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
作者:丧丧又浪浪
文案:
边赢的父亲续弦了,后妈带来一个生父不明的女儿,跟着母姓叫云边,边家的边。边父待其关怀备至,满城风雨盛传云边是边父的私生女。
边父让边赢多多照顾云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边赢看向云边,面上闪过一抹古怪的讥笑:“小Zá种。”
DNA报告显示,云边与边父没有亲子关系。
可边赢也没有。
天下着倾盆大雨,边赢被拦在边家大门外,边父不愿再见他。
正僵持着,有加长版劳斯莱斯缓缓在他身边停下,摇下的车窗露出云边的脸,那双目若秋水的瞳子里染上一点似是而非的怜悯。
门卫皆以为她是想安慰边赢。
只有边赢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碍于旁人在场,为维持纯良无害的人设,这只满口獠牙的小白兔是通过比口型的方式将昔日称呼原封不动奉还于他的:“小、杂、种。”
*是亲鹅子
*男女主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微博@丧丧又浪浪】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边,边赢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立意:身处逆境也要坚强不息
第1章
临城。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成团的乌云笼罩苍穹,电闪雷鸣伴随着骤雨滂沱,奏响盛夏的篇章。
行人四下逃散,车辆视线受到干扰放缓了速度,小心翼翼淌过路面积水,整座城市几乎被淹没在暴雨声中。触目所及,一片朦胧。
嘉林公馆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巨大的落地窗外雨雾氤氲,室内则完全是另一幅景象,十几盏水晶吊灯熠熠生辉,给香槟塔镀了层温润的光泽,钢琴和大提琴悠扬婉转的二重奏伴着衣香鬓影,暴雨败坏不了兴致,宾客往来间,依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宣誓仪式开始,场内的灯在同一时间几乎全灭了,只剩沿路的幽幽地灯和集中在新人身上的聚光灯。
“下面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随着司仪话落,台下响起掌声和欢呼。
云边送完戒指便入座了主桌席,座位距离舞台很近,但她的眼神莫名有些悠远,像是穿过了一对新人,落进舞台聚光灯之外的暗处,无迹可寻。
台上的新娘是云边的母亲云笑白。
新郎是云笑白的初恋情人边闻,临城的首富次子,多年前,俩人的相恋遭到家庭反对。
云笑白与边闻分手后经历了一段短暂的失败婚姻,多年来一直独自抚养女儿。
而边闻则娶了家中安排的联姻对象,婚后夫妻俩育有一子。
半年前,他的妻子因病过世。
一次出差,边闻与云笑白重逢,二人旧情复燃。如今的边闻不必事事受限于父母,有了自主择偶的自由和底气,终于了却心中的遗憾,娶到了最想娶的女人。
当然,这样的感情必然要饱受一番非议。
云边身为云笑白的女儿,自然也难逃他人的口舌,今日自她现身起,旁人打量的眼神就不曾停歇。
或暗戳戳,或明晃晃。
“四十岁的两个人了二婚搞这么大排场,边闻当年一婚都没这么高调吧?”
“毕竟当年是商业联姻,婚礼全程他连笑都没笑一下,现在是自由恋爱,情投意合,意义大不一样。”
“边闻的儿子来了没,我怎么没有看到?”
“没看到,应该没来。”
“换我我也不来,亲妈过世才半年家里就要多个后妈,搁谁谁能受得了啊?”
“主桌坐着的那个丫头就是云笑白的女儿吧,麻雀变凤凰当上了边家的掌上明珠,福气倒是不浅。”
“掌上明珠这些都是虚的,重要的是边家能给一个继女多少家产?”
