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坏了急着想娶媳妇的萧凌!
你看,想媳妇想得都一脸“怨妇”样了!
面对恨娶的萧凌,严诗诗倒是一脸乐呵,俯下身子拾起裙边的那枝桂花,缓步行至院墙下,抬手朝院墙上的萧凌掷去,笑道:
“好啦,好啦,今晚我再磨磨娘亲,尽快给你一个答复,好不好?”
“骗子。”萧凌一点都不相信,接住桂花,横着咬在嘴里。
这样哄人的话,她没说过一百遍,也至少有七八十遍了。
再信她,当他傻呢。
严诗诗仰起脸蛋笑:“你不信我,那还问我作何?”
听到这话,萧凌足尖一点,忽然从墙头飞落,降在严诗诗跟前,咬着桂花枝子低头对她耳语:
“你是个小骗子,我是不要再相信你了,除非你答应,配合我做一出戏……”
作戏?
什么戏?
萧凌低声说完方案,严诗诗本能地摇头,那般骗娘亲,娘亲会火冒三丈的,她可不敢。
“不行,不行,不行的!”严诗诗摇头不同意。
“诗诗,求你了,婚期再耽搁下去,我要疯了。”萧凌吐掉嘴里含着的桂花,一把抱住严诗诗,小声求着。
正在这时,院墙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个小男娃的娃娃音:“娘,我不要你抱,我要姐姐抱,姐姐……”
严诗诗听了,连忙要推开萧凌,想整理衣裙去迎接娘亲和弟弟。
却不想,萧凌等的就是这一刻,哪里肯放手?膝盖向下一弯,揽住她娇小身子往自己肩头一扛,拐卖姑娘似的,扛起她大步向桂花林子深处去。
严诗诗倒挂萧凌肩头,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慌张得有些结巴:“你,你不会现在就要……”就要作戏给她娘看?
“选日不如撞日。”萧凌行走如风,下定决心今日要搞定。
“不行,不行,我弟弟在,会吓着他的,不行!”严诗诗受惊,脑袋倒垂在萧凌后背,两只小粉拳用力打他,一声声求道,“凌哥哥,婚期的事,我会尽力说服娘亲定个日子的,真的,你给我时间,我保证我娘会松口的。”
严诗诗不知娘亲为何迟迟不愿意她出嫁,但是,只要她自己表露出想嫁,她娘应该不会过多苦留。
之前,她每次都承诺萧凌,会说服娘亲,但实际上,她从未在娘亲跟前提过。
这一世她好不容易拥有了娘,又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弟弟,一家子其乐融融,每天都幸福得像天上的神仙。她骨子里渴望亲情,就舍不得早嫁。她和萧凌还有一辈子那么长,有足够充裕的时间相伴,不急于眼下。
可严诗诗怎么都没想到,她不恨嫁,萧凌却恨娶到了这个地步,都要作戏来刺激娘亲了,严诗诗真心怕了。
“凌哥哥,凌哥哥,真的,你再信我一回,我定说服娘亲……”
可晚了,萧凌哪里还相信严诗诗?
靠人,不如靠己!
萧凌交代好林子边的丫鬟,一去不回头,偌大的桂花林里寻觅到一株硕大的桂花树,将肩头的严诗诗放下,压她到树干上,便捧住她脸庞,不管不顾吻了起来……
——
萧青青抱着两岁大的胖儿子,笑着踏进女儿的小院,却见碧竹、碧汀两个大丫鬟迎上前时,神色有些慌张。
“你们姑娘呢?”萧青青见大丫鬟都在,女儿却不见踪影,心头有些疑惑。
碧竹有些忐忑地望了眼桂花林,不知该如何开口。
碧汀则慌张地咬住嘴唇,按照恭王的要求,实话实说道:“姑娘在……在林子里……”
见状,萧青青心下一个咯噔,若只是女儿单独一个人好端端的待在林子里,丫鬟们何至于如此慌张?莫非萧凌也在,他俩……
想到某个可能,萧青青手指紧了紧,将儿子交给乳母照看,丢下一群丫鬟婆子,自己单独朝寻向桂花林。
没多久,林子深处隐隐传来衣裳落地的窸窣声,萧青青的心都揪了起来。萧凌那孩子,不会自制力真的这般差,婚前忍不住对诗诗……
——
桂花林里,被压在树干上的严诗诗,简直要被刺激得哭了。
臭混蛋,他有暴.露.癖啊?
三年前,他俩的初吻险些暴露在严绾绾面前,三年后,他俩暧昧的一幕又要呈现在娘亲面前?
