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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一口——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11-03 10:46:28  作者:丧丧又浪浪
  ……
  “发生什么了?”哈巴不明所以。
  他很想凑个热闹,但知道边赢不爱管闲事,哈巴颇感惋惜。
  没料到,边赢居然停下脚步:“各位。”
  众人好奇看他。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听过吗?”他又看向保安,“你们的工作应该包括一条保障师生出入校门安全的职责,为什么昨天已经让注意的人,今天还放任他出现在校门口?你们失职了。”
  说完,他没等那些人的反应,径直走开了。
  哈巴在原地目瞪口呆片刻,追了上去:“我操,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边赢明显不想回答,随口扯开话题:“去哪吃晚饭?”
  这正是他担心的点,云边拒绝向同父异母的弟弟施以援手,除了自身可能产生的心理压力,更可怕的是巨大的舆论压力。
  *
  尽管边赢已经警告过学校保安,但第三天放学,云边依然在学校门口碰到了宁温书。
  宁温书说服保安,自己只让云边看一个视频就走,绝不多做纠缠。
  宁温书把手机展示在云边面前,手机连了视频通话,对面是一个小男孩,六七岁的模样,躺在病床上,穿着住院服,满脸的病容,头发已经因为化疗掉光了,他看着镜头,流着泪乞求:“姐姐,我叫茂茂,求求你救救我。”
  凭谁都忍不住对一个无辜的孩童心生同情。
  云边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脸部轮廓略有相似的孩子,静默一会,推开手机。这些日子来,她第一次对宁温书说点真诚的话:“我跟你儿子同父异母,配对的可能性很低。你和你老婆不如重新生一个,几率还大些。”
  “我们生了,半个月前生了个女儿。”宁温书绝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但是没有配上,他等不了我们再生了……边边,你也说了,你和他配对的几率很低,你就做个配对,让我死了这条心,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无能为力。”云边摇头,“你不要再来找我。”
  她走向传达室,非常严肃地告知:“如果明天我放学还在学校门口看到他,我会跟学校举报你们渎职,说到做到。”
  再晚点,边赢走出校门看到宁温书,转身折回学校。
  “不输,干嘛去啊?”哈巴冲他的背影喊,“欸!不输!”
  边赢头也没回。
  第二天,云边早上上学,发现学校门口的保安换了两张面孔,学校保安本来就是轮岗制,她没有多加在意,就是有点担心这俩保安不知道前几天的事,指不定又放任宁温书到校门口堵她。
  她多虑了,放学的时候,宁温书没有再来找她。
  再往后一天是星期五,依然风平浪静。
  宁温书大概是见她连小孩子的苦肉计都不吃,终于认清现实,死了那条心。
  周六那天晚上,云笑白神色凝重敲开云边的房门。
  云边一看云笑白的脸色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事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母亲知道,不过是迟早的事。
  “你爸来找你了?”她问。
  “嗯。”
  云笑白咬咬唇:“他让你给他儿子捐骨髓?”
  云边:“要先配对,我拒绝了。”
  尽管已经从家长群听到了风声,但云笑白还是没法相信自己柔柔弱弱的女儿居然以一己之力扛下整件事情:“这么大事,你怎么都不告诉妈妈呢?”
  云边说:“我怕你不想听到任何跟他有关的事。”
  “我是不想听到,但我更不想你一个小孩子独自承受这一切。”云笑白摇头,忍不住心疼,“云边,妈妈跟你说过了,妈妈不需要你来保护,你是我的女儿,是我该保护你。”
  云边宽慰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云笑白看她片刻,又问:“那你是因为妈妈才拒绝做配对吗?”
  其实不全是,不过云边点了头。
  “云边,其实上次你和戴盼夏的事情过后,你边叔叔和我聊了很多,他批评我不应该把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当年是我执意要离婚,后来也是我执意不让你爸见你,平心而论,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对你不闻不问,如果我能区分夫妻恩怨和亲子关系,你的人生应该会多很多来自父亲的陪伴。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你边叔叔说得有一定道理。”云笑白抚摸云边的脸,眼神充满歉疚,“如果你拒绝是因为妈妈,那妈妈不需要你这样……我不想你以后为此感到内疚或者后悔,甚至背负冷血无情的骂名。妈妈支持你的决定,但得是你内心真实的决定。”
  “配上几率很小,跟买彩票似的。几乎可以说,我没可能救他,做配对完全是浪费大家时间……”云边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通,在云笑白的眼神里,她低头坦言道,“我不想救,我也不会内疚。”
  *
  短暂的周末过后,学生们重返校园。
  进入十二月,临城的气候每天都在挑战人们对寒冷的忍耐度。
  放学走出校门前,云边在外头等候的人群中浏览一圈,确认没有宁温书,放心地走出去。
  她接到一通电话,对方自称是快递:“你到学校南边来取下快递行吗?”
