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国外,但每年也都会回国,去看望爸爸,我妈临死的愿望,是想能和爱人葬在一起,可惜不行,我爸葬在烈士园陵,他们没有登记结婚,连合法夫妻都不算。最后她要求葬回故国,至少,是同一个国度,在同一片土地。”
白昼沉默地听他讲述,这是她第一次得知关于傅时夜的身世。
以前谈恋爱那会儿,好像就是玩心重,不成熟,根本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对方的家世什么的,说白了,那时候喜欢的纯粹也浅显。
傅时夜转头看向她,缓缓道,“我生下来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只有这一分爱,也只爱她一个人,后来,她离开我时,那一刻,我感觉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从此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在乎我,我和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任何羁绊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闯入我的世界呢?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呢?”
白昼对视上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手。
听到他最后那句反问,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傅时夜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他是在解释吗?
是让她更了解他吗?
傅时夜抬手,抚上她柔软的脸庞,“你知道的吧?我最难以忍受的是什么。”
是失去么?
白昼眼眶又开始泛酸,她扑进傅时夜怀里,抬手抱住他的腰,“我在乎你啊,除了我,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粉丝也在乎你,还有那么多的朋友......”
“你在乎吗。”他轻轻摸着她后脑勺,语句轻轻飘散在耳畔,“在乎的话,为什么还要抛下我呢?”
“不会了,傅时夜。”她埋头在他胸口,声音被压地有些发闷,愈发搂紧他的腰,“我不会抛下你了,再也不会了。”
“是不会了。”半晌,男人才用力抱紧她,低头在她耳边印下一吻,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儿魔魅,“我也不会再给你抛下我的机会了,一旦被我发现你想离开的话,我会把你关起来,锁起来,藏起来......害怕吗?”
白昼吸了吸鼻子,被他勒得太紧,呼吸又有些不畅,但她不管这些,抬起头,隔着衣服,一口咬在他胸口。
“不会。”
她只说了两个字,不会。
是傅时夜不会伤害她?还是她不会离开他?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会。
****
回到市区时,已是华灯初上。
吃过晚饭后,傅时夜没问她的意思,保姆车径自开到明屿公馆,白昼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句,跟我回家吗。
他家其实挺简洁的,面积很大,但装修风格是极简风,也就是网上说的那种性冷淡风,冷色调为主。
现得空旷没什么人气。
傅时夜拿了自己的拖鞋给她,白昼穿着他的鞋,虽然尺码大太多,但走路也并不崴脚,以前她就经常穿他的拖鞋乱跑。
她先前那些郁气散尽,一路上,又恢复叽叽喳喳的本性,特别是在更加了解傅时夜后,不知怎的,或许是见到了他妈妈?......额,也不算是见到,就是从园陵回来后,感觉莫名触发了母爱出来似的。
她现在看傅时夜,就像个小可怜。
没有了妈妈的小狮子,就算长大了,好像也还是需要人疼。
想想以前,自己对他真的挺坏的,就仗着傅时夜爱她,宠她,纵着她,白昼对他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
哪怕明明是她不对,吵了架,还得傅时夜压着怒气先哄她。
这么一想,连白昼自己都觉得,真的很渣女。
傅时夜刚打开灯,就又被白昼啪一声关掉,然后一双藕臂搂上他腰,“哥哥,你带我回家想干嘛?”
第35章
黑暗中, 只有落地窗透进的微弱光亮, 四周看不真切, 触觉便灵敏了起来。
女孩儿温软的呼吸, 像羽毛轻撩在颈侧,搂在腰间的藕臂,纤细地缠绕着他,傅时夜在黑暗中垂眼, 眸底已是克制的神色。
“不是说了吗......”男人抬手叩在她纤薄肩头, 眼眸深深, 声线很低,宛如低音炮炸在耳边,“带回家, 关起来。”
声音像有魔力,勾得人心尖发颤。
白昼踮脚,在他喉结处,轻轻一咬,“那关你心里好不好?”
傅时夜僵了一下,喉结滚动,她素来很有办法,总是能很精准的,一枪狙在他心上。
他抬手, 抚上白昼的脸庞, 却触到温热的湿意, 愣住, 随即打开灯,室内骤时明亮。
小姑娘埋在他胸口,没哭出声,眼泪就是莫名的滚了下来,将他胸前衣服浸湿一片,洇成暗色。
傅时夜由她抱着,好一会儿,冷静下来,才抬臂搂她,“哭什么?”
