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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求之不得

时间:2020-11-07 08:12:44  作者:求之不得
  他是听阮奕说起过,朝帝的态度有些古怪,但除却第一日的洗尘宴上朝帝赠了阮奕一枚玉佩,袁开阳一直未同朝帝和阮奕一处,便也未曾亲眼见到,始终存有疑虑。
  而眼下,是觉朝帝对阮奕太亲厚了些。
  阮奕是他国使臣,朝帝如此做其实不妥。
  在苍月国中,即便因为宴相原因,顺帝自幼带阮奕亲厚,但也多严厉的时候,却也不曾如朝帝这般,似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很喜欢阮奕。
  并非好事。
  袁开阳有些担心阮奕早前说的事。
  他们此趟出使南顺,许是表面风平浪静,但实则也许并非如此。
  袁开阳微微垂眸,看向阮奕的目光略微深沉了些,确实如他所说,他这趟出使的主使不好做……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两大国手的对弈进入尾声。
  这类在宫中朝帝面前的对弈,□□味儿颇有些浓郁了些,虽观赏性强了些,但实则并非是最好的对弈。
  最好的对弈,在平心静气时。
  这是宴叔叔教他的。
  所以,朝帝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也喜欢走捷径,但同时又是个及有耐性的人。但这样的人,若非假以时日,城府不会如此深,阮奕心中隐约有些莫名的猜测,但总觉又不大可能,许是自己魔怔了……
  等到两大国手对弈结束,朝帝果真邀阮奕对弈。
  阮奕无法推脱。
  他是精通棋艺,他花时间在对弈上,是在上一世阿玉死后的事,他是靠抄佛经静心。但除却抄佛经,便是自己同自己对弈。
  但不会每时每刻都在抄佛经,除却抄佛经,便是自己同自己对弈。
  也是在对弈的想通透了许多事,而后的多少年里,他一日都未曾断过对弈,就似一个习惯,一日三省。
  但重生之后,除却同宴叔叔一道时,他没有再碰过,是有意避开。
  他不是不精通棋艺,是很精通。
  但眼下,在朝帝面前并不显怀。
  朝帝是个急功近利,却同时又谨慎小心的人,这样的人很少见,阮奕不禁打量他。
  “阮奕,朕脸上有字?”朝帝没有抬眸,却忽然开口。
  阮奕眸光微怔,却更印证了心里对朝帝的想法,朝帝不是简单的人,但这样矛盾的性格,很少见,若非特殊的契机,怕是很难养成。
  阮奕笑了笑,不动声色道,“是陛下这步棋走得太精妙,值得细品。”
  朝帝忽得笑笑,别有深意看他,“未雨绸缪罢了。”
  阮奕心中顿了顿,也跟着笑了笑,没有再出声。这一局对弈差不多持续了大半个时辰,阮奕最后略输了两子。朝帝赢了棋局,龙颜大悦,但阮奕只输了两字,亦不突兀。
  晌午,朝帝在偏殿设宴款待苍月使臣。
  “今日算是年关家宴,诸位不必拘谨。”看得出朝帝今日心情极好。
  阮奕也领了苍月一众使臣起身,答谢。
  ******
  临近晌午,赵锦诺的信终于写完。
  其实写得也不多,大约四五页纸,还有不少想说的话便都留到下次,能从师娘知晓知晓媛姨的消息,似是来南顺之后又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将信笺装回信封里,又用蜡封好,晚些时候交给师娘,请师娘下回给媛姨送信时一并送去,赵锦诺满心欢喜。
  等到晌午,众人打扫得打扫完,闲谈的闲谈完,还有几人在苑中对弈的,也都回了偏厅里用饭。
  因为晚上的年夜饭才是正饭,师娘和葛琼,还有丹州都在准备晚上年夜饭的事情,中午便是简餐。
  赵锦诺并未见到谭悦。
  照说今日是年关,谭悦便是要在府中除旧,也会晌午到明府一道用午饭,昨日她是听谭悦如此同师娘说的,不知什么缘故。
  丹州帮忙料理好了厨房的事,才端了饭菜来偏厅中,正好早前留了位置在赵锦诺身边。
  老师同几个师兄弟说话,赵锦诺悄声问丹州,“怎么不见谭悦?”
  丹州叹道,“方才冯涛来了,说谭悦病了,今日都不来了。”
  丹州自己说完都愣了愣,“你说是不是病得很重?”
