住了,往后你如果有喜欢的男人,用在他身上,姐们保证,分分钟让他对你爱爱爱不完。抱着你就能金枪不倒。”
谢琼暖眯着眼,脑海中回荡着顾暖那辣鸡嘿嘿嘿猥琐的笑容,心中悔意渐生。
她真是个煞笔,信顾暖?那种辣子鸡,这么多年,撩男无数,成功倒成功了,可是那女人,脑袋有坑,性格清奇,成日叨叨叨,只享受追到手的过程,追到手立马分。
她撩男倒是好手,只可惜爱情不能永固。
谢琼暖觉得自个儿今天有毛病,信了那狗女人的邪。
她抿着唇,再看向眼前男人的时候,表情微僵,半响才勉强恢复正常,假咳一声,转移话题:“眀奕,今天中午我们吃鸡?”
凤眀奕原本打算上前的脚步顿在半空,他捏了捏因紧张而发抖的手,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憧憬,浮想联翩的神色收敛的一干二净。
他不自在的别开眼,低音炮般沉稳的声音带着两分沙哑:“恩,妻主多日不曾吃上一顿好饭食儿,眀奕正午好好给你做顿饭。这野鸡正好可炖一锅野鸡汤,给妻主滋补身子。”
提到吃的,谢琼暖眸光一亮,心中那点儿撩男失败带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快步上前两步,想要接过他手中的野鸡,却被祝眀奕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谢琼暖讪讪的收回手,她疑惑的抬眸。
只见身前的男人退后一步,举着鸡,柔声道:“这野鸡,味道重,身上尚有血渍,妻主方才才洗漱干净,别碰到身上,眀奕自己来便好。”
凤眀奕说完,提着野鸡,大步走入灶房。
谢琼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再想想自家夫郎那身绫罗锦段,杏眸溢满清浅的笑。
倘若顾暖在就好了,那人成日念叨着,好男人都出自于史前,若是知道,有她家夫郎这种,对内贤惠能干,对外霸气侧漏类型的男人。依照那人个性,估摸着能瞬间化身尖叫女王。
谢琼暖不自觉的咧开一抹得意的笑容,夏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一如她扬起的唇角。
这日正午,谢家的灶膛总算添柴加火。
凤眀奕忙忙碌碌一大早,不仅做了野鸡汤,在谢琼暖极力说服之下,按照她的指挥,把另一只鸡也一并炒制做成了一道菜――干炒鸡。
谢琼暖平日慵懒的神色一扫而空,看着饭桌上三菜一汤,口水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她打小胃口极重,喜欢吃重口味的肉食,鸡的做法千千万,但是香辣干炒鸡永远是她的最爱。
更遑论,眼前的干炒鸡,由她家夫郎,那双精妙绝伦,厨艺高超的双手烹制。外带她提供的一应调料,连炒制的辣椒,俱是空间出品。
辣味正宗,野鸡有嚼劲儿。鸡块入口,辛辣味道带来的感官刺激,让人辣的直吸嘴,又引人不由自主的还要品尝一番。后世有一句话,越辣越爽,越爽越刺激。
谢琼暖一边吃着干炒鸡,一边吸嘴,两片唇,仿若点上了胭脂,如血般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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