  “我没有买快递。”
  “云边,135……”快递员把她的号码报了一遍,“是你没错?”
  “是我,你送来校门口。”云边说。
  司机叔叔一般都在北边等她,不顺路。
  “你们学校门口全是车我挤不进来。”快递小哥请求,“我走过来的话我留这一车快递在这不放心啊,你行行好。”
  反正大庭广众,安全应该没问题,云边妥协,确认信息:“哪里来的快递?”
  她在锦城最好的朋友偶尔会给她寄礼物。
  “锦城。”
  听到是锦城,云边猜到应该是好朋友又给她寄什么了:“那行,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边赢和哈巴来到校门口,边赢朝南边方向走去。
  一般大家的活动范围在北边,不过哈巴没有异议,他看到云边了,能跟着云边挺好的。
  *
  云边来到学校东南角,已经走过校门口为中心扩散的堵车区域,她张望一圈,并没有看到快递小哥。
  她拨了电话回去,想问对方在哪。
  刚拿出电话,只听一辆车停在她身旁,听声音来势汹汹,车门打开,她侧头一看,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拽上了车。
  车门一关,车疾驰而去。
  哈巴只看到云边被一辆车挡住,而后就消失了踪影,他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跟边赢求证:“云边去哪了?”
  边赢却已经像一阵风跑了出去,他不顾一切穿过非机动车道,和机动车道和非机动车道之间的植被阻隔,拦住一辆驶来的摩托车。
  摩托车司机紧急刹车,轮胎与柏油马路摩擦蹦出火星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地上留下一串痕迹,他差点没摔倒,好不容易稳住重心,他立刻愤怒骂道:“你他妈的,找死啊?!找死不要祸害别人!!!”
  边赢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拽下摩托车。
  他无暇理会对方,跨上摩托车,一开始就不要命地将油门轰到了最大,摩托车猛地起步,差点没把他甩下车,他稳住身形,朝着车离去的方向追,引擎的轰鸣声中,只留下一句嘶吼:“哈巴,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肥更失败,承诺留给明天
 
 
 
第34章 
  摩托车司机听到“报警”,  直接就愣了,这年头抢劫犯这么自觉的吗?
  等反应过来,摩托车已经飙出去老远,  他声嘶力竭冲边赢吼道:“报警用你说啊?!”
  奋力追了几步,奈何人腿当然比不上油门,只得眼睁睁看着边赢远去,  还好,还有个同伙。
  摩托车司机冲向同伙哈巴,  死死抓住不放手,把所有的愤怒和震撼都发泄到哈巴身上:“小畜生,小小年纪就学会抢劫了?这么熟练,  是惯犯了?走,跟我去警察局。”
  哈巴110已经拨出去了,话筒里传来接线员的声音,  但哈巴被迫踮起脚尖,  领子被勒得紧紧的,他呼吸困难,有种窒息的错觉,他涨红了脸,艰难说:“我朋友好像被绑架了,  他去追……”
  “真的假的?”摩托车司机一愣,半信半疑,  不过终是松了力道。
  哈巴来不及大喘一口气,  立刻把手机举到耳边:“临城五中东南角发生绑架!!绑匪遮了车牌……”对方的车很大,  不是哈巴平时关注的车型,他说不上车的品牌,再加上着急,  语无伦次好一会才想到形容词,“跟救护车很像!”
  “你们快点啊!”哈巴急得要哭了,“我朋友开摩托车去追了,他从来没开过摩托车,还没有戴头盔,很危险。”
  云边一上车就被两个男人死死压制住,手脚被捏住,嘴巴也被堵上。
  后面车厢除了这两个男人,车里还有两个女人。
  没有人遮面,全都大大方方露着脸。
  看清车内形式,云边心猛地一沉。不遮面的绑匪是最危险的,因为这往往说明他们没打算给人质活路。她强迫自己冷静,组织措辞,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生还可能。
  其中一个女人的眉眼看起很憔悴,缠绕着病气,是长期操劳的症状,她催另一个女人:“还不快动手?”