  赵锦诺知晓丹州心中也是担心的。
  赵锦诺手中的筷煮没怎么动,想起昨晚他就一直在咳嗽,又喝了酒,回南顺这些时候,都一直暖手炉没有离过身,似是真的不太好……
  赵锦诺轻声道,“你下午还有事吗”
  丹州愣了愣,摇头,“师娘和葛琼这里能帮的都差不多了……”
  赵锦诺转眸看他,“我们去看看谭悦吧。”
  丹州忙不迭点头。
  ……
  两人同谭悦最要好,除却老师和师娘,这里最关心谭悦的恐怕就是他们二人了。
  马车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这次谭悦从苍月回南顺后,身体便一直不怎么好,两人都看在眼里。
  只是想到他早前仿佛也是一到腊月病情就会加重,再加上又因为老师的生辰和年关凑在一处,两人都未曾多留意谭悦的事。
  谭悦惯来是泰山压顶都少有喜怒形于色的,除却真的病重,一定不会连年关时候,众人聚在一处他都不来的。谭悦很少在侯府待着,因为有小时候不算愉快的记忆,所以谭悦一直都在京中别苑。他们刚才去别苑的时候,别苑的人说侯爷去侯府了,两人心中似是蒙上一层阴影。
  果真,临到侯府门口,正好见几个太医焦头烂额从府中出来,窃窃私语着,神色都不怎么好。
  冯涛正好在送太医,见了丹州和赵锦诺来了侯府,不由怔了怔,快步迎上前去,侯爷病重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冯涛迎上前去,“丹州公子,赵姑娘。”
  不待冯涛说完,丹州的性子已一脸惊慌,“谭悦是不是出事了?他怎么了?方才看那些从侯府出来的太医怎么都那般神色,冯涛,谭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才从别苑那边过来,别苑的人说谭悦在侯府,我们便从别苑赶过来的,谭悦是不是病重了!冯涛!”
  丹州一口气说了一通。
  因为心惊胆战,所以口无遮拦。
  赵锦诺见冯涛面露难色,遂伸手扯了扯丹州衣袖。
  丹州遇事就容易慌乱,且没有主见,方才明显是急了胡乱说了些忌讳的话。
  见赵锦诺扯他衣袖,他赶紧捂嘴。
  果真,赵锦诺朝冯涛问道,“现在能见谭悦吗?”
  丹州在一侧连连点头,他说这么多,还不如赵锦诺这一句中的。
  冯涛颔首,“丹州公子,赵姑娘,随我来。”
  一路入侯府,一面听冯涛道,侯爷昨晚就开始高烧不止,还在咳血,太医守了一整晚上,到今晨的时候,侯爷才醒,突然说要回侯府……
  丹州和赵锦诺都僵了僵,似是连脚下都是慌得。
  高烧不止,咳血,回侯府……哪一件都足以让人心中发怵……
  等到侯府主苑,还有太医在。
  冯涛先入内,丹州和赵锦诺等在房间外。
  稍许,冯涛同屋内的太医一道出来,太医嘱咐,“别说太久的话。”
  赵锦诺和丹州点头,太医才退到一侧。
  两人都往里进,冯涛尴尬出声,“丹州公子,侯爷说丹州公子太吵,他想单独见见赵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其实是1.5更,晚上还有1.5更,这样就把我们昨天没有更的补回来了
 
 
第123章 撞破 
  赵锦诺撩起帘栊, 入了内屋。
  内屋很大,烧着地龙,又燃了碳暖在, 应当是太医嘱咐要开窗通风, 所以开了窗,窗户前又置了屏风隔档。
  屋内有婢女和近侍伺候,见了赵锦诺入内,都纷纷福了福身。
  除了芝芝, 屋里的人赵锦诺早前都不认识,应当都是留在侯府内伺候的人,不是早前在别苑的亲近。
  似是听到脚步声, 谭悦唤了声,“芝芝。”
  似是要芝芝上前扶他起身。
  赵锦诺温声,“别起来了。”
  芝芝看了看她,又迟疑看了看谭悦,见谭悦没有吱声,知晓他又是听了赵姑娘了话。
  屋中其他侍女都瞪圆了眼。
  侯爷脾气不怎么好, 也少有听旁人劝, 先前太医好说歹说, 侯爷当不听的还是不听。
  “都下去吧, 芝芝, 你和冯涛留下。”谭悦的声音很轻, 似是再多一分力气都没有。屋中伺候的人闻声都福了福,相继退了出去。
  芝芝和冯涛远远则守在内屋门口。
  内屋很大,赵锦诺踱步上前。
  谭悦躺在床榻上,床榻上的帘栊虽然撩开,但里面白色的薄纱帐是放下的。薄纱帐内依稀透出一幅轮廓, 没看她,似是目光空望着床榻的顶端,低声道,“今日年关,来我讨晦气做什么?”
