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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0-11-03 10:41:16  作者:怂怂的小包
  “属下这就命人回禀老夫人。”
  正房内燃着烛火,婢女婆子们都规规矩矩地立在外间,低眉顺眼。
  内室未有下人,祁朝晖一眼看过去,绣着海棠花的床幔垂在一侧,黄花梨木的屏风静静地立着。一应摆设还同谢明意离去之前,只是佳人再难于此。
  步入净房,水雾氤氲中,男人倚着浴桶微阖着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在浴室逗弄小夫人的一幕,唇角勾起。
  蓦地,又想起今日听到女子要召赘,水声哗啦啦地响起,他从浴桶中跨了出来。
  是他冷落女子在先,和离他如了她的意,可这不代表女子以后就能同他没有关系了。想要召赘,祁朝晖眼底闪过愠怒,是他小瞧了女子。
  清桐院,为了避免谢太傅瞧出端倪来,谢明意的晚膳是一人用的。
  膳食很丰富,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细云在一旁为她布菜,时不时看她两眼。
  “小姐,这道桂圆参鸡汤很是补血气,是厨房特意为您做的。”舀了一碗,递到谢明意面前。
  谢明意手下夹菜的动作一顿,她好似记得桂圆是活血化瘀的食物,有孕的妇人忌用。下意识地轻轻抚了一下还未隆起的小腹,她淡淡开口,“细云,以后吩咐厨房莫要再用桂圆了,我不吃这个。”
  说完伸手将汤碗推到一旁去。
  细云不明所以,点头称是。可当她正要唤个小丫鬟和厨房说此事的时候,又被小姐唤住了。
  “罢了,不用和厨房说了。”谢明意垂下眼皮,转身进了内室,腹中的孩子留还是不留她还未拿准主意。
  身后,细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小姐自林大夫走后便有些怪异,莫非是身子真的出了岔子?
  内室,谢明意半倚着小榻,看到翻开的典籍头略有些疼。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查阅了大楚律例关于女子同夫家和离的规定,里面仅对嫁资归属做了详细的解释,至于子女则是半句都未提。
  更遑论她这种和离后发现怀有前任夫君孩子的例子。
  而她的前任夫君目前还未有子嗣,想也知道,依着镇北侯府的行事作风,若是知晓孩子的存在会做出什么。
  可是,若是悄悄地将孩子流掉,谢明意心揪在一起,有些淡淡的疼。林大夫说是双胎,他们这样乖巧,生下来也定是可爱雪白的一团,她怎么忍心抹杀了他们到这世间的机会。
  罢了,这事再容她思量思量。
  解了衣衫,谢明意动作轻柔地换上宽大了许多的寝衣,拉下了床幔。
  她平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盯着头上床幔绣着的梧桐花,脑中乱成了一团。良久眼睛累了才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这次,她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断断续续地,仿佛像是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从晃晃悠悠地学步到娇声依偎着父母撒娇再到披上了嫁衣走进洞房……
  虽总也瞧不清女子的脸,但她欢欣雀跃和伤感哀愁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激的谢明意心中波澜四起,红了眼眶。
  最后一幕女子跪在佛前,扬起了头,笑中带泪,“谢明意是我,也是你,孩子是吾之期盼,也是汝之所愿。”
  谢明意猛地惊醒,手中下意识地抓紧,那名女子是原身,她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穿越本就是光怪陆离之事,但她穿到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更甚至她们的相貌有九分相似。谢明意此刻心中不禁产生了怀疑,她和原身究竟是什么关系,‘谢明意是我,也是你’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谢明意有些不适哼唧了一声,一只手抬起,想要擦拭冷汗。可是,她手中抓的是……温热的东西,谢明意睁大了双眼,一寸一寸扭了头往床榻的外侧看过去。
  一双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魇着了?”熟悉的狗男人声音。
  “祁朝晖!”谢明意迅速坐起身,往床榻的里侧缩了缩,怒声喊他,“你为何会在我的闺房里?”