白昼吸吸鼻子,将泪珠儿抹在他胸襟,“想听你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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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灯璀璨,明熠熠地光亮,白昼窝在沙发上,靠在傅时夜怀里,问他,“闵桕辰说,你回国找过我,还带伤巡演,是......怎么受伤的呀?”
都到打封闭针的程度,那必然不是轻伤,白昼问完后,有些忐忑咬唇,按她猜测,或许是白赫东曾经对傅时夜做了什么?
以前在国外时,就曾担忧过,所以后来她换了好几任男朋友,为了显得那段初恋其实对她并不怎么重要,她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所以慢慢的,给大家造成一种,这位白家千金薄情花心的印象。她知道,很多人当面羡慕她魅力无敌,但背地里,多少得暗骂一句渣女。
傅时夜的手掌轻轻抚在她脑袋,修长手指穿过细软发丝,声音淡淡,“不是什么要紧事,一次意外而已。”
但显然,他不想过多和她说这些事。白昼想了想,离开他怀抱,坐直身,抬眼看他,“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他点头,将她抱回膝头。
白昼动了动,还未挣扎,腰上的手臂就已经收力,她也就不再动了,本来打算要跟他坦白,想着应该正式一点儿才好,被这样抱着,说什么都像在冲他撒娇。
白昼侧坐在傅时夜腿上,俩人距离挨得极近。
目光相接,她说,“以前我对你挺任性的,但那时候,不是我故意消失不见你,我......”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捻着他袖子,一紧张就下意识的小动作。
傅时夜垂眼,轻轻握住她手,“我知道。”
白昼一愣,“......?”
我还没说呢。
似乎明白她的疑惑,傅时夜把玩着那只纤细白嫩的小手,继续道,“你是被强行带走的,出国也是被家里硬安排去的。”
“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她没跟谁说过,虽不至于是什么机密,但傅时夜他们那圈子,不应该会有人知道然后告诉他啊。
而傅时夜接下来一句,更是让白昼诧异不已。
“三年前,我就知道你在哪里。”
三年前?那就是他们分手一年后的时候,那会儿她和孔雅也还没见面,不可能是孔雅说的,但是,当初白赫东基本抹去她的行踪,连媒体都很难追踪到她的相关新闻......
即便从出道起,傅时夜人气就高居不下,但娱乐圈和她们这个圈层,到底的不一样的,不至于能有那么大的能耐......除非,有能与白氏匹敌的势力。
例如闻氏,薄氏这种财阀。
她好奇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爷爷,他刚好有这方面的途径,顺便查到一点别的事情。”傅时夜顿了顿,又道。“知道你住哪儿,在什么学校,也看过......你那些新男朋友的照片。”
最后这句话,莫名就带着点儿压抑的情绪。
他的手本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她柔顺的长发,这会儿,刚好落在她脑后,扣在后颈上,白昼顿时轻轻一颤,只感觉背脊爬上一股凉意。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白昼忍不住在内心疯狂的diss自己,那几年玩得挺狠的,每周都少不了各种聚会party,虽然很有分寸,不曾出格,但是,她知道傅时夜肯定很不喜欢,不喜欢她和各种狐朋狗友玩在一起。
“那些什么男朋友,都是挂名的,真的,你相信我!”
“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至始至终都是你。”
这样的台词,莫名有些耳熟,就好像......在一些什么电视剧里见过似的。
基本场景,一般都是渣男出轨然后悔过道歉的画面,好像,都这样说的......?
她看着傅时夜,愈发唾弃自己,之前都干的什么蠢事啊。
傅时夜并没多大反应,垂下的眸子,稍微抬了抬,“我知道。”
否则,你也不会好好地坐在这里了。
“那你......”她抿唇,但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为什么不来找我?”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道,傅时夜揽在她腰上的手再次收力,男人眸色深深,看向她,“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了吗?”
