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家世出身,让梁景走哪都被无数的恭维和掌声围绕,面子比天大,一身傲气。
她可以默默暗恋岩逸十几年,但绝不允许自己被当面毫不留情的斥责,下面子。
原本就是强压下去的愠色,此刻再也绷不住。
冷声开口说道:“岩逸,今天这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我现在和你说明白,玉罕和我,你只能选一个。”
“明天就是岩氏集团任命新总经理的日子,选我,梁家就是倾尽所有,也帮你夺回公司。选她,梁家就站到杨浩宇那一边,你想清楚了,岩氏牛奶35%的销售份额都是来自我梁家的超市。”
她就不信了,洋娃娃长的再好看,还能有实实在在的一百块钱招人喜欢?
又不是三岁孩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岩逸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两人一起长大,说一直当她是亲妹妹也不为过,如今不过几句口角,就上升到要用整个家族生意威胁的份上。
转而一想,亲生的爸爸就为了一个公司的名称,虚荣心,翻脸改掉自己的高考志愿活活气死妈妈,剥夺自己继承公司的权利,这没血缘的外人突然变脸也不那么突兀了。
人心啊,本就难测!
岩逸告诉自己,你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背叛了,不是吗?
你要直面人性的恶。
岩逸想通了,压下心头的情绪,平静的说,“我选玉……”
梁景听见‘玉’字,近乎呵斥的大声说:“你不用现在就回答,兹事体大,我劝你还是认真想好了再回答,免的回答错了,抱憾终身。”
着重咬住“抱憾终身”四个字。
“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回答我都有效。”
这咄咄逼人的高傲气势,撕碎了这么多年的童年滤镜,把梁景骨子里最恶劣的一面摊开放大在岩逸面前,容不下他再有一丝留恋。
岩逸:“不用等到明天早上,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选玉罕。”
阿古歪着脑袋从岩逸的后背伸出来,脸上是炫耀的笑容。
梁景心头快呕死,愤怒铺天盖地席卷全身,十九年的暗恋矫情被湮没,取而代之的,是爱而不得,一颗真心被踩在脚下蹂-躏的践踏。
双眼充血布满红丝,狠狠的剜向岩逸阿古,一字一句道,“岩逸,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我比这个女人更优秀。
我会让你一无所有,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宽带移机跑了三天。
客服说,我给你报修了
营业厅:这是安装师傅的事。
装修师傅:我安装的没有问题,你看到的,测试仪信号没问题。
我:“……”
那是我的问题?
最后,不是我们这个区的问题,是你之前那个区的移机手续没有点击成功。
我:“……”怪我不了解你们的程序问题喽。
好特么好像问问,那收移机费的时候,为毛可以正常缴费……?
这点破事终于了了,明天开始日两更。
小卜冒是傣族,小男孩的意思
玉罕父母的爱情取自真实的爱情故事,六千级阶梯之恋,很感人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看故事原型。
第31章 两颗蜜糖
“你这又是何必?”阿古从岩逸的身后走出来, 眯眼看着梁景远去的背影,淡淡道,“放着千金小姐不要, 选我这个烧火丫头?”
岩逸收起和玩伴决裂的怅然, 换上故作轻松的笑容, 促狭道:“我可以理解为, 你是愿意接受我了吗?”
眼眶里还是和以往一样的真诚和重视,没有一丝轻视和怜悯, 仿佛他求爱的对象,还是那个完美的女孩。
阿古苦笑一声,退后一步,劝解一般的开口说:“你既然都知道了,就别往我这火坑里跳了, 乘着感情不深,及时止损才是对的。天下的美女多的数不过来, 你条件这么好,会有无数个女人愿意为你生下健康的孩子,传承你家的公司,那样挺好的。”
这次岩逸没有像以往那样, 被拒绝之后转身走掉。
跨进一步, 霸道的抬起阿古的脸,说,“不过是一家上市公司,你当是皇位呢?还非得选个太子继承?”