  动手?云边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只是她这点力气,在两个成年男人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对方甚至完全没打算让她说话。
  驾驶舱和后面有阻断,司机通过对讲机,提醒后座:“后面有人开摩托车在追。”
  憔悴的女人显然是今天这起绑架的领导者:“开快点,甩掉他。”
  云边心里燃起一丝希冀,是哪个正义路人吗?
  她被弄上车,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目击,不会得等司机叔叔发现她久久不现身,才开始找她,她可能都凉透了。
  车明显加速的同时,之前被命令的女人拆出一管针,向她走近。
  “云小姐,你放心,我们只要你一点血,你乖乖配合,保你平安无事。”憔悴的那个女人说。
  血。
  云边明白了,这事绝对跟宁温书有关,她不肯配合做骨髓配对,他们就来硬的。
  既然如此,那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现在的她是个潜在的骨髓来源体。
  她松懈下来,知道无法反抗,任由针头扎进自己的臂弯,轻微的痛感里,她眼底淬着寒意的笑,望向那个女人。
  如果她没猜错,这就是宁温书的妻子,也就是当年破坏她母亲婚姻,并且撺掇宁温书争夺财产的小三。
  月子都还没出,就上街绑人了,也是够拼。
  那女人在她的充满警告和不屑的眼神里,固执地重复:“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即将收针的时刻,车一个急刹车,被逼停。
  所有人都由于惯性向前冲去。
  针还在云边皮肤里,在皮肉里横冲直撞,一阵剧痛,她险些咬住舌头。
  可她无暇顾及,因为她听见了车外边赢的声音。
  边赢和司机的声音从车头绕到车尾,而后车厢被从外打开。
  云边被两个大男人桎梏着手脚,嘴上贴着胶布,只剩一双眼睛可以给他回应。
  他宛若天神降临。
  边赢的脑子一瞬间只剩愤怒,他甩开司机。
  力道之大,司机趔趄几步,狼狈摔倒在地,自知坏事,他踉踉跄跄站起来,撒开腿就跑。
  几乎来不及看清边赢怎么上的车,其中一个抓着云边的男人已经被他踹翻挨了两拳,挥拳的瞬间,皮肉破碎和骨头开裂的声音叫人毛骨悚然。
  另一个男人反应过来,试图上前帮同伴,尽管是专业打手,但年轻男孩子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不要命的架势说是开了挂也不为过。
  云边手脚获得自由,她一把撕下嘴上封条,脸颊火辣辣的痛。
  远远有警笛声靠近,警方来了。
  云边顾不上缓解手脚的麻意,连滚带爬靠近宁温书的妻子,左右手同时开工,甩下几个用尽全力的耳光。
  等警察来了,她就别想打这个贱人了,不管谁对谁错,警方都不可能允许民众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有些仇恨,只有用暴力解决才痛快。
  边赢解决男人,她解决女人,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为母亲当年受过的侮辱和一个人养家的辛劳,为自己十六年来缺少的父爱,也为今天经受的恐惧,新仇旧恨,又岂是几个耳光可以解决。
  宁温书的妻子还在月子里,身体很虚弱,哪里是盛怒之下的云边的对手,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另一个女人看这架势,吓得缩在车厢角落,恨不得自己隐形别被注意到。
  有那么一个瞬间,云边甚至动了杀意。
  警笛已经很近,时间不多,云边最后抓着宁温书妻子的头发给了她用尽全力的一耳光,而后起身走向那个抽她血的女人,抬脚劈头盖脸踢过去。
  这几个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车厢内一片混乱,警察甚至分不清谁是受害者谁是绑匪,喊着“不许动”,冲进车厢将众人制服。
  被带去警局之前,云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盯着宁温书的妻子:“把我的血还给我。”
  她不想让那种恶心的人拥有自己的血液。
  “让她留着。”边赢说着,也看向宁温书的妻子,“你通知人来取,别过了最佳化验时间。”
  这番反常操作,宁温书的妻子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云边却听懂了,她不再要血:“也是,这点血送你,我回去补两天就回来了。很期待我能和弟弟的配上,好让你体会一把救命的希望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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