  应是先前太医问诊时,在床榻一侧放了椅子。
  赵锦诺在椅子上坐下,又像小时候一样,将腿抬上,一起窝在椅子里,双手环膝看着他,轻声道,“谁来讨你晦气的?是你自己终日将晦气挂在嘴上……”
  谭悦转头看她。
  隔着薄纱帐,还是能见一道娇小的人影窝在椅子上,双手环膝看着她。
  他记得她总是喜欢这样。
  画画的时候喜欢趴在案几前,说话的时候喜欢窝在椅子里双手环膝。
  他记得她很多事情。
  比如不怎么喜欢吃酸的,更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泛舟湖上,多半都会睡着晒太阳,性子上来了非要较劲儿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怎么不见丹州?他很担心你,来侯府的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赵锦诺主动开口提起。
  谭悦轻声道,“我就是怕他不说话……”
  谭悦点到为止,同时也是因为接连咳嗽了几声。
  赵锦诺顿了顿,忽得想起什么一般,下了椅子,忽然到他跟前,撩起帘栊。
  谭悦愣住。
  她也愣住。
  他脸色是惯常的煞白,而当下,眼窝深陷,整个人似是都没有什么血色,憔悴至极。
  谭悦又看了看她,没有别过头去,只是垂着眼眸,语气平静道,“你非要看我这幅模样吗?”
  赵锦诺鼻尖微红。
  谭悦淡声,“你知晓我不想让你看到的。”
  赵锦诺喉间轻轻咽了咽,低声道,“他们说你咳血……”
  谭悦有些恼意,“我什么时候咳血了?”
  赵锦诺咬唇,“没……咳吗?”
  谭悦恼火,“赵锦诺,你很想看我咳血吗?”
  赵锦诺没有应声,这人脾气上来的时候就是如此,他还病着,她不想触他霉头,遂没有应声,只是坐在床沿边看他,轻声道,“我同丹州是关心你。”
  良久,谭悦才出声,“我不需要你关心……”
  赵锦诺错愕看他。
  谭悦似是又接连重重咳了几声,应是实在难受,想要坐起。
  赵锦诺会意,上前扶他坐起。
  等谭悦坐起,赵锦诺将一侧的引枕置在他身后,他背后靠着引枕,似是呼吸才平复了些。
  赵锦诺又道,“太医先前嘱咐,让我别同你说太久的话……”
  谭悦看她,“他们危言耸听。”
  赵锦诺恼火看他。
  他抬眸空望着床榻顶,沉声道,“其实我真的不怕死,活着与我而言,并无多少非要强求的意义。一年四季,我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病秧子,每到腊月还会犯病。平日里好一月,坏一月,不能见风,不能吃寒凉的东西,冬日里既要有地龙,还要燃着碳暖……有时我真不知道,终日这么勉强苟活着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如像旁人一样,鲜衣怒马,纵酒当歌好好活一回,也好过当下……”
  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咳嗽不停。
  赵锦诺取了一侧的水杯给他。
  他这次没有犟,一口饮尽。
  赵锦诺没有再出声,似是一直以来,谭悦都隐忍淡然,她仿佛也是头一回听他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听到“鲜衣怒马,纵酒当歌”几个字时,好似钝器划过她心底。
  谭悦在心底不是没有羡慕过旁人。
  他羡慕的,不过是旁人看来在普通不过的。
  康健,而恣意。
  赵锦诺微微敛眸,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宽慰道,“谁说的?你画的佛像,明明治愈了很多人。南顺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有你佛像画的影子,你说你积了多少功德?人最忌讳便妄自菲薄,谭悦,你活得比大多数人都更有意义。”
  谭悦转眸看她,她是有这般本事,将明知宽慰的话,说得让人心里舒坦。
  柔和而笃定。
  谭悦沉声道,“赵锦诺,若是我明日就死了,我希望今日多听你说会儿话。”
  他顿了顿,继续沉声,“说一整日的话……”
  赵锦诺喉间轻咽,“等你好了,说几天几夜都行,我又不着急回苍月……”
  谭悦又掩袖咳嗽了起来,这一次咳嗽得分外有些重,芝芝想上前,他边摇头,边摆手。
  他并不想被旁人打扰。
  许是,就这一刻功夫。
  “锦诺,听我的话,年关过后,就回苍月去,这里真的不是久待的地方。等日后回了苍月,能不来南顺,就不来南顺。丹州有胳膊有腿,他若想你了,就让他来苍月看你。”
  谭悦再次沉声提起,本就煞白的脸上,眉头重重拧成一团。
  赵锦诺没有吱声。
  谭悦轻声道,“这一回,能不能不让我操心?”
  赵锦诺眸间氤氲。
  谭悦似是说出了压心底的一句,重重舒了口气,原来说出来,也并不是多难的事。
  他仰首阖眸。
  “好。”赵锦诺忽然轻声。
  他诧异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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