  好在她还没失了理智,刻意压低了声音,才没惹得外间的婢女察觉。
  “夫人不必恼怒,爷来此处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床幔被男人骨节匀称的手指撩起,他直起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她。
  床榻上的女子几日不见显得丰腴了不少,尖尖的小脸长了些肉,莹润白皙。她身上的寝衣大了,他从高处往下隐约窥到她嫰粉色的小衣,小衣下软软的一团撑得倒是鼓鼓囊囊的。
  他手指不自觉地捻动,看她的视线不知不觉染了侵略性,“夫人莫慌,外间的丫鬟不会醒来。”
  语气暗哑无比。
  谢明意不言语,瞥见不远处的典籍心中有些慌乱,他若是知晓了自己有孕的事,该当如何。
  “镇北侯,夜深了,多有不便之处。若是有疑问,明日可上府向我询问。”她平缓了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绝对不能露出怀孕的马脚。
  看着她颤动的眼睫毛,透着红的脸颊,祁朝晖俯下身一把将她捞过来,谢明意哪里挣得过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温香软玉在怀,祁朝晖捉了她一只手把玩,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京中有传谢太傅府要召赘,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只不过,何时召赘全凭她自己的心意。谢明意僵直了身体不敢挣扎,唯恐被他碰到手腕,狗男人从军多年,懂得一些脉搏。
  “是你还是谢太傅的主意?”男人的眼神陡然变深。
  “这是我太傅府的私事,镇北侯问的多了。”谢明意面上放松了些,他是为了召赘一事过来。心里多了底气,她说话便不客气了。
  “和离书已签,婚嫁丧葬互不相干,镇北侯,你逾越了。”
  她说话的语气带了不耐,仿若他多么的讨人嫌,祁朝晖胸口涌上一股子戾气,好歹才压了回去。
  “夫人与本侯和离还不足一月就想着要召赘,你也挺有本事。”他想起以往小夫人对他的殷勤乖顺,口出讥嘲,语气冷飕飕的。
  谢明意拧着眉头,冷哼了一声,“不止,府中已经在为我物色人选了,侯爷没有资格过问此事。”
  “镇北侯,大楚百姓都唤你一句英雄,你也合该清楚什么叫做分寸。今夜你无礼闯入我闺房的事我就不再计较,但以后我的任何事情,我想要嫁给何人都与你没有半点干系。镇北侯这样死缠烂打,传出去失了体面。”
  若不是顾忌男人手中的权势,不愿太傅府与他结仇,谢明意不会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这些,定骂他是无耻的登徒子。
  男人沉着脸,神色晦暗不明,盯着她冷冰冰的脸嗤笑出声。
  原他还以为女子同他和离是伤了心,但她的情意依旧还在。想来是他自己可笑,眼睛看不清女子对他已是满满的厌恶。
  召赘的人选?思及探子所言顾景同近日进出太傅府频繁,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谢太傅的得意弟子,独女交到他的手上自是放心,想必也是早有筹谋。
  手臂松开女子,他轻拍衣袍,语气凛冽,“谢小姐既已觅得良人,本侯便祝你如愿以偿。你放心,今后你我两不相干。”
  这是狗男人第一次明明白白表示要同她拉开距离,谢明意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说出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镇北侯,这两不相干你可要牢记。往后,我嫁人或生子生女,你镇北侯府都不得过问。当然,镇北侯如若娶妻,即便是那江宛宛,我也不会说一句话。”
  “随你,本侯绝不食言。”他的身体挺拔肃直,容貌俊美倨傲,看向她的目光淡淡的。辨不出喜怒,仿若对谢明意的情绪都消失了一般。
  “今日之话明意记下了。”谢明意一时间说不出心中是放松还是高兴,她或许可以决定留下孩子了。
  男人拂袖离去,背影透着夜的暗沉,消失在谢明意的视野中。
  谢明意细心地将床幔遮的严严实实,摸着自己的小腹温柔地笑着,心满意足。娘的小崽子们,你狗爹撂下话了,以后你们出生后和他没有关系哦。
  接下来只要说服谢太傅,一切就再无阻碍了。想到一心盼着她延续香火的辛老夫人,谢明意盯着自己的腹部灵光一闪。
  她腹中的不就是谢家的香火吗?而且她和狗男人和离,腹中的孩子出生姓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此召赘一事也不必费心了。
  此外,祁朝晖虽狗,但相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基因优良。谢明意对着孩子的期待骤增,想着他们粉嘟嘟的小脸蛋,一颗心简直就要融化开来。
  林大夫说是双胎,而且极有可能是龙凤胎,从明日开始她要多补充些营养。
  她的一双小崽崽,可千万要平平安安的。
  这厢床榻之上温情满满,那厢府外却是夜深凉意重。
  “侯爷,太傅府的下人没发现您吧。”连和默声守在太傅府外,看到自家主子冷沉的身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在深夜中站了许久,心中凉飕飕的,可看到主子绷紧的侧脸,眼皮一跳。
