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没有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女性,其中的一部分, 也都拥有着相当出众的外貌, 是会让男人看一眼都会本能地产生心动的类型。
只是,他似乎终究在情|事上欠缺了一些窍门, 不仅无法感知这些男女之间独有的涟漪, 也无法从心底里对任何女性产生真正的情愫和共鸣。
他曾以为他可能天生不会被点燃这一方面的七情六欲。
也因此,他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回避所有的女性, 就这么,一直孑然一身至今。
可是, 歌琰不一样。
她和他之前遇到过、看到过的任何女孩子都不一样。
他坐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 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感受到, 她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所有女性魅力。
她精致的五官,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她狡黠地笑起来时微弯的眼角……所有一切关于她的画像, 都仿佛被用放大镜放大后,直接投影在了他的脑海里,再复刻进了他的心里。
这让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但又无法去控制这种陌生的感觉的快速蔓延。
几乎是这样僵持般地对视了片刻, 蒲斯沅才终于开了口。
他眼眸微垂, 淡声道:“为什么?”
歌琰轻笑了一下。
她两手托着自己的腮帮,故意学他说话的语气:“不需要问。”
蒲斯沅敛了下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没吭声。
她这时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说:“谢谢你。”
他在黑帽大会上放她和南绍离开, 后来又让她从CIA的围剿里堂堂正正地活着走出来。现在他还给了南绍栖身之地,给了她安全宁静的庇护。
这对她和南绍来说,像是给溺水的人重获新生的机会。
虽然他只字未提,但她知道,他所做的所有一切,是顶了多么巨大的压力和风险。但凡她反水,他就会面临着可怕的后果。
而现在,他还提出要和她合作,将要把自己的后背也毫无保留地展露给她。
这份郑重又真挚的信任,是她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得到过的东西。
半晌,歌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他:“蒲斯沅,你会帮我找到我妹妹的,对吗?”
他看向她,过了片刻,轻点了下头。
她莞尔一笑:“希望我在答应帮你抓O之后,还能够活着见到她。”
他这时从椅子上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些话,只有你自己活着才能告诉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代劳。”
她仰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轻飘飘地说:“但愿如此吧。我等会给O回个讯息,就说我答应加入他的阵营了。”
蒲斯沅没再说什么,他将椅子推回了原位,准备离开审讯室。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步子。
他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淡声说:“之后我会让童佳带你去一间有床的封闭房间,O那边有什么回音,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她随口应了一声。
“还有。”
他的手触在门把手上,微微侧过脸,风轻云淡地扔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没有病,哪一方面都是。”
歌琰:“……”
等某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审讯室,歌琰在自己的椅子上面红耳赤地憋了老半天,终于憋了一个“草”字出来。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哪能是个禁欲系,分明是一肚子的坏水!
正好童佳这时进了房间,一进来就听到她那句中气十足的“草”,吓得童佳在门口抖了一下:“……怎,怎么了?”
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表情不自然地回了一句:“蒲斯沅他不做人!”
童佳:“?”
-
等童佳把她带到一间有专门设计过门锁和防御网的封闭房间后,她舒舒服服地去里间的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给O之前留给她的一个加密号码发送了消息。
她本来以为明天早上醒过来时才会看到O的回复,却没有想到,O回复得意外地快。
【O:火吻,很高兴你终于愿意答应来帮我。但是,在你正式进入血蝎子的核心巢穴之前,你需要先和我玩一个游戏。】
她看着这条讯息,蹙了蹙眉。
一看到“游戏”这两个字,她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为了获取O的信任,她还是必须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歌琰:什么游戏?】
这一次,O间隔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才回复她。
他发给了她一串没有规律的数字。
她盯着这行数字,满脑门的倦意顿时都消散了。
于是,歌琰从床上一咕噜地爬了起来,开始解这行字谜。
由于这些数字之间没有符号,也没有联系,因此她判定这应该不是一道需要她自行加减乘除的算术题。而后她试着用英文字母去替代这些数字,却发现解出来的拼音或者英语都是混乱没有章法的。
她死死地盯着这行数字,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要是蒲斯沅在这儿就好了。
某人不是天才少年么?玩代码玩得那么溜,解谜对他来说不更是小意思?
