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眀奕坐在她的对面,他漫不经心的嚼着碗内的青菜,幽怨的看了一眼干炒鸡亲吻她嘴唇的画面。
太子殿下觉得自己好像,似乎、约莫又有些,想了。旱了五个月,原以为昨夜便能解馋,原来并没有。心头依然想要,尤其此刻,眼前那两片一张一合,似仓鼠般蠕动的唇。
她朱唇皓齿,美人如玉。凤眀奕,身子不自觉愈发热了些,坐立难安。
这天正午,谢琼暖吃的异常满足,吃完饭,竟不雅的打了个饱嗝。
她抬眸,身前的男人“嫌弃”的别开眼,收拾碗筷,快步走了出去。
谢琼暖:……
她忽然有些自卑,恢复记忆的太子殿下,许是注重餐桌礼仪。她方才狼吞虎咽的行为,他见了,该不会是厌烦了吧?
谢琼暖暗自想着,忽的患得患失起来。
做□□主真不容易,尤其是夫郎还是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她想让他高兴,就得猜猜猜。
她觉得自己尚算聪明,自家夫郎的心思,自己一眼便能看出来。
谢琼暖打定主意,往后吃饭的时候,她得克制一下,坚决忍者不在他身前打嗝了。
后来知道真相的凤眀奕:……
可怜的太子殿下,此时尚在极力隐忍,午膳之时升起来的那股子羞涩与冲动,如附骨之蛆,得不到排解。
可是白日的冲动,不能有。
即使他心内再如何想要,时辰尚早,恢复记忆的凤眀奕,虽比以往愈发大胆了些,但是他自小接受的教育里,白日拉着妻主共赴云雨的哥儿,定不是个正经人。
凤眀奕辛苦的忍着自己仿佛比别的哥儿更加羞窘的念想,默不吭声的在灶房,洗了好大一会儿碗才出来。
夏日的天气本就炎热,谢琼暖坐在摇椅上,一手拿着蒲扇,一手夹着一颗草莓往嘴里喂。
草莓红色的汁水,印在她的唇上,愈发的娇艳欲滴,邀人采撷。
凤眀奕洗完碗,原本消停的念想,再看见她的那一刻,死灰复燃。
他别开眼,搬了把木凳坐在她的身前,视线定在远处绿油油的菜地上。
“妻主,我走的这些时日,一切可还安好?”
从昨晚相见到现在,两人总算有了空闲好好聊聊分别的这些天,发生的诸多事情。
谢琼暖拿起一颗草莓,侧身,喂入他的嘴中。她视线定在他略有些闪躲的紫眸中,葱白的手指,顺着他浅色的唇滑到他的脸颊上。
她有些心疼的道:“为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定是好的。只是可怜眀奕,眼看着愈发消瘦。这些时日,在九江郡……为妻不再身边,没个人监督你好好调养身体……你自个儿也不知爱惜自己,瞧着,昨日摸起来身上全是骨头。”
凤眀奕不自在的咽下草莓,他冷峻的侧颜,浮上一层浅淡的粉色。
两片薄唇微微颤抖,他不着痕迹的捏紧拳头,指尖陷入掌中,疼痛感穿入大脑,方让他心旌荡漾的心清明了些许。
凤眀奕克制着自己含住她手指的的冲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大片绿意盎然的菜地上,他垂头问道:“我昨日观村内,稻浪滚滚,菜地里庄稼生机勃勃。整个九江郡境内的农田,几乎全部受灾,只有落水村以及周边的村落,免于蝗灾旱灾。此番可是妻主所为?”