  侯爷夜探太傅府的行径称不上正人君子,但夫人对侯爷还是有情意在的。可侯爷这等模样,便说明夫人召赘无可挽回了。
  “将那两个探子撤回,今后太傅府的所有事情都不必向爷禀报。”祁朝晖语气淡漠,不过是一名女子,不过就是起了两分兴致。
  她既厌他至极,又有了良人,他也不会执着在她的身上。
  连和颔首称是,不敢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祁朝晖:本侯什么都未说过,本侯也不是什么君子。
  想了想还是多更吧,不管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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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次日是自惠帝从行宫归来的第一次大朝会,文武百官无故都不得缺席。
  初到朝堂,众人就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暗潮涌动,如今惠帝携裴后还有四皇子都回了宫。天然的继承人嫡子降生,几位王爷的声势瞬时减弱了不少。
  但四皇子年幼,整整差了几位兄长十几岁,而且裴后母族空有世家大族的名头手无实权。安王占长,以贤德之名笼络了不少臣子;肃王母族辅国公府权势煊赫,族中多名子弟在朝为官;魏王生母是皇太后的亲侄女,魏王有太后支持,其在四皇子出生之前也是最受宠的一位皇子。
  惠帝年岁已大,立储之事在朝中争论了多年都无结果,如今嫡子的降生使得局势更加复杂。
  老调重弹,未出乎群臣的意料,今日的大朝会立储之事被再一次提起。只是这一次,支持立嫡子的声音也多了起来,多为文臣一派,其中就有谢太傅。
  谢太傅是天子近臣,一向为惠帝马首是瞻,再加上他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女婿镇北侯,以往其他人都对他含了几分忌惮。
  可是,一些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着玄色蟒袍头束金冠的冷峻男子。太傅千金与镇北侯和离,近日又传出要召赘的消息,这意味着镇北侯府和太傅府有了嫌隙,也不会再暗中支持谢太傅。
  若是能将镇北侯拉拢到王爷的阵营里面,有兵权在,争储的胜算可大上三分。
  隐晦打量的视线祁朝晖若有所觉,他垂了凤眸,掩了其中的暗芒,只作不知。
  “储位之事今后再行商议,两河即将到汛期,工部,防洪的堤坝修建的如何?”惠帝居高临下地端坐在龙椅之上,扫了一遍底下各怀心思的臣子,又一次回避了立储,转而问起水利工程的进度。
  众臣会意,知道陛下另有打算,遂偃旗息鼓。
  大朝会从清晨的辰时接近午时才算结束,散朝之后祁朝晖并未返回镇北侯府。陛下宣召,他随着近侍往御书房的方向缓缓走去。
  “侯爷,陛下就在里面,您请。”内监徐大伴一脸恭敬,拱手请他入内。
  殿中楚惠帝换了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撩袍坐下,见到祁朝晖进殿,赐他座位。
  “不知陛下唤臣到御书房所为何事?”祁朝晖躬身询问之后才安坐其上。
  殿中的内监识趣地奉上茶水,茶香袅袅,是上好的贡茶。楚惠帝端了茶盏抿了一口茶,润了下嗓子,才道,“朕欲派卿亲往河安,临安王与瑞王暗中勾结的事要看到证据才好处置他。”
  临安王为人狡诈知道自己受到了惠帝的怀疑,故意向皇长子安王投诚,惠帝一早便收到了消息。可是,如今皇二子肃王也插手进去,搅浑了水,彻查临安王一事转而变成了兄弟之争。
  混乱的局势不是楚惠帝想看到的,临安王必须尽快解决,才能安他的心。
  朝中臣子大多分了派系,他又不想此事闹得众人皆知,想来想去也只能旭之跑这一趟了。
  祁朝晖心知陛下是有些急切了,起身不疾不徐道,“陛下之意臣明白,此去河安定不负陛下所望。”
  闻言,楚惠帝抬眸扫了他一眼,将茶盏放下,“朕听闻临安王世子妃江氏同卿有旧,卿心中还需牢记公是公,私是私。”
  轻飘飘的六个字,实则是对祁朝晖的告诫。
  一旁的徐大伴缩了缩脖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而立,只当自己半句话都未听到。
  若是旁的臣子,肯定是立刻跪地叩首谢罪,向圣人表忠心。
  但这人是镇北侯祁朝晖,他蹙眉顿了顿道,“江氏为临安王王妃苛责,命不保夕,而且其很可能知晓世子身死的真相,故而臣才将其护送回京。近日楚京关于臣与江氏的谣言散播甚广,定是有人蓄意推动,这才使陛下误会。”
  说完他又自嘲一笑,道,“不止陛下,就连臣的夫人谢氏也因为江氏的缘故同臣和离。臣还真是有理说不清,只能将临安王一事查清才能洗刷臣的清白了。”
  驰骋沙场多年的镇北侯一副落寞的模样,说到临安王的时候咬牙切齿,仿佛同他有深仇大恨。
  楚惠帝眯着眼睛盯了他半刻都未说出话来,瞧瞧这人,立刻就成了可怜的受害者。谢太傅的千金是因何同你和离,一字一句暗卫早就呈在了朕的案上。
  “谢太傅的女儿离了你镇北侯府就要召赘,卿心中作何感想?”楚惠帝看他有些不顺眼,又饮了一口茶水,语气带了些嘲笑。
  谢太傅是忠臣,为人清正,素来得楚惠帝好感,他的独女与镇北侯闹掰楚惠帝难免就想的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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