“混蛋,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刺激我娘……”严诗诗小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拳头砸,小脚踩。
可是完全不管用,萧凌也不知从哪借来了厚脸皮,死死扣住她,深深浅浅地索吻。
远处,仿佛有脚步声靠近,严诗诗听到后,刺激得头皮都发麻。但是,怕发出声音被娘亲听到,她使劲忍住,丁点声音都不敢发了,改用手指一遍遍在萧凌后背比划着写大字:
“求你,求你,放开我!”
“婚期,我会想办法的,没诓骗你!”
一遍又一遍写,随着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严诗诗写得越来越急。
最后,严诗诗急得一口咬住男人she尖,鲜血渗出,满嘴咸咸的。
终于逼得萧凌停下来了。
严诗诗低头,见自己衣襟乱了,裙带飞了,雪白的双肩有些藏匿不住,隐隐露在外头,这副样子简直不能见人。
严诗诗连忙气喘吁吁求道:“婚期,我会想办法的!你快施展轻功,带我飞上树,躲起来,咱们这副样子,千万不要被寻进林子的娘亲看到……”
美人在哀求,萧凌一双眸子却在凝视美人,她碧绿衣裳下微微裸.露的双肩,如两朵白玉兰绽放在青草地,诱人采撷。光是看她这副样子,萧凌气息都有些不稳,更别提方才还品尝过她双唇的美好。
说真心话,萧凌真想任由自己性子,就这样一直一直欺负她下去,不要停,直到两人合二为一,永远缠在一起不分离。
萧凌没反应,急得严诗诗一头撞向他肩头:“快带我飞上树!”她都听到脚步声,娘亲真的快来了,她这副样子,绝不能被娘亲看到!
严诗诗快急哭了。
这真心太过刺激了!
被娘亲撞破,可远比被严绾绾撞破要刺激多了!
“好,我再信你一回。”萧凌终于面露妥协,在她耳边轻轻应诺,随即脚尖一点,两人飞上大树躲起来。
“放心吧,你娘还没来,还有一小段距离呢。”面对面坐在树上,萧凌大手给她整理乱了的衣裙,一面笨拙地给她系裙带,一面安慰她。
萧凌又没暴.露.癖,怎么可能将自己和心上人的亲密戏展露给丈母娘看?
方才那番,不过是知道严诗诗一直没对成亲的事上心,故意那般吓她一吓,逼她就犯罢了。
相信,经过这次的疯狂举动,小姑娘再不敢不放在心上了。
还真被萧凌猜对了,严诗诗果然被吓得上心了,一边坐在枝头留意娘亲有没有过来,一边脑子已经飞速转起来,琢磨着该如何说服娘亲定下婚期。
第92章
严诗诗院子里的桂花林不大,正常走很快能转个遍,严诗诗苦等枝头,等娘亲从自己这一片林子经过,却足足等了两刻钟,娘亲都未现身。
“难道娘亲没进林子?”严诗诗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
“没这可能。”萧凌对萧青青还是比较了解的,“你娘那么疼你,得知你被我拐进林子深处,怎么可能不急。”
要是丫鬟们面色坦荡,萧青青还能不管。可丫鬟们得了他嘱咐,那样的神情,萧青青绝对放心不下。
“那为何……”娘亲还不来寻她?
忽然,严诗诗想到一个可能,满面臊得通红,比阳光晒多了的夏日樱桃还红艳。
如那个可能是事实……
“萧凌,你真讨厌!我娘肯定误会我了!”严诗诗面色陡变。她娘肯定误会她已经与萧凌发生了什么,场面过于香.艳,不宜撞破,免得女儿和准女婿难堪,娘亲才中途返回,不再继续寻觅的。
肯定是这样。
思及此,严诗诗如一头温顺的小羊羔变成一头凶凶的母狼,举起小拳头击向男人胸膛:“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
萧凌也有点猜到丈母娘的想法了,丁点羞涩都无,反倒笑得张扬:“这样也不错,等会你去督促婚期,你娘能答应得更爽快些,岂非好事。”
还好事?
羞都羞死了,好吗?