然后,她又瞬间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
什么时候她竟然会在遇到棘手的问题时开始依赖仰仗起某人了?居然还想着让他来帮自己解谜,这难道是在血蝎子的巢穴里和他合作对敌留下的后遗症么?
呸呸呸。
她自己就能解,才不需要那位不高兴呢!
于是,歌琰就这么握着手机,在床上和这行数字死磕。
不知道死磕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这间封闭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敲了敲。
起先,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然后等到那低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在门外。
歌琰顺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这都凌晨三点了,哪个疯子不要睡觉的啊?
于是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别敲了,我又不能开门,自己进来啊。”
然后,五秒钟之后,她就看到门外那位“疯子”走了进来。
歌琰一看到门背后出现的那条长腿,就已经知道是谁来了。于是,她从刚刚趴在床上的不雅观姿势,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变成了盘腿坐在床上。
她抓着手机,看着那位把一身黑色制服都能穿出西装男模感觉的人,没好气地说:“谁允许你半夜三更进女孩子闺房的?”
蒲斯沅站在她的床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撩了撩唇:“闺房?”
他可真算是长见识了,第一次听到有人把Shadow的封闭隔离间称作闺房的。
歌琰仰头看着他,气势上毫不示弱:“本姑奶奶睡觉的地方,就是我的闺房,你有什么意见?”
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她又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找我干吗?想挨揍么?来,凑近点儿,我肯定能满足你。”
蒲斯沅听到这话,眼眸轻闪了一下。
然后,他忽然微微弯了腰。
歌琰感觉到房间里的光源一下子就被遮挡了一半儿,而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也陡然和自己拉近了。
她没来由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全力维持着自己的气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庞最终和自己处于同一条水平线。
蒲斯沅两只漂亮白皙的手掌轻撑在自己的膝盖上,黑漆漆的眼眸就这么平视着她,慢条斯理地开了口:“第一次看到有人解个数字谜解了两个小时还毫无头绪的,所以过来看看。”
歌琰:“……”
草。
行走江湖向来以脸皮厚著称的火吻小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带着连耳根都红了,根本拦都拦不住。
她瞪大着眼睛和他对视了几秒,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一句尾音都破了的话:“你踏马怎么知道?!”
蒲斯沅这时微勾了下唇角,然后转身将她房间里摆着的一张椅子抽了过来,轻轻地搁在她的床旁边,不慌不忙地弯腰坐了下来。
歌琰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么丢人过,就连在ADX监狱的通风管道里跳脱衣舞都显得没有那么狼狈落魄了!
他微侧着身子靠着椅背,一条胳膊慵懒地搁在椅子上,轻偏了下头,示意她去看她床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那个平平无奇的白色时钟。
歌琰脸红脖子粗地侧目望过去:“这钟里有监视器?!”
变态的Shadow!
杀千刀的蒲斯沅!
他似乎罕见地心情不错的样子,居然还耐心地“嗯”了一声。
这让歌琰更抓狂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
蒲斯沅:“就在你像只地鼠一样在床上撅着屁股的时候。”
歌-地鼠-琰:“……”
她今天一定要掐死他,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眼看她恼羞成怒想要动手,他终于收起了刚刚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直接从她抬起的手里抽走了她的手机。
歌琰本想给他狠狠来一拳让他哭着喊自己“爸爸”,结果却发现这人自说自话地拿走了她的手机后,在她的手机上轻轻松松地随便点了几下,就将手机扔还给了她。
她狐疑地接过手机,定睛一看,傻眼了。
只见,她刚刚来回算了两个小时都没有摸到正确答案尾巴的那行字谜,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机备忘录里。
同时,在那行字谜的下面,干干净净地罗列着一行全新的夹杂着英文字母和数字的文字。
而此时此刻,这些英文字母不再混乱无章,而是一个个完整正确的英文单词。
歌琰瞬间感觉自己的智商再次受到了侮辱。
她最开始就已经推敲出要用数字转换英文字母的这种算法,谁知道这行字谜中只有一半的数字要替换,另一半的数字则是完全保留的。
谁能想到让她整整蒙了两个小时的谜题,这人十秒钟不到就给解出来了。
歌琰揉了揉太阳穴,无比努力地给自己做了一套心理建设,才能暂时好不容易咽下喉咙口的那股气,不当场和他大打出手。
她虚弱地扶着自己的额头,盯着那行全新的文字看了几秒,抬起头,语气僵硬地问他:“这难道是一个地址么?”