谢琼暖唇边溢出一丝笑,她侧身,两只水润的大眼,对上他的,轻笑出声:“眀奕,可还满意你所见之景?我把空间内的杂交水稻、土豆等耐寒的植物,移植到落水村,指挥村民们开渠挖井,消灭蝗虫虫卵,五个月下来,勉强让大家摆脱了此次饥荒。”
谢琼暖说完顿了顿,她的手滑过他立体的五官,手指最终停留在他浅淡色的薄唇上,稍稍用力,那人唇上总算变得鲜红起来。
谢琼暖俯身,在他那殷红的唇角落下一吻。
她趁着他发愣之际,轻松的将他抱起,放在自己方才坐着的摇椅之上。
凤眀奕神色诧异,他僵直着身子,眼睁睁的看着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腿上。
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睁着双黑白分明的星眸,看着她,俯下身,低头,未束的青丝垂落,扫在他的鼻尖,鼻端传来她馥郁的栀子花香。
阳光透过屋檐,为她整张脸镀了一层晕白的圣芒,凤眀奕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唇角几不可查的微微嘟起。
类似的场景,他经历过很多次,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女人,未必是想要对他做那等子事儿。
她在这种事儿上,从来都不是开窍快的那种人。可是每次,当她靠近,露出那等暧昧的,几乎令人深陷其中的诱惑神情时,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下意识的举动,闭眼等待已经成了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
头顶上传来那人清脆的笑声,凤眀奕脸上滑过一丝羞囧。他抬起头,眼睛半睁半合,却不料,头顶盖上一片阴影。
这一次不一样,那人的唇,一丝一寸的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断更一次,饼哥拼命……
饼哥预收文谢琼暖闺蜜顾暖的《油猫病》大家了解一下。哈哈啊哈继续推荐一下好基友的文《第一女名士》
第66章
凤眀奕鸦羽色的睫毛不停颤动, 他那双矜贵的深紫色墨眸, 再没有了往日的淡定与稳重, 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与迷茫。
谢琼暖:……
原本打算替他整理凌乱衣衫的手顿在半空,她的目光移到眼前之人, 带着几分浅红的侧脸上,目光细细的打量他的轮廓。
这张脸继承了造物者的神奇,俊美不可方物。即使放到末世前, 眼前之人仅凭这张脸, 便能制霸娱乐圈。
谢琼暖的唇凑了上来,她吻着他那双战战巍巍的眼睑, 离的近了,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抖动,以及那张迎合着凑上来的脸颊。
夏日的午后,温度本就灼人,两人黏腻的靠躺在一起。谢琼暖的唇顺着他的眼睛, 滑到他挺直的鼻梁上, 最后才落到那两片, 愈发红润的薄唇之上。
所有的温柔, 在这一刻变得强势。
明明是热浪滚滚的夏天,大汗淋漓,躺椅上的两人,却俱都没有热的感觉。
身心的满足,似乎给这灼灼夏日, 淋上了一层雨幕。躁动蠢蠢欲动的悸动,在这一刻得到安抚。
久别胜新欢,谢琼暖觉得自己近些时日,有些无度索取。
做完那等事儿后,眼神滴溜溜的转。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系好束带的男人。
支支吾吾的问道:“眀奕,不然我们明日做些羊肉汤吃,你我近日如此……嗯……是不是需要补补?以免肾虚?”
太子殿下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身下,再抬眸,捕捉到她那道闪闪躲躲的视线。
原本□□儿过后,余韵未消的脸倏然变得黑沉,他低头看她,墨色的眸子中盛着几分恼意:“妻主若想补补,眀奕明日便做些羊肉汤,只……大补伤身,眀奕身体素来强壮,夏天喝了那等大补汤,恐引发上火,还是,妻主喝的好!”
谢琼暖:……
于是第二日,谢家的饭桌上,做了一大桌羊肉全宴,羊肉汤、炒羊蛋、烤羊腿。
原本色香味俱全的菜,谢琼暖举着筷子,却忽然没有了食欲。
好家伙,她家夫郎把整只羊所有的部位都拿来给她做菜了。
这吃下去,若不大战一千个会和,她觉得自己不是肾虚,而是肾……
人生第一次,谢琼暖面对美食唉声叹气。
夫郎不可惹,尤其是衣食父母凤眀奕更不能惹之生气,否则往后的岁月,她得被他补死在床上。
谢琼暖难得悲风伤月,总结出了这样一番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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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往后的打算,谢琼暖心中明白,这几日的乡村生活已经是身旁哥儿尽可能抽出来的时间,为她二人营造的温暖。
落水村,他们必不会久待,在此地停留的时间,甚至不会超过十日。
这几天,谢琼暖与她家夫郎,如普通庄户夫妻一样,白日上山采摘野果,打猎。晚上烧柴做饭,炊烟袅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岁月宁静而简单。
两人都极力的享受着,这小桥流水人家的农家生活,心中知道,这大约是此生,最后一段简单、单纯的庄户生活,往后的路还长。
自凤眀奕打下九江郡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休养生息,厉兵秣马。这天下,凤眀奕必定是要取回来的。而如今,占领九江郡,只是刚刚开始。
往后的路并不好走,属于太子殿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并不多。
两人心照不宣,闭口不谈正事,极其默契的享受着乡野山村的美好。