“继女?这可不一定了……”
在场来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公开场合有些话不便说得太直白,话题到这里,只剩心照不宣的低笑。
十六岁的女孩穿了一身低调的小白裙,乌黑发亮的头发只绑了个简单的低马尾,不是多符合年龄的打扮,但架不住浑身散发的清新气息,像颗青涩的果子嫩生生长在枝头,无需多余的装饰,便自成一景。
*
微信群开始热闹的时候,边赢正在便利店避雨。
便利店的玻璃反射出可口可乐的红色瓶身和少年坐在高脚椅上的身影,雨势太急,他几乎被淋透了,清爽利落的短发湿成一绺一绺的,雨水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宽大灰色T恤衫上全是斑驳的雨点,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略显狼狈,但难掩英俊。
两个年轻的营业员互相推搡一会,其中一个大着胆子给他递来了一沓纸巾:“擦擦吧。”
闻声,边赢从手机屏幕里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没有温度,透着直白的冷漠。
仅此一眼,他重新低下头,没有接纸巾,也没有道谢。
营业员的表情和手一起在僵在那里,半晌,她尴尬地把纸巾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一边冲同事做苦脸一边回了收银台。
“怎么不给我们纸巾?”一旁有别的顾客半开玩笑地抱怨。
营业员被戳穿了心思,窘迫道:“稍等,我这就给你们拿。”
边赢无动于衷。
微信群之所以热闹,是因为其中一个在婚礼现场的好友发了一张姑娘的照片。
损友1号:「图片」
损友1号:「不是我说,你这便宜妹妹有点好看的@边不输」
损友1号:「初恋脸,纯得一批」
损友2号:「卧槽这么清纯?我申请当你妹夫@边不输」
损友3号:「排队申请+1」
损友3号:「怎么这么白,照片是不是开美颜了?发个原相机看看」
损友1号:「滚一边去,老子手机里从来不装那种娘了吧唧的软件」
同在婚礼现场的损友4号作证:「真•纯的一批,水灵灵的一个,怀疑掐她一把能掐出水」
“边赢的便宜妹妹很漂亮”这个话题,让本就动辄99+的群聊跟锅开水似的,彻底烧开了。
边赢看着新的聊天记录不断涌上来,始终没有搭腔。
便利店里的冷气打得很足,吹在他湿润的皮肤上凉飕飕的,不一会就把他的头发和衣服吹成半干。
群里唯一的女生戴盼夏出来泼了盆冷水:「有那么夸张吗?」
男生们立马侃上了。
损友1号:「盼夏有危机感了?」
损友2号:「放心吧,不输心里谁也比不过你」
损友3号:「盼夏,虽然你赢哥哥家里马上要住进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穿着小吊带睡裙露个香肩和大腿,偶尔不小心忘锁个浴室门,再不济也要上演点发烧走错房门上错床的戏码,但我相信,赢哥哥最爱的还是你」
戴盼夏:「什么啊,不要乱说,我和边赢只是普通朋友。」
少女的心事藏在心口不一的解释里,跃然屏上。
青春期的男孩子在漂亮女生的通病就是喜欢找存在感。有了戴盼夏的加入,群聊越发热络。
损友4号看热闹不嫌事大,圈边赢:「@边不输 凭良心说,你觉得便宜妹妹和盼夏谁更好看?」
边赢本来已经打算关掉屏幕了,又让@回去。
所有人都以为他此时此刻正待在美国的外祖家。
自边闻与云笑白重逢以来,就三天两头给儿子做思想工作。上学期期末考一结束,不堪其扰的边赢连家都没回,直奔机场,留下句“随你”就离开了临城。
但即使他人在美国也不得清净,边闻依然时不时找他“谈谈心”,哄他回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边闻忙于事业,向来很少管家事,这是边赢生平头一次得到父亲此般耐心的对待。
不过边赢不吃这一套。
边闻热脸贴冷屁股贴久了,耐心告罄,渐渐恢复本性,三天前,父子俩在一次“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回不回来?”“回答过你八百遍了,不来。”的对话后,彻底陷入冷战。
【凭良心说,便宜妹妹和戴盼夏谁更好看】的提议一呼百应,除了戴盼夏,所有人都复制粘贴了一遍。
边赢今天的耐性值为负。
「都丑」
热火朝天的群聊像被一脚踩下了紧急制动,「都丑」过后,再没人敢发言。
边赢将手机反扣到桌面。
清净了。
*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得差不多了,只剩几粒淅淅沥沥的小雨点,投进地面积水,荡起阵阵涟漪。暑期的炎热被瓢泼大雨浇灭,夜风沁凉,携带泥土的腥味和不知名的花香,轻轻拂过这座被洗礼后的潮湿城市。
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便利店躲雨的人也起身离开,继续被打断的行程。
“欢迎光临。”便利店的门感应到人的靠近,时不时自动打开并播报提示音。
身边落座的人来来去去,边赢始终没动,雕塑般维持着原姿势,无所事事望着窗外的霓虹闪烁。
“你好,这里有人吗?”有道年轻女孩的声音脆生生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边赢的视线宛如镜头变焦,从远景切换至近景,还挂着水滴的玻璃倒映出女孩子模糊的身影。