蒲斯沅眸色淡淡地点了下头:“在亚特兰大。”
歌琰张了张嘴:“O要我去亚特兰大做什么?难道那里是他的基地之一?”
说完她就觉得不可能,O在上一条短信里提到过这是一个要考验她能否加入血蝎子的“游戏”。所以,这个游戏一定是为了她而特意设计的,只有她自己才可以是那个唯一的参与者,而没有血蝎子的其他人参与进来。
“应该不是基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无所谓了。”她这时收了手机,耸了耸肩,“反正不就是一个火坑么,跳就跳呗。”
说完这句话,她又想到了什么,转而对蒲斯沅说:“你给你们局长打个报告,就说我明天一个人出发去亚特兰大,会随时让你了解进展的。他也不用担心我会跑路,一来我都把南绍当人质压在这儿了、二来我还得等着你帮我找我妹妹……还有,你就别让童佳他们去瞎掺和了,也不要告诉南绍,说不定这一趟就是有去无回的。”
蒲斯沅这时从制服内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他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给言锡编辑消息,嘴上淡淡地回道:“他们都不去。”
歌琰放下心来,又开始嘴贫:“那你给我去弄把枪来,最好再弄几个烟|雾弹之类的,你们Shadow最新研发的那些酷炫的新产品也来点儿呗,以备不时之需,我毕竟是去送命的!”
蒲斯沅头也不抬:“车里都备着了。”
歌琰乐了:“哟,你连车都给我准备好了啊!”
下一秒,歌琰就看到她对面的这个男人淡定地收起了手机,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不是给你准备的。”
歌琰的脑门上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垂眸看着她,不徐不缓地对她说:“我不在,谁来帮你解密码?”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蒲哥哥真的太、帅、了!!呜呜呜!!小蒲哥哥动凡心的样子也太帅了!!接下去桑桑子会(暂时)让火神夫妇好好二人世界!!好好谈恋爱呜呜呜!我想了好多好苏的恋爱情节呢!!!
火姐:他帅个屁!
死神:虽然老婆是只地鼠,还要我帮她解谜,但是那也没办法,自己的老婆只能自己担着
火姐:滚!!!!
桑桑子需要你们的一键三连收藏营养液留言!!昨天留言少了!你们都不爱小蒲哥哥了吗!
第22章 叛逆
直到歌琰坐在副驾驶座上, 看着车窗外即将慢慢醒觉过来的大地万物,还觉得此刻有点儿不太真实。
当蒲斯沅在她的隔离间里说出他要和她一起去亚特兰大的时候,她还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o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就是让她一个人去参加这个所谓的“游戏”。她让蒲斯沅不要告诉童佳南绍他们, 其实就是让他们所有人都别去的意思,谁知道会在那个鬼地方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可到头来,他怎么给她理解成了“童佳他们都不去, 他去”的意思了?
然后,凌晨三点, 他就带着她这个还没有被定性的“高危嫌疑人”,从隔离间开始, 一路连刷了十次通行卡, 大摇大摆地离开了shadow的基地,上了他的车,朝亚特兰大绝尘而去。
歌琰这时从车窗外收回目光, 苦大仇深地看着在驾驶座上开车的某人:“这位朋友, 你确定等几个小时之后, 你不会和我一样变成通缉犯么?”
他堂堂shadow的二把手,目前整个特工界最牛逼最闪耀的存在, 所有人都仰仗的神人, 现在竟然选择独自带着她“越狱”, 自说自话地开始单独行动。
shadow的局长和言锡他们等会醒过来发现,不得气疯啊?
而蒲斯沅听到这句话后,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昨天孟方言在l办公室调侃他的那句“大不了小蒲也跟着一起变成通缉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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