这么严肃的话题, 他当玩笑一般说出来, 原本沉闷的气氛,忽的就变了基调, 好像阿古在小题大做一般。
岩逸把阿古的手放进掌心握着,凝视她说:“别用‘火坑’这种字眼来贬低自己,因为在我这里,你不是一件不完美就掉价打折的廉价商品,所以我不会用‘不介意’这三个字来回答你。”
小操场静谧无声,只有岩逸浅浅的声音,伴着微风佛在耳畔,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发誓一般郑重,让人从心底感受到他的竭诚。
这样熨帖的用词,原本微微自卑的心,像被浸在一池天然温泉里般透心暖。
“也别用天下何处无芳草这种理由来推开我。你知道吗,天下漂亮的女人很多,但是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和我休戚相关的,能影响到我喜怒哀乐的也只有你一个。”
在青葱岁月的年纪,被人认真告白是一件很美的事。
阿古嘴角一直漾着微笑,猩红色的眸子看着岩逸,像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一样,珍重的听着看着。
等岩逸说完了,阿古抽出自己的手,说:“岩逸,谢谢你的喜欢和厚爱,我相信你此刻的真心和决心,只是残疾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它的折磨的。光是大街上,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同情目光就可以毁掉那个人的自尊,”
岩逸:“我”
阿古修长的手堵上他的红唇,“你别解释,我给你讲讲我爸妈的故事吧。”
岩逸楞了楞,随后点头。阿古收回手,走了两步,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岩逸也跟着坐在身旁。
火红色的夕阳落在天际线边缘,薄云卷成粉色的桃花瓣点缀在周围,长长的柳枝徜徉在这晚景里。
阿古眯眼看着远处穿梭在云层里的飞鸟,娓娓道来:“其实我爸爸不是薄情的人,相反他很爱我的妈妈……”
玉罕的妈妈玉皎年轻的时候是全镇最漂亮的姑娘,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笑容比正常的姑娘还明媚,和傣族的所有妙龄女孩子一样,喜欢穿颜色最鲜艳的窄袖短衫筒裙,再用银质腰带把纤细的腰围束出来,跳的孔雀舞特别灵动优美。一到春天,会用丁香花编成漂亮的花卉头饰带在头上。”
她很聪明,她做的筒帕,筒裙总是最好看的,绣的孔雀大象图案鲜活的像真的一样。她剪的剪纸,每年都能获得剪纸展的优胜奖。去外面餐馆吃一回菜,回家琢磨几次,做出来的比饭店还好吃。”
玉罕的爸爸召应是当地贵族,头一次见到玉皎就被迷住了,站在玉皎阁楼下吹了三天三夜竹瑟,唱了三天三夜情歌。召应的父母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人们也嘲笑玉皎是个哑巴配不上身份尊贵的召应,想嫁进贵族当是痴心妄想,玉皎被嘲笑讽刺的多了,连走路都低着头。
召应为了不让玉皎受闲气,就离家出走带着她上了深山生活。”
荒无人烟的深山里,除了野果野菜,什么都没有,日子过的很清苦,从小尊贵的召应却没有一丝抱怨和后悔,亲手给玉皎打造最好的生活。为此他花了两个月学会烧制砖瓦,盖了个漂亮的小院子,又一下下挥着锄头,硬是在深山里开垦出良田种出了粮食蔬菜。
为了方便玉皎下山,农闲时亲自用榔头凿了两千级阶梯通到山下。
召应结实的肩膀,因为常年凿石壁,拉伤了经脉,一到阴雨天就酸疼的抬不起来,手上磨的都是厚厚的茧子。
两人原本幸福的生活,是从玉罕生下来之后开始改变的。刚开始召应整天把女儿抱在怀里唱山歌,盼着女儿早日会说话,叫他一声爸爸。
可是直到三岁,玉罕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渐渐的召应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话越来越少,也不怎么唱歌了。
玉皎感受到召应的失落,紧紧蹙着眉陷入自责。
好在不久之后,玉皎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召应的眸子又重新燃起希望,又开始像个孩子一样,每日对着玉皎的肚子唱歌。
妹妹玉恩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哭声,召应不认命的一下下拍她的小屁股,最终也没听到哭声。
这回,召应彻底沉默了,家里从三个哑巴变成了四个哑巴。
山里再没有嘹亮的歌声响起,只有冬日的寒风在山间呜咽啼哭。
一天,召应的妈妈又上山来,劝他回家,娶个正常的女子,召应沉着脸垂着头不说话。
玉皎默默进屋,把召应的衣物都收拾打包好,塞进他的怀里,把人推出了院门外。
召应在院门外,使劲摇晃了门上的铜环半天,玉皎始终死死在门内含着眼泪抵住门。
最终,召应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玉皎直到召应的视线看不见院子,打开门,牵着玉罕,抱着玉恩,远远跟在召应身后,一直默默送他们的身影到山下。
就这样,玉罕开始了没有爸爸的生活。
有一次,玉罕在山下听人说,有哑巴长时间把石子放在学说话,最后竟然真的会了,这让小小年纪的玉罕激动坏了,当时就找了小石子放进嘴巴。
坚硬的石头长时间在柔软的口腔里搅动,小玉罕嘴里磨的都是血泡,她却丝毫不在意,每天坚持来回四个小时跑下山,逮着人就跟人学说话,。
在她终于发出了的一个音节的时候,她高兴坏了,快速往爸爸家跑。