两人私下里互动尺度大些,严诗诗只会享受,事后只觉刺激,并不介意,但大胆奔放展现在长辈面前,那滋味……真心不同哇,尤其她娘骨子里还比较保守,严诗诗只觉得头大,狠狠瞪臭男人一眼。
瞪一眼,还不解气,见臭男人一脸奸计得逞的骚模样,她越看越恼火,想也不想,一拳击向男人……
嘴角。
直接打歪了臭男人的笑脸。
“啊……”萧凌一声惨叫。
然后,严诗诗惊呆了,只见萧凌身体失去平衡,从枝头直直摔落,树下溅起一地尘土。尘土里,萧凌摔得四仰八叉,紫色袍子像败落的小花,狼狈地粘在他身上。
“凌哥哥,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严诗诗抱着树枝,往下直看,见萧凌一动不动,她急了。
又喊了几声,树下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急得严诗诗转了泪花,抱住树干,哧溜一下滑下地。
“凌哥哥,登徒子男人,你别吓唬我,你快醒醒啊!”双膝跪地,严诗诗抱住萧凌,摇晃他双肩,可怎么摇晃,男人都不醒转。
吓得严诗诗再不敢多耽搁,起身要跑出林子去寻郎中,却在转身要跑时,裙子后面的下摆被什么东西拽住,后头一股力……
严诗诗往后仰倒。
跌倒在一个软软的怀抱,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满是男人熟悉的气息。
“傻姑娘,你的登徒子男人哪能这般容易受伤?别说一棵树了,就是从悬崖摔下,也死不了呢。”一个得意的声音从头顶袭来。
严诗诗:……
又被臭男人耍了!
亏她真心急得转了泪!
“你今日怎的变笨了,这点雕虫小技都骗过了你?”萧凌一脸无赖似的笑,捏住她小巧圆润的耳垂,边捏边笑。
她变笨了?
臭男人,耍了她,还倒打一耙嘲笑她变笨了?
真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
严诗诗双手抓住臭男人小手臂,深呼吸一口气,张大自己的嘴,然后冲着他小手臂咬上去,狠狠一咬,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咬疼他不可……
却不想,下一刻……
严诗诗的贝齿尴尬了。
天呐,臭男人这手臂怎么长的,硬死了,她的小牙齿压根咬不动啊,跟块石头似的。
“咬啊,再咬深点,怎么不咬了?”耳畔传来萧凌嬉皮笑脸的声音,一个劲催促。
严诗诗:……
臭男人,得瑟什么,不过仗着几块肌肉,她咬不动罢了。
“好了,好了,咬不动就不咬了,免得整齐漂亮的小牙齿咬瘸了,我还得娶回个说话漏风的媳妇。”
严诗诗:……
这男人真心越来越欠打。
“不过,你可以换个地方咬,那个地方也硬,但是你还能咬得动,要不要提前试试?”萧凌坏坏地笑。
严诗诗眼露茫然,表示没听懂。
萧凌见状,低头朝自己身上某处快速扫过。
严诗诗跟着低头望过去……下一刻,火速移开,脸颊冒火。如此赤条条地展示,她若还是不懂,就白活一世了。
上一世,臭男人就是用那处欺负她的,天赋异禀,吓坏了她。那一夜,中了药的臭男人怎么求饶都不放过她,她哭得有多惨,嗓子都哑了,她还记忆犹新呢。
“你,流氓!”红着脸,严诗诗再不肯坐在男人怀里,甩开他,火速逃离。
“瞧你脸红的,过阵子嫁了我,迟早要面对不是。”萧凌苦等三年娶不到媳妇,嘴上调戏的功夫,越发到位了,三言两语激得严诗诗浑身血液急流。
看着严诗诗双手捂住耳朵,裹在碧绿长裙里,似受惊的小鹿逃窜,萧凌坐在地上笑了,待她即将消失不见时,萧凌又想起什么,大声喊道:
“羞红脸的姑娘,别忘了你我的约定,问你娘具体的婚期哟!”
这次,再不用心去办,看他下回怎么收拾她。
仿佛听到了男人无声的威胁,严诗诗转身停步,远距离飞臭男人一个大白眼:“知道啦!”
臭男人都使出杀手锏了,又是要作戏给她娘看,又是言语调戏她,她再不助他搞定婚期,下次臭男人会做出什么事,真心无法预料。
恨娶的男人,危险至极!
一想到,臭男人真会将亲密戏暴.露在娘亲面前,又或是一次次用那不可言说之处调戏她,严诗诗就刺激得浑身血液狂奔。
登徒子男人,不要脸起来,真心很不要脸啊!!!
——
夕阳西下,余晖渐渐散去,刚到掌灯时分,世子爷院子里的各处灯笼已然点亮,将廊檐上的琉璃瓦照得锃光瓦亮。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今夜换了新灯笼,格外地亮,清晰地照出东厢房里娘亲低头缝衣的剪影!
严诗诗脚下忽的一顿,竟有些不敢前行。
方才离开萧凌回到自己院中,从碧竹口中得知,娘亲确实进过桂花林,不到一刻钟又出来了,出来时娘亲整张脸没有血色,似退去红艳的牡丹,有几分憔悴。
娘亲的反应,有些过大。
严诗诗心头,真心有几分……惧怕。
而此时此刻,她却前来说服娘亲定下婚期……怎么看,怎么有点像要在老虎嘴里拔牙。
一向大胆的严诗诗,浑身上下有些怯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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