讨厌他的束缚,受不了他的占有欲,以及......她自己的心性不稳定。
他眸光看似很平静,神色很淡,而白昼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偏执的欲念。
她张口,正要说什么时,手机铃声突兀地想起,打断俩人的对视。
慌乱移开目光,白昼从他身上起来,去翻包里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乔可遇三个字,她头皮一炸。
“......!”本来是要去找盛夏谈最终考评担任特邀嘉宾的,结果,怎么莫名其妙一顿饭后,她跟着傅时夜走了,完全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看了看时间,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乔可遇还在公司加班,而她这个负责人,却跑去跟前男友谈情说爱......顿时觉得特对不起小乔。
傅时夜看着她走开接电话的背影,视线定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客厅,留给她空间。
现在《华芒宝藏箱》正是关键时刻,虽然出道人员其实在心底已经大概有谱,但难保中途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明天彩排,后天直播,然而特邀嘉宾还没谈妥,主要是这个提案本来就比较晚,不然早就去接洽合适的人选了,不至于时间这么紧凑,虽然也可以不用非加个特邀嘉宾,但就少了一个宣传爆点。
得知盛夏这边没谈下来时,乔可遇也沉默了一下,如今看来,也只能按B计划进行了。
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白昼原本站在落地窗边,刚挂完电话,回身,傅时夜正好洗完澡下楼。
乌黑松软的短发,还有些湿润,微微凌乱地散在额前,他肤色偏白,作为艺人,身材管理是完美得没话说,一件简单白T恤,松垮的休闲短裤,趿着深灰色拖鞋,站在中岛台,倒了一杯温水。
他问,“你今天是来找盛夏的?”
“嗯。”白昼意识迟缓的点点头,“打算邀请她担任特邀嘉宾。”
屋子里有充足的暖气,并不冷。
他衣领有些松,露出一排锁骨,身上带点儿水汽。
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从下巴至颈脖,再到缩骨,一条流畅漂亮的线条。
白昼脑海里跟刷弹幕似的,一排又一排的‘卧撑’‘这TM什么引人犯罪的画面’‘男色误人啊!’......诸如此类。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时夜转头看来,盯了她一会儿,走过来。
随着他靠近,青草沐浴露的淡淡香气,以及她极为熟悉的,他的气息,侵略性地扑来。
白昼听见他开口,问,“送你回去?
“......?”她一愣。
呼出一口气,然后抬眼,“你真的,舍得送我回去么?”
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视线里,傅时夜目光亦直勾勾盯着她,喉结滚动一下,眸里有幽暗的光。后一秒,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从一楼到二楼,直接进了卧室。
傅时夜多数时候,都是理智自持的,很好的维持着高冷人设,在世人眼中,他好比一朵悬崖峭壁的高岭之花,无人敢接近,无人可染指。
但在白昼面前,所以的理智和自控,轻而易举就能溃不成军。
什么高冷男神,直接崩塌。
白昼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软被中,压下来的力道,将整个人笼罩,傅时夜声音有点儿哑,在她耳畔,低声一句,“那你现在,走不了了。”
眼底被染上几分情,衣服下,肌肉紧绷,显得有些冷硬,像盯准了猎物,蛰伏许久的雄狮,此刻蓄势待发。
白昼攀上他的肩,红唇滟滟,眸光流转间,明熠熠地,宛如星子透亮,明眸皓齿的美人皮相。
“那就不走,我才不怕。”
然而她的骨气,没坚持多一会儿,就软了下来,傅时夜在这方面还当真是......有些变本加厉,连亲吻都强势地让人有些遭受不住。
白昼被亲到腿软缺氧,纤细的手臂有气无力勾在他脖子上,实在喘不上气了,才轻轻推他,“唔......你......”
傅时夜稍稍留给她一丝喘息空隙,便有再次含住那红艳艳的小嘴,一只手已经撩开她衣服下摆,抚上腰际,伸入光滑背后,顺着脊柱而上。
呼吸交织,理智岌岌可危。
差点缺氧晕厥过去的感觉再次卷席,她莫名想起俩人的第一次,顿时一个寒颤,那回也是她主动招惹傅时夜的,结果差点儿给她留下阴影。
傅时夜,他......真的太凶,太不克制了。
白昼稍微清醒过来,费了点儿力,偏头躲开他的吻,再伸手捧住他脸,轻轻喘气,“哥哥,能不能......”温柔点儿。
他手指已经探入后背的扣带,在她话还没说完时,食指一勾,一捻,束缚瞬间松开。
白昼:“......!”
傅时夜凑近她,薄唇微弯,本就低沉的嗓音,带着欲态诱惑,“明天你要去彩排现场。”
白昼:???
傅时夜亲了亲她眼睛。
他手停在背后没动,忍住纵情的念头,声线哑地不行,“能不能不去?”
在白昼身上,傅时夜是没有丁点儿把握能控制自己,如果收不住力,她明儿铁定出不了门。
白昼没反应过来,当还是老实回答,“下午彩排必须去,上午还要去看看公司有没有档期合适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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