终于到了,远远的,却而看见召应怀里抱着一个十来个月大的小男婴,咿咿呀呀的叫“巴巴巴巴……”
一旁还站着一个温婉的女子,柔声逗弄着孩子,一声声唤着“小卜冒,小卜冒……”
小男婴手舞足蹈的咯咯笑,专属于婴儿的小奶音好听极了。
召应和那女子心都被萌化了,宠溺的摸着孩子的头,跟着一起哈哈笑。
不过六岁的玉罕,联想到如今总是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的家里,原本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暗了下来,被刺的哗的流下了眼泪。
泪水像河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流,玉罕不停的用衣袖擦,直到衣服都湿透了,眼睛揉肿了,模糊的再也看不清,玉罕才暗暗转身走了。
后来,再也没有去远远偷偷看过召应。
召应离开家里之后,玉皎的心就空了,分不清过去和当下,盛饭的时候还是盛四碗,摆四双筷子,毛巾,拖鞋一直紧紧挨在自己的旁边,不能超过两厘米的距离,连他曾经穿坏的,露了脚趾洞的破袜子也舍不得丢。
只是每到夜里却又异常清醒,总是翻来覆去抱着召应的衣服抹眼泪,第二天醒来,枕巾湿的能拧出水。
可是她却从来都没去找过召应。
这样苦苦熬了几年,身体就受不住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努力瞪着眼睛,紧紧抓着玉罕,玉恩的手,“啊,啊,啊”艰难的张着嘴巴,企图给两个女儿一些忠告。
玉罕会意,清晰的告诉她,“妈,你放心,我和妹妹绝不会去相信什么爱情,成为另一个你,我们会自己强大起来,照顾好自己的。”
玉皎听了以后,欣慰的扯起了一丝笑,最后一刻,攥紧了召应的空衣服走了。
阿古的声音一直淡淡的,像一个旁观者娓娓讲述一个遥远的凄美爱情故事。
寥寥的几句,却是当事者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痛心折磨。
阿古:“岩逸,残忍的真实生活里没有柔软的爱情,我们止步于此吧,与其在日后两相生厌,不如让这份悸动始终如初见般美好,悄悄藏在心里,沉淀在余生吧。”
四目相对凝视,世界突然静止,彼此的身影倒映在眼眸中。
岩逸心头闷闷的,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玉罕对谁都是冷冷清清的,像一块冰冷的石雕。
这样沉重的心结,不是靠虚无的承诺就可以轻易打开的。
默了半晌,岩逸怅然开口,“玉罕,我认为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疾病,只是有的人是生理的,有的人是心里的。你认为生理疾病可怕,我却觉得心理疾病更恐怖。”
岩逸顿了顿,转头收回视线,低头苦笑一声,说:“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家里特别穷,看上我妈的钱,千方百计才入赘的岩家,腰缠万贯了,又开始想把丢了的男人尊严找回来。先是养了个情妇,生了个继承自己姓氏的儿子,再是偷偷改掉我的高考志愿,意图顺利让杨浩宇继承公司,更改公司名字,满足那点子虚荣心。”
“为这,我妈活活气死了,你说是你妈妈可怜,还是我妈妈更悲哀?”
阿古思考了一会,最终摇摇头,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都是被伤透了心的人,没法去比较。
岩逸揉了揉阿古的头,继续说:“我曾经一度想拿刀杀了杨明成和他的情妇,儿子,如果不是妈妈临终前,撑着最后一口气逼我答应她,不要为了杨明成赔上自己的一生,我一定是个杀人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根本没机会认识你。”
“你看,谁都知道和梁家联姻是个好选择,如今不过几句口角,一起长大的二十年情分,烟消云散不说,还要反过来踩我一脚,恨不得我永远趴下来。”
“你猜,利益面前,她和杨明成比起来,谁会更腹黑一些?”
“这会,你还觉得梁景好吗?”
“你还觉得你比不上她吗?”
“不是这么比的,世界上不止我和梁景,还有很多好女”阿古还没来得及说话,岩逸和忽然转头,狠狠的把人搂进怀里,霸道的说: “我认识你两年了,在你冷落我的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曾经想过放弃你,也尝试过去接受别人,答案是不行。感情这种事就是这样,没法计较得失多少,遇见了就是一辈子。”
“我不会成为你爸爸,你也绝不会成为你妈妈。”
“你要用最世俗的方式推开我,那我就用最世俗的方式向你证明,没有你我愿意失去整个世界。”
阿古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问:“你要做什么?”
岩逸:“我先放弃岩氏集团如何?”
“这诚意够吗?”
“我今晚会一直等在你宿舍楼下,如果明天八点你还是没有同意,那我直接拟一份放弃岩氏集团继承权的声明给杨明成。”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两颗蜜糖
岩逸瞥了眼腕上的手表, 快十一点了,已经站了五个小时,双腿有些僵硬。
换了个站姿, 活动一下双腿的功夫, 原本明亮如白昼的女生宿舍楼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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