他眼神微凝,扭头望去。
年轻女孩未施粉黛的脸庞把“清纯”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皮肤和裙子一样都是浓郁的白,这让她漆黑的眉眼和绯红的嘴唇都有了几分浓墨重彩的意味。
不动声色的一眼后,边赢扭回头,摇了下头,态度很敷衍。
便利店座位紧缺,总共就靠窗那么三五个位置,不认识的人挨着坐是很正常的事。
女孩子用一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伞占了座,伞柄底部刻着“嘉林公馆”的淡金色字样。
过了会,她端着一盘土豆牛腩饭和一杯关东煮入座,食物的香气热滚滚地弥散开来。
边赢一天没吃饭,嗅觉受到刺激,却丝毫没能勾起他的食欲。他单手撑着脑袋,目光落在玻璃上,旁观她用餐。
他的目光虽然淡,但并不含蓄,完全不介意被当事人发现。
她埋着头,管自己填饱肚子。
等到另一侧的人起身离开,她第一时间挪了位置。
这代表她并非对他露骨的打量一无所知,仅仅是出于不想理会。
窗外,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走过,脚步不动了。
俩人在外头站着说了一小会话,其中一个进到便利店来,目标明确,径直来到用餐区,轻轻扣了下桌面,问那女孩:“你好,冒昧问下,能不能加你个微信?”
搭讪的开场白异常直白。
女孩子有好一会没有说话,眼神里有种惹人怜爱的懵懂和无知。
她沉默太久,对方以为没戏,说一句“打扰了”想走。
她拿过手机,轻描淡写把人叫住了:“可以啊。”
边赢无声轻哂。
呵,清纯。
未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边不输:这么不矜持的女主角是真实存在的吗?
云边:这么没绅士风度的男主角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的,真实存在。
大家好,不太绅士的不输哥哥带着他不太矜持的女朋友(云边边赢:???女朋友你个头)跟大家见面了,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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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中午,边闻带着云笑白和云边回了明湖左岸。
明湖左岸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黄金地带,依傍临城的母亲河钱明湖而建,“明湖左岸”的名字也正是由此得来,偌大的小区只容纳了20栋独立别墅,家家户户都有独立泳池、前后花园和独立佣人房,最小户型的总占地面积也超过1500平方。
云边是第一次过来边家,她来到临城快一周了,一直住在嘉林公馆,大部分时候在置办日常生活用品、陪着云笑白准备婚礼事宜,还没来得及好好逛过这座她即将安家的城市。
她的故乡锦城距离临城非常近,开车不过一小时左右的车程,宏观看来,城市构造风格和人文地理风光几乎寻不出差别,但微观看来,这里的一草一木于她而言都极尽陌生。
就连云笑白也只是陆陆续续往明湖左岸搬过一点行李,这会才算是正式入住。
“边边,我们到咯。”边闻的话打断云边的思路。他叫她“边边”,比云笑白叫她更亲昵,云笑白向来是连名带姓叫她的。
边闻很疼爱云边,云边前16年的人生里,父亲的角色一片空白,边闻的到来填补了这个空缺。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云笑白和边闻只举行了婚礼,但没有领结婚证,边闻的父母二十年前拒绝接纳云笑白,现如今虽然干涉不了儿子的择偶自由,但打心眼里依然不喜欢云笑白,在他们眼里,云笑白图的是边家的家财。
既然如此,云笑白便不要那纸结婚证,以此证明自己图的仅仅是边闻这个人。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云笑白把结婚证看得很淡:“该散的人迟早会散,法律也绑不住。”
母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很多时候纯属自找麻烦,甚至可以说是自找苦吃,云边始终无法苟同。
所有来自边闻的关心,都让云边有种名不符其实的怪异感受。
这种微妙的怪异掺杂着背井离乡的未知恐惧,引发少女的青春期叛逆,哪怕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就是想对着干。
比如,昨晚喜宴结束后,边闻跟她说“边边,喜宴上看你好像没怎么吃,肚子饿的话可以叫送餐服务。天在下大雨,你乖乖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她前脚乖巧地应了,后脚就叫了出租车上街觅食。
其实最后只是找了家便利店,因为便利店是唯一一个不必因为单独吃饭而感到尴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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