然而即使两人再如何珍惜,这弥足珍贵,抵足缠绵,无忧无虑的庄户生活也仅有短短几日时光。
时间按着它的节奏,在指尖滑过。
五天后,落水村村口。
宝漳县新上任的县令赵耿,领着太子殿下的心腹、西南大军智囊左将军贾时弦,一并去落水村,亲自迎接太子殿下。
他在宝漳县城门口,原本守候了三天三夜,哪里知道,最后等来的不是殿下,而是左将军等人。
据说,殿下早早的去了落水村,那里有他极其重要的人,是以比提前通知的时间早了几日。
没有接到太子殿下,赵耿悬着的心一直提着。想到五天前,太子殿下已经到了他新上任管辖的地界宝漳县,心情各种微妙。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从接手宝漳县后,除了暂时没有空闲,去管辖的村落查探灾情外,一应救灾措施有条不紊的实施,并没有纰漏。想及此,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赵耿是凤眀奕,在九江郡刻意提拔的人才之一,她当举人多年,虽科举郁郁不得志,但出生农户,对农田水利,甚是了解。
凤眀奕两个月前带兵打下九江郡后,特意考察了一番当地的文人学子,并从中选拔了一部分,派遣到九江郡管辖的各个府县内。
赵耿便是其中之一,由于太子殿下破格重用,她自个儿心怀远大抱负,因此在宝漳县任职这一月,兢兢业业,勤政爱民。
虽然大灾后,百废待兴,可对于赵耿来说,却是一次难得历练的机会,是以这些天来,不管赈灾,还是往后灾民安置,农田治理,她都在着手准备解决方法。
原以为,太子殿下远在九江郡,不会注意到宝漳县这个小地方,却不料,殿下竟然亲自下宝漳县接人。
也不知那是何方人物,竟能令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扔下百废待兴的九江郡,前来落水村,亲自迎接。
赵耿心中忐忑又激动,她跟在左将军贾时弦等人的身后,一并去了松花镇落水村。
大约一百人的队伍,浩浩汤汤的停在落水村的乡道上。
几乎所有人俱被眼前绿油油的庄稼,晃瞎了眼睛。
赵耿夸张的张大嘴,她的手抖的像个筛子一般,不停的回忆,这些天她对整个县里的治理方案。按理除了救灾,农田治理她尚且没有整理好方案。
可眼前绿油油的庄家,稻浪滚滚的田地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叫做落水村的地方没有受到旱灾、蝗灾的影响?
赵耿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直线,鼻尖传来,田野清新的乡野味儿,她肥嘟嘟的脸,难得蹙成一团硕大的菊花。
站在她身前的贾时弦与司匠隐晦的对视一眼,两人眸内的惊讶并不比赵耿来的少。
殿下三年前失忆的地方是这落水村,原以为这仅仅只是个小村落,却不料今日一见,在整个九江郡庄稼地里一片狼藉的情况下,唯独这里生机盎然。
若说此地没有经受过蝗灾、旱灾,她们觉不相信。九江郡所受到的灾难,是天灾而非人祸,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无人能护上这样一片土地,免遭天灾降临。
但是,此刻,眼前之景,明晃晃的提醒着二人,也许真的有那等仙人,使了偷天换日只能,令落水村的庄稼起死回生?
司匠眯着眼睛,脑海中回荡着师傅的话:“异星降临,若与紫微星并肩,便能拯救万民于水火。”
难道是“异星”所为?
他黑色的眸内疑惑重重,师傅说异星与紫微星相距不远,可是他与四师弟,在一起足足待了五月有余,也没有发现那等能移山倒海之能的人。
倘若不是前些时日,听范寒苑那大嘴巴,提起四师弟失忆之时,娶的赘妻,他甚至打算待四师弟在九江郡站稳脚步,再回一趟师门,找师傅再寻上一卦。
好在,范寒苑所言的四师弟赘妻,确与师傅口中的异星有些相像。
是以此次凤明奕南下松花镇接人,他也跟着一并前来。
他原本尚担心,心中猜测有假,可是此刻看着遍野绿意葱葱,他心中似乎又多了几分笃定。
一百余兵士身穿铠甲,寒光闪烁,他们站在落水村的乡道之上,犹为引人瞩目。
祝百盛接到附近村民的通知,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的时候,这批人已浩浩汤汤的顺着落水村的乡间小道往崂山方向行进。
祝百盛站在他们身前,看着这批身穿铠甲的兵士,吓得有些腿软,她上前两步,对着领头几人行礼道:“众位官老爷驾到,有失远迎,老妇人乃落水村村正,敢问诸位……”
赵耿看着眼前一片欣欣向荣的庄稼地,再觑了一眼眼前自称村正的大妇,脸上多了丝温和的笑容。
她下意识的看向贾将军,见她对自己点点头,并无开口回答的意思。
这才接过话头:“村长无须紧张,我等来此地乃是接人,并无意打扰。”
祝百盛原本提到嗓子口的紧张,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狐疑的看着这声势浩大的人群。
中规中矩的应了声喏。
“只是还有一事,需村长帮忙解惑。九江郡最近几月,所有的庄稼地俱是遭到天灾,旱情严重,蝗虫过境几乎要把所有良田全部毁掉。敢问大姨,您村子内,庄稼地因何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赵耿从进入这个村落开始,心中的惊讶便止也止不住,这会儿见身后的左将军不急于赶路,壮着胆子,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祝百盛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眼前这群人,一眼便知道,定是官府派下来的兵卫,每一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她诚惶诚恐的弯着腰,躬身回道:“官家有所不知,咱村子里,原也是遭受到天灾的影响,蝗虫过境,庄稼颗粒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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